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号称这个星球上制度文明发轫最早和最完备的国度,据称早在三千年前的西周国家就诞生了伟大的《周礼》,他涵盖了一整套的文官制度、武官制度、社会等级制度、制作制度和风俗制度,比如用鼎、乐悬、车骑、服饰、礼玉制度等具体规范,当时这个星球大部分地区还处在茹毛饮血、人兽杂居的野人时代;并且这套完备制度传续秦汉、两晋、唐宋、元明清,一直没有中断。但也正如近代中外学者一致的看法,这套道统和法统制度看似完备传承,但是两千多年来无论形式还是内容鲜有变化,王朝遵循“周期律”频繁更替,只是换了个皇帝而已,社会面貌没有根本改观,他反映了中国文明缺乏进步特质,始终原地踏步,直到近代被西方远远甩在后面――恰似“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这套废话,我们这代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讨论还是比较热烈的,究竟是不是?十人十箫,各吹各调。但是这类讨论大都涉技术细节,涉法律、历史和哲学细节,外人很难涉入。我本人是信“起大早,赶晚集”这种说法的,但不是基于理论,而是直觉直感。
当然我这里还得自辩一下,“直觉直感”不是蛮不讲理,他的事实经验是清晰的,只是成千上万的上位因素不曾通过清晰的逻辑表达到达下位结论;事实上当时就有一个最大和一致公认的事实呈现在我们面前,李约瑟的《中国科学技术史》证明,古代中国的科技一直走在世界前列,只是到了近代明清之际被人赶上,直到被人超过,甚至被远远甩在后面。
李约瑟谈的是“科技”,事实上体现在中国文明各个方面或层面,一个哲学涵盖就是“起大早,赶晚集”,我今天就特地为这件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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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俄新社报道,当地时间2月10日,土耳其警方在伊斯坦布尔国际机场逮捕了设计建筑哈塔伊地区一座大型居民楼的首席建筑师,该楼房在地震中完全倒塌。这次土耳其大地震中,这座被宣传为“天堂之地”的楼房瞬间倒塌,导致800多人留在瓦砾下。报道称,被捕时,该楼房建筑师科斯昆正试图逃往黑山共和国。
读了这则报道不禁感慨万分,为土耳其执政当局点赞,但又泛起阵阵酸楚,我们国家也是多地震国度,也曾发生多起号称“坚不可摧”楼房在地震中瞬间倒塌,导致几百几千人留在瓦砾下,但却未闻一个设计者或建造者为此承担责任。
不是中国人未曾想到此招,而是此招经常被余秋雨之类的《含泪劝告灾民》搅局和屏蔽:比如2008年汶川大地震,成千上万幢号称“坚不可摧”楼房在地震中瞬间倒塌,地震遇难大都这种类型,人们不仅发出质问,对现行建设制度及其执行发出质询质问,要求相关人员和机构进行问责回答,但是余秋雨之类以《含泪劝告灾民》告诫国人:不要被“反华势力”利用。这事不得不黄了――虽然我个人还是相信中国人“外松内紧”办事风格的,内部还是在追查责任和总结教训的,只是不向外公布而已。
又十多年过去,中国又发生过多起大地震,虽不及汶川地震那么强,但“号称‘坚不可摧’楼房在地震中瞬间倒塌,导致几百几千人留在瓦砾下”仍不见减少,仍未闻一人为此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仍将此全都推给 “天灾”了事。
这次闻俄新社报道,不禁感慨万分。土耳其我认识,他是古突厥后裔,出生于中国北方,近有研究,他可能就是商周时期的“土方”;无论怎么的研究,一个事实是,当时中国已步入文明快车道,即将产生《周礼》之类文明结晶,然而无论突厥还是“土方”,还都茹毛饮血、与狼为伴、人兽杂居,可是一千年前隋唐之际他们向西迁居,进入文明快车道,许多事情上可能不慢于中国,甚至可能稍许超越,今天“土耳其当局逮捕外逃建筑设计师“可能就算一例吧?
我们华人特别其中的主体民族“汉族”,经常有对周边民族莫名的文明自豪感,比如对印度人经常有“阿三怎么怎么”此等奚落,对土耳其的此等嘲讽也不算少,读了俄新社这则报道,不禁感慨万分:士别三日,非复吴下阿蒙。
是故,硬着头皮也要写一篇,并不是要求地震时也到设计院去抓人,而是我们华人一起共勉,文明不能原地踏步,各地文化交流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