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像是一场短暂的梦,年味刚刚弥漫,打工人就要像年兽一样被“驱逐”回工厂。春运的大潮滚滚而来,人们在站台上、车厢里、候车室里匆匆忙忙,仿佛一场迁徙仪式。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一种隐隐的悲伤在空气中弥漫——为了赚钱养家,人们不得不与家人短暂相聚后再度分别;为了拥有一个家,却又不得不离开这个家。这种矛盾,说到底,并不是个人的选择,而是整个社会条件塑造的必然现象。
工人们的“迁徙”,和大雁南飞不同。大雁是因北方的寒冷而飞往温暖的南方,而工人们的“迁徙”却是因为经济的“严寒”,是因为zbzy生产方式制造出的生存困境,工人并非出于自愿去远方打工,而是被迫出售自己的劳动力,否则就无法生存。换句话说,工人没有生产资料,他们唯一能出卖的就是自己的劳动力,资本家正是利用这一点,把工人变成一件可交易的商品,而市场的价格规则决定了他们必须像候鸟一样四处奔波,哪里工资高,就往哪里去。
每当资本家宣称自己“给了工人饭碗”,仿佛工人的生存全靠他们施舍的时候,我们应该问一句:到底是谁在依赖谁?
工人并不是离不开资本家,而是离不开生产资料。资产阶级垄断了生产资料,再通过工资制度控制工人,让他们的生存完全依赖于资本家的雇佣。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无产者只有在不断出卖自己时,才能继续生存。”资产阶级口口声声说自己“给了工人饭碗”,但他们不会说,是他们首先剥夺了工人自主谋生的可能。
今天的工人,看似比过去的农奴自由,实际上却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资本家不再直接“占有”工人,而是让工人“自由”地出卖自己,这种“自由”恰恰是最大的讽刺——工人要么接受剥削,要么饿死,根本没有真正的选择权。
更可笑的是,资产阶级在需要工人服从工厂规则时,会高唱“纪律”“计划生产”的赞歌,强调工人应该听从安排,提高生产效率。但当工人要求更大的社会公平,要求全社会有计划地组织生产、消除资本主义的无序竞争时,资本家又立刻翻脸,说这是“限制自由”,是“对个人权利的侵犯”。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早就揭露了这一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全部秘密,就是资本家以社会化生产为借口,强迫工人遵守其专制命令,而一旦有人试图将这种社会化生产的原则运用于整个社会,他就立刻大叫‘专制’。”(《资本论》第一卷,第13章)这说明,资本家的“自由”只属于他们自己,而工人却被要求无限度地服从。
在这个条件下,春节的短暂团聚,只不过是让工人恢复一点体力,好让他们回去继续被剥削。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总是试图麻痹人们,让工人相信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改善命运,但现实一次次证明,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让工人始终处于受剥削地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明确指出:“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共产党宣言》,第四章)换句话说,要真正改变工人的命运,不是靠个人的奋斗,而是靠全社会的革命。只要zbzy不被摧毁,工人的迁徙就不会停止,剥削就不会结束。
每年春节,站台上送别的场景一遍遍上演,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泪水涌上眼眶,年味渐行渐远。这不仅是家庭的悲剧,更是社会的悲剧。工人们不仅仅是在告别亲人,更是在一次次被迫回到那个吞噬他们青春的工厂。这种痛苦,只有当无产阶级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被迫出卖劳动力时,才会终结。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彻底摆脱资产阶级的统治,让生产资料回归到全社会的手中,让生产真正服务于所有劳动者,而不是让极少数人发财致富。只有这样,工人们才能不再是资本主义的候鸟,而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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