牟林：中国绝不能成为第二个美国

　　中国绝不能成为第二个美国，这话本来是“屠龙少年不能变成恶龙”的意思。

　　中国奉行和平主义的外交政策，自然就会反对国际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但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上升成了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会不会也学美国那样称霸呢？我们的回答是：不！中国绝不能成为第二个美国！

　　一.这个问题对中国的意义不止于此

　　今天读到秦安战略智库尹帅军先生的文章《美国将被分拆？分裂派、革命派、改良派决定走向何处？》，忽然想到“中国绝不能成为第二个美国”这个话题，它的意义不止于不称霸！

　　美国的发展，不管其发端有多少丑恶和荣光混搭，它毕竟走向了世界之巅，其中必有值得学习的东西，也必有值得尊敬的东西。但是，这都不应该是美国恃强凌弱、称霸世界的理由。另一方面，其强大也不应该成为它政治极化并泛化的理由。

　　尹先生的文章一开篇就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如果美国的革命派，改良派都被瓦解、消解了，美国未来会怎么变？美国分裂会怎么分裂？这个问题本质上问的是：当下美国的政治为何如此分裂和激化？背后的原因是啥？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这些问题真的搞清楚了，对中国是很有益处的。我们说，中国社会绝不能有如此的走向，问题在于如何才能不往这个方向走。换句话说，我们研究此问题的出发点倒不是为美国操心，而是为我们自己操心。

　　那么，中国有没有蹈美国之覆辙的危险呢？当然有。事实上，已经有迹象表明中国内部有那样的暗流：对美的发生的任何现象都不加分辨的亦步亦趋。其实这股暗流的逻辑很简单：既然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它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它成为超级大国的原因，只要中国亦步亦趋地模仿美国，中国也可以成为美国一样的超级大国。更何况，美国也有一套专门的系统向各国输入美国的价值观，也顺带把美国存在的各种现象输入进去，被输入国的人们认为凡最发到国家的都代表着时髦、前卫和进步，为什么不模仿呢？

　　正因为中国也存在模仿美国而导致政治激化的危险，所以探讨尹先生所提出的“严肃的问题”对中国的现在和未来是有意义的。

　　二.从美国历史看其政治极化的根源

　　美国的开国元勋、首任总统华盛顿就警告过：不能以党派的意志来代替国家所代表的意志，党争将导致国家的分裂。换句话说，华盛顿在任时他已经发现美国潜藏着党争的危机。

　　美国的建国历史与新中国建国历史大为不同。当然从美国的正史的叙事看，那是美国人民反对英国政府的残暴统治的结果。然而，我们仔细研究美国正史上介绍的导致美国独立战争发生的三大历史事件“反印花税法”“倾茶事件”和“波士顿惨案”你就会发现，这些事件都是美国殖民地的暴富的走私商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精心策划的暴力事件。

　　当时的十三块殖民地都有英国委派的总督管理，而每个州都成立了自己的议会，被选为议员的都是最初的资本拥有者：富有的商人（许多是通过走私等非法手段致富的）、庄园主（基本上都是奴隶主）。英国王室对殖民地“山高皇帝远”，长期以来管理得都很松散，使这些最初的资本拥者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习惯，他们后来把这种习惯叫做“自由”。但七年英法战争，英国虽然获胜国库却极端匮乏。于是就想到殖民地增加税源，这些最初的资本拥有者得向英国政府纳税。

　　《印花税法》等法案就是这样出台的，但遭到殖民地各州的最初的资本拥有者的抵制。例如，倾茶事件是因为英国为了拯救东印度公司允许它向殖民地倾销茶叶并为此制定《茶叶法》，东印度公司的茶叶价格只是走私茶的一半。于是，走私商人鼓动民众闹事把东印度公司的几船茶叶倒入海中。可见，倾茶事件本质上是英国本土的资本利益集团与殖民地资本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争斗。最后发展成战争也只限于维护殖民地最初的资本拥有者的利益。

　　1775年4月18日，在波士顿附近的列克星敦和康科德的枪声，揭开了独立战争的序幕。1776年7月4日经大陆会议专门委员会修改后通过《独立宣言》，独立战争打到1783年结束。1787年召开制宪会议，每州推举两名参议员组成邦联国会，制定了宪法草案，1788年6月由9个州批准生效，1789年联邦政府成立，华盛顿任首任总统。英国不甘心丧失北美殖民地，英舰在公海上继续拦截美国船只，强制征用美国海员。 1812—1814年美国不得不进行了第二次对英战争，这次战争才使美国得以摆脱英国政治上的控制和经济上的渗透，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民族主权国家。故这次对英战争史称第二次独立战争。

　　把1776年7月4日发表《独立宣言》之日作为美国国家成立之日，是美国政府成立若干年后确定的。事实上，这份独立宣言只是一份对英的战争宣言，宣言重在说明为什要脱离英国而独立的理由。只不过在欧洲启蒙运动、宗教改革运动那里找了一些理论依据，宣言的绝大部分内容是在历数英国政府的罪状，关于政府的论述只为了说明英国政府是一个专制政府，因没有征得殖民地人民的同意而在殖民地不具有合法性，这样的政府人民有权推翻它，而殖民地人民只需赶跑它，赶跑它的战争就是独立战争。随着美国的强大，宣言的意义自然被无限放大，但无论怎么放大都都改变不了美国革命是一场资本主义的革命的事实，它和无产阶级解放人民大众的中国革命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们注意到，美国第一次独立战争1783结束后到1789年才成立美国政府。这6年间13个殖民地继续由松散的“大陆会议”处理一些共同的事务。这个大陆会议只是13个殖民地的协商组织，不具备政府职能。这意味着《独立宣言》发表后的13年间，这13个殖民地在进行讨价还价似的利益博弈，并没有觉得有立刻成立政府的必要性。

　　最初的资本拥有者们过惯了无政府的日子，特别担心政府会像英国政府一样限制他们从事经济活动的自由。用这么长时间在参考欧洲各国政体的基础上设计出三权分立的政体，正是寄希望于它具有限制政府权力的功能。当然，这都是以人民的名义写在《独立宣言》和《宪法》中的，而人民的真正含义只是指最初的资本拥有者，就如《五月花号公约》上签字的人不包括61名非成年男性一样。第一次独立战争胜利后军队解散，是因为大陆会议没有钱去养一支军队，最初的资本拥有者不可能用自己的钱去供养军队这样的“公器”。在那样的氛围下华盛顿也没有客观条件和主观意愿去追求权力。当然，不否认华盛顿个人在此问题上表现出来的可贵人品。

　　美国政府成立前，殖民地最初的资本拥有者积极反对英国政府的税收政策，但美国政府成立后的税收政策一点也不比英国政府的税收政策宽松。只是先前承受重税的包括这些资本拥有者，后来承受重税的只是广大劳动人民。美国政府成立后发生的包括谢司起义在内的此起彼伏的人民起义就是证明。

　　说了这么多，不外乎想表达一个意思：美国革命的资产阶级属性决定了它本身就不属于人民大众的。但那个时代处于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在反封建意义上它具有历史的进步性，故总体上是一场伟大的革命，它的历史价值还是不能低估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就明白了美国的国家性质是资本主义的，它是继承了欧洲殖民主义的精神传统，一旦它自身强大后就必然会走欧洲老牌殖民主义者的老路。由于它是后来者，既汲取了老牌殖民主义者的经验也接受了它们的教训，所以美国对外的扩张侵略被一套民主、自由、人权的价值观包裹着更具有欺骗性。

　　当美国从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实行霸权主义是它的必然归属。而美国建国前长期处于无政府的自由状态，在资本主义上升时期它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而在帝国主义时代就逐步走向政治极化的泥潭，这就是这个国家的国家性质和文化传统决定的必然走向。故，美国目前表现出的内外政策是符合它自身逻辑的，外力很难改变。

　　三.中国绝不能学习美国的政治极化

　　中国不走霸权主义路线，也不能走政治极端化的路线。

　　第一，中国不随意搞合法化

　　美国以尊重人权为由，把一些政府无法解决的社会顽疾合法化，掩耳盗铃，以为一旦合法化问题就消失了，政府也就不用投入治理成本。比如，腐败合法化。政府官员与大资本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交换是合法的。利益集团投入政治献金支持某候选人担任总统或议员，总统或议员利用权力回报大资本利益集团，彼此心有灵犀。高官退休成大企业高管已经是显规则，即所谓“旋转门”现象。比如：毒品泛滥，就干脆吸毒合法化，不少州允许开设大麻吸食馆，政府减少了治理费还增加了税收。比如：卖淫合法化等等不一而足。这些毒化社会风气的东西，中国绝不能学美国！

　　第二，中国绝不允许小众需求凌驾于大众需求之上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性别认知和取向的泛化。出现性别认知和性别取向错位，本来是因为当事人成长的客观环境或先天某些基因变异性因素导致的心理变异，只表现在极少数人身上。我们尊重这种现象的存在，可以通过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帮助其回归正常。但绝不能允许这些现象惊扰大众正常生活，更不能让它凌驾于大众正常的性别认知和性别取向之上。

　　不能允许同性婚姻合法化，更不能奇葩到允许生理男性者合法进入女厕这样无厘头的现象发生。美国人甚至搞出几十种性别标识，这不是集体神经错乱又是啥呢？性别认知或取向错乱，如果没有导致危害社会的后果，可以不做干预，一旦导致危害社会的严重后果，当事人必须承担法律责任。一直以来类似的其它小众需求中国都应采取这个态度，否则社会道德与伦理秩序一旦混乱，人类将万劫不复！在这些破坏道德伦理秩序的问题上，中国绝对不能学美国。

　　第三，中国必须坚持大小民族一律平等

　　美国的种族歧视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在其殖民时期殖民者就大做贩卖黑人和其它有色人种的生意，美国的奴隶制延续到南北战争以后，直到今天在一些美国人心中都没有绝迹。而一些政客或政党为了自己的利益借口关心少数民族权益把“反歧视”的口号推向极端搞成政治正确的标识，不仅没有保护少数民族的利益反而使得处于多数的白人族群也陷于被歧视的尴尬，搞成了全民“口禁”，成了“言论自由”的反讽，加剧了族群对立。中国的民族政策总体上是正确的，大家一律平等，对相对发展滞后的少数民族采取帮扶政策，大小民族一同努力创造幸福生活。在民族问题上上，中国绝对不能学美国。

　　第四，中国准确理解人权的含义

　　在西方，对危害社会的罪犯大讲人权，出现了两种极端的画风。北欧一些国家不仅取消了死刑，还把监狱搞成了五星级宾馆。而在美国监狱私有化，监狱内的二次犯罪盛行，还有像关塔那摩监狱那样对在押人员实施酷刑的现象发生。对于被依法判刑的罪犯，尤其是犯有杀人罪的重犯施予同情那么又如何面对受害者和受害者的亲人呢？那不是鼓励犯罪吗？对于罪犯，根据其罪行轻重受到惩罚甚至于剥夺其生命是完全合理的。滥施人权给重罪犯，那是对受害者乃至广大人民群众的人权的漠视和侵害，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道理。美国政府事实上已经违反美国自己的《独立宣言》的人权精神。

　　《独立宣言》宣称：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注意“生命权”排在第一位！可是，本来可以绝大部分保全的一百多万死于新冠病毒感染的美国公民的生命，美国政府选择放弃！试想：如果美国政府与中国政府通力合作，疫情一开始就采取严格的管控措施，配合世卫组织防止其全球泛滥，疫情早在2020年就控制住了，病毒哪里有机会变异变异再变异呢？全世界怎么会失去六百多万生命呢？至今，全球都没有人脱离感染病毒的恐惧。美国为首的西方不但不反思自己的罪过，反而对中国的动态清零说三道四，这是要害死中国人民啊！其祸心昭然若揭！可见，美国所谓的人权是虚伪的，利用人权话题干涉别的国家才是其目的。在人权问题上，中国绝对不能学美国。

　　美国的极端主义表现在把小众需求凌驾于大众需求之上，是由美国政体的内在逻辑决定的。美国有个概念叫“多数人暴政”，意思是用多数人的意愿压制少数人的意愿，逼迫少数人服从多数人。我们不否认此种说法具有合理的成分，对美国而言不是它存在合理成份那么简单。事实上，美国大资本利益集团及其附属其上的人群始终是小众，美国的这个逻辑根本上是保护这个小众的利益，只不过被泛化到“性别认知和思想错位”“吸毒者”“卖淫者”这一些“小众”群体上了。这种政治极化的泛化现象正在成为美国社会的顽疾，它是美国政治体制的衍生物，其体制自身无法治疗，除非来一场革命。

　　但就目前的状态，美国内部产生一场革命的条件是不成熟的，也就是说还烂得不够，还要继续烂下去。美国的政治人物并没有意识到美国社会问题的严重性，或者他们以为只要向外转化矛盾，一切都可以解决。事实上，美国政府的这种行为正在毒化全球，和新冠病毒的表现一摸一样，中国在拼命抵抗。这是一场严肃而艰巨的斗争。这也就是尹先生的文章的意义所在。

　　尹先生的文章提醒我们，在对外扩张霸权和对内政治极化方面中国绝对不能成为第二个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