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 对《为人民服务》的另类纪念：重温《潜伏》经典台词

　　1944年9月5日，战士张思德因公殉职；9月8日，毛主席出席张思德追悼大会并发表了一场即兴演说；1944年9月21日，毛主席亲自将一万五千多字的演说记录稿压缩到757字（含标点）发表在了延安的《解放日报》上；1953年，毛主席在审定《毛泽东选集》第三卷时，将这篇早已从延安流传到全中国的短文的标题定为《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与《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一起，被中国人民亲切地称呼为“老三篇”。曾几何时，“老三篇”深深地刻进了中国人民的基因里，重塑了中国人民的精神追求与品格，创造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伟大时代。

　　尽管在少年时代，笔者就已经能够熟练地背诵《为人民服务》，在很多场合见到“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但是，少年时代对社会的亲身观察，对腐败现象的深恶痛绝，却让笔者一度对这五个字产生了严重怀疑。

　　直到大学时代加入学生社团，认真地学习了历史，才让笔者逐渐领悟到了《为人民服务》这篇短文的字字千钧。然而，现实之中，“为人民服务”的基因片段似乎早已从国人的基因里被敲除，“为人民服务”被亵渎、被戏谑地变成“六个字”，许久没有人们朗诵这篇不足八百字的短文，只剩突兀的五个大字。

　　2009年初，电视剧《潜伏》的播出，忽然让笔者眼前一亮。

　　左蓝牺牲了，余则成从左蓝的遗物中找到一本《延安文集》，悄悄地带回了家，一遍又一遍地阅读毛主席那篇悼念张思德的文章，“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阅读速度逐渐加快，感情逐渐外溢，之后就变成了一遍遍的自言自语：“左蓝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她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这段剧情安排堪称神来之笔，是对全剧主旨的画龙点睛。

　　就像《潜伏》里的那句台词一样，“同志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在去政治化的时代，《潜伏》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敢于正视历史与现实的文艺作品。

　　右派当时疯狂地贬低和攻击《潜伏》，凯迪论坛还登过一篇点击量很高的帖子《<潜伏>：“无与伦比”的糟蹋》，抨击《潜伏》时空错乱、毫无逻辑。事实上，这正是创作者的高明之处——艺术地呈现历史、深刻地映照现实。

　　尽管《潜伏》用余则成朗读《为人民服务》来“画龙点睛”，但作为一部谍战片，电视剧并没有在“为人民服务”精神本身有过多的泼墨。不过，《潜伏》对于反面人物的刻画却是入木三分，很多经典台词至今让人记忆犹新，他们身上反映出来的精神正是“为人民服务”精神的对立面。

　　例如吴敬中，军统天津站站长，军统元老。随着官越当越大，心中原有的那点信仰和理想也被消磨殆尽（很多人都忘记了，国民党也是“革命党”出身），号召手下享受“人的生活”，整天琢磨的就是如何用手中的权力为个人家庭谋取最大利益。

　　我们来看看他的那些经典台词：

　　——说句实在话吧，要不为了那点破钱，谁愿意做官啊?（多么“朴实”的为官目的）

　　——不为那点特权，谁愿当官儿啊!

　　——八年的浴血奋战过去了，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享受生活，体会党国给予的恩惠！将来的浴血奋战，我们就更知道为谁而战！

　　——抗战夫人换成胜利太太，也是很时髦的。（现实如此）

　　——党国栽培，个人表现。（为官之道）

　　——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与毛主席主张的不徇私情截然相反）

　　——蒋宋孔陈家有多少钱啊？所以他们才革命！咱们为什么革命啊？！（上行下效）

　　——凝聚意志，保卫领袖，这八个字我研究了十五年呐，从复兴社到现在。（余则成：您研究出什么结果?）结果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通透！）

　　又如谢若林，党通局小特务，没有政治信仰，唯一信仰的就是“钱”，他靠贩卖情报为生，国民党、共产党、日本人，在他眼中都一样，谁给他钱他就为谁服务，而且还特别有“商业道德”——这就是市场社会典型的“理性经济人”。当然，有这种认知，并不是谢若林多么“私德有亏”，不过是“社会存在决定意识”，是国民党那个腐朽、污浊的大染缸浸润出了无数个谢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