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分析解放军武统台湾的城市战能力及其应对

　　解放军“朱日和训练基地”的模拟装置（图片提供Ksliu）

　　2022年4月22日，每天发布乌克兰战报的美国“战争研究所”（ISW-Institute for the Study of War）发表编辑部“研究报告”，题目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对城市战争的演变展望：学习、训练和对台湾的影响》。

　　“报告”指出，过去十年，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直在加强对未来城市战的研究、训练和准备工作。解放军在城市作战方面的经验有限，因此经常依靠对其他军队的观察来判断其前景。对城市作战产生兴趣的驱动因素之一是，任何中国“武力统一”台湾的军事行动都可能涉及台湾城市的激烈战斗。鉴于台湾 90% 以上的人口居住在城市，可能会带来特别的挑战。除了武统台湾的可能性之外，中方还担心恐怖威胁，城市反恐行动也成为解放军和武警多次演习交流的重点。

　　解放军对城市战的看法，为其引入新战术、训练和武器系统的努力提供了依据。尽管历史上对城市的攻击一直很困难，但现代城市战已被证明对最强大的军队来说也具有独特的挑战性。这样的行动可能代价高昂、耗时长、血腥，同时对国内士气和国外声望产生负面影响。中国军事话语经常将城市战描述为“在瓷器店中打老鼠”。在城市地形中战斗，天生有利于防御者或叛乱分子，复杂的环境允许敌方战斗人员隐藏在平民中，并造成附带损害的高风险。

　　“报告”引用《孙子兵法》中的话：“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指出攻打城市为兵法之忌，除非没有代替方案。兰德研究所最早把城市战争称之为“地狱中的战斗”。但是，大城市的得失往往标志着战争的转折点。

　　在过去十年中，解放军建造了专门的训练设施来模拟在城市环境中的作战，并进行了有助于建立这种作战方式的基本熟练度的演习。如果中国要武统台湾，除了最初的两栖作战之外，解放军将面临相当大的挑战，包括公众舆论和国际合法化的考虑。这样一场战役的成功可能取决于解放军的能力，不仅要对抗美国的潜在干预，还要足够快地抓住台湾的有效控制权，以实现难以逆转的既成事实。为此，解放军的城市战训练演习，特别是东部战区司令部的演习，旨在提高此类能力的可信度。解放军有效参与大规模城市战的能力，是评估其武力实现对台湾控制前景的重要基准。

　　“报告”研究了解放军“朱日和训练基地”的设施，卫星图片显示该基地有法国巴黎铁塔、高速公路交叉点、机场跑道、台北市中心等模拟设施：

　　城市战场通常采用新技术，需要开发新的能力。无人驾驶空中和地面系统（无人机）在城市战斗中的日益普及是这一趋势的最新例证。这些系统可以提高战术层面的情报支持，降低部队面临的风险，并有助于瞄准其他武器系统。解放军对可以在作战中变得更加“智能”和自主的无人机的浓厚兴趣反映了它的信念，即美国、俄罗斯和以色列的军事行动已经证明了无人机在城市作战中的功效。城市环境的复杂性，意味着解放军城市战准备工作将考验无人机等先进技术的实用性和可靠性，成为解放军“军事智能化”进程的标杆。

　　“报告”认为解放军正在全面进行城市战争的准备，把直升机作为城市战争的主要武器，并且研究了各种“无人化”（无人、无形、无声）战术，例如“值守拒止战”、“城区隔离封锁战”、“心理认知控制战”、“蜂群斩首破击战”等等，并且把“信息战”和“地道战”置于十分重要地位。此外，解放军开发了适合于城市作战环境下的“96A”和“96B”型坦克，以及专为解放军海军陆战队开发的“15”最轻型坦克，和各种专用的轻便车辆，例如PT3型4X4轻装甲车。此外，还开发了适用于城市环境的“突击手- I”火箭弹等。小型无人机方面，大疆公司开发了可用于城市战争的“机甲大师S1”型无人机。

　　面对解放军不断提高城市作战能力，台湾也把模拟的城市战争列入一年一度的“汉光军事演习”中，此外，今年一月台湾“国防部”还成立了“全民防卫动员署”，据说该署成立前，有关人员专程到美国与美方商讨。

　　“报告”最后指出，加强城市战训练和城市防御应该是台湾及其盟国和伙伴整体防御准备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和台湾的防御战略必须以对解放军能力的深刻理解和不断增加的城市战投资为依据。城市战训练和技术的扩展可能是中国对台湾的意图和计划的战略预警指标。解放军信息战中可能会继续或正在使用城市战训练宣传和相关能力展示来破坏台湾和盟国的决心。

　　“报告”对美国和台湾提出以下建议：

　　（1）美国军方可以促进在城市战和对抗混合战方面具有相关经验的盟国和合作伙伴之间的交流和培训，从而允许跨战区和作战司令部共享概念和相关实践。通过欧洲特种作战司令部（SOCEUR）制定的“抵抗作战概念”（ROC）的某些方面可能会与台湾的未来发展相关，该概念突出了“全面防御”的概念。《抵抗行动概念》是美国和伙伴国家的规划指南，旨在确保每一方都使用相同的作战语言，并且他们可以继续前进，共同计划抵抗。

　　（2）美国和台湾军队应继续集中精力制定对抗解放军战术和系统的对策，这些战术和系统可能会在未来的城市行动中使用。例如，解放军显然打算利用从小型四轴飞行器到无人地面系统的一系列无人机来促进城市行动。试验和部署可能会干扰或破坏这些系统，或削弱其态势感知能力。美国对台军售可能包括这种能力。

　　（3）除了与台湾军队的正规部队进行持续的教育、交流和培训活动外，美国武装部队还应考虑扩大与台湾250万人员的后备部队甚至台湾近100 万民防志愿者的接触。台湾的后备部队如果准备和使用得当，可能是导致在城市环境中作战的台湾情景的一个关键因素，因为它的人数超过了解放军的现役部队，并且可能超过了解放军武统台湾所可能全面部署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