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育的私有化碎片化巨大倒退

——论班主任决定主课老师的中学用人体制

　　在我们新中国全日制学校包括中学阶段，各班级任课老师的分配(文化和非文化学科)，一直由学校统一安排：校长室决策、教导处具体执行。某老师初到某校，校长会根据其个人专业、知识水平，并考虑学校的师资情况和课程设置，决定其主教某个班的语数外等文化科目，再结合其兴趣特长和个人意向，令其兼教某些班级的音体美劳等素质学科。教导主任、副校长遵照校长的宏观决策，在开学初统一开课，安排该老师具体课程，安排其同某班主任或同某些老师搭档。学校一旦排定某人当班主任，该老师不能推三阻四。学校未安排某人当班主任，该老师也不能争风吃醋。学校统筹兼顾、深思熟虑、统一搭配老师，安排某老师到某班执教某学科，班主任不能说三道四，更无权拒绝或挑三拣四。这种用人体制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学校的公平公正和党的民生集中制、统一领导原则，保证了最基本的正义平等，维护了所有教职员工、普通群众的利益和尊严，并尽最大可能发挥了每个人的专长兴趣，最大程度、最广泛地调动了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和主人翁精神。总之，这种用人体制非常科学与合理，并在实践中显示了人性化和高效性。

　　然而最近二十年来，大约从本世纪初开始，我国中学的这一社会主义用人体制，竟被逐步瓦解并彻底摧毁。各中学的中考高考学科(即某些等级主义者眼中的主课)的任职老师搭配，不再由学校统一安排，而改由各班主任自行选择。变成了校长决定班主任、班主任决定主课老师，一种多级官僚垂直管理制度。换句话说，校长把学校的一部分权力下放给了班主任。有人为这一变化欢呼雀跃、欣喜万状，吹嘘这体现了自由民主，展示了科学化管理趋势。这些鼓手要么是既得利益者，要么是执迷不悟的落后群众。班主任自选主课老师就好比农业分田单干：四分五裂、零碎切割，人人都有抛荒、转让或毁土卖地的权力，确实够自由任性的，但是损害国家，最终祸及百姓自己。具体表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一，班主任不可能具备全局思维和长远目光。班主任是一名普通老师，只负责管理一个班级。他考虑问题、取舍办事，都只从自己一个班出发，要求全校服从他一个班利益。他往往目光短浅、思维狭隘，只顾眼前明显利益和短平快效果，不顾长远、潜在利弊和持久效果，不会超前预测和未雨绸缪。而作为代表全校的教导主任、副校长尤其是校长、党委党支部书记，不管其身上有什么缺点不足，都会从全校范围考虑问题，从较长期目标和长远效果办事取舍，从而制出较科学合理的政策。他们一般不会偏袒某个班，因为要对全校负责，并考虑将来效益和社会影响。站得高、看得远。校长书记等校领导们将选择各班主课老师的大权推卸给班主任，首先是一种严重的懒政渎职行为。

　　二、班主任更不可能具备大公无私的高尚品质和任人唯贤的宽广胸怀。没有校长室的宏观决策、教导处统筹兼顾和学校统一安排，班主任只会各自为战、盲目争夺、顾此失彼、中间断链。他们人多心杂、各怀鬼胎，各有小九九算盘，大权在握、过期作废、岂可白扔? 他们在选择所谓的主课老师时，不是任人唯贤，而是唯亲近、唯权势、唯色相。于是那些忠诚正直、有才能者在备选时偏偏处于劣势。他们往往最不愿同校领导、同班主任们拉关系套近乎，且个性鲜明、愤世嫉俗。他们在某方面不愿与班主任同流合污，损害学生、家长利益，败坏学校名声。比如搞大面积有偿亲情托管、带学生、补课、购买无穷无尽的资料等。结果这些老师会招致班主任集团的忌恨，以各种莫须有罪名和莫名其妙理由被封杀打压。所有班主任都不选你，你只能含悲忍辱住进冰窖冷宫。难道为了教主课，你会低三下四乞求班主任利益集团吗?你会去教导处、校长室涕泪四溅地哭诉吗?哭泣也没用啊！学校已将权限下放，你只能靠自己去打点关系、学会"做人"。以后你若仍一竿子插到底，不设法学乖学软学柔顺圆滑，那么只能永远教副课！

　　三、班主任自选主课老师、决定普通老师命运的制度，埋没人才、毁灭人性、摧毁学校声誉、影响学校前途。在这种用人体制运作下，各中学衍生出很多极不合理公平的怪象：某些朝来夕去、敷衍塞责、水平较低的老师，往往能执教两三四个班的主课头。年轻漂亮的美女老师也很吃香，往往被众多男班主任争抢(好色之心、人之常情，追香猎艳、世之常态)。而那些热爱教育、以校为家、兢兢业业、硕果累累的中壮年男老师，往往无人问津，得不到一个班主课教学。这正常吗?难道一个专业精深、经验丰富、年富力强、爱岗敬业且成绩卓著的男教师只教一个班主课的效果，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业务水平有待打磨、敬业精神还是未知数的美女老师执教两三个班主课的效果?即使一个班对一个班，她也教不过他呀！可怜的教师！只因为他是耿直忠诚、不愿低头的男性，就被无故边缘化，忍受孤独寂寞和世态炎凉，只能教非中高考、非文化科目，甚至被彻底赶下讲台、离开学生，在后勤部打杂。千夫所指、众口铄金！班主任集团为了共同排挤打压某些不听话、喜欢反对与揭发（比如班主任常向学生收费补课、买资料、带学生等）的男教师，会编织各种理由贬低他：组织教学能力差啦，纪律不好啦，掌控能力差啦，教学方法落后、吸引不了学生啦，等等，直到将他彻底赶出教室。有一个问题和现象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位刚分配或分配不到几年的年轻美女老师，总是被众多男班主任争抢去教好几个班的主课，难道她是天才人物，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强大的课堂掌控力，那么灵丹妙药般的教学方法？而一个经验和学识双丰富、爱岗敬业且教学成绩优良的老教师男老师，怎么就突然没有了任何掌控力和良好的教学方法，以致于被所有班主任抛弃？久而久之，一位优秀老师会被彻底摧残、捏碎，变成默默无闻的弃子，甚至会因精神压抑而发疯，心灵扭曲而 报复社会与他人，走上违法犯罪的不归路。人才就是这样被埋没，人性之花就是这样被摧残的。

　　之所以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是因为: 旧社会只能看到并利用人性中的假恶丑和缺点不足，将其放大并任其发展，用以打败与剿灭人性中的真善美、才能优点，从而淹没人性光芒，彻底把人变成鬼。在焕然一新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大家对某个人主要看到并利用其禀性中的真善美、才华优点，鼓励并帮助其将这些优点发扬光大，通过扬长避短、批评教育和自我批评，帮其克服与纠正缺点错误，从而逐步消除人性中的假恶丑，彻底把鬼变成社会主义新人、把人变成共产主义天使。人民政府和单位集体做到人尽其才、发光发热，充分尊重每个人的个性、满足其合理合法诉求，维护每个人利益尊严，并用社会主义价值观、法律和共产主义道德观去教育并约束大家，将每个人的利益和荣辱融入到集体大家庭的利益荣辱中。在真正的社会主义社会比如毛泽东时代，每个人都德才兼备、闪闪发光，每个生命都是美丽可爱、生机勃勃的鲜花。在社会主义公有制学校，每位老师、领导、员工、每名学生都是学校的宝贝，都会得到尊重和施展才能、张扬个性、发扬风格、贡献力量的机会。在私有制学校和官僚集团把持的半私有制学校，师生、员工、底层人民群众，得不到尊重保护，得不到体现价值、英雄用武的机会，生命只能在压抑中沉默，在风雪中凋残，在屈辱中喘息。

　　四、更重要的一点是，班主任自选主课老师，决定底层老师命运的用人体制，在各校喂养出一个少劳多获、不劳而获的利益小集团，打造出一条利益输送的钢铁链条。有人只看表象或故装糊涂，鼓吹这一体制表现了民主化趋势，是上下级缩小差距、获得平等的象征。真是天下笑谈！真正的平等，是体现在校领导同广大人民群众、同普通师生的平等团结关系上，体现在干群之间能否休戚与共、心心相印和互相理解与尊重，更体现在领导上级能否谦虚诚恳、随时随地接受师生群众和下级的批评监督、教育甚至批判，能否经常性做互相批评和自我批评。上级向下级下放一小部分权力并非民主平等，而是一种利益输送和等价交换，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要知道，“班主任决定主课老师"的必要前提是"校长决定班主任"。校长通过这点牢牢控制班主任。某老师、校委会成员或中层干部想当班主任，不巴结校长大人，能美梦成真吗?当然在上世纪的社会主义学校，班主任是没油水的苦差使，不但不用巴结校长，而且常被迫去带班。本人十捌玖岁中师毕业刚分配到山村初中，就被校长任命为班主任并教两个班英语，在非常稚嫩的年龄就挑起沉沉重担，带了几年班。因为那时代老教师们都不愿带班。现在情况截然不同。班主任变成油水丰厚的肥差美差，可以大搞有偿亲情托管、大面积带学生、买资料、补课、课后服务、优先评优评先评职称等，金钱滚滚、名利双收。在这种情势下，能当上官僚般的班主任就很不容易。某人花那么多钱当上校长或保住校长、坐镇一方，可不只是为了听你下级们歌功颂德、清风明月就可以画饼充饥、精神享受的，而是需要收到实实在在的物质利益，才会让你当班主任或保住班主任之职或其他什么官，主要是当班主任，而且目前当班主任大多是校领导，至少是中层以上干部。普通老师若能走后门当上班主任，基本也能进校委会。这个以校领导或其近亲为主体、同普通老师无缘的班主任队伍，在日益资本官僚化的所谓公办学校里，已形成的一个食利阶层、资产阶级利益小集团。它由学校官僚和地方豪强组成，谄上欺下、狼狈为奸（有时也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豪强贵族通过巴结校长或辅以更高级的上层路线，连续多年当班主任兼中层以上干部。坐收渔利的校长作为回报，则下放部分权力、输送部分利益，默许班主任广开财源，在学生身上赚钱并掌管普通老师的命运。普通老师为了不被边缘化，保住主课头，会拼命去讨好巴结班主任。这样一来，主课阵地一线教学业务也变成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输血献金的官场。

　　五，班主任自选老师的用人体制，打破了校园原生态环境平衡，破坏了学校良好的社会氛围、和谐的人际关系。在以前的社会主义学校里，所有老师的所有课程均由学校统一安排，充分发挥每个人专业特长，尊重个性兴趣和业余才华，人人都有一口饭吃，平等带来心理平衡，大家和睦共处、团结互助、热情友爱、互相理解与关怀，校园流动着真诚、善意和温馨，体现着社会主义兄弟姐妹般的革命同志友谊。然而如今，随着文化教育的私有化市场化、产业化商业化、功利化物质化，知识分子竞争和内卷加剧。加上评聘职称的不公平不透明不合理，班主任决定主课老师的用人体制更像一副毒药，毒害着神圣的教育事业和教师的灵魂。同事之间变得充满猜忌仇恨和虚伪，人心冷漠自私、剑拔弩张、矛盾重重，整个校园变成心灵沙漠和精神荒原。

　　伟大领袖毛主席一针见血指出: 经济和业务是政治的基础和体现，政治是经济和业务的分配方案，两者相依相存、不可割裂。在清风正气的毛泽东公有制和集体化时代，工农群众拥有极高的政治地位，当然拥有相应的极高经济业务地位。在单干时代，人民失去了政治地位，当然很快就失去了经济业务地位，失去了八小时工作的权利和稳定收入(包括免费福利)。在学校尤其在中学，由于中高考应试教育的残酷压迫，学校官僚更容易控制广大师生群众，把大家分成三六九等。等级多了，民众就人心涣散、便于统治，贵族老爷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培育食利阶层的温床就打造成型了，利益小集团就横空出世了。学校官僚通过"校长决定班主任、班主任决定主课老师"的垂直管理体制，通过应试教育的枷锁，牢牢套住广大师生的颈脖，控制人民群众的命运。再在实际操作中，官爷们把班主任变成以校领导或其亲血嫡系为主体的小集团，打造一条地下管道，进行源源不绝的利益输送和等价交换。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班主任自选主课老师，其实就是学校贵族老爷们为了私利而故意设计、不成文、难登大雅之堂的校园肮脏法案。教育改革和提高质量与效率是一句弥天大谎。因为如果班主任自选主课老师真的为了提高教学成绩，就不应该让优秀老师落选，即使优秀老师落选了，校长室和教导处也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强制某班补选录入。但是实际上，班主任们往往故意让有个性的优秀老师落选，让乖顺的庸师或年轻漂亮的美女师执教两三四个班主课头，而代表学校的校长、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教导主任们也听之任之、装聋作哑。这种用人体制的悄然形成，是小资产阶级自由化碎片化膨胀的结果。待到班主任有权自选本班所有学科老师，所有老师员工的国家工资由班主任代发转发，普通老师的命运将更加悲惨。

　　我强烈呼吁：公立和私立学校中千千万万的底层人民群众、普通教职员工，应该停止内卷、恶性竞争与自相残杀，并立即团结起来，并肩携手共同战斗，与学校官僚阶级、班主任利益小集团展开斗争，坚决维护自身无产阶级的切身利益和尊严，维护全体师生和单位集体的利益，捍卫社会主义公有制学校。

　　2023.10.30 水根

　　【文/水根，本文为作者投稿，修订后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