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杂谈三： 从《孙子兵法》看俄乌战争

　　1998年7月，笔者考上北京某文化公司编辑，担任编纂书《孙子兵法战例选》课题组组长，当时为了深入研究，假公济私把《孙子兵法》重新演绎一遍。

　　2022年5月19日，俄罗斯红星电视台的记者到达伊里奇工厂进行实地采访。根据现场的视频显示，记者库斯托夫随着楼梯走进此前乌军所防守的一个地下室，意外发现一本写着中文名字的《孙子兵法》。

　　众所周知，当时乌军可是被俄军困守在此地，处在外无援兵，内无粮草的绝境中，乌军居然还研读《孙子兵法》。不得不说，2000多年前中国古人的智慧竟然能为今天俄乌冲突中浴血拼杀之将士采纳吸取用于战争实践，体现出中华传统文化的巨大影响力。

　　放之四海而皆准

　　2006年11月，中国学者林东受国家教委国际交流协会委派，赴美参加艾森豪威尔基金会东北亚地区交流项目，其间，受邀在美国海军战争学院作《亚太安全与中国的国防现代化》的演讲。演讲那天正好是周末，陪同他的教授说，学校现有400人，平常很多人在中午就忙着回城里了，今天居然有满屋子人，说明大家对中国海军关注的热情很高。

　　但此后发生了一件更让林东惊奇的事情，当演讲会的主持人威尔森教授在送他去车站的途中，竟然兴致勃勃地与林东聊起老子和孙子，而威尔森居然能用文言文背诵《孙子兵法》全文。威尔森说，近年来他出版了一部《孙子兵法》的译本，其中一大难题是如何翻译“兵法”这个概念，与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相比，《孙子兵法》不只是作战之法，也不限于用兵之法，它还包括带兵之法和为将之道。而老子天人合一的道家思想同样是博大精深，孕育着合作安全的理念，他不禁吟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据悉，当年海湾战争时期，美军参战官兵人手一册《孙子兵法》。十数年前，笔者在总政下属单位从事文职工作时，曾就此征询基层带兵的某位营连级军官，是否读过《孙子兵法》和《战争论》？后者王顾左右而言他。

　　《孙子兵法》，又称《孙武兵法》或《吴孙子兵法》，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兵书，也是世界上最早的军事著作，早于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约2300年前，被誉为“兵学圣典”。现存共有六千字左右，一共十三篇。作者为春秋时祖籍齐国乐安的吴国将军孙武。

　　《孙子兵法》是中国古代军事文化遗产中的璀璨瑰宝，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内容博大精深，思想精邃富赡，逻辑缜密严谨，是古代军事思想精华的集中体现。

　　现代战争有些超过认知

　　在世界上享誉至上的另一本书就是普鲁士军事理论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创作的一部军事理论著作、首次出版于1832年的《战争论》。

　　《战争论》被誉为西方近代军事理论的经典之作，是军事思想史上自觉运用辩证法总结战争经验的战争理论经典，为近代西方军事思想体系的形成和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被誉为“战略学的《圣经》”。克劳塞维茨因此被视为西方近代军事理论的鼻祖。

　　主要凭借早年对《孙子兵法》的研究，笔者曾想就《孙子兵法》》与《战争论》比较研究写著一本书，但网搜意外发现已经有中国军事科学院学者撰写《孙子兵法与战争论比较研究》。

　　1998年7月，笔者考上北京某文化公司编辑——这是笔者进入传媒的开端。当时，公司需要出版精装礼品书《孙子兵法战例选》，所以，招聘一个课题组组长，老板觉得我合适（还真是如此）

　　我根据老板介绍的情况，就动心了，于是辞去现有的工作，做专职编辑。

　　出版新书公司需要买大量书来选资料、也要阅读一些书——世界军事史上第一次空降作战——纳粹德军空降西西里岛的战例就是彼时看到的。我第一次就买了两千多元的各种军事书（另一个没我懂的同事后来又买了三千多元书），嗯，就是古今中外军事历史等，选取典型战例来跟《孙子兵法》配对，这样才能详解这不古今中外之兵家圣典。

　　然后我呢，还假公济私，花了一个月时间（就除了试用期哪怕课题组长也必须从事的校对以外）把《孙子兵法》重新翻译了一遍。老板呢，他也是比较包容，他看见我说再重新翻译、加深理解也不好反对。而我在该书出版构想上他是认同的，而且没有其他同事比我更专业，因为我懂军事，一说起来大套大套的——我读过很多军事书籍——笔者12岁就立志长大从政、从政必要要懂军事，所以，从小就喜欢军事，《十万个为什么》中的军事内容是启蒙，而还在读小学四五年级就读过《火箭与导弹》（半懂不懂）……

　　曾经，我朋友看过我之前文章夸我：“经济学，语言学，法学，…门门精通”，我赶紧说：“精通不敢，只是涉猎”，“千万别说精通！”

　　不过，说我精通军事我不会脸红，呵呵。

　　我在文化公司时买书效率比较高，一来热爱读书，二来军事内行。我们每出版一本编纂书，都要买好几千元的参考书。我懂军事专业所以买书更给老板省钱……

　　今天，看到乌军研读《孙子兵法》的视频，笔者不禁一阵激动……

　　目前马里乌波尔的战役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已经结束。5月18日俄罗斯红星电视台曾报道称，俄方日前组织本国以及外国媒体参观马里乌波尔的伊里奇冶金厂，估计是为了对外宣传俄罗斯在马里乌波尔取得的胜利。从2月24日冲突至今，马里乌波尔可以称得是持续时间最长，俄军打得最为艰难的一场战役，不得不说，俄军在马里乌波尔取得的胜利确实来之不易。

　　为什么不研读《战争论》？

　　事实上，在这次俄乌冲突中，有许多地方都体现了《孙子兵法》的智慧。

　　以马里乌比尔的最后一战——亚速钢铁厂战役为例，普京最终没有下令强攻亚速钢铁厂，而是采取了封锁迫降的战法，即将亚速钢铁厂围得滴水不漏，俄军有的是时间跟着困守的乌军、“亚速营”对耗，在外无援兵，内部食物、药品、弹药不断消耗殆尽的基础上，乌军迟早是撑不住得，对俄军来说，只要控制了有利地形，就可以起到以小部分兵力监管亚速钢铁厂的目的。而在《孙子兵法》中的《谋攻篇》，讲的就是不单单以蛮横的武力攻城，而要善用谋略。最终普京的围困战法耗尽了乌军最后的抵抗勇气，俄军以非常小的代价完成了亚速钢铁厂战役的结束……

　　4月21日，普京的政治密友、俄安全会议副主席、俄罗斯前总统梅德韦杰夫曾在社交媒体上援引了《孙子·九变篇》中的一段话解释了特别军事行动的本质：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其实如果用大白话可总结为：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要时刻做好备战的准备才能止战。

　　事实上，对于乌军来说，何尝没有运用《孙子兵法》智慧进行作战。

　　在《孙子兵法》虚实篇中，孙子讲了避实击虚的思想，不管是谋攻还是作战都是有很深的指导意义。谋攻是为了不战而胜，从对方的虚弱点着手，才能够更好地谋求互利共赢。作战是为了不被对方打败，以及打败对方，交战需要避开对方强大的力量，攻击对方薄弱的地方。能够避实击虚，作战的胜算就能大很多。

　　乌军反击俄军进攻基辅的几个集团军，没有采取正面硬顶、以卵击石的打法，而是采取组建许多游击小队，不间断地轮番袭击俄军几乎唯一的后勤运输必经公路，造成俄军几个集团军后勤无法满足需要、坦克师油料甚至不够作战，最后只好放弃进攻基辅，全部兵力撤回。

　　避实击虚的游击战术是乌军面对强大的俄军所采取的主要作战方式并收到局部以弱胜强、积小胜为大胜之神奇效果。

　　《孙子兵法》不仅仅是中国的瑰宝，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也非常大。日本松下电器的创始人松下幸之助、曾担任英国空军元帅的约翰·斯莱瑟、伊拉克战争的美军总指挥汤米·弗兰克斯都对《孙子兵法》推崇备至。美国总统尼克松曾写过一本书，名为《1999不战而胜》，这本书也引用了很多孙子的话。

　　委曲求全 德意用卢布付款

　　2022年5月21日，据悉在与欧盟讨论后，德国和意大利告诉企业，他们可以开设卢布账户，以继续购买俄罗斯天然气，而不会违反对俄制裁措施。

　　欧盟就如何在不违反制裁的情况下购买俄气给出了两套书面指导，但法律途径仍不明朗，因为欧盟官员还在一次闭门会议上建议企业不要在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开设卢布账户。

　　来自欧盟成员国的一些外交官在布鲁塞尔表示，他们认为这一建议故意含糊不清，为的就是让各国能够开设卢布账户并继续购买俄罗斯的天然气。

　　“如果一些国家的企业开设了卢布账户，而另一些国家的企业没有开设，这可能会破坏欧盟针对俄罗斯的团结。”模棱两可的指导为所有不同的解释创造了足够的空间。

　　意大利政府一位高级官员表示，意大利政府与欧盟委员会进行了沟通，并获得了如何合法购买俄罗斯天然气的明确信息。本周意大利埃尼公司表示已经在俄银行开设了账户。

　　俄罗斯副总理亚历山大 · 诺瓦克本周稍早表示，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俄气）签有供气合约的 54 家企业中，大约一半已经开设俄罗斯货币卢布的付款账户。

　　诺瓦克在一个论坛上说：“付款期限要到了 …… 现在的情况是，一些大企业已经开户，支付天然气账单，或者是准备好按时交费。接下来几天，我们就能知道，谁用卢布支付，谁拒绝支付。”

　　据悉，上个月，俄气公司停止了对波兰和保加利亚的天然气输送。在芬兰，由于该国拒绝以卢布付款，一条主要管道的流量将在本周六凌晨停止。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对此回应称，" 很明显，不会有人免费提供任何东西 "。

　　天然气约占芬兰能源消耗的 8%，其中大部分的供应来自俄罗斯。芬兰周五表示，已同意从美国租用一艘液化天然气船，以帮助取代俄罗斯的供应。

　　不过，俄罗斯在反制裁方面表现不俗，但接下来悲剧也开始出现。

　　芬兰瑞典入“约”，俄罗斯也许被迫东迁

　　笔者在此前5月15日文章《周末杂谈二 俄罗斯—欧盟-美国-中国》中就说过，“其实笔者还有点预测，经过这场战争，俄罗斯基本就被欧洲开除洲籍，随着芬兰瑞典加入北约，莫斯科与北约导弹仅仅咫尺之遥，秒秒钟导弹临头。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江春水向东流。俄罗斯以后可能重心东移、着力发展远东地区、甚至迁都海参崴……”

　　这两天，俄罗斯主持人就在视频中呼吁大家学中文……

　　就目前来看，芬兰和瑞典同时加盟北约已成定势，无可挽回。虽然土耳其还持反对态度，但估计同意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只不过想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已。

　　这次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给俄罗斯带来“灾难性”后果：俄罗斯和北约的边界长度增加了四倍——北约与俄罗斯现在边界大约为1000公里。

　　芬兰加入北约后的北约俄罗斯边界。

　　俄罗斯北方军区管辖的科拉半岛的西区是地球上核武器最密集的地方之一，俄罗斯北方舰队在这里的摩尔曼斯克的几个潜艇基地集中了俄罗斯2/3的核潜艇。

　　科拉半岛还集合了俄罗斯最大的空军基地，远程战略轰炸机图-160海盗旗、图-22M逆火和图-95熊等俄罗斯核轰炸机停在了科拉半岛这条走廊沿线的空军基地。这个科拉半岛还有许多其他军事设施，然后是从镍矿到渔业，再到水力发电厂的各种对俄罗斯至关重要的经济设施。但整个科拉半岛俄罗斯其他地区相连的就只有一条公路和一条铁路。这条橙色的线就是公路，到下方的分叉之前有700公里。

　　蓝箭头是假设芬兰加盟后北约从芬兰攻击科拉半岛的路径。

　　俄罗斯海军4个舰队。除了北方舰队，还有在远东海参崴的太平洋舰队、克里米亚岛的黑海舰队、母港在圣彼得堡的波罗的海舰队。

　　黑海舰队被土耳其海峡所限，无法自由进出，芬兰加盟北约又“威胁”了北方舰队。但瑞典和芬兰同时加盟北约有“锁闭”了波罗地海舰队——之前舰队开进大西洋经由毗邻瑞典芬兰领海的狭窄水域（水面水下）时，瑞典芬兰不闻不问或装作不知——现在，一切均在北约（瑞典芬兰）掌控中。俄罗斯拥有的世界上最大的潜艇舰队（波罗的海舰队所属）再也无法绕过美国在大西洋的海底声纳经由波罗的海潜往大西洋。

　　芬兰和瑞典加盟北约后的波罗的海，俄罗斯军舰潜艇在穿越大西洋中部时再也无处遁形。

　　俄罗斯“幸存”的只有太平洋舰队了，所以，东迁似乎是上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孙子兵法》）。

　　最伤心的是，瑞典还把世界上“最致命”的哥特兰级潜艇加入北约，该潜艇配备斯特林引擎，多次在演习和兵棋推演中“击沉”过美国航母和潜艇——美国甚至租用瑞典哥特兰级潜艇进行反潜作战演习训练。

　　笔者一再说过，俄乌战争，俄罗斯肯定赢——即便现在俄军总体依然占据上风，乌克兰即将武装的一百万军队救不了场——事实上，目前俄乌两军都出现军事专业人员缺乏的窘境——俄罗斯已经在国内招募40以上公民参军，这些人具有相应技能。

　　不过，俄军在乌克兰的战胜并不意味着国家胜出，因为俄乌战争是乌克兰代理美国北约的战争，随着瑞典芬兰加入北约，俄罗斯进攻乌克兰的战略目标彻底流产，不仅如此，反而输得一塌糊涂——试想如果俄军真的速战速胜一举征服乌克兰，瑞典芬兰加入北约根本没胆。

　　有鉴于此，在目前的全局态势下，俄军即便占领整个乌克兰也没有战略意义了，因为北约“东扩”到瑞典芬兰，构成之对俄威胁已经变本加厉！

　　中俄联手 打遍天下无敌手

　　笔者多次强调：战争任何时候都不应该是我们的首选，但敢战才能止战，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前，美中正处于一个长期的冲突过程中，华盛顿方面已开始采取遏制中国大陆的战略。美国最近的奥库斯(AUKUS)倡议是明确的反华联盟。美国国会议员高调访问台湾，政府官员宣布向其出售武器，支持台湾参加世界卫生组织大会，以及其它间接鼓励支持台湾独立的做法也在不断激怒中国，促使中国大陆在台湾周围进行大规模海空演习。

　　而中俄更加紧密的军事合作乃至结盟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加。这种军事合作乃至结盟让两国在与西方对抗时相互提供军事援助，这将产生严重的全球地缘政治影响。

　　最近，美国国会关于美国军事实力特别报告指出，长期以来美国军事优势受到（中国）严重侵蚀，如今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现在美国与中国大陆或俄罗斯开战时，已经很难打赢、甚至还可能输掉战争——如果美国在中、俄两条或多条战线上同时作战的话。但是，美国目前为渊驱鱼为丛驱雀把俄中两国视为对手胜算究竟如何呢？

　　中俄武器系统联合设计和军事研发合同的执行是非公开的，但广为人知的是，俄罗斯国防工业也开始在中国大陆寻找供应商。例如，在因吞并克里米亚而被西方制裁后，俄罗斯采购了河南柴油发动机工业公司生产的海军柴油发动机，因为德国对俄禁售本国公司生产的同类产品。此外，中俄还共同在中国大陆生产武器，开发不同平台(如机身或悬挂系统)的关键部件，而不是整个平台。

　　最广泛的双边项目涉及飞机发动机和防空武器。例如，莫斯科切尔内舍夫机械制造企业和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正共同对俄罗斯克里莫夫RD-33涡扇发动机进行现代化改造，使其成为中国大陆CAC/PAC JF-17Thunder轻型多用途战斗机的主要发动机。这种基于国防创新总体设计和联合项目各基本要素分包工作的技术合作关系改变了中俄军事技术合作的一般交易性质。俄罗斯的角色不再是唯一的武器供应商，而是与中方伙伴利益密切相关的合作供应商，与中方合作伙伴形成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长期相互依赖关系。俄方接受这样的合作，是因为中国大陆在一些军工领域已经超越俄罗斯。

　　中国大陆目前有很多东西可向俄罗斯提供，尤其是电子元件，包括太空计划(没错，就是太空计划/技术)、复合材料、无人机技术和军舰发动机。据说，俄罗斯正从国营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采购其生产的空间级抗辐射电子元件，甚至还在洽谈收购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的生产技术。作为交换条件，俄罗斯向中国大陆提供RD-180液体燃料空间运载火箭发动机及其生产技术。中国可能拥有优势的另一个领域是网络空间。而中国华为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喀山、新西伯利亚和下诺夫哥罗德等等开设了数据中心，以促进中俄网络整合……

　　鉴于中国和俄罗斯目前各自的相对技术优势以及正进行的俄乌冲突，如果中方真要向俄方提供任何军事援助的话，俄罗斯最感兴趣的是军用无人机——俄乌冲突显示，无人机在战场上非常有效，但俄罗斯生产军用无人机的能力有限。中国无人机技术世界第一、无论质量和数量都取得重大技术飞跃——大疆无人就同时为俄乌两军采购使用（美军同样）。

　　 2022-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