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宗庆后——不朽的民族企业家楷模

　　2月25日，民族企业家的楷模宗庆后先生逝世。斯人已逝，言犹在耳，思之怆之！“改革开放以来，一大批有胆识、勇创新的企业家茁壮成长，形成了具有鲜明时代特征、民族特色、世界水准的中国企业家队伍”（《习近平在企业家座谈会上的讲话》，新华网2020年7月21日）。42岁白手起家的“布鞋”企业家宗庆后便是杰出代表，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树立着真正有良心的企业家形象；“全员持股制”，破解民营企业“公有制”实现的重大课题；虽然算是有钱人，但始终认为这个钱是属于社会；中国需要保留自主品牌，打赢了改革开放40年的最大商战。

　　一、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一个真正有良心的企业家

　　1988年，宗庆后以中国第一代企业家对政策的敏感性和精确预测，以中国底层老百姓的无知而无畏，让他敢于逆势而上，在严峻的民营经济形势中，开始自己的创业。一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屑房地产暴富、不沾金融资本暴利、不改中国国籍、公司注册地在中国，励精图治、艰苦奋斗、勇于开拓、自强不息，不是为了自己生存，而是为了员工利益、为了民族自强。至2024年，娃哈哈利税总额累计近二千亿。宗庆后是一个42岁大器晚成却朝夕不倦的创业者，一个家国情怀满溢的企业家，一个在商战中敢打敢胜的硬汉，一个关心实体经济的守护者，一个关爱员工的大家长，一个停不下来的“奔跑者”（陈震《宗庆后传奇》，2024-02-25）。

　　宗庆后小时候家里很穷，所以知道穷人的苦衷。自己只穿30元的布鞋，一年消费不超过5万元，但是年终员工奖金发放6个亿。坚持每年给员工长工资，不让员工加班、不搞“996”，儿童节让员工放假一天陪孩子，为员工办食堂、建宿舍、配班车、设澡堂、建身房。在娃哈哈内部，45岁以上员工不会被裁，几乎成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从来不会辞退人的，他好好在这里干，你辞退他干什么？能力有差异，那能力差的就永远找不到工作了吗？”是宗庆后先生作为真正有良心企业家的本质体现。“不愧国家、不愧于员工，凝聚小家，发展大家，最后需要报效国家”，是宗庆后先生作为民族企业家的毕生追求。

　　尤其，当前经济陷入低运作周期的根本症结，是分配环节失衡造成消费环节中断，使社会再生产难以为继，多么需要宗庆后这样的良心企业家：“企业家有能力了，应该主动给员工增加收入，员工增加收入了，内需拉起来，经济就活起来了，企业日子也好过了。搞好企业要靠全体员工的努力，如果员工和企业利益共享，企业也会做得比较好。”面对宗老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社会再生产”理论的通俗阐释，占有36％财富的460万富豪，面对仅占3.6％财富的13.22亿受盘剥者，尤其分配失衡造成“社会再生产”中断的现实，到了必须忏悔，必须履行“先富带动后富”国家契约之时！

　　网友写到：

　　“贫亦俭，荣亦俭，终见呈朴实本色；隐能容，显能容，最囊括辉煌人生”；

　　“人们为什么怀念宗庆后？娃哈哈集团没有上市圈钱，没有脱实向虚玩p2p，一心一意干实业。宗总，光明磊落，良心民营企业家！”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家庭，说真的你说不辞退人，感同身受啊！500强企业辞退人，逼退人，调岗真的是身心累啊！”

　　“一个兢兢业业、有家国情怀的优秀民族企业家，一个真正的有良心的企业家，国家太需要这样的企业家了”。

　　二、我算是有钱人，但我认为这个钱是属于社会的

　　1988年，娃哈哈有了自己的第一支产品——娃哈哈儿童营养液。仅仅用了10年的时间，到了1998年，娃哈哈就成了中国最大的食品饮料企业！宗庆后曾经很多年“饭也吃不饱、衣也穿不暖”，但是致富之后想的是：“我算是有钱人，但我认为这个钱是属于社会的，挣了钱只是体现你的价值而已”。“我不是资本家，而是企业家，越是为老百姓造福，先富帮后富，实现共同富裕，人家才尊重你的财富”。宗庆后只穿30元的布鞋，出差自己拎行李，二等座不在意，一年消费不超过5万元。但是，年终员工奖发6个亿。从1988年开始到现在，娃哈哈的员工工资增长了100多倍，远远超过全国工资平均值，让人叹为观止！惠及他人、富而有义，才是企业家应有的风范和襟怀。

　　中国老百姓并不仇富，仇的是为富不仁的是那些奸商和来路不正的黑心钱。宗庆后一辈子不开除人，只开除了钟睒睒，因为利用海南优惠政策挣差价。一辈子不搞外门邪道，一心只搞实业、做品质。宗庆后说“电子商务是方便消费者的，但我们发展是有点畸形的，在网上买的东西会比传统渠道卖得更便宜，这里面就肯定有问题。低价影响制造业的利润。制造业没办法发展，没人给你制造产品了，你网购去购什么东西，去卖什么东西，等于你鸡也没有了，蛋也没有了”。

　　1989年，公司刚刚站稳脚跟、得到发展，宗庆后看到每日奋斗的员工没有房子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让员工有一个家，是我一直在努力做的事，尤其房价这么高，员工生活压力大，企业就更不能不管”。经过多方了解和实地考察，最终决定从奖励基金中支出资金购买一部分商品住房，改建后分配给员工住。宗庆后给员工分房的举措轰动整个杭州。对30年前杭州的普通人来说，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那时能买得起房的“万元户”，可以算是绝对的财力象征了。而刚起步的娃哈哈的普通员工，却很快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后来，随着企业不断扩大，员工人数不断增多，就去买经济适用房，并联合地方政府建廉租房，分给员工住。

　　在大中城市，住房费用是新就业人员特别是非本地就业人员的主要成本，要减轻新就业人员负担，就应该鼓励将收入主体用于改善生活质量，才可能避免人口出生率延续下滑。2016年3月2日，全国人大代表宗庆后建议：“保障年轻人一个家庭一套经济适用房，解决基本需求。应将土地出让金（楼面价）从房屋价格中剥离”。同时，建议“动用国家和社会力量，为新就业人员提供基本住房保障。政府一方面要建设单身宿舍，为中小企业员工提供基本的生活设施和配套，低价租给工作5年之内的人员；另一方面要放宽企业生活配套用地比例，鼓励有条件的企业利用自有土地和资金建设集体宿舍，降低新就业人员的住房成本”。促进新就业人员的健康成长，成为民族企业家的崇高情怀。

　　网友写到：

　　“在现今社会里的一股清流，凝聚小家、发展大家、报效国家，家国情怀、不忘初心！致敬‘不贪眼前利，只留身后名'的良心企业家！”

　　“这才是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他的钱是财，是老百姓幸福的工具。那些你赚钱只为自己的谈不上企业家，只是商人而已”；

　　“您不是资本家，您是造福人民的优秀企业家！现在社会太缺乏像宗老这样有大爱的企业家，所以这是人民心中渴望的企业家形象”；

　　“宗老的葬礼让中国富豪们汗颜！宗庆后是民族企业家，他赚钱后有爱国爱民的情怀，其他投机资本家没有可比性”。

　　三、全员持股制，民营企业公有制实现形式的典范

　　跟华为“员工持股制”一样，娃哈哈“全员持股制”破解着总书记提出的“如何更好体现和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进一步探索基本经济制度有效实现形式，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习近平《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2013年11月9日）。通过“全员持股制度”的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铸造着“坦荡娃哈哈”的民营经济“公有制”实现典范，并以毛泽东战略思想传承的最深刻印记、“娃哈哈共富”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特征，推动着民营经济“公有制”实现形式的高质量稳健持续发展。

　　娃哈哈31年的发展历程，始终秉持“与员工共享成果才能把企业做大做强”的原则，推出“全员持股制”，让娃哈哈人真正成为企业的主人翁。1999年7月，职代会表决通过《杭州娃哈哈集团公司内部职工持股方案》，同年11月得到杭州上城区人民政府批复，娃哈哈正式改制成立持股会，并且制定明确章程“新员工入职一年以上，就有资格申请购买股份持股；晋升职位后就按职位所对应的持股量确定额度，同股同酬；等到员工退休或者辞职，将当初交的钱都归还给员工。2000年之后，娃哈哈实现“全员持股”。2005年，娃哈哈打破身份界限，让外来务工人员与娃哈哈正式员工一样拥有公司股份，实现同工同酬、按贡献分配，建立起面向全体员工的利益分享机制。

　　2004年，宗庆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是全员持股，全员持股的理念是每个正式员工都有份儿，中层以上股份不变，我们承认老员工的贡献，保留他们的股份，每年的股份也和他们的业绩相关，我们建立的是一种竞争、共享、激励的机制（参见邬爱其《宗庆后：笃行者》，机械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全员持股制”并不是简单的平均主义，融入“竞争性机制”设计，激励着员工不仅要当企业主人，还要成为称职、优秀的企业主人。

　　宗庆后崇拜毛泽东主席，将毛泽东军事战略思想和治人理念应用于管理，对于“西方主流企业理论”不屑一顾，坚信使自己成功的本土经验规则。娃哈哈被写入哈佛商学院案例的“联销体”模式，将几千个一级经销商、上万个二级批发商和销售终端串联起来，牢牢盘踞着中国广大城乡市场。宗庆后认为“中国成功的大企业，都是一个强势的领导。在中国现阶段要搞好企业，必须专制而且开明”。娃哈哈集团是一个拥有15多个分公司、3万个员工的庞大企业，至今只设一个董事长和一个总经理，而且都由宗庆后一人担任。直到现在也不设副总经理，生产、销售等各个领域的管理则是通过各个部长担任。

　　网友写到：

　　“人的一生不在乎你在社会获得什么，关键在于你对社会贡献什么。宗老用他的一生作出了最好的诠释”；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娃哈哈、娃哈哈……唱过这首歌的我们都快奔四十了，受人尊敬的企业家一路好走！”

　　“娃哈哈不仅养活了我们一个家庭，还养活了千千万万个家庭。感谢宗庆后等这些民企为社会、为国家财政做出的贡献”；

　　“一句我不是资本家，我是企业家！为老百姓造福，先富带后富！这才是真正的优秀共产主义者！人民的榜样！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四、中国需要保留自主品牌，打赢改革开放最大的商战

　　那个在烈日和大雨中登着三轮车、吆喝着“棒冰、汽水、作业本”的大叔，不仅在一白二穷中不向命运屈服，更在民族大义中不向霸权低头，挺起了第一代民族企业家的中国脊梁。法国达能集团企图低价收购股权，娃哈哈拒绝收购需要保留自主品牌，拒绝被收购。2006年4月，达能与娃哈哈矛盾公开化，在世界各地将娃哈哈告上法庭，放话“要让63岁的宗庆后在余生中都在诉讼中度过”。宗老坚定不移地回应：“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打赢官司”。花费1个亿29场国际、国内诉讼，法国达能均以败诉而告终，将其在各家“达能-娃哈哈”合资公司中的51%的股权出售给娃哈哈，退出合资。宗庆后的坚持，让娃哈哈在这场艰难的博弈中，取得了最终胜利，打赢了这场改革开放最大的商战，打出了中国人民的骨气。

　　改革开放过程中，很多公司害怕跟外国人打官司，但是“你越怕人家，人家就越欺负你，有理就不怕走遍天下。尤其我们的国家慢慢强大起来，也不应该再受人家欺负”。宗庆后被达能诉讼激怒后，开始自学法律，并组织庞大的应诉团与达能在全球各地仲裁庭和国内各大媒体上展开博弈。在每次国外诉讼中，娃哈哈到诉讼地升起中国国旗。宗庆后将这场“达娃之争”看作是一场尊严之战，投入了极大的精力，从“宗总”变成了“宗律师”。在双方的激烈争夺中，达能的29宗诉讼无一胜诉，商标也被裁定为娃哈哈所有，成功保住了娃哈哈的自主权和品牌价值，更成功维护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企业家的尊严。

　　回望历史，鸦片战争之后，面对西方列强“坚船利炮”的威胁、寻求救亡图存，中国民族企业家通过兴办实业、教育、医疗及公益事业等，推动着“实业救国、教育救国、科学救国、革命救国”的近代思潮，推动着中国近代民族实业的产生发展。提出“实业救国”的状元企业家张謇、“发展实业从吃穿入手”的“面粉大王、纺织大王”荣宗敬荣德生兄弟、被称为“中国重化工之父”的范旭东、集“煤炭大王、火柴大王、毛纺大王、水泥大王”于一身的“企业大王”刘鸿生、探索通过“产业、交通、国防、文化”运动推动“民族解放和国家振兴”的“中国船王”卢作孚等近代民族企业家，以“实业报国、造福社会”为己任，理应成为中国民营企业家的先贤和楷模。

　　“优秀企业家必须对国家、对民族怀有崇高使命感和强烈责任感，把企业发展同国家繁荣、民族兴盛、人民幸福紧密结合在一起，主动为国担当、为国分忧”（《习近平在企业家座谈会上的讲话》，新华网2020-07-21）。宗庆后、任正非、曹德旺等是真正的“为国担当、为国分忧”的企业家，是真正的“中国优秀民营企业家”。

　　国家、社会、人民呼唤所谓“第二代民营企业家”中的那些将公司注册到国外，并以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专门掏空本国财富的VIE特殊公司，向宗庆后、任正非、曹德旺等真正的“中国优秀民营企业家”学习，必须将本属中国企业的企业注册地回归到中国，必须终止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专门掏空本国财富的VIE工具对中国同胞的盘剥。那是资本家而非企业家的罪恶，是中国民营企业的耻辱！

　　网友写到：

　　“真正的民族企业家，民族脊梁，民族卫士！民族企业家的铮铮傲骨！强怼过国外资本的企业都很伟大，哇哈哈、福耀、华为、比亚迪”；

　　“一位非常了不起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更是一位爱国爱民的企业家，朴实坚定、顽强不倔的气节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民族精神”；

　　“当年在外资进入中国市场，对我们的很多国产品牌进行“防御性收购”（俗称雪藏）的时候，我们有那么多的意难平。美加净（后被上海家化购回）、中华牙膏、大宝、小护士、北冰洋（到期后收回）……”；

　　“现在被收购的都是洋品牌了，披着国民品牌的帽子，骨子里却是洋品牌。达能集团旗下拥有：达能、LU和EVIAN（依云）、脉动、Nutricia、Nutrilon、益力、纽迪希亚、碧悠、波多、富维克、牛栏（Cow Gate）、Actimel、Alpro、爱他美、Danette、Danio、Danonino等”。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原创】修订稿，作者授权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