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勇：中苏公路与滇缅公路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经济学认为每个人都是经济人，凡事都会寻求效益最大化，国家同样如此，这是普遍适用的规律。

　　抗战期间，中国先后跟德国、意大利、英国、苏联和美国物物交换——中国需要先进武器装备、欧美苏急需作为偿还物资的钨、铜、锡等有色金属及桐油等物资——中外彼此支援，大家相得益彰互通有无……

　　笔者在这里仅根据客观事实，厘清过去我们一边倒的认为国无偿帮助我们抗战的说法……

　　抗战时的中苏公路，从苏联来的物质经由兰州转往抗战前线。

　　中苏公路 最早来自境外的援助

　　中苏公路，也称为甘新公路，是连接中国和苏联的一条重要国际交通线路。

　　中苏公路的历史背景可以追溯到抗日战争时期，当时中国为了接受国际援助，特别是来自苏联的军事援助，需要打通陆地上的国际通道。因此，在1937年8月，前苏联政府向中国提出了修建中苏公路的建议。这条公路的建设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说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因为它成为了中国抗战期间接受外部援助的主要通道之一。

　　中苏公路的路线从中国的甘肃出发，经过新疆，最终到达中苏边境的霍尔果斯口岸，与苏联的中亚公路相接。这条公路的建设克服了极大的自然和技术难题，特别是在高海拔山区的部分，工程技术工作异常复杂。全面抗战爆发后，新疆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将原有的迪伊公路进行了延伸和改造，以确保中苏公路的畅通。

　　1940年，日本通过外交手段试图诱使苏联停止通过中苏公路向中国输入军事援助，并派兵侵入越南，从而阻塞了中国的另一条重要外援通道。尽管如此，中苏公路在抗战期间仍然是中国接受苏联援助的重要途径。

　　总的来说，中苏公路不仅是一条物资运输的生命线，也是中苏两国友好合作的象征，对于支持中国抗战和促进两国关系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来自苏联的战机坦克装甲车和大炮等等

　　根据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档案材料记载，中国在中苏信用借款项下一共向苏联订购了九批物资，均为军用器材。

　　第一批（1938年3月5日至6月10日）为C5式飞机、N-15式飞机、N-16式飞机、YTN-4式飞机、TB-3式飞机等各式飞机，T-26式坦克车、76公厘1931年式高射炮及飞机设备，总价30321164美元。

　　第二批（1938年3月15日至6月20日）为马克西姆•托卡辽夫式机关枪、劫克且辽夫式机关枪、76公厘野炮、1.5公厘野战重炮、37公厘射击坦克车炮等各种枪炮及弹药，总价8379293美元。

　　第三批（1938年3月25日至6月27日）为N-15型飞机、YT-式飞机等各式飞机及飞机零件，以及备用飞机发动机、3NC-式汽车等，总价9856979美元。

　　第四批（1938年7月5日至9月28日）为N-15式飞机，备用M-100式飞机，C5式飞机及整套零件，战斗机、运输机各项备用零件修理用具装备材料，4KHC-式机关枪连同设备，37公厘、76公厘炮之炮弹，115公厘重炮弹，步枪子弹及3NC-5式汽车、3NC-6式汽车，总价29601215美元。

　　第五批（1939年6月25日至9月1日）共计21841394美元。

　　第六批（1939年6月25日至9月1日），共计18622024美元。

　　第七批（1939年10月1日至12月1日）为YT-2M-11飞机、U-155HC飞机、YTU-4飞机、C5飞机及整套零件，N-16飞机及发动机各种零件设备；TA3-M式载重汽车、3NC-5式载重汽车、M-1式轻便汽车、救护卫生车、CT3牵引车、YT-3牵引车等。共计3909725美元。

　　第八批（1941年6月1日）为勃朗宁式7.9公厘轻机枪附有预备器材、75公厘法国式炮附有预备器材、76公厘三八年式高射炮附有预备器材、40公厘卜福斯式高射炮附有预备器材、高射炮军官观测镜、6倍望远镜、炮兵方向盘、40公厘高射炮弹、76公厘溜散弹等炮兵器材；装置M-62103A式发动机之轻轰炸机及全部零件，装置M-62式发动机之驱逐机（9-15）及全部零件、9-15式驱逐机全部零件、9-153式驱逐机地上设备、3-16装置M-62式发动机之驱逐机，20公厘炮用燃烧弹、FAB-100式炸弹、AO-10式炸弹、2AB-25式炸弹、M-62发动机及零件、900Χ300轻轰炸机之外胎、900Χ300SB内胎、g-753式驱逐机之吊油箱、1-153式驱逐机地面设备等航空器材；飞机汽油、汽车汽油、柴油、NZS-航空汽油、MS航空汽油、S.S航空汽油、MDS航空汽油、R-9滑合油、航空滑油等燃料及润滑油；215.5汽车、汽车零件等汽车器材。共计49520828.85美元。

　　第九批为伊宁学校所用各式飞机及器材航空修理设备、飞机用弹药、重轰炸机零件及液体燃料及润滑油类；运往兰州b-3重轰炸机零件及燃料及润滑油。共计1123232.51美元。

　　中国偿还钨、锑、锡、汞等矿产品

　　当时，中国由于急需大量军火，又因外汇紧缺，只能用传统出口物资作价偿还援华贷款，史称“易货偿债”。

　　根据不完全统计，从1938年到1945年，当时的中国向苏联连本带利的偿还了：钨、锑、锡、汞等矿产品53238.74吨；出口农副产品有：茶叶31486吨、绵羊毛21295吨、山羊绒304吨、猪鬃1l19吨、驼毛1026吨、生丝301吨、各种皮货5407000张(出自《抗战期间中国政府对苏易货偿债相关史料》)

　　这些农副产产品的实际价值超过了的当时苏联的2.5亿美元的贷款总额，而这些农矿产品也很有效的资源了苏联国内生产所需。

　　1941年4月13日，苏联和日本签订了《苏日中立条约》，此后，苏联不再继续跟中国交换战略物资，苏联空军来华志愿部队撤走，苏联停止对中国的抗战支援。

　　云南王龙云的先见之明

　　还在苏联援助中国的时候，云南省主席龙云向蒋介石提出，日军可能会切断中国的国际交通线，香港和越南的国际运输必会受到影响，并提出《建设滇缅公路和滇缅铁路计划》，建议各修一条从昆明出发经云南西部到缅甸北部最后直通印度洋的铁路和公路，确保西南对外交通畅通无阻，并表示：公路由地方负责，中央补助；铁路由中央负责，云南地方政府协助修筑。但考虑到筑铁路在经费和器材上的实际困难，滇缅公路的修筑放在了更为优先的地位。

　　1937年10月，蒋介石派交通部次长王艽生率领工程专家到昆明与龙云商谈修筑滇缅公路的有关事项。时任交通部公路总管理处处长的赵祖康对先前曾长期争议的“腾永线”和“顺镇线”两条线路方案亲自踏勘，并建议确定滇缅公路由昆明经下关、保山、龙陵、芒市、畹町出国，然后在缅甸的腊戍与缅甸的中央铁路接通、直通仰光的最终实施路线。

　　滇缅公路起于昆明止于缅甸腊戍，全长1146.1公里，云南段全长959.4公里，其中昆明至下关段已于1935年修通土路；缅甸段186.7公里。经与缅英当局商定：中国在原来已筑成的昆明至下关公路的基础上，负责修筑下关到畹町中国境内的路段，全长547.8公里；缅方负责修筑腊戍至畹町的缅境段，以一年为限。

　　1937年11月2日，国民政府正式下令龙云，由行政院拨款200万元，要他负责限期一年修通滇缅公路，打通国际交通线。

　　“生命线”滇缅公路通车

　　1938年12月，滇缅公路开始运输，至1942年5月日本侵占缅甸为止的3年半时间里，负责处理该线运输业务的最主要的官方机构是西南运输处和中缅运输总局。西南运输处全称“军事委员会西南进出口物资运输总经理处”，对外又称西南运输公司，是直属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准军事机构，是我国抗战时期最大的官方运输机关。1938年10月，广州失守，西南运输处迁驻昆明；主要办理滇越和滇缅方面的国际运输。

　　西南运输处在中越交通中断后，开始全力经营滇缅公路。西南运输总处迁云南后，其附属机构不断增加，先后成立了运输人员训练所、运输事务所及滇缅路医院、遮芒诊疗所、汽车修造总厂、腾冲驮运管理所、汽车大队、各仓等。在西南运输处最鼎盛的时候，车辆多达3300余辆。由于西南运输处属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工产品是其输入的最主要物资；其次是航空委员会的汽油以及其他物资。

　　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

　　据统计，滇缅公路货量1939年为27980吨，1940年为61934吨，1941年为132193吨。在运入外国援华物资的同时，也输出了大量英美所急需的作为偿还物资的钨、铜、锡等有色金属及桐油等物资，支持了英美的反法西斯斗争。

　　而输出的则主要是以易货形式偿还美、英等国的钨砂、桐油等。西南运输处经办滇缅路运输期间，经滇缅公路出口物资主要有钨砂9000吨、锡4250吨及少量锑块、桐油6600吨及少量猪鬃等；共约2万吨。 正是由于这些农矿产品的不断输出，才使外援军火物资不断运入。

　　与

　　此同时，1941年底，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为了迫使重庆国民政府投降，对香港和仰光实行轰炸，接着又切断了滇缅公路，使大量的援华物资无法运进中国。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为保证二战亚洲战场上对日作战的军备物资，中美两国决定联合开辟新的国际运输线。于是诞生了举世闻名的“驼峰”航线。

　　驼峰航线的运力其实十分有限，从1942年到1945年抗战结束，驼峰航线总共只运送了65万吨物资，其中87%的物资给了美军，中国只得到了13%，即8.4万吨。

　　“驼峰航线”运进来的所有东西都不是免费的，任何“帮助”背后都有明码标价。“驼峰航线”的美军军机从印度的阿萨姆邦装上汽油、弹药和其他物资，飞到中国昆明，然后载上英美所急需的作为偿还物资的钨、铜、锡等有色金属等物资以及前往东南亚战场作战中国远征军士兵。

　　在大理苍山，一架民国国航的运输机于1942年11月17日失踪。当时，这架飞机满载着锡锭，从昆明飞往印度途中经过云南大理苍山时，在大雾中失去了方向并坠毁在了苍山主峰。

　　有一种说法是，中国是用远征军士兵换来了美军援华飞行队的帮助，另外，大名鼎鼎的“飞虎队”使用的P-40C战机，全部是中国政府高价花钱买的，美军飞行员和机械师的工资以及在华开销也由中国负担（美国飞行员工资三倍于国军飞行员）。中国等于是花钱买了一整支“飞虎队，“飞虎队”是蒋氏民国组建的雇佣军，1941年成立，1942年7月解散。

　　飞虎队司令陈纳德在日本偷袭珍珠港、美日交战后，担任美军1942年派驻中国昆明的航空兵第14航空队司令官。

      【文/陶勇，本文为作者向红歌会网原创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