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实践中的错误并非马克思主义原理的错误一一致彼岸人家

　　今日在人大论坛上读到了彼岸人家的《再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怎样发展马克思主义》一文。

　　彼岸人家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分为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因此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不是一部简单的经济学原理理论。更为确切的说是一部驾驶在普通经济学原理之上的经济学理论。因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高度的概括了私有制的生产方式，因为竞争必然导致人与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冰冷无情的现金交易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任何联系。’从而让人失去幸福感。其次，私有制的分配方式，多劳多得，当然包括投机倒把，必然导致财富向少数人手里转移，造成贫富差距而形成社会的矛盾运动。”

　　我非常赞成作者的观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是根本不能被全盘否定的，谁去这样做了谁就是痴心妄想。甚至就可以定论其是一个不懂学术研究的人。”

　　但是，对于以下观点，本人不敢苟同：

　　“马恩格斯在经济学原理中出现观点的错误是在改造社会的这个问题上。当他们从经济学的基础上认识了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原因是私有制生产方式和分配方式的必然产物之后，没有更深一层的去思考人类为什么创造出私有制的生产方式和私有制的分配方式——当然，当时他们没有更深一层思考的原因自然是受历史所限。”

　　我并不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在发行社会这个问题上存在错误。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无产阶级运动的产生，社会主义革命所以成为必然，与私有制的产生一样，都基于人性的必然。

　　在《神圣家族》及《共产党宣言》等书中，马克思恩格斯从人性角度阐明了无产阶级运动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必然性：

　　“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是人的自我异化。但有产阶级在这种自我异化中感到自己是满足的和稳固的，它把这种异化看做自身强大的证明，并在这种异化中获得人的生存的外观。而无产阶级在这种异化中则感到自己是被毁灭的，并在其中看到自己的无力和非人性的生存的现实。这个阶级，用黑格尔的话说，就是在被唾弃的情况下对这种状况的愤慨，这个阶级之所以必然产生这种愤慨，是由于它的人类本性和它那种公开地、断然地、全面地否定这种本性的生活状况的相矛盾。

　　由此可见，在整个对立的范围内，私有者是保守的方面，无产者是破坏的方面。从前者产生保持对立的行动，从后者则产生消灭对立的行动”（马克思恩格斯《神圣家族》）。

　　从这里可以看出，是人的本性决定了无产阶级，决定了劳动者必须起来斗争，必须通过革命消灭私有制。“无产者只有消灭自己现存的占有方式，从而消灭全部现存的占有方式，才能取得社会生产力。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共产党宣言》）。

　　“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的资本主义占有方式，从而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对个人的、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的第一个否定。但资本主义生产由于自然过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这是否定的否定。这种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资本主义时代的成就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资本论》第一卷第832页）。

　　到现在，我们看到，同样是从人性出发，我们知道了为什么要消灭私有制，为什么要建立公有制。

　　在现代社会，在私有制的基础上形成的是资产增殖的生产方式。在这种生产方式中，绝大多数工人的收入是作为成本、作为人工费用出现的，而企业经营的目标是成本最小化和盈利最大化。因此，企业愈是发展，工人的收入就愈会降低。因此，大力发展非公有制经济必然会带来两极分化，这已经为几十年的实践所证明。

　　相反，如果我们大力发展公有制经济，采用消费价值的生产方式，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的分配形式，按照“补偿消耗的、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余下都是自己的”模式进行生产成果的分配，我国的经济就会在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三者利益的基础上不断发展，从而使绝大多数人走向富裕。

　　在这里需要指出的是，社会主义实践所以会在上个世纪发生重大挫折，其原因不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出了问题，而是苏联人在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时出现了问题：本来在实现了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基础上应该建立劳动者当家做主和按劳分配的基本制度一一劳权制度，而苏联人却建立了产权制度。劳动者所以要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所以要消灭资产阶级私有制，建立生产资料公有制，正是为了能够实现自己当家做主的按劳分配的利益要求，因此，与生产资料公有制相适应的应该是以劳动者为主体的、全面体现劳动所有权的基本制度。但苏联人陷入了资产所有权的误区，建立了国家得盈利、职工拿工资的产权制度，这种制度的建立，一方面否定了劳动者当家做主的权利要求，否定了按劳分配，从而使劳动者觉得传统的公有制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另一方面又由于否定了劳动者的主体地位，从而使公有制企业失去了利益主体，从而使公有制企业成为了无主体，无利益驱动的生产组织，从而使公有制经济失去了不断发展的动力和活力。这才是苏联解体和东欧演变发生的最根本的原因。

　　许多人认为公有制所体现的是集体和国家利益，需要生产者有一片公心，才好搞好公有制企业。这完全是一种误解；而许多人把苏联模式的失败归纳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错误，这是因为他们完全不懂苏联模式并不是马克思恩格斯所设想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而只是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之间起过渡作用的经济模式。

　　在《共产党宣言》和《哥达纲领批判》等书中，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是“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手段”，而社会主义所以要实现按劳分配，正是为了体现以生活消费个体性为基础的劳动者在为集体生产的过程中提供劳动量的差别。因此，真正的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恰恰是体现个人利益要求的方式，只不过是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不同的是：它满足的是劳动者对消费需要的要求；它体现的是绝大多数人的消费需求，而不是为了少数人的发财致富。

　　作者认为“简单地改变生产方式的集体制，分配方式的平均制，这本身并不能让人们因为从受剥削受压迫中解放出来之后就会高度自觉的各尽所能。而是刚好相反，在集体管理不到位的情况下，人们反而是在情绪的抵触中变得惰性，又在惰性的内耗中集体地走向贫穷和落后。显然，这是当初马恩格斯不曾想到的问题。当时他们所看到的真实是：受尽压迫和受尽剥削的人们为了生存，自觉自愿地联合起来，无畏勇敢地与一切压迫阶级作斗争。所以当时他们只是想到：如果生产资料公有制后，这笔高涨的革命力量除了转换成为生产力之外，又能去向何处！？所以他们当时畅想了‘共产主义时期生产力的发展是史无前例的’。那里又会想到，人有公益的一面，同时也存在有私欲的一面。当人们从受剥削受压迫中解放出来之后，人们的公益心没有膨胀私欲心反而泛滥。”这是把病态的苏联模式当作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来对待了，这显然是一种误解。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社会主义生产靠的是不是什么“公益心”，而同样是为了满足个人利益的消费需要；社会主义生产是消费价值的生产！

　　2022.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