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典日本右翼电影《啊 !海军》中有一句颇有洞见的台词:“太聪明的人容易变成赤色分子。“赤色分子们是否就天生比其他人聪明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无法否认的是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多年里,赤色分子们确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从逼迫资本家提高工人待遇,到在世界各地赶走一个又一个皇帝;从团结世界各国工农为自由与平等一同战斗,到用宇宙飞船把人类送上外太空;从用小米加步枪杀死了法西斯主义,到用算盘计算出原子弹……如果我们梳理一下赤色分子或左翼运动的成就,我们可能理所应当地会认为左翼思想会成为当今社会的主流,全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用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来武装自己的头脑,认识周围的世界,指挥自己的行动。不过当我们以一种实事求是的眼光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事情可能不会像左翼分子们认为的那么理想化。
就像资产阶级在全球扩张自己的势力时一样,无产阶级在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也是伴随着杀戮与死亡的。苏联二战前的肃反运动,柬埔寨波尔普特统治下的大屠杀,以及勃列日涅夫对阿富汗的野蛮入侵都给予了左翼运动一定的创伤性。无论这些悲剧的执行人是否真正拥有共产主义信仰,这些悲剧的发生都被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媒体用来攻击抹黑共产主义运动与左翼人士。
与无产阶级不同,资产阶级仿佛与当今社会达成了某种和解。当人们再提起欧洲移民割下北美印第安人头皮时,奴役并屠杀非洲奴隶时,残忍射杀或烧死工厂工人时,资产阶级的态度从从前的羞愧变成了如今的不屑,特别是在2016年特朗普当选了美国总统后,保守主义与新自由主义变得更加露骨后。当人们指责资产阶级的种种罪行时,为资产阶级辩护的人们都会耸耸肩,然后说:《西方国家文化上优于其他国家》《西方国家的人比其他国家的人更努力发展》《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是平等的》《西方国家承受的责任比其他国家多》《西方国家有神的庇佑》以及等等弱智甚至恶心的言论。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今世界,在资本财团掌控的媒体的影响下,在西方霸权的主导下,人们对资产阶级比对无产阶级更加宽容。
东欧剧变,苏联南斯拉夫相继解体后,共产主义一蹶不振,左翼运动又回到了在夹缝中生存的状态。 如今现存的几个社会主义国家挨个被西方国家围堵。古巴在美国的煽动下时常爆发反政府抗议,而且每年有大批古巴人移民美国,在美国从事灰色产业;老挝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在国际社会上基本没有存在感;朝鲜成了国际孤儿;中国在不断地被西方媒体打压,被西方政府经济制裁;相比之下,反倒是把美国击溃的越南在西方眼里更好一些,不过我们可以判定,有朝一日越南的经济军事崛起,西方国家也同样会用各种肮脏的手段对付越南。
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左翼人士,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来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种种压迫。资产阶级将这些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左翼人士和他们的祖国捆绑在一起,然后用各种肮脏的手段不停地敲打他们。而生活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左翼人士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他们不仅要对付时不时就诈尸的麦卡锡主义,还要反抗来自“披着左翼的皮,干着右翼的事“ 的所谓的“白左”对左翼运动的歪曲。
左翼运动如今在世界范围内遇到了种种困难,左翼人士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毫不夸张地说二十一世纪的前二十年是属于资产阶级的二十年。这二十年间,无数第三世界国家的人拜服在了资本主义的脚下,挤破头也要移民到西方国家从事最艰苦,薪水最少的职业;同样也有无数左翼人士放弃了对资本主义的抵抗,用凯恩斯式或罗尔斯式的方法与资本达成了某种妥协;仿佛历史真的像福山所说的那样终结在了西方式民主中。 过去的二十年里,资本主义体系下的受害者们开始犯起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们就像被真菌附体的僵尸蚂蚁一样主动爬向猎食者的口中。
不过正如齐泽克所2019年在一场辩论中所预言:“尽管现在到处都有进步,我们可能会继续滑向某种大的动乱与灾变;我们等待着大的灾难来震醒我们。” 在齐泽克说完这句话的几个月后,新冠疫情在全球爆发。正如齐泽克所言,这场大的全球性灾难震醒了一大批处于在资本主义分工体系中处于劣势的人,同时也为世界左翼运动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新冠疫情使得一大票在中国以及在其他第三世界国家活跃的亲美的右派公知们成了过街老鼠。这些公知们用谎言编织而成的关于西方世界神话在现实面前化为了乌有;公知的覆灭让普罗大众们了解到自己所处的世界并不太平。同时人们也逐渐地开始反思当今这个充满了消费主义与拜物教的世界,并且开始想办法摆脱这一切。2020年的新冠疫情犹如一声炸雷,惊醒了普罗大众,让他们发现自己其实是处于夹缝之中。这种现象对世界左翼运动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它让更多的人想要摆脱带有奴役性的奶头乐和对金钱的无止境崇拜,也让人们拒绝像从前一样将其在人民头上的吸血鬼称之为“爸爸”。一大批人已经被大的灾难震醒。不过意识到自己正在处于夹缝之中只是我们摆脱现状的第一步,我们要时刻要警惕落入胜利主义陷阱的危险。
正如毛主席在《事情正在起变化》中指出:“右派有两条出路。一条,夹紧尾巴,改邪归正。一条,继续胡闹,自取灭亡。”我相信有一批右派会向毛主席所说的那样在后疫情时代“夹紧尾巴,改邪归正”;但还会有一大批人会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胡闹,自取灭亡。” 右派在“自取灭亡”前究竟具体会怎样“继续胡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右派作为一股强大的反动力量,它垂死挣扎前的“胡闹”必定是极具破坏性的而且可能还会便随着流血与恐怖。因此,左翼力量在彻底胜利前的日子必定是不好过的。
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就是一个从不自由到自由的过程。无产阶级作为最先进的阶级,必将能够带领全人类爬上更高的台阶;而资产阶级和其他反动势力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已经渐渐地失去了他们的先进性。因此我们可以得知,反动势力必将灭亡,而无产阶级必将胜利。可是,就像我在上文所述,在全球范围内,过去的二十年到三十年是由资产阶级和其他反动势力把握着的;要想彻底把世界格局扭转过来,让天平向无产阶级这一侧倾斜绝非易事。
要想打破这一切,无产阶级必须要攻克两股势力,一个是资本主义,一个是封建思想。这两个东西想必也是老生常谈了,因为在全球共产主义运动的伊始,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就成了全世界劳动人民的要打败的目标。在过去,人们将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称之为压在人民头上的两座大山。不过我认为,这种比喻在当今社会已经不太妥当。大山是不会动的,是稳固的;所以将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比做成两座大山就以为资本主义是资本主义,封建主义是封建主义,二者除了都压在人民头上之外别无任何交集。而现在资本主义和封建思想已经开始渐渐合流,二者相辅相成。我们都知道在有些盗墓小说或电影里有这种情节:当盗墓者进入古墓时,无意触发了机关。触发机关后,墓穴里的两堵墙开始渐渐合并;如果盗墓者不能及时逃命,他就会被两堵墙压成肉饼。在现实生活中,资本主义和封建思想就像盗墓小说里的两堵墙,而处在夹缝中的盗墓者就像广大劳动人民和左翼分子。
资本主义和封建思想不是仅仅存在于某一个地区或某一个国家的问题,而是全球性的问题。当今资本全球化的世界允许了资本在全世界都在烧杀抢掠,在有些地方是明抢(例如美国军火商为了盈利在中东地区煽动各种战争);在有些地方里暗抢(例如强迫第三世界国家工人“自愿”上流水线工作)。
表面上看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作为两种不同的生产模式,二者应该是完全反对对方的。不过在封建社会解体后,封建思想不但没有反对资本主义的扩张,而且还成了资本主义的帮凶。直白地说,封建思想就是做了资本主义的伥鬼。当一些美国底层人因为高昂的医药费而沦落街头时,他们大概率不会反思并且行动起来反对不公平的医疗制度,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当一个韩国人因为某些事情被前辈扇了耳光后,他们大概率不会打回去,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应当的因为他们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虽然封建思想有很强的地域性,不同地区的封建思想都有各自的“特色”,但它们毫无例外的成了资本扩张的工具。除此之外,当今被资本掌控的媒体也成了封建思想的绝佳领地。在各种短视频软件里,经常能看到一些让人感觉奇奇怪怪的内容,例如吹捧某公司如何在企业内部推行畸形的企业文化;赞扬某家庭如何在家庭里营造不健康的阶级氛围;某人教你如何用阴毒的方式掌控自己的配偶等等。或者是有些无良书上利用图书和杂志大肆出版立场有问题的观点,例如《X商》《XX十二法则》《厚X学》《富XX穷XX》等。这些腐朽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寄生在媒体里使得他们变得更有传播性和侵略性。
资本主义和封建思想的合流在全球范围内不断地挤压着劳动人民和左翼人士的生存空间,而在后疫情时代这种挤压会变得越来越露骨;同时由于大众阶级意识的觉醒,左翼和右翼对抗也会变得越来越激烈。在无产阶级彻底取得胜利之前,左翼人士的生存状况可能并不是十分理想。毛主席曾经说过一句接地气但也很有洞见性的名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要想革命就必须保存好自己的身体,一定要保证自己可以生存下去;如果人们在胜利的日子到来之前就无法生存了吗,那么胜利之日就永远不会到来。
作为一个满腔热血的左翼分子,我希望我可以在本书中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供大家采纳或批判。一些观点是得益于我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另一些观点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奇技淫巧。
望大家不忘初心,为共同的理想继续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