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那时共产党与国民党内战,为影响中国未来,美国(或A国)必须插手中国事务,巨大的不确定必须采取一手同时牵两家,以劝和促谈面貌出现。或以为当时还不曾有台湾问题,何来“台独”?这是第一步,插手中国事务的基础,具有某种正当性,缺了这一步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
第二步:形式上(无论国内法还是国际法)承认一个中国,与一方保持合法关系,但同时又与另一方保持非正式的“秘密”关系,通过他来“敲打”或“要挟”正式的合法关系。
比如朝鲜战争后美国正式承认台湾政权是代表中国和中华民族的唯一合法代表,但又让各界华侨充当信使,通过他们与大陆保持非正式关系,既使最困难时期也未中断过;比如大批华侨精英归国参加建设,没有双方某种默契,这种大规模行为是不可想象的,美国或明或暗用这种方式“要挟”蒋介石,迫其“听话”、“让步”。
1979年后秩序反向,承认大陆是代表中国和中华民族的唯一合法代表,但同时又与台湾保持非官方关系,通过调节这种关系的强度来榨取、要挟大陆。
第三步:形式上承认一个中国,实质上进行两个中国的运作铺垫。前两个步骤上无论形式还是实质都承认一个中国,既使与另一方的非法关系也不在图谋裂华,只是敲诈的手段,进入这个阶段已不再具体利益,而作裂华的长远考虑和铺垫――首先就是不让大陆与台湾接近,隔三差四用“台独”话题进行挑唆。
第四步:形式上承认一个中国,但又借民主议题将台湾问题国际化。前一阶段虽也在为最后裂华做铺垫,但那时尚承认那是同一民族内部事务,美国(或A国)自信以一己之力控制局势、独吞利益,不愿各国插手;大陆也不愿更多域外插手,与美国一家博弈可能更有利。美国有朋友,中国也有,中国有敌人,美国也有,到了这个阶段,中国仍愿意与美国一家博弈,但美国(或A国)判断借助更多势力对己更有利,于是更愿意台湾问题国际化,抓手无非民主议题,用民主盖民族。
第五步:美国(或A国)正式宣布台湾为一个主权国家,但又不借助法律形式,主要借助舆论媒体形式,尽可能模糊法律边界――只要政治可行,什么方式都是可用的。这个阶段美国(或A国)仍会压制台湾,务使冲动宣布废除中华民国宪法,甚至假意让台湾反对自己的裂华主张,也不会鼓励其他各国跟随自己宣布台湾为主权国家。
此等操作看似矛盾,实质在愚弄大陆,让大陆左右为难,失智而留存最后一丝希望,希望美国(或A国)改变主意,哪怕付出更多代价。事实上到了这步已完全不可能了,剩下的只有两步棋子可用:或者强行进行统一,或者废除与美正式关系,退回到七十年代以前状态。
第一着代价过于巨大,与最后一丝希望比,也许所失大于所得;第二着美国反复沙演推算,友多敌少,对己有利对大陆不利;料大陆肯定会排除法排斥这两个棋子,最后不得不寄希望美国(或A国)收回决定。
然而这是个巨大愚弄,到了这一步只有两个棋子可用,美国怎会收回决定,只是拖延时间,消弥你的意志。
第六步:美国(或A国)以法律的名义宣布台湾为一个主权国家,并力促台湾废除中华民国宪法,也运作各国跟随美国(或A国)。
到了这一步一切都完了,只有“武统”一个选项,美国也做好了一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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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关系今天处于什么阶段?
我看是处于第四步第四阶段。无论国际法还是美国国内法都承认一个中国,台湾为中国一个省。美国反对大陆“武力侵犯”台湾,或者叫“武统”台湾,不管哪种说法,并未否认两岸统一的合法性,作为一个民族国家仍得到承认;反对“武力侵犯”或“武统”只是假意有违“民主”和“民意”。
虽是假意,但具有正当性;比如夫妻俩小吵小弄,第三者最好别介入,由他们去,吵累了他们会歇,如果弄出人命来,那就应该进去劝架,哪怕破门而入;国家关系亦是如此,虽然“民主”是假意,天下人都明白,可“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也得当真。错失这一步,很可能滑向第五步――到那时给你走的棋子就不多了:或者强行统一也即“武统”,但那是被动而为,曾有优势尽失;或者与美绝交,退回到七十年代以前状态,但美国已算准了对我不利。这两着都不愿,那好,美国张着大口袋等着你进去,为最后台独正名开启大门。
以上各阶段的时间分配未必平均或有规律,一切都在力量的此消彼长;我们今天正处在第四阶段,这一阶段可能延续很长时间,那是不定的,美国借“民主”反对“武力”,意在消磨华人意志,触发第五步发生。如果我们不能顺势而为,意志消失殆尽,必然滑入第五阶段,于美有利。
昨天我发了《“内战遗留问题”是否仍需内战去解决?――谈遍历政治手段的可能性》,“武统”只是最后保留手段,遍历政治手段前不是最好手段,亦不能继续“后代总比我们聪明,办法总比我们现在多”了,但是留给时间确实不多了,继续下去,美国(或A国)必然促局势滑向第五步,那时无论怎么着,于我都是被动。
是以今天再写这篇,分析一下整个过程和必然结局:美国(或A国)反对“武统”,实质“和统”也会阻止;这个不仅彼此,天下人都明白,可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要做到正名“台独”,就必须一步步消弥华人意志,最后力量的此消彼长于我不利。
国家统一是“义”,可不仅仅“义”一个维度,亦在“智”;存义失智,最后力量的此消彼长于我不利,再高的“义”也只是宗教的崇高,不能进入真实的历史。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