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的话题其实写过很多回了,但每次有新闻事件出来,依旧会看到有所谓“争议”,实在心塞。
我们为什么要反对底层民众用身体换钱这条黑色产业链?许多人并没有看透本质。
除却单纯的人权凌辱,这种产业一旦被铺开并被社会公众广泛接受,那么实际上就是在维护乃至为当前已然根深蒂固的封建化阶级格局“添砖加瓦”。
届时,在可能的任何领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底层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我们将失去一次又一次、一个又一个“说不”的权力和资格。
只要位高权重者一沓一沓钞票的加码,我们终将失去所有曾经均属于自己的权力。
说句简单的:你连老板的加班要求都拒绝不了,你连视频平台的算法推荐都抵御不了,你连资本打造的“小鲜肉”烂演技垃圾剧的喂屎都躲避不了——你凭什么认为在代孕产业中,你是“买子宫”的一方而不是“卖子宫”的一方?你凭什么认为你是颐指气使的徐静蕾而不是合肥那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卖肚人?
更何况,许多以“经济回报”作为鼓吹理由而为肉体交易产业合法化站台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当前包括代孕、器官买卖等在内的出卖肉体的行当,之所以看起来价位极高、诱惑力十足(动辄一个肾脏三十万、一个子宫五十万),恰恰是因为其「地下」属性,正是因为参与者人数少、各方面风险高、卖身者意愿并不十分高亢等一系列阻力性因素的堆叠,才会让被出卖的肉体显得挺“值钱”。
但是一旦真的合法化、社会化、产业化了,五脏、六腑、子宫等所有从头到脚的发肤肉体瞬间就会出现断崖式的价格滑坡。
说得再直白点:你觉得器官“值钱”,能卖一大笔,那是因为你的卖身意愿或许并不强烈,需要买方不断的加码以消耗你的抗拒意志、最终终于能够获得一笔符合你对自己器官心理估价的报酬——但是!如果合法化、社会化、产业化了,那么此时必然会出现一个“竞争者”,ta的要价比你低,ta的卖身意愿比你强,那么你还能获得符合自己心理预期的价位吗?
这就是资本的嗜血性。
它会在无形中将被剥削者们“分而治之”,不断的促使被剥削者们自己将自己的人权一步一步的拉低、碾碎、消亡,最终沦为剥削者的工具人、器官池、肉弹库。
一个月前我亲自去过一趟尼泊尔著名的“卖肾村”——霍克斯村,探访历程无比艰辛,但令人震惊的走访收获也确实不少。
这个村由于2015年加德满都大地震而陷入赤贫,随即立刻被国际器官交易黑市组织盯上,几乎整村的男人都有卖肾经历。
然而,价格低得让人发指,最低的到手不过三百美元,就永远的失去了宝贵的肾脏,终生干不了包括农活在内的一切体力活,让本就极端贫穷的家庭几乎一眼看到尽头……
捍卫肉体尊严,就是在捍卫“说不”的权力。
如果肉体交易被明目张胆的产业化,那么也就意味着群体性的阶级沦陷成为了一件“没什么所谓”的众生群态……
这是有违我们新中国立国之本的。
人类生物,看似一样,大家都是四肢一首、五官七窍。
但是从「阶级性」这个人类的第一性来说,整个历史上有两种人群是在不断被剥离出「人」的:最上层与最底层。
只不过前者是主动,而后者是被动。
最上层的人不想做「人」,从生理层面他们渴望长生不老,从权力层面他们渴望面积与力度双重的加大统治渗透。
甭管是中国古代寻求不死药方的皇帝们,还是今天西方那帮财阀头头天天琢磨去火星生存、逃离被人类污染了几百年的地球(他们不想跟几十亿“下等人类”生存在同一个星球上)……
同样,最底层的人,在历史长河中亦被不断地“开除人籍”。
他们在统治阶级(即资本之人格化)势力的眼中,向来人不为人,而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工具人”,他们只是奴隶,只是商品,只是韭菜,只是玩物。
因而,别谈什么“girls help girls”的鬼话,食利阶层的女性照样会盘剥下层,哪怕是在性产业——古往今来的“妈妈桑”、“中介婆婆”、“子宫购买者”哪个不是女性?
人,本能里的欲望只有两个:食欲和性欲(或许还有求生欲),除了这两个之外,对于统治阶级而言一切行为都是可以“代”的,不就是付钱嘛。
所以性产业方才应运而生且一次次死灰复燃。
这就是鲁迅先生说的“吃人”,也就是毛主席所说的“剐骨刀”。
可耻和无力的是,资本对于利润的贪婪决定了他们在攫取了剩余价值之后依然不满足,还要占用你包括身体、人格、尊严在内的“全部价值”。
卖淫去罪化、黄色合理化、代孕合法化等构想便被托出。
一切皆可自由化,而鼓吹所谓自由化,其造福指向实质为是「私有制」。
所以所谓“自由”,向来都是资本需要去鼓吹的。
手无寸铁的民众在舆论场每每高擎“自由大旗”,要么为被收买的资本走狗,要么为拎不清现实的精神资本家,即过分高估自己一旦真的被扔进一个“自由化”了的市场环境里的抗压抗榨能力。
资本及其代言人用以洗脑、挑拨、煽动的“自由”,其实就是拉动贫富阶层分化之合法化。
因为在一个绝对自由的资源竞争环境里,手握资本的一方和手无寸金寸银寸铁的一方,看似都获得了公平的“自由”,但是鸡蛋和石头碰撞之结局将无需多言。
此处之自由,还是自由吗?这是毫无异议的阶级压迫。
以2020年末开始硝烟弥漫的社区团购为例,菜贩子们,和阿里腾讯美团滴滴等手握巨型流量平台和前期砸钱补贴诱惑消费者的互联网巨头,大家都是“自由竞争”,然而菜贩子在巨头们面前真的有活路吗?
马克思指出:
资产阶级用什么办法来克服危机呢?一方面不得不消灭大量生产力,另一方面夺取新的市场。
因而,资本鼓吹自由,阴谋也好阳谋也罢,都是蓄谋的暗战。
而那些精资小萌新们也跟在屁股后面叫嚷着“皿煮滋油”,属实可怜可悲。
同理,卖淫自由、嫖娼自由、代孕自由……这一系列鼓吹社会全业态“自由化”的结局,会是什么?
肉体产业一旦合法化,那么新中国建立后被毛主席那一代人用尽全力扶起的女权高度,将会再次的、彻底的破碎。
在毛主席的妇女观中,女性必须参加社会劳动,包括进入学校学习知识、进入公社农社锻炼等,绝不可如旧社会中的女子“拿生殖器换馒头”、“张开大腿换大米”。
原本改革开放之后,近四十年来中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已是一路走低、大有向日韩两国靠拢的趋势,如若再开放卖淫等“肉体交易”,那么靠拢的方向恐怕就不仅是日韩,而是苏联解体后的东欧了。
正如某些人吹捧极端市场经济、自由主义理论时的嘴脸,你凭什么认为休克疗法会造福你?把你扔到90年代的俄罗斯,你以为你是腰缠万贯的别列佐夫斯基,还是莫斯科街头一夜之间积蓄清零只能排队乞讨的城市难民?
这种私有制固化的态势如果不得到扭正,最终必然会层层加固当前的厦宇,并让更多蝼蚁亡命于其砖瓦之下。
对于女性来说,出售身体、买卖器官、贩卖子宫卵子,与接受校园教育与现代知识相比,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解放、真正的女权?
这个问题并不难想通。
裸贷、裸聊、裸播、校外陪酒,都已然在今天中国不少二三流大学高校内明晃晃大行其道,卖淫嫖娼、情色表演、地下代孕等性行业一旦再放开,某些社会性的场景你真的无法想象。
这是一种变相的资本主义“奶头乐式”的阶层控制,也是阶级压迫再度的“台面化”。
所以到目前为止,中国不但严禁黄,且将其列为“黄赌毒”之首。
“出卖身体”一定会让阶层深度固化,它会让无数女性走上“挣快钱”的路。
相比于赌和毒,肉体交易是门槛最低的犯罪,只要有生理本能(色)和生存本能(需要钱)即可参与犯罪,这是无数祸乱的万恶之源。
而一旦女人出卖身体,就意味着被控制,古往今来皮条组织无不都是带有黑社会性质。
就史而论,王朝的崩塌无不源于阶级的分化和统治阶层资本的压迫,肉体产业的口子一旦打开,说句一点不危言耸听的话:亡国灭种近在眼前。
压灭性产业的真正深虑即在于此,其背后扩散着的是包括人口买卖、器官交易、黑市代孕等一系列压迫人权的污业,不仅有违公序良俗,更违我新中国建国的价值观。
辛亥革命为什么会被共产党人称为“不彻底的革命”,从女人的遭遇即可一窥全貌:辛亥之后,一大批新上台的权贵志得意满,恣意享乐,导致北平的妓院发展迅速。
最兴旺的1917年,北平全城注册妓院达391家,妓女3500人,私娼估计不下7000人;至抗战后日军占领北平,战乱和饥荒又使大批良家女子被人口贩子拐卖,落入烟花巷,平均每250名妇女中就有1人是妓女,仅次于居世界各大城市中第一位的上海……
为什么新中国——准确的说,是共产党和毛主席能够得到中国亿万妇女的拥戴?
可以先看一看旧社会(民国时期)的中国女人都是如何的模样。
晚清后期,由于黄河改道、蝗灾、旱灾等一系列灾害,加之西方列强经济入侵,大量手工业者破产,再加上各种苛捐杂税的增多和军阀混战,在民间出现了“去年旱、今年淹、树皮草根都吃完”的民谣。
如是情况下,百姓们开始卖儿卖女,其中一部分女子就沦为了娼妓。
当时,购买小男孩可以充当养子,贩卖年轻妇女可以作为妓女。
至于贩卖的价格更是惨不忍睹,一位年轻妇女的售价只有10斤小米,即便是识文断字的女孩也最多卖15斤小米,甚至一些妇女眼看全家人即将饿死,会主动找到人贩子把自己卖掉、换取全家活路……
40年代时,根据苏北地区土改工作者调查:
地主对佃户的妻女,可以随意侮辱、霸占……甚至有若干地区如宿迁北部,还保留‘初夜权’制度,佃户娶妻,首先要让地主睏过,然后可以同房……
在封闭的乡村社会中,集各种权力于一身的大地主,不仅把自己土地上的佃户视为农奴,同时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对其土地上的妇女拥有性权力。
早在20年代,国民党中央委员会的一项决议案即指出:“地主又在批耕约中时常规定:
如欠租的时候,地主得直接没收其家产……甚者虽其妻儿,亦把来抵租。
40年代末期,最繁华的上海市注册在案的娼妓达到几千人,再加上暗娼,总人数或超过两万人…
曾有人说:
中国共产党建政的合法性,是从挽救妓女开始的。
1949年1月,毛主席从西柏坡进入北京时,站在西山眺望整个四九城,感慨的说:
我们要把房子打扫干净。这不仅指看得见的垃圾,还有看不见的糟粕。
请看到:压灭卖淫、取缔妓院、拯救妓女、消除黄色交易,这是新中国最标志性的建国成就之一,也是社会主义制度最核心的人权(女权)之一。
毛主席曾电罗瑞卿:
新中国决不允许娼妓遍地,黑道横行!
1949年11月12日,罗瑞卿在北京市公安局集体办公会议上宣布:
为了彻底消灭城市的封建势力,解放妇女,我们对妓院必须坚决封闭取缔,并依法惩办那些罪大恶极或有较多血债的妓院老板。
11月22日,《人民日报》全文刊登了封闭妓院的决议,报导了封闭妓院的经过,并发表了《解放妓女》的短评。
第二天,《人民日报》又在显著位置发表了《千余妓女开始新生活,正组织学习改造思想》,《欣闻千余姐妹跳出火坑,首都各界妇女万分奋兴》等文章。
当时,北京被服厂女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女同学纷纷写信,表示坚决拥护新中国政府和毛主席的决策,并派人送书、看望,鼓励姐妹们好好学习。
捷克大使夫人也闻讯来到“北京市妇女生产教养院”,捧着鲜花,对封闭妓院、集中妓女学习改造的举措表示国际主义的祝贺,认为中国共产党是世界政党的楷模、是世界女性的福音。
2000年,中国人权状况白皮书《中国人权发展50年》发布,其中第一章就高度肯定了建国后这项成就:
1949年11月北京市第二届人民代表会议率先作出禁娼决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使这种在中国延续三千多年、严重摧残妇女身心健康和尊严的罪恶渊薮绝迹。
古龙先生曾在他的小说写过这样一句话:
世间最古老的生意,头一个就是妓女。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中国的娼妓史能够追溯到殷商时期,管仲就因为设立了“女闾”而“无奈”地成为娼妓行业的祖师爷……
中国女人,几千年来是没有尊严的,她们从来都是一群连畜 生都不如的胯下玩物。
皇权、父权、夫权、族权,无不将她们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直到中国的大地上诞生了共产党,诞生了解放区,诞生了毛主席,中国女人从此翻身把歌唱。
她们不再是牛马、不再是娼妓、不再是工具,她们成为了社会的一份子,她们在党的教育和呵护下学会了「做自己」。
旧社会,新中国,“新旧之分”从女性这一群体身上,一目了然。
新中国建政七十余年后,顶层食利阶级的某些自诩“开化开明”的势力,于域外力量的指挥下开始在中国境内掘口子、带路子、埋雷子了,一点点放风,一步步试探,一层层渗透……
色情业就不说了,事实上早已大行其道,娱乐圈的“晚会”“歌会”“演出”,MCN公司们在短视频平台上的“擦边网红生产流水线”,从袒胸露乳的穿伴到搔首弄姿的挑逗,不都是一出出“权贵选妃记”?
而现在代孕产业更是呼之欲出,甚至早已成为某些圈子人尽皆知、习以为常的潜规则……
我只能说,希望任何一个看到这些新闻(地下代孕、AI换脸、酒店偷拍、性交易)的人,都不要做袖手旁观的沉默者。
你以为你不是女性,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吗?
在今天这样一个私有制事实上死灰复燃、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价值观大行其道的当下,被“AI换脸”、被“购买子宫”的又何止是那些无辜的姑娘?
那些酒桌上满脸堆笑喝到吐的陪酒客,那些为了一个好评张口闭口“哥我错了“哥求你了”的外卖员,那些被996/007折磨到熬夜加班暴毙猝死的打工仔,那些为了职称不得不给领导端茶倒水点头哈腰的小职员,那些为了毕业文凭简直要拿导师当爹伺候的研究生,那些娱乐场所里为了有钱人多开一瓶酒恨不得跪下来舔人家脚后跟的服务员——这世间熙熙攘攘芸芸众生、为了三斗米而折腰的奔波者,哪一个不是被“AI换脸”一秒笑容、被“出卖身体”累死累活的苦命人?
黑云压城的资本主义制度下,捍卫阶级的利益,就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罗尔斯说过这样一句话:
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
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一文中更是直接指出:
卖淫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它将随着私有制的消失而消失。
不要出卖我们的灵魂。同时更要明晰其前提:建立一个不让人们依靠出卖灵魂才能生存的社会制度。
毛主席1958年在第十五次最高国务会议上的讲话,显然没有过时:
阶级还是存在的,说现在阶级不存在了,阶级斗争已经消灭了……这个观点恐怕是不对的。我说像吃鸦片烟一样,吃鸦片烟上了瘾,是不容易戒的。资产阶级思想还有封建主义思想,那么容易戒,我就不相信。要慢慢戒,还要形势迫人,还要看事实。
列宁同志在《致女工》中的话,同样没有过时:
哪里有地主、资本家和商人,哪里便甚至在法律上都不可能有男女的平等;而哪里没有地主、资本家和商人,哪里没有这些剥削者参加的劳动者的政权建设新生活,那么哪里便在法律上就有了男女的平等。
【文/欧洲金靴,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 金靴炮打鼕宫”,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