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与“文艺范儿”应该分开――也谈杨幂挤进学术圈

　　去观网逛逛，读到一篇妙文《明星挤进学术圈》，打开一看，在说杨幂呢。原来杨幂写了篇《浅谈影视剧中演员创作习惯——以电视剧<哈尔滨一九四四>为例》将在《中国广播电视学刊》发表，该刊是国家级信息科技类学术期刊，于是吵吵开了――肯定是两派，一派拍手支持鼓励，一派反对说“不配”。

　　怪不得前几天吵吵嚷嚷，还AI查重率呢，天下同名同姓多的是，叫杨幂的肯定不止一个，“查重率”一来绝不会想到影视大明星杨幂的――“查重率”这词大抵与学术圈有关，打死我也想不起她的。

　　今天逛观网有收获，读了这篇首先亮明态度吧，我是支持杨幂发表论文，或涉足“学术”圈的，通不通过？国家有规矩的，中广联合会学术部回应称已关注网友质疑，会有一个统一意见。

　　反正我是支持的，这还用多说，打住，我到想起另个话题：正经与文艺分分开。

　　前几天连续写了几篇，主题都是这个，正经与文艺分分开――他发表了剧作《潘金莲》，中国为之轰动，然而接下来他的“我要为妇女翻案！”翻倍的轰动，二十年后赵本山师徒仨因为“春晚”表演《不差钱》，被他以“拜金主义”为由扭送法院去：至此，中国人都傻了，正经与娱乐分不清了，不知该如何操作了。

　　在中国文化场景中，类似的“正经与文艺”、“正经与娱乐”界分不清现象非常普遍常见，甚至宏大的历史事件上也这样。我经常调侃我的俄罗斯友人：你们的那场革命（指“十月革命”）与我们的革命（是指“1949年革命”）相比，就流血而言简直九牛一毛、小巫见大巫，然而你们对待“革命”的严肃与铿锵回声却让我们掩面；我们这儿的渣子洞烈士革命成功前夜被行刑，配音是如此的“美声”以至引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甚至还新老五代“江姐”（江姐扮演者）同台“争奇斗艳”，而你们的那场革命，音觉上犹如哥萨克们“呜啦！呜啦！”潮水般涌动，视觉上犹如切·格瓦拉般的冲击。

　　革命需要“带血的震撼！”――无论后世怎样评价这场革命，这是个浅显的道理，不然的话后世连“革命”与“娱乐”都分不清，何来“正面评价”与“反面评价”呢？推及一般，“正经与文艺”、“正经与娱乐”应该界分两清，我们的文化在这只能打2分不及格。

　　再上升一个层次，“知识分子”与“文艺范儿”应该分分开，别“知识分子”与“文艺范儿”傻傻的不分――你说他是“知识分子”吧，乍看又象个“文艺范儿”吧，你说他“文艺范儿”吧，他倒又象个“教授”，你说他“教授”吧，他倒更像个“主持人”。

　　你让我死吧！我傻傻的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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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识分子”是个高尚的词儿，有必要重视与其他词儿做个界分。

　　“知识分子”是个近现代词，外国传进来的，古代最接近这个意思的词大概非“士”莫属了，说起“士”不得不说“仕”；不能伸展，再伸展就没法说了，不得不长话短说了，这么说吧：说说传统与现代间这组词的异同吧。

　　他们的相同之处是“有文化的人”，不相同的是：在古代还指“有社会担当的人”，“当官的或者有这种能力的人”――从“士”到“仕”可知；而在现代“知识分子”的含义还未定型，民俗思维与指定思维仍有相当距离――在指定思维下，知识分子属于“劳动者”【注】，与普通劳动者区别在于“有没有文化”或者“文化的高低”，但在民俗思维中仍保留着传统意识――“知识分子”必须对社会有担当――必须“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必须“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必须怎么着怎么着……

　　之所以说他“未定型”？刚才分析了，在“社会担当”与“社会批判”角色义务上，官方认定与民俗认知存在较大差别，官方认定（《辞海》（1989版））中并没有“社会担当”与“社会批判”角色，民俗意识中则普遍具有――我查了“百度百科”、“360百科”等多个版本，虽然百家百说，但在这点上比较一致。

　　民俗思维保留了较多传统元素和意识，美国史学家霍夫斯塔德也有相似认同，他认为知识分子不光是具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脑力劳动者”，还必须具有社会“批判精神”，并有“自觉性”和人格的“独立性”。

　　事实上事物有他固有意义，有他本来意义，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知识分子比一般人掌握较多的文化专业知识，他对事物有更深刻的认识和看法，一个理性合理的社会，他们理应比其他人发出更多的声音――古代华人、现代中国人，外国人、美国人。霍夫斯塔德只要都是“人”，就能得出合理的判断。

　　正是在“批判精神”、“自觉性”、“独立性”这层意义上，我以为应该将“知识分子”与“文艺范儿”分分开。“文艺范儿”话事中虽也涉社会事务，但他们不具“批判精神”，因为他们根子上不具有“自觉性”，很多情况下人格上也缺乏“独立性”――他们或为掌声而来，或为仰视而来，或为金币而来。

　　虽然“知识分子”近代进入中国，一路坎坷――最近又约化为“公知”俩字成了负面词，但我以为在民俗心灵意识中仍是个好词，寄托着一般人的期望，期待有这么个群体存在，他们有较多的文化科学知识，他们有社会批判精神，他们有批判的自觉性，有人格的独立性。

　　既使在古代，吹拉弹唱和琴棋书画大都也是有“文化”勾当，但是古人不太会把他们看作“士”，更不可能是“仕”，更多情况下与三瓦两舍、风花雪月、青楼关联紧密。

　　怎么到了现代，读了几天书会写写弄弄到成了“知识分子”呢？

　　杨幂则不然，她可以是演员、艺人、娱乐人士、文艺范儿，亦可通过论文跻身“博士”，但要成为“知识分子”那要看他的社会表现，需要社会历练，由社会口碑认可的。

　　有一次记者采访赵薇，记者不知说了什么，赵薇忙不迭摇手：我不是公知，我不是；无论“公知”有多么负面，赵薇这一点尚有自知之明。现如今文艺范儿大都受过良好教育，甚至高等教育，甚至“学院派”以示区别于前辈，但他们也不会把自己看作“知识分子”的。

　　今天逛街读到篇妙文，启发我思想，让我思考的就是妙文。

　　【注】知识分子：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的脑力劳动者，比如科技工作者、文艺工作者、教师、医生、编辑、记者等。

　　――――《辞海》（1989版）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