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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杰:展望中国制造2025收官之年的智能化战争

2025-01-03 17:29:24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陈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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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制造2025”收官之年当如何展望中国特色智能化战争规划?

  一、“中国制造2025”收官之年展望智能化战争

  “中国制造2025”收官之后,以智能化技术为核心的高新技术群正加速进入军事领域必将深刻改变人类认知、作战思维与作战方式而掀起战争形态的新的变革。只有把握智能化战争演进脉搏,预判智能化战争的图景特征,透析智能化战争的内在本质,探索智能化战争的制胜机理,才能驾驭正在到来的智能化战争。战争形态的演变历程告诉我们,每一次科学技术的重大进步都会推动战争形态的重大变革。以智能化技术为核心的高新技术群正加速进入军事领域,必将深刻改变人类认知、作战思维与作战方式,再一次掀起战争形态的重大变革。只有把握智能化战争演进脉搏,预判智能化战争的图景特征,透析智能化战争的内在本质,探索智能化战争的制胜机理,才能驾驭正在到来的智能化战争。

  第一,主观能动、永在回路的战争主体。当今世界,军队的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智能化无人作战力量正在成长为未来智能化战争的重要力量,能实现从战略到战术的无缝链接,形成多维一体、全域攻防、快速突击的整体合力。但人类作为战争主体因为特有的主观能动性而依然牢牢掌握着战争的“开火权”,依然是智能化战争回路中的主体性与决定性因素。大数据、深度学习、智能芯片等技术归根结底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人的创造力、思维力与临机处置事态的能力是机器目前只能无限靠近而无法超越的。一是人的独特价值体现为战争决定者。毛主席认为:“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现代战争越来越理性,但发起时机、规模层次、样式烈度、结束时机等仍要靠人精心掌控。智能武器虽有自主侦察、定位、识别、打击等功能,但在战场上如何摆兵布阵、如何选定作战方向、如何聚集体系作战能力等环节仍要靠人定下决心。二是人的优势价值体现为战争设计者。人不再是战争的主要实施者,不再主要以战场前沿对抗力量的形式存在,而是更多地将作战思想以预存数据、逻辑算法、辅助软件的形式提前物化到智能武器中,将其作战意图交由智能武器来贯彻执行,以此达成预定作战目的。三是人的主要价值体现为战争指挥者。在“人在回路”的战争巨系统中,人作为“观察→判断→决策→行动”这一决策循环中最具主观能动的主体,始终居于核心主导地位。在组织、计划、控制、协调与谋略运用等艺术性强的活动中,人能综合与权衡各种因素实施指挥。

  第二,泛在云联、自主适应的武器装备。设计装备就是设计战争。习主席指出,人与装备高度一体化之后重视装备因素也就是重视人的因素。智能化武器装备是智能化战争形态的主要标识,与人在功能上深度结合,广泛依附在虚拟网端节点、共用一个“云端大脑”的各个智能单元而组成一个网络共同体。一是功能完备、随遇接入:组成武器系统的各功能单元,围绕“侦、控、打、评、保”各个环节,能随遇接入云端,随需发挥效能,按统一的目标、规则与接口,链接为一个有机整体,使武器系统达成“涌现”效应。二是物理分散、逻辑集中:每件智能武器都是一个作战单元,能以单一个体或作战集群形式广泛存在与非线性部署,表面看似分散无章法,实则是基于效果、符合逻辑、形散神聚,为最终实现指挥官的作战意图而服务。三是平台无人、自主适应:“平台无人、系统有人,前线无人、后方有人,行动无人、指控有人”是智能化作战系统的基本特征。智能武器依然是依附于人、听命于人,但其有所谓的“有限主观能动性”表现出一定的“会思考、能辨析、自适应”能力,能在广域战场感知网络支撑下在预定的作战规则约束下自主搜索、识别与攻击目标而“发现即摧毁”。

  第三,人机协同、共生并行的作战方式。人类擅长归纳、推理、决策、指挥等艺术性要求高的活动,有高度的主动性、思想性、创造性,但受恶劣战场环境带来的生理与心理影响大,容易恐惧、疲劳、遗忘,等等。机器擅长搜索、存储、计算、优化等技术性要求高的活动,有精准性、快速性与重复性,适于单调性、繁琐性、危险性的任务,但被动听命、靠算法、部署复杂。二者优势互补、双向互动、协同作战、共同生存将带来全新而独特的作战方式:一是认知控制战,以人的认知思维为作战目标,运用心智导控手段,通过对敌认知体系施加影响,实时分析敌方行为特征与作战决心或直接将己方意识以脑电编码形式“注入”敌首脑,控制对方首脑的思维意识,最终夺取“制智权”。二是无人集群战,无人平台一般设计巧、隐身好、体积小、重量轻,加之廉价优势,可对敌高价值目标实施饱和式攻击,使敌防不胜防。在预设的逻辑算法下,无人集群可根据战场形势及时改变群体位置与结构。即使某一个体被击毁,其他力量可迅速自组织形成新的结构,体现了“去中心化”思想,表现出动态聚合、集群增效、并行攻击等行动优势。三是潜行袭击战,围绕指定的机动突击任务,隐蔽进入目标附近,遂行侦察、打击、清除行动。目标不适合直接打击则将信息适时传回指挥部,引导其他力量精确打击而“打引一体”,也可继续潜伏值守,在完成毁伤评估后撤离。四是隐形闪击战:智能武器有隐形、可广泛分布、长时间埋伏的优势,可预先部署在广域全维战场,根据需求适时激活,令其伺机发动突然袭击。

  第四,算法为先、数质并重的制胜机理。算法作为用系统的方法描述解决问题的策略机制,是提高智能优势的关键与前提。同时,伴随战争形态的发展,机械化战争大规模兵团作战对作战要素数量优势的要求与信息化战争基于网络信息体系作战对作战要素质量的要求,发展为智能化战争人机协同作战对智能武器数量质量并重的要求。一是智能优势主导行动优势。什么样的战争形态孕育什么样的制胜机理。冷兵器、热兵器、机械化、信息化战争形态制胜的关键因素,分别是体能、热能、机械能与信息能,而智能化战争的制胜关键因素则是“智能”。智能优势实质是信息优势、认知优势、决策优势与行动优势的高度统一,夺控的关键是在算法对抗上取得优势。二是控脑瘫体成为制胜关键。战争的对抗性首要指向削弱敌方的作战优势。信息化战争通过“击节断链”获取信息优势,智能化战争通过“控脑瘫体”获得智能优势,即通过击毁敌方的“大脑”或改变其脑干功能为我服务,使敌在四肢完好、耳聪目明的情况下,因不能思考决策而致失效,实现整体智能上的我强敌弱,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三是人机协同提升作战效益。智能使装备因素的地位上升为“人类伙伴”,人与装备高度融合,人的优势与智能机器的优势深度结合与互补,虚拟与现实空间平行一体、有人与无人系统协同作战,使作战体系运用的技术性与艺术性高度合一,从而使作战体系效益最大化。四是智能自主创造战场主动。作战的主动权因为智能武器系统的智能自主而牢牢掌握在有智能优势的一方。不论在战争准备还是战争实施阶段,不论在战略、战役、战术哪个层次,高度智能自主的一方因能先敌发现、先敌决策、先敌打击、先敌摧毁,总能牢牢控制战场的主动权,获得战争制胜的先机。

  “中国制造2025”收官之后研究战争应兼顾机械化与信息化,紧盯智能化统筹推进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的复合发展,把机械化的“骨骼与肌肉”、信息化的“眼睛与耳朵”与智能化的“大脑与神经”高度结合,成体系加强战斗力建设。要加强智能技术的原始创新与应用转化,特别是要在基础研究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要大力创建与丰富智能化战争理论,研究探索智能化战争制胜机理,大力培养智能化技术人才,不断推动军事智能化建设迈上新台阶。

  二、智能化作战之“三步曲”

  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新一轮军事变革推动智能化作战强势迈上战争舞台而成了世界大国竞相发展的军事制高点,信息化是建立在机械化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智能化则是建立在信息化的基础之上。一个战争形态的成熟阶段往往是下一个战争形态的萌芽阶段或初级阶段。智能化作战是信息化战争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同时又是对信息化作战的超越与颠覆,将沿着三个阶段快速发展。

  第一,操控式无人平台主导的初级阶段。智能化作战的首要表现为无人自主作战,无人平台为运行智能操控软件奠定了基础。以操控式无人平台主导的智能化作战是信息技术、材料科学、制造工艺与自动控制等技术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越来越多的无人作战力量走上战场,打破人体生理承受的极限而为灵活高效实施多样化任务提供了重要支撑。该阶段以人员后台操控为表现形式,人作为战争主导者,在作战指挥的回路中控制着无人化武器装备。在战场上,从与机器人混合编组到最终退居幕后,人控制的、有较高自主能力的功能型机器人成为前锋。例如,2015年在攻占“伊斯兰国”武装分子据守高地时,俄军首次使用2架无人机,操纵六部“平台-M”履带式战斗机器人与四部“暗语”轮式战斗机器人,共同编组成无人先遣突击群,发挥出了不怕牺牲、不可战胜的强大火力,使恐怖分子直接被震慑而放弃抵抗。未来,操控式无人平台甚至将取代前方的特种作战力量,能潜入敌国腹地,以长期跟踪、远程监控、察打一体的方式,遂行“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定点猎杀任务,使未来攻击行动更加精准、致命。

  第二,自主式机器群体主导的中级阶段。智能算法即将取代有人控制,为无人自主平台安装上“会思考”的大脑。生物与电子技术的融合发展将实现空间上分散、时间上异步的相当规模的机器群体互联并涌现出人类智能体以外的机器群体智能,特别是智能算法与量子计算等新一代科技的成熟,未来计算能力将呈现指数倍增,机器学习的能力也将大幅提升并能无限寿命加速自主学习,机器群体智能体将有远远超越人类的超计算能力、超存储能力与超学习能力。蜂群式无人机具备一定的信息交互与自主协同能力之后可相互配合实施诱导打击,如电子干扰无人机诱导防空雷达开机后,再由反辐射无人机锁定并摧毁目标,未探测到威胁时也可自行安全返航以免 “资源浪费”。无人机将具备集群战场态势感知与认知能力、协商并行决策能力,将实现完全自主集群作战。在软件算法方面,未来神经网络集群将有超强自我进化与感知决策能力,实现“人在回路外”的作战循环,人退居幕后通过维护与宏观管理机器群体智能体参加战争。

  第三,共生式人机化合主导的高级阶段。人工智能或生物智能发展到极限时单独难以维系支撑高级阶段的智能化战争,将两者相互融合、依存共生才能达到最高境界。这一阶段人工智能突破并超越了信息化技术,与生物技术深入结合,形成生物智能化作战。通过脑机接口,人类智能能开发人工智能,还将开发人类智能,机器群体智能的成果可开发人的大脑,将智慧贡献给人,人的学习能力也将得到巨大的进步。最终形式将可能是人类生物智能与人工智能的融合,互通有无、互化共生。人类“绝学”可上传给机器群体智能,使其不断发展进化,人也能从机器群体智能中“下载”各种“绝学”输入大脑。未来生命科学的巨大进步,将瓦解现有对抗式的医学体系,干细胞技术的进步使针对个体的修复医学成为主流,人类寿命大幅延长,生命机能大幅提高。人类得到了机器非生命体的加持与进化,战争的主体将有可能演变为半人半机器的结合体。

  三、人工智能赋能自主武器的现代化变革

  人工智能技术正在重新定义现代战争。这些冲突加速了人工智能驱动的军事能力的发展并凸显了该领域在监管方面存在的巨大差距。与此同时,人们一直担心人工智能的不可预测性与道德影响,但人工智能与军事应用的快速融合凸显了它对各国军队的吸引力。这种态势推动了一场竞争激烈、利益丰厚、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人工智能军备竞赛,吸引了全球科技巨头与世界各国的兴趣。由人工智能支持的自主武器曾是实验性的,现在正在积极部署……

  自主武器系统是专为独立操作与决策而设计的尖端军事技术。这些系统以复杂的学习算法为动力,可在没有持续人为监督的情况下选择与攻击目标,标志着现代战争的重大进步。这些系统可对战场上的动态情况做出迅速反应,通过最大限度地降低人员风险与提高作战效率来增强军事能力。但它们的自主性也带来了复杂的伦理问题。主要问题有两个:暂时还没有明确的问责结构,不能确保遵守国际人道法与降低冲突环境中意外后果的风险;有一定的潜力,但利益相关者与学者对人工智能自主武器的确切定义仍存在很大争议。

  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的长足发展,尤其是在机器视觉方面。这种发展使自主系统能独立识别地形与目标,减少对卫星通信的依赖,提高作战效率。最近,以色列与乌克兰等国已有效利用人工智能加强其军事战略。在加沙等冲突地区,以色列利用人工智能提出实时目标选择建议,提高了精确度,最大限度地减少了附带损害。与此同时,乌克兰利用人工智能软件抵御俄罗斯的入侵。美国中央司令部首席技术官斯凯勒-摩尔(Schuyler Moore)强调了人工智能驱动的计算机视觉对军事行动的影响,即增强威胁识别能力。最近的成功案例包括在也门精确瞄准并消除火箭发射器与红海水面舰艇等威胁,显示了人工智能在防御与进攻场景中的有效性。但在技术进步的同时,人工智能的自主性也带来了与问责制、遵守国际人道法与在冲突地区可能产生意外后果有关的挑战。

  人工智能武器是指结合人工智能的先进军事技术,可在战斗场景中自主或半自主地执行传统上由人类执行的任务。这些武器利用人工智能算法提高作战效率、决策能力与战场精确瞄准。利用机器学习与计算机视觉来识别与攻击目标,在复杂的环境中航行并适应不断变化的作战条件。人们对融合人类与机器智能的作战工具的需求日益增长,公司与政府机构因此获得了大量资金。这些实体承诺将推进战争--在战场上提供更智能、更具成本效益与更快的能力。无人机历来有不同程度的自主性,但目前的进步表明,人工智能驱动的技术有前所未有的潜力。例如,以色列国防公司埃尔比特系统公司(Elbit Systems)最近推出了一种基于人工智能的无人机巡航弹药。这一创新系统的市场定位是高机动性与多功能性,专门为短程城市作战而设计。其突出特点之一是能自主侦察与绘制建筑物与兴趣点地图,以识别潜在威胁。该无人机与埃尔比特系统公司的Legion-X解决方案(一种用于无人异构蜂群的多域自主网络作战系统)集成后,可在没有用户持续干预的情况下无缝运行。埃尔比特系统公司声称,他们的人工智能无人机能自主识别个人,区分可能构成威胁的武装战斗人员与手无寸铁的平民。这一能力代表了自主瞄准技术的重大进步。但批评者对自主系统在战争中的可靠性与道德影响表示担忧,警告潜在的错误或错误识别可能导致伤害平民。

  各国政府越来越多地为推进这些技术分配更多预算,尤其是在国防领域。仅美国军方就在推动八百多个与人工智能相关的项目,这凸显了人工智能技术在现代国防战略中日益增长的重要性,“Project Maven”是一个突出的例子。Maven项目由五角大楼于2017年启动,旨在加速国防部内部人工智能与机器学习(ML)的整合,最初侧重于增强情报能力与支持打击“伊斯兰国”武装分子的行动。2024年10月7日哈马斯袭击以色列,促使美国在加沙的报复性军事行动中部署其人工智能驱动的瞄准算法,加剧了地区紧张局势,该项目因此而备受瞩目。Maven项目最初是美国防部情报局下设的算法战争跨职能小组,旨在评估来自不同供应商的各种物体识别工具,这些工具利用美国海豹突击队在索马里行动期间获得的无人机镜头严格测试。2018年,五角大楼最初的合作伙伴之一谷歌面临内部抗议,数千名工程师签署了一封反对公司参与军事技术的信件。因此,谷歌选择不再与“Maven项目”续约。同年晚些时候,五角大楼以其功能的敏感性与对国家安全的潜在风险为由,将Maven项目列为机密,以防止公开披露。自成立以来,“Maven项目”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如今,该平台整合了先进雷达系统的数据,能穿透云层、黑暗与恶劣天气条件。它还利用红外传感器探测热信号,提高了识别发动机或武器工厂等物体的能力。摩尔强调,“Maven”的人工智能能力用于识别潜在目标,但不能独立验证或部署针对这些目标的武器。她指出,最近涉及Centcom人工智能推荐引擎的演习显示,在确定目标优先次序或选择最佳武器方面,与人类决策相比存在不足。她还指出,每一次人工智能参与的行动都要经过人类审查并确认机器不会自主决策,也不会构成控制威胁。因此,人的监督仍然至关重要,操作人员要严格评估人工智能的目标选择建议以降低出错风险。人工智能系统并不具备夺取控制权或独立决策的自主能力,涉及平民的场景中部署这些系统时可区分战斗人员与非战斗人员。在平民密集的环境中自主部署人工智能有利于拆除武器设施或揭露工程项目,但也会带来重大的伦理挑战。

  将人工智能融入军事行动标志着从实验室实验到实战部署的关键过渡,为军事领导人带来了最复杂的挑战之一。主张快速采用人工智能的学者认为,未来作战场景的发生速度将超出人类的理解能力。但技术专家对美国军事网络与数据系统的准备情况表示担忧。前线部队对是否依赖他们无法完全信任的软件仍然犹豫不决,而伦理学家则对允许机器做出可能致命的决定涉及的伦理问题提出了警告。随着美国与其他全球大国竞相将人工智能融入其军队,竞争优势将有利于在战场感知与决策方面超越人类局限的国家。由于担心落后,美国向其他军事强国发动了人工智能军备竞赛。但这种加速带来了对网络安全漏洞的担忧,未来的操作员有可能面临来自对手的威胁,对手有可能毒害或破坏他们的人工智能系统。机器人对机器人战争的前景凸显了人工智能自主武器令人不安的现实及其深刻的伦理考虑。大型科技公司越来越多地接受与国防相关的人工智能应用。自最初抗议Project Maven以来,谷歌的立场发生了变化,最近,员工因对军事合同持有异议而遭到解雇。同样,亚马逊也因与以色列军方的合作而面临内部抗议,但并未改变其公司政策。这一转变反映了科技公司不顾道德问题与国防利益结盟的大趋势。中国军方在“中国制造2025”收官之年对自主武器与人工智能的关注与日俱增,法规倡导者则希望施加更大的政治压力以制定国际条约。但历史先例表明,国家安全利益往往凌驾于国际协议之上。随着人工智能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引发有关道德、信任与全球稳定的关键问题,这场辩论仍在继续。

  四、智能化作战编成设计前瞻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加速发展,智能化武器装备已登上现代战争舞台,从根本上重塑未来战争形态。为抢占未来战争主动权,应深入研究智能化作战编成特点要求,加快构建完善适应未来战争形态的军事力量结构编成。

  作战编成是指为达成一定作战目的,将参战力量组合而形成的有机整体,其关键是有效释放人与武器装备的战斗潜能。智能化作战编成,是指在智能化战争条件下将参战力量智能组合而形成的有机整体,其关键是充分发挥其中智能化要素与体系的最大作用,最大限度地释放人与武器装备的战斗潜能。释放武器装备的智能化要素,实现以智赋能自主作战。武器装备是作战编成的重要组成要素,任何新式武器装备的普及都能为作战编成的释能提供基础。在热兵器时代与机械化时代,作战编成聚焦于如何释放蕴藏在武器装备中的热能与机械能。智能化武器装备的普及则带来了跨时代的变革:武器装备不仅有热能与机械能,还包含以前不具备的智能化要素。因此,智能化作战编成旨在释放智能化要素的潜能,将武器装备的智能充分运用于实际作战中。例如,机器人部队、无人机编队都着眼于释放武器装备中智能化要素的潜能,其使用的枪械、导弹在形式上仍是传统作战要素,但它们的新增战斗力主要源于智能化要素。释放智能化要素间的协同力,实现多维多重组合协同作战。人与武器装备是作战编成中的两个核心要素,二者的相互作用是作战编成产生战斗力的重要源头。特别是智能化武器装备与人协同作战时,人机协同、机机协同等新形式不同于以往人与人之间的协同,也不同于传统的为人编配武器装备,而是有不同智能化程度的作战编成要素之间的多维多重组合。智能化要素存在不确定性、自主性、创新性,在其相互形成的作战编成中也产生了更加复杂的作战效能。例如在无人机作战编成中涉及作战主体相互间的掩护协同、时空协同、异质协同等功能性合作,作战运用复杂。智能化作战编成就是要通过建立灵活、协调、精准的协同关系,最大限度释放出不同作战要素间的协同作战效能。释放智能化作战体系的组织力,实现智能嵌入的体系作战。组织力是将组织内部的各种要素调配与统合,从而展现出的体系合力。未来的战争中以智能化作战编成为基础形成的作战体系将产生有智能化特点的组织力,因为各要素的调配与统合过程除了人的参与之外,还增加了智能化武器装备、物联网、通信网等要素,使得系统运转、信息传递、作战协同等组织运行活动体现出智能化组织的独有特点。鉴于智能化组织结构更加灵活,组织要素的跨域融合性更强,编成模式更加多变,因此智能化作战编成的作用机理,就在于充分发挥智能化组织的自主性、耦合性、系统性,从而释放智能化组织内部的组织力,使智能化技术、装备通过组织体系的融合,产生强大的战斗力。

  智能化作战编成是一个综合性、复杂性较强的过程,应综合考虑作战力量体系中智能化要素的特性与作用,深刻把握智能化作战编成设计的基本要求以形成“1+1>2”的作战效果。突出灵活重构的设计理念。智能化的作战形态包括网络支撑的作战体系、分散聚能的兵力布局与自主协同的作战行动,使得智能化作战编成更要突出灵活重构的设计理念。灵活重构的重点是改变机械化时代的固定编成,探索智能化时代多域融合、动态可变的灵活编成,以功能简单、结构稳定的单元节点为基础,通过众多异构复杂作战单元灵活编成利用节点间的通信交互完成信息共享与组合优化。智能化作战编成要快速聚合来自不同地域、建制的作战力量,也要根据战场形势随时分散、转换编成,结合作战任务、组网方式、混编队形、效果评估等灵活组建作战单元,快速形成即时优势。满足智能化作战样式需求。智能化战争将普及算法战、无人自主作战、无人集群协同作战等作战样式,作战空间、作战对象、作战手段等都变化较大,相应地对智能化作战编成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智能化作战编成要紧紧围绕智能化作战样式特点,不断研析机理、摸准需求,针对作战需求及时调整作战编成思路,探索作战编成与作战样式高度融合的机理,合理编配兵力、形成组织合力,充分释放智能化作战样式蕴含的战斗力,确保高效完成作战任务,实现作战目的。顺应智能化作战力量变化。智能化战场上普及的无人机、无人车、无人艇、自主防御作战力量、机器人部队等诸多新型作战力量将促使作战范围不断拓展、可选参战力量类型持续增加、战争进程突变可能性增大,作战编成涉及同一空间内的有人/无人系统之间、无人系统之间的互相匹配,还涉及多域空间内各力量或平台之间的相互组合,作战编成的可能性与复杂性急剧增大。智能化作战编成应充分发挥大数据、智能化算法的技术支撑作用,适应智能化作战力量体系的多样性、系统化特点,努力提高复杂作战编成能力与自主作战编成能力,实现多种作战力量的最优组合。

  随着智能化武器装备的应用与普及,相关作战编成模式也不断丰富与完善。设计智能化作战编成,应适应未来作战样式发展,打破传统编成模式,促进智能化力量从数量叠加向内嵌融合转化。基于人机混合的协同编成。基于人机混合的协同编成将智能化武器装备平台与有人平台组合编成,这种作战编成并非简单的有人/无人叠加组合,而是按特定的体系结构、逻辑关系、控制模式、工作流程等将人机结合成一个整体。智能化作战编成要求建立灵活的人机交互模式与精确的编队控制模式,将人的经验判断与机器的快速数据处理、精准逻辑推理相结合,充分综合人与机器的智能,发挥人与机器的各自优势,实现人机最优协同。例如,由无人机率先担负战场侦察、目标锁定、攻击引导等任务,有人机随后负责火力打击、消除目标,二者相互协同,实现优势互补。基于无人系统的集中编成。基于无人系统的集中编成能集中释放智能化作战力量战斗力潜能的作战编成。历史上,任何新的作战力量普及后都会被集中使用。例如,骑兵普及后有了骑兵部队,坦克普及后有了坦克部队。无人作战力量能长时间适应极端危险环境,能快速反应、精准行动,它的优势是突出编队集结、队形保持、编队重构等行动的自动化,面对复杂环境时能自主规划、智能避障、智能决策、自主攻击……可在增强火力的同时减少人员伤亡、加快作战节奏。因此无人机编队、机器人编队等基于无人系统的集中编成便应运而生。基于智能化网络的联合编成。基于智能化网络的联合编成借助智能化网络,深度聚合有人与无人、兵力与火力等力量,形成可独立完成任务的模块化作战单元或小型作战体系,分别配置在作战体系的各层级、各部分,利用智能优势强化既有的编成效能。主要类型是跨域联合编成,作战编成的每个作战单元都有多种灵活可变的作战编成方案,分别适用于域内作战与跨域作战需求,能随时转换作战编成模式,满足不同领域作战需求。其次是跨层联合编成。智能化作战力量既能完成战略性作战任务,也能从事战术性具体任务,因此作战编成能在指挥控制链路上实现不同层级的多重跃迁,产生跨级作战编成模式,以完成特定作战任务。最后是自主联合编成。智能化作战力量能根据战场环境与作战任务,自动确定相互之间的配合与组合,生成编成选择清单,在作战、支援、保障的全链条作战流程中实现作战单元网络内的最佳编成。

  五、智能化指挥决策的新趋势

  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普遍联系是事物得以存在、变化与发展的基本属性,指挥决策也不例外。指挥决策活动本质上是建立在一定指挥关系基础上,利用有效的信息,采用必要的手段与方法,在指挥决策主体与对象之间从事思维与实践转换的活动。技术决定战术进而塑造战争形态,智能化技术孕育智能化战争,智能化战争呼唤智能化指挥决策,指挥决策活动主动适应并满足不同时代战争形态的发展变化需要才能发挥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功效。

  第一,指挥关系上下“互换”。互换是指方向、位置、角色的对调,现代战争中,指挥关系不是一成不变、不可更改的,而是随着作战需要不断调整变化的。首先,指挥员与战斗员“同阶等能”。智能化战场上,战略、战役、战术界限趋近模糊,一次小型的战斗甚至是单兵战术行动都可能关乎战役、战略全局,从而使一个士兵或一个班组成为与一名指挥员能创造的价值趋近相等。同时,由于信息网络高度发达带来的信息双向互动优势使指挥链缩短,指挥员与战斗员之间往往是“垂直式”或“直达式”的指挥关系,甚至会有指挥员参与战斗、战斗员参与指挥决策而打破传统的由上至下的指挥与被指挥、决策主体与决策对象的二元对立关系,重新形成一个“地位平等”的指挥员与战斗员的等能、互换关系。譬如,追捕本·拉登的行动指挥官的是时任美国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麦克雷文,美军远程猎杀伊朗革命卫队总指挥苏莱曼尼是由普通操控手以人在回路的方式监视控制MQ-9“死神”无人机完成的。其次,指挥链前端末端“互换位置”。现代战争行动不再由指挥员事前计划、预先部署、按部就班,而是由居于一线的有人或无人载体根据作战需要或态势变化采取实时动态地决策,自主同步地规划行动方案并明确相应的作战行动条件,后方指挥员按一线战斗员提供的作战方案给予相应保障(如情报需求、火力支援、行动策应与物资保障)以适应瞬息万变的战场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指挥链前端末端“对调”进而形成指挥关系上下“互换”,“让听得见炮声的人呼唤炮火”,由前方调动后方,下级引导上级,从而实现科学决策、联动支持、精准释能。据悉,美军在阿富汗执行战斗任务时,通常都是由前线特种作战小组根据发现敌人的数量、位置、装备等情况快速形成作战方案,向后方直接下达作战命令,指挥部根据前方指令派出飞机或导弹对目标区域火力覆盖,特种部队在获得支持后将敌人最终消灭并评估战果。

  第二,决策主体人机“互拟”。“互拟”是指人与机器互相模仿,解放生产力与发展生产力是人类技术革命的基本动因之一,无论游猎时代古人开创石器技术制造工具、农工时代人类发明冶炼金属、火药、蒸汽机、电气等技术还是信息时代普及的互联网等新事物无不证明,科学技术的发展史就是人类孜孜以求地寻求“行动替身”的进步史。在指挥决策领域,人类通过发明新技术、创造新工具,使工具由部分进而完全地成为人的“职能替身”与“行动替身”,促使决策主体由单一的人脑结构转变为“人脑+机脑”的融合式结构,形成人与机器的“互拟”形态。一方面,主导决策的人类向“类机”方向增强。人类在推进工具信息化过程的同时,也在推进人类自身的信息化,智能化战争将是“全息化”战争。当前,脑科学、数字孪生、生物智能与芯片技术正在合力促进人类社会由碳基向硅基转变,脑机接口、脑对脑移植、会聚技术等新兴科学研究将有望实现人脑与机脑的功能同质化,人类的意识能复制给机器,也能将机器中海量的信息、知识、算法转移给人类,从内部改善人类自身的机理与机能,从外部提升人类生存的空间与境遇,使人类冲破固有的思维与理性枷锁,完全摆脱生理与物理局限成为超越机器同时也超越人类自身的“超”人类。据悉,俄罗斯科研团队在莫斯科举办的“全球未来2045年国际会议”上公布了一项在人类与机器人之间完成“脑移植”的创造性研究计划,英国科学家曾宣称已研制出能让人类完成“脑对脑交流”的系统。另一方面,辅助决策的机器向“类人”方向同化。战争的史诗一直是在人类语境下、以人类为主人公、由人类抒写,但随着人工智能技术不断取得进展,作战主体多元化、多样化、多域化的演变突飞猛进,突出表现为作战工具与指挥工具集成一体并由初期的机器人战士、无人武器等单体智能系统向智能专家系统、联合全域作战辅助决策系统等体系智能趋势方向发展,传统意义上指挥机构的职能逐步被有自主智能的“类人”系统取代。2021年3美军北方司令部在“全球信息优势演习”中,曾测试并验证了包含作战域感知、信息优势、跨司令部协同三个工具在内的人工智能辅助决策系统,该系统基于名为“探路者”的感知工具,汇聚全球范围内美军军用雷达数据与卫星情报数据,创建并共享3D虚拟战场图像,使指挥官不仅了解作战对手在其作战域内的行动,还能更早、更清晰地掌握作战对手行动意图,尽可能多的增加决策空间与可选方案。

  第三,战法设计虚实“互寓”。互寓是指彼此共存相通并能互相包含与转换,智能与信息都是一种无形的能量,最显著的特性是“无声无形”、“以虚代实”与“似实还虚”。正因如此,现代战争界域已从陆地、海洋等有形疆域拓展到网络、认知等无形疆域,从此域到彼域的逐层递进、不断虚化,引导战法设计由昔日的“以实为主、以实击实”转变为信息时代的“以虚主导、虚实交互”。武器之“虚”。信息革命创造了虚拟世界,智能革命创造了虚拟武器。在人工智能泛化的智能化战场上,实体武器与虚拟武器兼容并蓄、交互作用并以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方式加以部署,给指挥员造成决策困境。2008年的俄格“五日战争”,俄方在大规模地面作战行动前一日,运用僵尸网络武器将格鲁吉亚与外界孤立并对格方政治人物发起网络轰炸,有效保障了正面战场的作战行动。场域之“虚”。继制海权、制空权、制太空权之后,智能科技引燃的火花正在将战争引向“制智权”,认知域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美海军提出的“决策中心战”概念,就是运用模块化、马赛克式的兵力部署将指控中心与作战单元“去中心化”,以物理域部署之“实”,制造认知域之“虚”,使对手难以应对。2015年俄罗斯武装介入叙利亚冲突之前曾以“中部-2015”战略演习为掩护,隐蔽完成含50余架战斗机在内的兵力部署,在物理域战争爆发之前,率先攻击对手的认知域,俄军运用认知遏制的手法,有效达成了战略与战术欺骗。模式之“虚”。现代战争模式伴随着信息科技与智能技术发展而日益宽泛,不再局限于以硬攻击、暴力摧毁为主要模式的消耗战与歼灭战,更加倾向于采取在实的场域用虚的方式、在虚的场域用虚的方式、在虚实交互的场域以虚实交互的方式等来对抗较量,如网络战、心理战、舆论战,等等。在2021年的巴以冲突中,以色列对哈马斯武装控制地区实施“预告式”空袭,采取事先“打电话通知”的方式,完成心理战术输出,以富有韧性的心理攻势迅速瓦解哈马斯武装力量得心理防线。

  六、智能化战争制胜机理之嬗变

  胜利往往垂青于能预见战争特性变化者而不是等待变化发生后才去适应者,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颠覆性技术发展迅猛并广泛应用于军事领域,使战争形态加速向智能化演变,与之相应的战争观也正在发生嬗变。及时发现变化,主动应对变化,积极适应变化,才能在未来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第一,从“以强打弱”到“以智制拙”。“强胜弱败”是带有一定普遍性的战争制胜规律。即使是以弱胜强的战例,往往也须在局部与特定时段形成对敌的力量优势才能真正取胜。智能化战争时代,智力优势对战斗力的贡献率远高于其他要素。在智能化战争对抗中,人的智能广泛渗透到作战领域、移植到武器系统,全域多维、各种类型的智能化作战平台能快速耦合作战力量,根据任务需求构建作战体系,自主实施协同作战,任务结束迅速回归待战状态,呈现智能自主趋势。智能水平更高更强的一方,能更好地开发与运用“以智制拙”机理,甚至据此设计战争、主导战局发展,取得最终胜利。还要看到,智能化战争时代很可能存在由低到高的多个发展阶段,尽可能让自己处于高级阶段,攻击对手使其处于低维度的阶段,也是对以高打低“智胜”机理的灵活运用。

  第二,从“消灭力量”到“摧毁认知”。智能化战争的作战空间逐渐由物理域、信息域拓展至认知域,以有形战场扩展到无形战场,由人的精神与心理活动构成的认知空间已成为新的作战空间。与传统战争中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不同,智能化战争将更加注重削弱敌方的士气,瓦解敌方的意志,摧毁敌方的认知。通过智能分析对手的性格偏好、心理特征、决策习惯,可有针对性地“量身定制”威慑信息,利用智能化等前沿技术优势,以形象逼真的方式向对手展现强大实力,使焦虑、猜疑、恐慌等情绪在其内部不断发酵,最终导致其不攻自破。被誉为“新石油”的大数据在丰富情报来源的同时,也成为作用于对手认知的重要“武器”。通过对大数据加工处理并刻意“泄露”给对手给其制造新的“战争迷雾”,使其陷入认知迷茫的境地。随着围绕攻心夺志展开的斗争博弈更加激烈,而占据认知优势的一方将比对方先胜一筹而更容易掌握主动、先机。

  第三,从“以人为主”到“人机协同”。在传统战争中,军事力量的组织与运用均以人为主。随着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无人装备的比例不断提高。在智能化战争中,作战任务将由人机协同完成,两者将实现有机融合、优势互补。外军提出的第三次“抵消战略”将人机协作等作为重点发展的关键技术,其先后提出的“忠诚僚机”等概念也旨在探索实现有人/无人协同作战,人机协同势必在未来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利用无人侦察力量开展立体多维的战场态势感知,可为有人作战力量实时提供情报支援;利用无人平台携带中继载荷,可为有人作战力量持续提供通信中继支援;利用无人作战力量深入前方战场,可吸引敌方攻击,迫敌暴露位置,为有人作战力量提供目标引导与火力支援;利用无人运输装备为前线提供物资补给,可提高后勤保障效率,降低运输成本,减少非必要的人员伤亡。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有人作战力量与无人作战力量将在数量规模、功能作用等方面实现科学分工与合理搭配,从而使整体效能实现最大化。

  第四,从“以大吃小”到“以快吃慢”。传统战争往往要通过增加兵力数量来弥补在装备性能等方面的短板,军事智能化的飞速发展大大提升了信息传递速度与武器打击精度,大幅缩减了侦察预警、情报处理、指挥决策、火力打击、毁伤评估的时间,加速OODA杀伤链循环,使“发现即摧毁”成为可能。高超声速导弹、激光武器、微波武器、电磁脉冲武器等新型快速杀伤武器进一步将战争节奏推向“秒杀”。海湾战争期间OODA环的回路时间是三天,伊拉克战争期间回路时间已缩短至十分钟以内,叙利亚战争期间回路已实现了近实时。在智能化战争中,利用察打一体无人平台对敌方的核心指挥所、高层指挥官等高价值目标快速定点清除,将使对方还来不及反应就会遭到重创,甚至面临瘫痪的险境。可见胜利并不一定眷顾军力规模庞大的一方,行动迅速而精准的一方将更有可能赢得战场先机。据统计,人工智能应对战场变化所需的反应时间比人类快四百倍以上。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场态势,人们将更倾向于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实现指控系统的自适应规划与自主决策,使指控模式由“人在环路上”转变为“人在环路外”,在减轻指挥人员负担的同时提高作战效率与执行任务的成功率。

  第五,从“集成制胜”到“集群制胜”。传统的装备发展理念是将大量资金投入到高度集成的高精尖武器平台研发中,以期在战争中凭借代际优势与性能优势实现对敌方的降维打击。但开发部署多功能高端平台不仅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经费,把多个软硬件模块集成到单一武器平台时还有可能互不兼容。一旦该平台被毁,将造成重大损失。人工智能等颠覆性技术的军事应用促使无人集群得到快速发展。无人集群有数量规模大、综合成本低、去中心化等优势,无人平台之间相互协调、分工合作,可自主决策并有组织地执行作战任务,即使部分无人平台被毁,也不影响整体作战效能。外军提出的“决策中心战”“马赛克战”等作战概念,即着眼利用无人集群完成作战任务。在智能化战争中,通过将侦察监视、信息通联、指挥控制、火力打击等功能分散到大量功能单一的无人作战单元中,构建高鲁棒性、高弹性的“杀伤网”,然后根据任务需要调整组合方式,将使其涌现出强大的群体智能,给对手制造极大的不确定性,进而把对手困在OODA环的判断环节,无法做出有效决策。此无人集群数量庞大,可使对手的探测、跟踪、拦截能力迅速达到饱和,对手无法摧毁集群中的所有无人平台。

  第六,从“军事主导”到“多元混合”。传统战争主要靠暴力手段使敌方屈服于己方意志,有较强的战争烈度,平时与战时界限分明。军事斗争领域向太空、网络、智能等新型领域不断拓展,经济、文化、外交、法律等手段在战争中的作用不断凸显,智能化战争在“灰色地带”为代表的多个领域以“多管齐下”的形式展开。战争烈度有可能有所减弱,平战界限将更加模糊。2019年沙特油田因遭到无人机袭击而导致其一半石油停产,2021年美国最大输油管道因遭到网络攻击而导致大面积油料短缺,各类新型攻击手段带来的深远影响均不可小觑。随着智能化技术的发展成熟,综合运用多种手段向对手的工业、交通、金融、通信、能源、医疗等设施与网络发起的攻击将更加普遍。智能化战争的门槛将呈现下降趋势,参战方可能采取不宣而战的方式发起融合经济战、外交战、网络战、舆论战、心理战、法律战等多种样式的混合战争,使对手疲于应付。

  第七,从“实战验兵”到“实验演兵”。在传统条件下,由于缺少科学的模拟仿真与评估工具,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检验出军队的真实能力。在智能化条件下,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可基于实际的战场环境与任务背景创建有较强立体感与真实感的虚拟场景。该场景不仅能从声音、外观、性能等多个维度对武器装备等客观事物还原,还能模拟大雾、大雨与暴风雪等各种恶劣天气,以可视化的形式展现战场的地形、气象、水文、电磁、核化等信息,接近战场的真实状况。根据现实中敌方的特征设定虚拟环境中的假想敌并对战局的可能走向反复智能模拟仿真,可使官兵在正式开战前就已在虚拟现实中数次“亲历”战争,从而对装备性能、战争节奏、敌我情况都了然于胸,在执行现实任务时将更加游刃有余。在伊拉克战争爆发前,美军曾秘密开发了一款模拟巴格达作战环境的电脑游戏,在被派遣到伊拉克执行任务的人员中,接受过游戏训练的人员生存率高达90%。随着现实中收集到的数据不断丰富完善,虚拟战场的搭建将更加逼真,对战场态势的走向预测将更加准确,关于演习的综合评估将更加可信,敌对双方都力图通过智能推演即可预先获知战争结果而不战或小战就“屈人之兵”。

  七、中国特色智能化军事装备大爆发将重新定义亚太战场

  2024年珠海航展上中国两款新型战斗机先后试飞,引发了极度地关注。它们外型迥异却都高度疑似是世界上第一批第六代隐形战机,而在此前两天美国刚刚宣布暂停第六代战机的研制计划。紧接着中国又试飞了全球最新型的无人机,而目前全球最大的两栖战舰076的首舰也成功下水。

  2024年12月26日社交媒体上的一段冲上热搜的画面:一架外形充满科幻感而前所未有的黑色涂装战机在一架歼-20S双座型战机的陪伴下飞过成都闹市区的上空。不久网络上就有了这样的介绍:这是成飞研制的中国最新款第六代战机。因为它的外形酷似银杏叶,中国的军迷将它亲切地称为“银杏”,西方的研究机构称它为中国第六代战机“成都版”。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在我看来,严格意义上它不算完善的六代机,只是六代机技术的验证。最明显的标志是其发动机未达六代机标准,国际公认的六代机应配备可变循环发动机。当天晚些时候,有人在中国另一个航空军工重镇沈阳的上空拍摄到了另一款中国第六代战机试飞的画面。《福布斯》杂志分析称,这款飞机采用的是无尾布局,机翼与所有控制舵面都处在同一水平面上,这样对飞机的飞控设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有媒体认为,中国此时同时推进两款飞机的研制目的是在避免风险,一旦其中一款飞机研制受阻,另一型号就将成为备份方案。路透社评论称,有隐身特性的中国军用飞机有了先进的设计,但还缺乏足够的信息来确定更多的细节。军事专家陈浩洋如是说:沈阳与成都上空的机型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设计:气动布局、用途均各异,形成鲜明对比,对外展现强大战略影响力。沈阳上空的机型以高速与敏捷性并重,空战机动性能卓越,且体型相对较小或为三四十吨级的双发重型战斗机;成都上空的机型则以对地攻击为主,作战半径广阔,属战斗轰炸机。两者各具特色,前者侧重空战,同时兼备对地作战能力。2024年12月27日一款新型无人机试飞画面又在网络曝光,有军武专家认为这是中国最新研制的“神雕”反隐形无人机。这款无人机翼展在五十米左右,机身长度为二十五米左右,是现在世界上体积最大的无人机。能实现在两万五千米的高度巡航三十五小时,通过先进的反隐身雷达,捕获五百公里的敌方战机的雷达信号。军事专家曹卫东如是说:中国在无人机研发制造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根据不同战场需求与军事部署效果,中国正研发更新型、更先进的无人机。这款无人机与未来六代机或有关联,具备更高飞行高度、更快速度,且人工智能融合程度不断提升。值得一提的是,该无人机还具备隐身能力,能执行多种打击任务或更多样化的任务,这是对现有无人机的一种改进或新尝试,飞过成都上空的中国第六代原型机迅速引起了众多军迷的关注。根据目前公开展示的画面,与伴飞的歼-20S直观对比,这款新型战机的尺寸明显比歼-20S要大。新机的大尺寸似乎反映了对长续航能力与相对较大的内部空间的重视程度,这样便于容纳更大的燃料与武器载荷。美国军事网站“战区”称:“中国突然亮相的新型重型隐身战机带来了震撼!”“显然,这架飞机采用了更先进的低可探测技术,超越了歼-20的无尾设计。”军事专家曹卫东如是说:若对歼-20伴飞新款六代机展开性能测试,隐身性能上若雷达无法同时发现两机则先被发现者隐身性能较差,若均不被发现则六代机隐身性能与歼-20相当,超音速巡航时若歼-20跟不上六代机速度则六代机性能超越歼-20,灵活性方面若六代机能做出歼-20无法完成的动作即表明其性能有所提升或改进。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超扁平的外观、全翼身融合与无垂尾的设计,使这款战机的隐身性更强,无垂尾设计是为了从多个频段与各个角度降低飞机雷达反射面,也为持续高速冲刺与巡航飞行提供更好的气动性能,在未来空战中具备高速飞行能力的战斗机将无疑具备更大的优势。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翼身融合是六代机的显著标志之一。它极大地减少了雷达反射截面积,因为去除了垂尾,且发动机隐身设计出色,喷口扁平降低了红外辐射,增强了隐身能力。同时,飞机速度提升,承受载荷增大,对操控提出了更高要求。引入AI技术后,可实现自动决策与发射,但这也对机体操控提出了新挑战,要求结构强度与所有零部件的承受能力都必须相应提升。这架原型机还有一个最不寻常的看点就是它的进气装置。除了在机身下部的两侧各自有一个进气口之外,在它的机身顶部还存在着一个进气口。无数军迷猜测这架飞机可能采用了超越传统设计的三引擎布置。美国专业军事网站“战区”称:如果它确实有三个发动机,它将能在没有加油机支持的情况下长距离飞行巡航。这对美军的加油机、运输机、空中预警机、侦察机与在前沿地区行动的盟军舰艇与部队带来真正的威胁。短短两天,多款新型战机密集亮相,除了带来的惊喜,也意味着很多空中作战理念已变得陈旧,未来的空战格局将被重新塑造。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这三架飞机有可能引领未来空战进入革命性变革。未来空战将实现全频段隐身,尤其是红外隐身。必须运用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整合太空、空中、地面的信息系统,以捕获空中目标。这标志着智能化战争的雏形初现。作战将趋向远程化,以超视距远距离攻击为主,未来战争将呈现无人化、远程化、智能化的打击作战形态。

  2024年12月24日美国《防务新闻》周刊报道,美国空军目前一直在研发的第六代战斗机,也就是“下一代空中优势”计划。计划中第六代战机成本大约在2.5亿到3亿美元之间,这个预算金额是F-35战机的3倍,巨大的开支使得美国空军不得不暂停了此项计划并启动了对第六代战机可行性的再次审查。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美国在第六代战机技术方面保持领先,中美两国均在研发可变循环发动机。目前,美国的可变循环发动机技术进展较快,通过灵活调节冲压发动机的进气吸气与生成,能大幅降低油耗,从而增大作战半径与航程。此外,更高效的爆震发动机也在中美两国的研发之中,它将提供更快的速度。在隐身材料方面,美国的研究也颇为扎实。同时,美国在人工智能AI技术上整体领先并将其应用于第六代战机的研发中,同样处于前列。对中美两国在第六代战机领域的竞赛,美国一方面是无法回避的挑战,另一方面是美国在第六代战机计划上明显缩水与裹足不前。2024年美国空军宣布推翻了第六代战斗机的原方案,要求单机造价从三亿美元降低到一亿美元,而省钱方式之一就是采用一台航空发动机的设计理念,理由是“双发”战机的制造、维护成本太高。但“单发”设计还连带降低了战机机动性、速度、航程与载荷等一系列性能,同时对第六代战机的航电系统方面也在不断地做减法。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美国未曾料到其六代验证机尚未升空,中国却已抢先一步而对美国战略构成重大打击。中国六代验证机的成功升空打乱了美国六代机的研发节奏,很可能促使其调整研究思路。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或会加大投入,一是可能加速研制进程,二是可能重新修订技术标准,紧盯中国新技术,力求将更先进的技术应用于第六代战机研发。

  中美两国在未来武器研发领域的竞争不仅存在于天空,海洋同样是两国的竞技场。2024年12月27日,中国最新的两栖攻击舰076型的首舰在上海沪东中华造船厂举行了下水命名仪式。这艘舷号为51的军舰被命名为四川舰,是中国海军全新一代的两栖攻击舰。四川舰全长约263米,宽约43米,满载排水量约4万吨。新型的076型两栖攻击舰不仅是中国现有最大的两栖攻击舰,也成为全球最大的两栖战舰。有外媒把它称为“前所未有的海上怪物”。076型两栖攻击舰首次采用了无人机作为主要打击手段,通过无人机与舰载机相互配合,让对地、对海攻击的手段更为丰富与更具摧毁性。同时,076型两栖攻击舰将安装轻型电磁弹射器与降落阻拦索系统,用于操作类似无人战斗航空载具的固定翼飞行器。此外,076型攻击舰采用了双舰岛设计,两个舰岛各自承担不同功能,在未来的作战指挥中更加高效。076型攻击舰的动力系统可能从之前的柴油机动力改为燃气轮机动力,为攻击舰提供更稳定的动力。更重要的一点是076攻击舰可搭载一个两栖作战营的兵力登陆作战,既能向地面登陆,也能机降、空降作战,堪比一艘小型的航空母舰。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076两栖攻击舰载荷量大,能装载气垫登陆艇、固定翼飞机、两栖战车、武装直升机等登陆作战所需装备,实现立体作战,从小岛争夺到大岛战役级任务都能胜任。军事专家陈浩洋如是说:076型攻击舰应用电磁弹射技术后,航空作战能力大幅提升,能弹射起降舰载固定翼战机,在空战等方面作战能力再上新台阶,不仅是一艘两栖战舰,还能执行制空制海任务,成为海上多面手,甚至可在真正意义上成为一艘小航母。随着076型两栖攻击舰的下水与入列后投入使用,中国海军两栖攻击舰整体作战能力会得到极大发展,该型舰与中国航母组成的航母编队,将大幅提升我们的远海打击能力与控制能力。”美国军事网站“战区”称:“076型代表了中国海军的实力,为中国军队在更靠近大陆的各种行动中提供更大的灵活性,包括对台湾或捍卫其在南海等地的领土主张”。军事专家王云飞如是说:076与航母协同作战,在未来夺取大岛的战役中,将构成全能作战队形。尤其在大岛背面缺乏陆地支撑时,076与075联手,形成强大的类地面作战体系,有力支撑作战行动。登陆作战部队可携带数千人,通过两栖战车或垂直登陆直升机投送,这种兵力投送能力堪称史无前例。军事专家曹卫东如是说:两栖攻击舰与陆战队配合紧密,而航空母舰则主要搭载固定翼舰载机。两栖攻击舰不仅有大量直升机用于兵力装备运输,还设有坞舱,能输送两栖坦克、气垫船,等等。接近岸边时,它可直接对岛屿或陆地发起攻击,执行登岛登陆作战任务。两者在执行任务中各有优势,不可相互取代。从两款新型第六代原型机,到“神雕”反隐形无人机,再到东海岸边的076型两栖攻击舰,2024年底中国军工大杀器像下饺子一般的密集亮相,的确让人为之一振。中国尖端军事装备的接连亮相,显示了中国海空军装备继续向世界顶级水平的坚实迈进,不仅在先进的军工技术上建立起了中国标准,也让我们对未来空战与海上作战的样态与能力有了更多遐想与思考。这些新型装备很有可能重新定义正在发生变化的亚太地区的海洋与天空,中国对世界局势发言的底气也在发生着变化并对未来的战争模式产生深远影响。

  八、智能化军事革命背景下2025年中国特色军工投资之机遇与挑战

  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后军事领域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智能化革命,这场革命不仅改变了未来战争的形态,也为军工行业的投资策略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2024年,我们见证了许多国家,尤其是美国与欧洲对军事智能化的重视与资金投入。美国将人工智能视为《第三次抵消战略》的核心技术,诸如Palantir等公司与军方签订了大量合同,而洛克希德·马丁等传统军工企业也加大了在无人系统与AI飞行员项目上的投入。相比之下,中国在军事人工智能领域起步稍晚,但随着各类国际研讨活动的不断举行,我国正在加速布局。

  首先,军事智能化的发展不仅是科技进步的体现,更是国家安全与战略竞争的需求。正如历史上的《两弹一星》工程,军事人工智能的研发同样有战略性的意义。在当前国际局势复杂多变的背景下,国家间的军事竞争与科技竞争愈加激烈。正因如此,各国都在争相布局军事智能化。军事智能化可视作将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无人系统等技术综合应用于军队作战能力提升的过程。未来,利用基于算法的大数据分析,军事决策将更加高效与精准。在人工智能领域,计算能力被视为基础。AI芯片作为军事智能化的“神经元”,扮演着关键角色。当前,GPU、FPGA与ASIC等智能芯片是复杂计算的核心,推动着人工智能的策略落地。算法是解决特定军事问题与应用的工具。不同场景中的算法优化将直接影响作战效能。通过深入了解不同算法的优缺点,各军事部门能因地制宜,选择最合适的技术来应对复杂的战场环境。

  展望未来,军事智能化将呈现出以下几个明显趋势:第一,嵌入式应用。军事智能化不仅限于单一装备,还应渗透到国防军工各个环节,包括武器装备的研发、指挥控制与战场后勤,等等。第二,实战中的应用不断丰富。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人工智能将在指挥决策、无人作战、电子对抗等多个领域得到更广泛的应用,特别是在各类复杂战场环境中的适应能力。不同作战模块的智能化交互将推动战斗力的提升。对投资者而言,尤其是关注军工行业的投资者,抓住军事智能化带来的机遇十分重要。例如,随着智能化乃至无人化的装备不断涌现,相关领域的企业将在市场中脱颖而出,成为值得关注的投资标的。同时,关注AI芯片与相应算法优化企业的发展也将是重要的投资方向。

  军事智能化的深入发展为科技创新带来新的动力,面对这一巨大的变革,我们应保持高度的关注与敏锐的洞察力,及时把握其中的投资机遇与面临的挑战。无论投资领域的企业还是科研单位都要加大在这一领域的布局,以确保不在这一浪潮中失去先机。未来的战场,智能化的军队将决定战争的胜负,而把握智能化发展的机遇,将意味着在军事与科技竞争中赢得最关键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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