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某些人士迫不及待地跑出来“反攻倒算”,要求反对“与病毒共存论”的人给张文宏医生等道歉,把他几乎捧成了一个大仙。众所周知,从2020年以来有关张文宏的争议就不断发生,虽伴有牛奶和毕业论文等插曲,但真正的核心争议就是一个:怎样看待张文宏的“与病毒共存论”?
本文请所有“道歉派”人士先直截了当回答一个问题:“与病毒共存论”是否与中国此前清零模式相排斥,如果当初国家听信张文宏的“与病毒共存论”,中国的抗疫结果会如何呢,好还是不好?
张文宏医生正式表明“共存论”的时间,最早见于2020年9月,在某大学管理学院“瞰见”云课堂演讲,题目是“人类怎样与病毒共生共存”(以下简称“某大学演讲”)。奇怪的是,笔者查阅了许多“道歉派”的文章,却几乎没有一篇提到这次演讲,倒是有几个视频重新播出了这次演讲的片段,但却偷天换日地标明为“张文宏的最新言论”。(见以下两个对比图)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其原因在于,张文宏这次演讲的时间和内容都十分敏感。当时,中国在历经半年前63天的武汉封城和多地严防后,防疫形势初步稳定。但此时尚处于原始毒株后期,美欧专家和媒体不顾其已分别病亡十几万人的严峻形势,提出“与病毒共存论”,为躺平和半躺平模式开道。他们并对中国的抗疫策略说三道四,如当年四月牛津大学流行病学教授陈铮鸣在接受BBC采访中就说:“现在清零的代价成本太高,而且面对Delta的时候防不胜防”。由此,我们应该怎样面对西方的这些非议,中国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本来,张文宏作为一名中国专家,此时应依据中国在保护人民生命和经济发展上的双重成就,实事求是地论证中国清零模式相对于国情的科学性、必要性和时效性。但令人遗憾的是,他反而跟在美欧专家的脚后宣扬“共存论”。张文宏的这次演讲不仅时间敏感,其内容也很原汁原味,没有后来的各种修饰。这就给人们提供了一个认识“共存论”全貌的绝好的原始材料,而他后来的许多言论,都不外是这次演讲的亚种或变通。他在“瞰见”云课堂上开宗明义地告诉听众:“世界上的关系就是我们今天在讲共生与共存。世界上有无数多种的关系在哪里交叉着,包括这次疫情,这是一个共生共存的世界。”
他在这种“共存论”的主旨下,根本否定阻断新冠传播链的可行性(哪怕是局部阻断)。他说:“新冠的传播链你能阻断吗?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采取了非常严格的social distancing(社交隔离),但是也没有阻断掉嘛。”
他在这种“共存论”的主旨下,引导听众“客观理解”美国的躺平模式。他说:“美国的医疗体制跟中国不一样,它是轻的病人,让你就呆在家里了。插管有些85岁以上的就不要插了,因为现在所有美国人的一个新冠死亡数值的中位数值是多少呢,是83岁不到一点,但是美国整个国家的期望寿命,也是83岁不到一点。所以现在新冠死掉的人,不影响这个国家的整体的寿命,变成是一个非常自然的,一个natrue的一个疾病的一个事件。所以它(美国)说,我如果现在经济崩溃掉,我很多人失业,很多人要跳楼的,死掉的人更多了。它说现在我也没有增加我一个整体的死亡率,每年流感死亡也要几万人。”
他在这种“共存论”的主旨下,虽然不得不承认中国的抗疫能力,但对中国清零模式的科学性和必要性却缄口不言,最后的落脚点乃是曲解和反对必要的封城封控。他说:“这种像中国这样子(把医生)派过去,打散掉,然后所有的经济、财力、物力在那里集中地去做,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这么去做的。那怎么办呢,我们只能允许它不断的一代代地传播……叫我们医生最好嘛,把整个国家都封掉呀,外面的人都不要进来呀,城市城市之间呢,大家不要通航呀,所有的人过来都要隔离啊……但是有多少人要死啊?第一件事情,在座的各位全部下岗是吧,没有communication,哪里有什么economics(经济)对不对,哪里有什么经济呢?你们全部下岗,你们下岗家里人开始造反,所以这是巨大的社会问题就出来了”。
他在这种“共存论”的主旨下,既要拐弯抹角地非议中国清零模式,又怕露出马脚“欲言又止”。他说:“这个病毒现在短期内弄不掉,在这之前我们社会将如何作决策,每个省市如何作决策?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量你智慧的问题。这种智慧实际上超出了我作为一个医生的一个范畴,但是我医生愿意把这事情给你讲清楚了,我自己觉得讲到这个份上,你如果还不懂,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管理学院的学生了。是吧,所以我只能讲到这里了。叫我讲得再通俗一点,我实在做不到了。好吧,谢谢大家!”
然而,这次云课堂的主持人却来得很直白,在课后明确地道出张文宏演讲的真谛:“我们要敬畏自然,要尊重科学,什么时候都不可以靠自己的盲目,过于自大自信地作判断……很多的国家在防疫抗疫方面有不同的策略,今天还难说谁做的最好”。
请问,当时谁在这次世界性疫情中做的最好,难道事实还不清楚吗?什么叫“我们要敬畏自然,要尊重科学”,什么叫“不可以靠自己的盲目,过于自大自信地作判断”?既然连“谁做的更好”的基本事实都不愿承认,这些“前瞻性”的矛头指向谁不就很清楚了吗?
笔者并不全盘否定张文宏医生,也并不否定他的有益建议,他在本职岗位上毕竟做了许多工作。但是,“共存论”本来就是为西方躺平模式打造的,明摆着与中国清零模式相排斥,如果非要把它推销进中国,势必削弱甚至瓦解必要的防疫封控,只能导致灾难性的结果。
事实已经作出铁的回答。2020年9月,美国病亡才20万人左右,欧洲病亡20万人以上;如今美国病亡增加到110万人,欧洲病亡增加到200万人以上。相比之下,中国内地在放开前仅病亡5200多人。如果我们当初听信张文宏宣扬的“共存论”,放松必要的防疫封控,中国总计将会病亡多少人?
事实已经作出铁的回答。2020年中国GDP同比增长2.3%,首次突破100万亿人民币大关,是G20国家中唯一经济正增长国家。2021年中国GDP增长8.1%,进一步缩小和美国的差距。如果我们当初听信张文宏宣扬的“共存论”,放松必要的防疫封控,中国在疫情扩散下还会有来之不易的经济增长吗?
事实已经作出铁的回答。今年三月间,国内某特大都市如果坚决排除“特殊论”,明确精准防控应服从动态清零的总要求,在动态清零和正常生活发生暂时矛盾时保证前者为主,在疫情变化后及时转换为区域封控措施,就不至于后来被迫全市封控,对经济生活造成重大影响。然而,张文宏在年初虽然提过一些好的建议,但在疫情失控前却强调:“维持生活正常化应该放到跟动态清零同样重要的位置。”实际上,仍然是坚持他2020年9月演讲中的逻辑,以“维持生活正常化”排斥必要的封控。
事实已经作出铁的回答。最近有个映像视角自媒号发文声称:“12月7日“新10条”再度更新,侧面讲承认了张文宏一年前提出的方案、这个承认来迟一年多”。然而,2021年,中国每十万人ICU床位数仅为4.8张,而同期德国为33.9张、美国为25.8。目前中国刚刚快速提高到近10张。当时奥密克戎才出第一代,如果真的提前一年放开会怎样呢?
毫无疑问,如今中国的放开不等于躺平。因为躺平是不管死活的无奈放开,而中国是在成功挡住强毒株后总体上科学有一定把握的放开。同理,中国之前的清零模式绝不等于“共存”,而今相对科学的放开也不等于“共存”。一是“共存”本身是一个范围笼统的概念,既可以指人与病毒在大千世界中的一般性同时存在,也可以指病毒在人体内的存在和特定范围的威胁性存在,所以不宜作为科学严谨立论的基础;二是“共存”不能代表人与病毒关系的主导方面是矛盾对立和相互斗争;三是“共存”不能代表人类的防疫行为和策略,我们在防疫中有时进攻清零,有时撤退放开,但目的都不是“与病毒共存”,否则为何要研发疫苗和药物,为何要洗手和漱口,为何要进行各种环境和用品消毒?即便是西方国家的躺平模式,也并非是完全和病毒“共生共存”;四是“共存”不能代表人类具有在一定时空范围消灭病毒的能力(如扑灭“非典”和新冠原始毒株传播);五是“共存论”概念取向消极,本来就是为西方躺平模式打造的,它排斥或不利于坚定实施必要的清零,不能代表医学救死扶伤的宗旨和保护人民生命的原则。
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张医生本人现已在一定程度上收敛了“共存论”(我们欢迎),但许多“道歉派”却仍然把他捧为完美无缺之人,采用五花八门的手法,容不得对他宣扬“共存论”的任何批评。
有的“道歉派”人士声称,批评张文宏宣扬“共存论”是给他“扣帽子”。如最近菜鸟文摘和乡野闲庐的文章说什么:“他居然被扣上了“与病毒共存派”的大帽子。”笔者对此深感无言,明明是张文宏本人亲口所说“学会与病毒共存”、“实现和病毒和谐共处”,不知他们究竟是孤陋寡闻还是明知故责?
有的“道歉派”人士声称,如果听信张文宏的“共存论”,“这大半年来,很多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呢”(见“徐鹏1,浣花溪杜甫”)。这真让人怀疑其思维还是否正常?奉劝其看看以上的分析图,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有的“道歉派”人士声称,“自始至终,张文宏都没有说是那时就要与病毒,而是指在具备条件的未来,学会与病毒共存”(见“南歌,太湖之南”)。对此,笔者请该人士对照张文宏两年多前的演讲用自己的良心回答,张宣扬“共存论”的初衷仅仅是在谈未来吗?
有的“道歉派”人士声称,“‘消灭病毒论’者把防疫策略极端化、绝对化和对立化,使我们丧失了与时俱进调整的弹性和空间……消灭病毒违背科学常识,以‘斗争’思维代替‘科学’思维……人类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能力清除过任何全球性的流行病毒”(见“经济机器”)。笔者就此请问:中国的清零模式是不是尽可能地在特定时空内消灭病毒?三年来是丧失还是争取了宝贵时间?人类能不能在特定时空范围消灭病毒?消灭病毒就是违背科学常识?科学思维就该鼓吹“共存”否认与病毒的斗争吗?人类消灭天花算不算用自己能力清除了一种全球性的流行病毒?归根结底,这究竟是谁在用绝对化手法混淆视听?
有的“道歉派”人士声称,“自始至终,他都秉持着科学的态度,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发声”(见脆皮先生的文章)。然而,张文宏在以上演讲中明明说:“叫我们医生最好嘛,把整个国家都封掉呀,外面的人都不要进来呀,城市城市之间呢,大家不要通航呀,所有的人过来都要隔离啊……但是有多少人要死啊?第一件事情,在座的各位全部下岗是吧,没有communication,哪里有什么economics(经济)对不对,哪里有什么经济呢?”请问,这是秉持医学科学态度,“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发声”吗?
有的“道歉派”人士声称,张文宏宣扬“共存论”是“讲真话”、“讲实话”。无独有偶,早在一年多以前,西方媒体和美国驻沪总领事馆也曾这样吹捧张文宏。但遗憾的是,笔者曾看过一则网传视频,张文宏一个劲地夸赞美国医疗科技先进,竟说连我们用的口罩和防护服都是美国的。另据有关报道,在2020年3月28的一个疫情研讨会上,钟南山和张文宏对于疫情源头的看法不尽相同,钟南山认为:“疫情首先出现在中国,疫情不一定发源在中国”。而张文宏认为:“中国只有武汉最先出现了这个新传染病,如果是外面传到中国来,应该是几个中国城市同时发病,而不是有时间先后”。不知这些是“讲真话”还是“讲实话”?真正的“讲真话”、“讲实话”,应该是符合事物整体的真实,而绝非是把某种片面性当成真理。
有的“道歉派”人士竟然把数据搞混,声称“14亿总人口的中国,3年来因新冠去世的人数仅为3万。”看似好像赞同,实则把港澳台和内地病亡人数混在一起(见“知否大叔”文章)。三年来,中国内地病亡人数只有5200多人,而香港病亡人数却高达10900多人,台湾岛病亡人数则高达14900多人,且大部分都是死于奥密克戎感染,“知否大叔”能否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但愿你们一定要讲真话、讲实话。最近,还发现有人盗用一位杭州医生的音频冠以张文宏的名字,想给他贴金也不该如此鸡鸣狗盗啊!
有的“道歉派”人士,给批评张文宏的人扣上“有宗教信仰”的大帽子,指责“他们是有宗教信仰的人”。恶意攻击说“他们信奉的是那个强大无比的东西,要么能够给他们带来实在的利益,要么能给他们带来虚幻的荣耀”(见“漫天雪798,漫天霹雳”)。经笔者查阅,原来此人信仰社会达尔文主义,曾公然撰文“为社会达尔文主义正名”。不知这能否给其他“道歉派”人士敲个警钟呢?
有的“道歉派”人士指责别人“网暴”,但自己也没好到哪去。那位信仰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人就摆出一副旧社会老爷的架势,咒骂别人是 “只会像海豚一样在训练下认得1+1=2的人,他们像没有进化过来的猴子……”有笔名逆行斋主、小唐养乐多的人等,干脆在文章标题上辱骂反对张文宏的人是“疯狗”。许多“道歉派”人士,呼吁什么“要给知识分子和专家言论自由”,但政府从未禁止过张文宏发言,难道还不允许网民们表示任何反对吗?
归根结底,我们和“道歉派”人士的根本分歧是什么?不妨请看南歌在《我们欠他一个道歉》文章中的自供状:“大疫三年,我们严格执行各种封控措施,以极大代价将疫情暂时控制住,从国家到个体,都承受了不堪回首的牺牲和痛楚”。这是一个非常坦白的自供。在他们口中,坚持将近三年清零付出“极大代价”,“承受了不堪回首的牺牲和痛楚”。
但在我们眼中,中国此前清零模式的历史功绩是主要和巨大的,相比西方国家的病亡和经济影响,所付出的代价和失误是最小的。由此,当初对中国清零模式大方针唱任何反调和忽悠民众,其历史作用都是消极和错误的。而大多数中国人,都永远感恩社会主义祖国保护了我们三年,保护了几百万人民的生命。
【文/袁则,本文为作者向红歌会网原创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