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说说军队经商办企业

　　一位长者的事，有一条，就是停止军队经商办企业，说军队经商，是不务正业，侵蚀了军队的风气，导致了腐败。所以呢，军队就吃皇粮，果断停止军队经商办企业。现在，军队不能经商办企业，是大家的共识，左右派皆然。

　　我有时候，头脑总会冒出点奇葩的想法，不一定有道理，或许只是我的疑问，说出来，请大家帮助解决一下。

　　讲点历史吧。我军，从红军，到八路军、新四军、各战略区敌后游击队，再到解放军，再到建国以后，一直有经商办企业的老传统。甚至说，重大的企业，都有军队参与，似乎没有我军参与，这些企业就搞不成、搞不好！当然，轻工业我军也办。

　　我讲几个故事。毛泽民同志，是主席的亲弟弟，虽然主席在中央革命根据地备受打击，但作为苏维埃中央银行行长的弟弟毛泽民，并没有受什么打击，他手里有钱袋子呀。当时中央苏区和南面的军阀陈济棠关系很好，向陈济棠出售钨砂，换取经费。一担钨砂大约七、八块大洋。看看，当时红军就搞矿业、搞贸易。毛泽民，军人，不是老百姓。毛泽民接手钨砂开采和对广东陈济棠出口后，带着警卫队，亲自和陈的代表谈判。毛行长兼矿长说，你们广东方面把钨砂出口到南洋，一担是150块大洋，你给我们才8块，太过份了。我也不要多，我们对半分，你给我75块大洋即可。对方看到底牌被我方摸透，也就不得不答应了我们开出的价码。

　　东北某部队，生产一种酒，当年我也常喝，东北高粮酿造，味道极好，有点茅台风格，我高兴时能喝上大半斤，而不醉人、不难受。不说其名字，因为是军队内部生产、销售。据介绍，这酒厂是当年林总在东北时创办的，一直生产到现在。当然，产量很有限，仅供其小范围内使用。我觉得至少有个好处：总不需要花高价从市面上买酒招待客人了吧？当然，要是外人知道了，那肯定会举报、破坏，拿出一大堆法律、规定、理由，其实是觊觎人家的酒厂，是小偷心理。

　　抗日战争时期，陕北，我党我军很穷呀。于是，主席发动大生产运动。并不是光搞南泥湾，还搞石油开采，甚至还会炼油。不知道有没有“出口”。矿长是谁？据说是359旅旅长王震将军！同样是抗日战争时期，苏北新四军第三师黄克诚部占领了一个卷烟厂，总不能捣毁吧？于是，新四军运营该厂、生产“抗战”牌卷烟，并对外销售。看看，既办企业又经商。利润很大，对供应本部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大家看革命电影《51号兵站》，梁洪同志代表苏中新四军，孤身赴上海，在上海当地党组织领导下，克服各种困难，在日本鬼子的眼皮子低下，采购日本鬼子严格控制的无缝钢管，算不算经商？我们自己也办兵工厂，比如著名的黄崖洞兵工厂，参谋长左权同志还指挥过著名的黄崖洞保卫战。电视剧《亮剑》，李云龙被撤职，当过被服厂的厂长。

　　所以，可不可以这么说，自从红军诞生以来，就一直努力经商办企业。红军，大家以为很穷，其实，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并不穷，要穷也是在特殊时期，比如长征时期，离开了根据地；再比如抗日战争的某一段特殊时期，敌人对我们封锁很严。但多数时期，我党、我军并不穷！很富！要什么就能生产什么，并不是光凭“敌人给我们送”，也不能光指望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

　　我们看到的党史，老说我党我军很穷。其实，蒋介石、汪精卫的军队，才是真穷！我党是艰苦朴素，所以衣着没有那么光鲜，也吃得不太好。而蒋汪的军队，是因为真的穷，才衣着稀烂、吃不饱肚子。

　　蒋汪的军队也经商办企业，不过，都是那些将军的，并不能算是军队的，是私有商业、工厂。严格说来，这不能算是国民党军队经商办企业，只能说其司令、军长、师长本身是私有企业的老板，也就是现在的企业家。只不过利用其手中的权力，以发展自己的企业而已。

　　我可不可以这么说，我军经商办企业，那是行家里手，是我军的一项光荣传统！

　　凭什么说军队就不能经商办企业？当然可以，光明正大！

　　那么，据说上世纪90年代解放军出现严重腐败，是军队经商办企业导致的。我认为毫无道理。我们经商办企业好几十年都没腐败，怎么一到那时候就腐败了？说不通吧。至于经商办企业中出现的腐败问题，自有其原因。难道其他领域经商办企业的就不腐败？就单军队腐败？我曾经见过一位中将首长，他就说，军队经商办企业，和腐败没有关系！军队经商办企业，解决了军队诸多难题，对于解决“军队要忍耐”时期的许多保障问题，军队经商办企业发挥了重大作用。我完全赞成这位首长的观点。

　　那么，为什么要以导致腐败为理由，果断停止军队经商办企业呢？我以小人之心推测一下，那是某些势力看中了军队经办的企业、商业！想夺归已有。实际上，我的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依据。请问，军队移交给“地方”的地些企业，现在在谁手里？在发挥什么作用？

　　停止军队经商办企业的那个时期，也是国内外资本大肆攻击国营全民所有制企业的时期，什么“吐痰论”“国有企业退出竞争领域”“国有企业低效”“大锅饭养懒汉”“产权不明晰”等等。终于，国营企业大批破产、性质，变成了私有企业，产权终于明晰了，却不是中国人民的了。指责军队经商办企业，导致腐败，无非是欲将加罪何患无辞而已。

　　腐败，是信仰动摇问题，是作风问题，是纪律问题，与企业商业是军队办、地方政府办、私有办，没有关系。难道把这些企业化为私有企业后，就不产生腐败？你们看看煤老板、矿老板、房地产老板是不是极其腐败？他手里在的那点地、矿，有些当年就归军队所有！

　　停止了军队经商办企业，也消除了私有资本的一个竞争对手。这样的事，私有资本当然喜欢。

　　现在，该怎么认识军队经商办企业，怎么认识停止军队经商办企业？

　　【文/吴铭，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