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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洗澡和睡觉,我永远都戴着毛主席像章”

2024-09-25 16:52:53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欧洲金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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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自驾游历新疆,在天山山脉南北,单车穿越了赫赫有名的独库公路。景色确实壮美瑰秀,让人怅然赞叹。

  而比起已存在千年的边疆美景,更让人油生敬意的,则是脚下这条文物级别的天路:独库公路

  独库公路,北起独山子,南至库车,宛如一条巨龙盘卧天山。这条全长562.75公里的公路,横亘崇山峻岭,穿越深山峡谷,被誉为“中国最美公路”。

  在这条公路建成之前,通行南北疆需要绕行1000多公里,极大阻碍了南疆和北疆的交流。

  横空出世的天山山脉,横贯新疆东西,绵延1700公里、平均海拔超过3500米。千百年来,从南疆到北疆,人们只能绕着天山走上七、八天时间,严重影响了新疆的发展和国防的巩固。

  特别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蜕化变质的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统治集团再度对我西北和东北边疆地区燃起野心,尤其对新疆这片自沙皇时期就觊觎已久的沃土宝地更是垂涎。

  1968年,苏修开始在新疆以北的阿勒泰地区大量增兵,事实上早在1961年时,苏联在那里有12个不满员的师和两百架飞机,至1968年增至25个师、1200架飞机、200枚导弹。

  在整个亚洲地区,苏修部署了35个导弹基地的核弹头瞄准了中国的导弹基地和重要的城市目标,并向远东地区的中苏、中蒙边界大量增兵,所谓“陈兵百万”。

  这种局势之下,进一步加强对新疆南北的维稳控制直接关乎整个新中国的生死存亡。

  为破解难题,1974年4月21日,毛主席亲笔签署《关于加强天山国防公路建设的命令》,一场艰苦卓绝的大会战在天地间展开。

  经过初期勘测,当年4月,基建工程兵一万三千余人挥师西进,在一无机械助力、二无技术经验的条件下率先开工筑路。

  根据最终确定的路线,修建独库公路,要翻越4座冰达坂,跨越5条河流,打通3条高山隧道,飞越100多公里的悬崖峭壁……

  历时近十年,这条我国西部边陲第一条国防公路终于于1983年9月建成通车。

  这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英雄之路,筑路官兵硬生生地在黄羊都望而却步的达坂上凿通了隧道、修建了通途,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铸就了“信念坚定、甘于奉献、耐得寂寞、顽强拼搏、争创一流”的“天山精神”。

  为了修筑这条纵观天山南北的天路,共有168位筑路官兵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他们中,年龄最大的31岁,最小的只有16岁。

  这其中,就包括一名叫陈俊贵的同志。

  1980年4月8日,独库公路建设进入尾声,天山深处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雪。1500多名官兵被大雪困在距离驻地90公里外的玉希莫勒盖隧道,电话线也被大风刮断。

  零下30多摄氏度的天气里,21岁的新兵陈俊贵跟随班长郑林书和三名战友下山求援。

  风雪交加、饥寒交迫,原本一天的路程,四个人走了两天两夜。更让人更绝望的是,他们带的口粮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馒头。

  望着手中的馒头,陈俊贵的心在滴血,但为了完成任务,他含泪吃下了这个馒头。

  又走了不知多远,郑林书、罗强等战友倒下再也没能爬起来,陈俊贵和陈卫星等人被哈萨克牧民救起,1500多名战友得救了。

  1983年9月,独库公路全线贯通,南北疆的路程缩短了近一半,通勤时间由过去四天,变为当天就能到达。

  1984年9月,为了纪念修建独库公路而牺牲的烈士,新疆自治区修建了乔尔玛革命烈士陵园,苍松翠柏间埋葬着那168位烈士,融入进天山南北的雪林碧水之中。

  1985年从部队复原后,陈俊贵携妻带子,来到天山脚下,他说:

  我要为牺牲的班长和战友们守陵。

  从此,在这座乔尔玛烈士陵园的办公室里,他一守就是近四十年。

  陈俊贵的老班长就是牺牲在独库公路的雪山上,那是一次大雪封山,海拔3000多米的山上高寒缺氧,为了营救被困的战士,寻找救援队伍,老班长带着他们班三位战士一起在雪地里连走带跑,饥寒交迫,筋疲力尽,整整爬了三天三夜。

  在零下20度的雪地中,老班长把最后一个救命的馒头给了他:

  陈俊贵,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将来到我湖北老家去看看我的父母。

  老班长临死前交代的这句话,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陈俊贵心上。

  儿子陈小弘出生三个月后,陈俊贵便告别家人回到天山深处的乔尔玛烈士陵园,守护着他那些为修建独库公路牺牲的168名战友。

  一边守陵,还一边到处打听牺牲战友们的老家。

  三十多年里,老兵带着老伴一次次去全国各地远行“认亲”,想找到这168名战友的父母亲人。

  如果双亲还健在,为他们做顿饭;如果已走了,替他们儿子烧柱香,告诉他们,他们在新疆也有一个儿子…

  有时候,陈俊贵做完饭,也会特别多放一双筷子,多盛一壶酒,就好像战友还陪在身旁。

  一次,陈俊贵来到战友石博韬的家乡,石博韬的父亲对他说:

  陈俊贵,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将来到我湖北老家去看看我的父母。

  几十年过去了,石博韬的父亲依然每天都在看新疆的天气预报。

  又一次,陈俊贵找到一位云南战友的老母亲,当时当地政府已经给他盖了山下非常好的房子,但老母亲就是不肯下山,就想独自居住在高山上四处漏风的土房子:

  我要等儿子回来,在我心中儿子永远活着。

  可临告别的时候,老母亲一把抱住陈俊贵:

  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儿子,我能不能抱着你睡一晚。

  这些都成了陈俊贵更加坚定守在天山深处的理由:

  我死了,都会埋在这里。

  如今,他们已经找寻了84个家庭,还有84个尚未来得及找到。

  我会用余生继续寻找。

  我们生活再难,我们总算还活着,而我那些战友都死了。

  陈俊贵不止一次向家人念叨这些话。

  天山深处不比城镇物资齐全,陈俊贵一家生活得十分拮据,每次找寻战友都买最便宜的车票。但让陈俊贵感到温暖的是,"经常有好心人了解我‘寻亲’的目的后,会主动提出要免去我们的食宿费用。”

  三十余年过去了,老兵的儿子陈小弘也长大成人,开始接续父亲守陵。

  见到陈俊贵时,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锃明光亮的毛主席像章。

  我们当年都是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啊,舍生忘死。那时候苦,但也不知道苦,就想着完成毛主席交给的任务。

  其实我们也不懂很多大道理,修这个路,当时就是想着能通车。那毛主席的任务,肯定都是为老百姓好啊!所以就听毛主席的就得!

  我戴着这个(像章),感觉就能看到主席啊。我就觉得啥都是值得的。

  除了洗澡和睡觉,我永远都戴着毛主席像章。

  【文/欧洲金靴,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金靴炮打鼕宫”,授权红歌会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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