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凤和、李尚福落马的古怪联想
有时我到仓库盘货指着一堆螺丝螺帽问保管员:这是军品呀还是民品?
保管员一脸蒙敝!我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猜想他们肚子里可能疑惑,你这个道一人不会混进来的间谍吧?我就不告诉你,气死你!其实我去那种企业大都民品企业――比如纺织轴承厂之类,真要涉密军工企业,我们也是有纪律的,不该问的别瞎问。
我知道他们答不上,工作之余找句闲话聊聊嘛,其实我经常思考这类问题,年轻时还杠杠点点写几条如何如何呢;
刚才看到魏凤和、李尚福落马消息,有位叫陈曾明的写了篇《两任国防部长接续腐败有国还有防吗?无防还有国吗?》发在了《复兴网》,也想跟帖写一篇,结果绞尽脑汁写不出。
既然开了个头,写不出也得写呀!忽地就想起今儿这话题。好在这话题一直在我脑子里存着,年轻时代一直思索这个问题。
或以为道一人你真怪!哪儿不能联想?偏冒出个这联想?应该政治生态方面多议论议论,怎么不搭界的瞎联想呢!
俄乌战争打了两年多,俄罗斯工业已转入战时,弹药产量超过西方总和,这是我新闻中看到,也不止一次看到,大多来自西方媒体――管他有没有水分,总是无风不起三尺浪,但是这个是有代价的。如今地球人都知道“俄人轻工业不发达”。
怎么会这个样?诞生过门捷列夫、罗巴切夫斯基、柯尔·莫哥罗夫,第一个将人送上太空的伟大民族怎么会卡在这沟沟里?1991年早已进入传说中的“市场经济”之列,怎么还未摆脱这个困局?
俄乌战争给了一个回答,俄罗斯工业乃至整个经济尚未完全摆脱战时模式,俄人仍在做大规模战争准备;究竟徘徊在哪个边界?战时模式与平时模式哪个更偏重?这个回答当然有技术含量,不能瞎说的,但是“俄罗斯尚未完全摆脱战时经济模式”这是可以说的,这或许就是“俄人轻工业不发达”原因之一吧?
这就是代价,和平年代这个代价是很大的;美国人其实也在承受这个代价,常听闻“美国人被三大集团控制!”,曰“华尔街集团”、“犹太集团”、“军工集团”,军工集团占三分之一,可见美国人也在付出代价――可是他们可以转嫁一些,他们的美元是世界货币,可以转嫁别国一些,俄罗斯转嫁給谁?
俄罗斯与中国是邻居又胜似兄弟,中国可以挺一把,但他真要躺下来谁都撑不住的,将来必须靠他自己,必须走出“轻工业困局”,怎么个走法?首先就得解决战时与平时模式切换和平衡,他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没几代人是完成不了的――稍有动静他的“敌人”必定会骚扰他,貂禅戏吕布,让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拿捏不定。
这就是我今天的话题,我们中国也是个大国,也得平战结合,也得模式切换与平衡;我们也要有强大的军事工业――既能应付平常一般性的局部危机和边界冲突,也能对付巨大而长期的国家战争,要配得上大国的地位,要经得起国际“仰视”;但又不能太拖累国民经济,既不能走俄罗斯“轻工业不发达”之路也不能走美国的“外部转嫁”之路,中国必得要有符合自己国情的道路;又比如美俄两国都做军品贸易,是老大老二级,也是外部转嫁负担,中国也开始在做,但也赶不上的,总之中国必得要选择一条符合自己国情的道路。
这是大道理,人人会说,每天在说,可是怎样付诸实践?我们有必要的法律制度、框架和实施规则,但是怎样付诸技术实践,映入每个国民的心灵,一旦国家发布动员令就能实施,各就各位?这就是我今天想说的。
以前学生时学过《经济学》,工作后也自修过《国防经济学》,但是所说那种可能太偏科了,没见到专门研究的――我敢肯定有专门研究的,但我今天更强调他的“普及性”,甚至普及到我们每个高中生,这个我以为目前还没这可能,但不妨碍尽快着手。
比如刚才举例的螺丝螺帽那种,我们凭直觉就知道可以民用,也可军用,战争期间他绝对可算作军用品;这种情况太多了,棉花棉布,药品和医疗器械等。可哪些算作军品,动员时期必须被强制征用优先用于军事?那可不能《莫斯科保卫战》那种旅长大街上手一挥拦下一辆民用卡车,家具往地上一撂,军人全都上车扬长而去,不能凭个人命令说了算的,不能动员令来了临时抱佛脚的,必须非战时期做好准备的,包括法律制度和技术操纵的――特别我们如此庞大体量的国家。
比如零件、部件必得要分类标记和分类管理,哪些是民用的,哪些是军用的,哪些可军民两用的,必得要分类标记和分类管理,都要平时做好的,需要制度和规则的;再比如分类标记完成后要不要专门仓库存放?也得非战时做好法律制度和技术操纵准备的――比如以我见识:完成标识后绝大部分军民两可物件是不需要专门仓库存放的,可视作民用物件储存,但须账簿记录或台账登记,而这些登记资料则必须建立保管流转流程,需要专人操纵或可交由国防部委派人员掌握,一旦国家发布动员令,这些资料必须第一时间交给相关人员。
所涉制度和法律不仅国内法的,还可能涉国际法的。军用物资――无论外援还是自用――战争期间是“合法”打击目标,民用物资则不应打击,事实上一旦战争,界线谁分得清呢?可这毕竟现代法制精神,我们也得遵守,因此也得有这方面涉外法的研究,尽可能自我保护,尽可能利用现有国际规则保护自我,规避不必要的风险和制裁;这不仅制度法律,更是技术上的――比如将军用物资伪装成民用、军用、军民两用三分类时,可以适当模糊些(这叫“战略模糊”或“战术欺诈”?),勿使授以打击把柄,但在需要时即刻转换,又清晰如镜――既做到迷惑敌人,又不至于自己被迷惑。
刚才连篇累牍的精神就是“清晰”,动员令一来即可操作,无缝衔接――就象驾驶员一路小跑,拉开驾驶室门把手,坐上驾驶座,手把方向盘那么丝滑,毫无拖泥带水,你现在“战略模糊”或“战术欺诈”不又矛盾了吗?
我是有上下文的,“分类清晰”与“战略模糊”或“战术欺诈”是两种状态,不同情况处于不同状态――“分类清晰”是军民互转的工作和技术,“战略模糊”或“战术欺诈”是对敌斗争的策略,目标只有一个:做好技术和制度准备,平时迷惑敌人或潜在对手,一旦国家动员令下达就可迅速应对战争,尽可能保护自我消耗敌方;并且还设有“暗门”,一旦需要,“模糊”与“清晰”间可以即刻转换。
或有疑虑,你这么机关巧妙,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骗得了敌人,反而把自家人搞糊涂了,敌人反而利用了你为己所用。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规避这种情况本身也是一种技术,更需要制度强化――很可能还是更高层面的事情;比如民用、军用。军民两用分类表清晰可用,敌人或潜在对手一看:喔哟!你自己交代的,这么清晰,战争一打响我就炸你的,打你没商量,对军民两用物资法律上找漏洞,漏赖你为“军品”炸你没商量,看你怎么着?
规避这种情况,一方面我们必须要有“清晰”分类,平时做好准备的,但又让敌人“模糊”,找不到动手口实,这两方面同时达到和满足,本身就是技术的呈现和制度的运用,比单纯的技术档次要更高;或以为这些都需要制度保证的,那么敌人或潜在对手也可利用之――何况真正的对手智商往往高于你,怎么可能做到“一方面我们必须要做到…,另一方面又要做到…”的兼顾呢?
这不正是我今天要强调的吗?具体怎么做我是不会的,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而已。
讲个故事,对我今天的思考颇有启发:
有个供销科管事的,把一大堆紧固件东一个库房西一个库房,这儿存放一点那儿存放一点,结果老板指着他鼻子,死了爹娘似的咆哮: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买的同一家,你却这儿放一点那儿放一点,还做不一样的商品标记,好象不一样的东西,你骗谁?你做的那事难道我不知道?你和那女的,你多买她一点,她和你开房一晚。
大家在世界上混事谋生,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把事干妥不损老板的,老板不太会干预你的私生活的;一次少量分多批外购与集中一次大量外购,哪个更划算?“一次少量分多批外购”可以减少库存,减少沉淀资金,但会增加采购成本和差旅费,“集中一次大量外购”恰好与之相反,应该采取哪种采购模式更划算?有时老板他自己也是算不过来的,老板他委托你,就是相信你,相信你会算;这种地方就是你施展才能甚至“猫腻”的地方,于私于公兼顾的地方,看你的本事和才能了,不能“过分”为尺度。
经常有老板咬着我耳朵说:小道呀你去看看那人,怎么他一来存货成本直线上升?我的生产还老样子没什么大变,外面货物价格也没什么大涨,他一来怎么就直线上升?
我去一看,原来巧妙都在这儿,同一样物品甚至采购自同一家商场,他每次采购总得多买点,买回来后存放几个仓库,还掩人耳目还故意做不一样的标识,他也做好后事准备,万一被发现,就说他们是不一样用途,老板察觉后也聪明,派手下人去那商场调查,原来仓库管事的与商场供销员还有那一层故事!老板的歇斯底里可想而知。
这位管事的做事就是“过了度”。有时确实有借口:比如八十年代以前,专项物资与生产物资,用途虽不一样但物理性能物理形态完全一样――比如紧固件,但他就是可以异地存放――用于职工福利工程用专辟一仓库,生产用则另一仓库,八十年代会计制度和规则改革后已完全没必要,他们完全可以放在同一个仓库,谁用记在谁的账上而已,安排采购资金时生产与非生产统筹规划,以节省节约资金。
这事以前我碰到过,就为那点蝇头小利被老板当众臭骂一顿,这也启发了我今天的想法:那物件是民用还是军用,你怎么看得出,那螺丝螺帽我看可用在坦克履带上,也可用在拖拉机上,你去问问这颗螺丝螺帽,他可否知道?
或以为道一人你别老是杠精,军用与民用完全不一样的,你别看他外形相似,其实完全不一样的,老师傅一看就知道,他们的用料材质、尺寸、纹口、公差等等都是不一样的,不能混的;我想这是有道理的,我也随随便便举个例子而已,恰不恰当而已;这正好我的意思,就要做好民用、军用、军民两用分类与标识,甚至还要做好“战略欺骗”或“战术欺诈”――做到只骗敌人或潜在对手,不能骗了自己。
以上是否做到,并普及到每个公民?需要打个问号。
我们知道任何民族任何国家都有“应急物资”、“战略物资”诸如概念和相应法律,比如大家都知道“两白一黑”――五十年代特指棉花、粮食和煤炭,现如今代指各类战略物资,以前我知道“国家计委”专门管这类事情,后来移交到“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管,现在不知道谁管;
但我行文一开始就举例“螺丝螺帽”,就是要让我们的思维摆脱“两白一黑”的固有概念和框架,上升到“平战结合”、“模式切换”,并反复以美俄为例指出其中的困境;
刚才又故意引出一个“应急物资”,我们今天的相关法律也是相当狭义的,容易让人联想“台风”、“地震”、“火灾”诸如此类偶发性事务上的应急;但我们北方经常遭遇持续性天灾,这就会造成社会人文冲突――包括族内,各民族间,或者国家间,比如读过几天书的知道“汉匈战争”持续数百年,这不仅国家间的人文战争,其实也是自然引起的困局导致――有越来越多研究指出,中国北方的民族战争或国家战争,相当部分原因起自持续的自然恶化,北方人民――包括匈奴人民――不得不持续南下避难。
因此“应急物资”――比如粮食、能源――就不仅是考虑“台风”、“地震”、“火灾”偶发因素,还得综合考虑持续的自然恶化,不仅是自己国家的,还不得不考虑邻国间的帮助义务,避免冲突和战争,勿使古代故事重演,能够以“钱”摆平的事总比流血更好,更理性;这样的话“应急物资”的含义就得延伸和扩张,“应急物资”与“战略物资”甚至“战争资源”的界线就变得模糊――不仅技术上的,也是法律上的。
这统统需要平时的技术建立和法律准备。
是的,在做好平时的技术分类工作,做好各种标记记录,各种移交保管,同时也要制订各项法律制度和操作规程;不仅国内法的,也须国际法的。这也是战胜对手的手段之一,不用实战,平时就能看出谁胜谁负――所谓“大国败于内”从另个方向阐明这个道理。
记得有一次到“上钢五厂”,到那儿“关账”去――他们要停产了,吃饭时闲聊,我说你们为什么非得炸大炉呢――那时钢铁产能过剩,上海又恰逢产业升级,从过去老旧传统工业升级到新型产业,多余(后来方知是“全部”)炼钢炉必须炸掉,我说用你们现在多余的产能继续生产,多余的钢铁成品可以视作军民两用品,异地存放,全国各地存放,以前年代的“大三线”现在大都荒废,都可用作存放地,以你们今天的产能多生产他两年的用量,战争时期既使钢铁厂都炸烂了,至少能用他两年没问题,既使敌人死赖那是“军用物资”,既使他们来炸,那也都是铁疙瘩,那些物资又没保质期――生些铁锈而已,一百年,一千年放着也不会变质,啥时用都可以――亏了伟人时代未雨绸缪,“大三线”铁路支线都现成的,战时拖出来方便极了,我承认你比我厉害,可是你炸我十个炉子我炸你一个,你可能就承受不了喊“谈判”了!
这样做不仅有益于军民两用,实实在在还可保住工人饭碗,至少可保住五六年(现在大国冲突,没有两三年时间是歇不下来的,我现在就告诉潜在对手,我做五六年准备。你看咋的――这不仅心理威慑,还有实质准备,这不也是“胜之于无形”吗?),不仅保住五六年饭碗,五六年后形势大变,谁知他又怎么回事?
果然不出所料,两年多国家形势大转,房地产一枝独秀,成了“支柱产业”,火了钢铁业和水泥建筑业,许多拖拉作派的钢铁厂意外保住了饭碗――或原地重建或异地改建,上海因特殊原因都玩完了,工人都鸟兽散了。
不过上海工人的境遇比东北那块好多了,上海工人大分流其实不比东北好,但是上海工人拿到的安置费当时还算“相当可观”、“遮得住口”,没象东北那样惨烈;我记得上海有个做法,工人能拿到三笔下岗费用;大笔是工人与公司企业直接面对面谈判交涉应有的,第二笔是市政府(纳入国家统筹的)下放补贴的,第三笔是当地政府(区政府或里弄街道)补贴的;我当时也参加那项工作,参加了调查和统计工作――名义上三笔费用,其实就是一笔费用一划三,朝三暮四而已,但心理感受好多了――有这么多人想着我,也就算了,睡觉吧,过几天找个其他工作吧。我知道的,我参加过那项工作,那时九十年代,我还年轻力壮,上海总算渡过最困难期――我死后别忘了在我墓碑上刻上一行字:道一人为上海的稳定做出过贡献!
以零件部件举了个小小例子,技术性工作平时就可做的,举一反三而已;其他也可如法炮制,比如设备――生产零部件的生产设备,比如仪器仪表――直接用于生产控制、检测、计量,或者科学研究教学用的各种仪器仪表,比如各类物资――各种资源和资料(比如自然资源,初级加工的资源如棉花,经提炼粗加工的化工原料…)。
各种设备、仪器仪表等显然更需要考虑民用、军需、军民两用的技术分类,对他们制作档案库,进行战略战术伪装和迷惑,等等一系列可能比所说的螺丝螺帽等商品更重要。
有些设备一看就知道不可能用于民用的,比如一些镗床那么大的家伙,就是用来镗管子的,哪种管子用的了这种镗床呀?肯定是军用的;一般机械制造设备往往凭肉眼就能看出个大概,当然要有些经验的,所举例的镗床、冲床之类都是特大家伙,而仪器仪表就不这么回事了,只有行内人看得出到底派啥用。
他们的重要性可能比所说螺丝螺帽等商品更重要。一旦设备被炸被毁,不但不能生产产品,他自己维修也相当麻烦困难,动辄需要几十好几百协作企业供应零部件,战乱时期大家都这样顾不上,困难可想而知――绝不可能《莫斯科保卫战》那种旅长大街上手一挥拦下一辆民用卡车那么容易,厂房被炸被毁恢复起来倒还容易些;平时不做准备特别技术方面,到时只能寄希望于神助了。
比如(我瞎比方)有一台制造牙刷的设备,他也可用于生产某军用特需品――并且非此类设备不可,那就可标注为军民两用设备;这种设备你平时不需要仓库储藏很多用于战备,又不打仗,储存多了不就浪费,十年八年不就烂了,平时就用来制造牙刷,一旦国家动员令下达,就可依法宣布军事部门接管――牙刷嘛,你平时一年换一支新的,现在特殊时刻两年换一支三年换一次也不要紧。
这个例子就应该平时做好技术研究,标注或分类,并且相应的法律跟进;这个例子中,正儿八经的“技术”含量可能并不特显,你怎么知道即可生产牙刷亦可用于生产某军需品呢?你平时没做研究那还真有那么回事,还真以为多有“技术”呢?其实很多是求助于经验的。
我就遇到过这种实例,那时九十年代股票还刚刚兴起,许多老太太没多少文化就会早晨买菜,顺道去交易大厅待一上午,数学为0更别说看各类经济数据和表格了,都跟着别人做,道听途说你买我买,嘿!我就发现一个老太婆有支股票做的特别好,街坊一打听才知道:那个老太婆经常用的一物品近来涨价了,市场稀缺了,那老太婆直觉另个物品可能也要涨,赶紧买进那家公司的股票,结果真涨了买对了!原来生产设备被挪作他用了,那老太婆直觉丰富,知道生产该物品的设备与生产另种产品的设备其实是互通的――因为那个产品恰好他也用,老太婆直觉那种设备也可能挪作他用,结果蒙对了。
虽然物品价格涨不涨,因素太多了,不光生产他的设备,还得原材料,还得人工成本,但是老太婆凭经验和直觉,蒙一下也许蒙对――何况成千上万这类老太婆,总有蒙错蒙对的。
这里经验很重要,怪不得股票分析师往往比专家甚至设计生产他的技术师还厉害。
就需要将这类经验固化,也就是所说平时做好技术鉴定、分类、标注工作并且法律跟进,还要做好战略欺骗――你美国人咋知我这台制造牙刷的设备亦可军工生产,那又没普遍性的,只是我这个设备这样的,你美国人牙刷生产设备也许只能用于民用呢?你美国人没根据来炸我,我就维也纳法院告你,告你炸我民用物资;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经理、车间主任、班组长等相关人员必须知道,必须知道那台设备的军民两用性质――事实上特殊时刻这些“人”本身也是军民两用的,必须受相关法律约束的。
都需要平时做好准备,包括技术的,法律跟进的,战略战术欺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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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通读我全文的朋友大概能知道我意思了,还无中生有打了个“牙刷”的比方,这可是个巨大工程,各种物质资源包括各种自然资源,初加工或粗加工资源,各种商品产品、设备、仪器仪表等,何止成千上万,何止上亿天文数字――何况我国还是这个星球上全产业链国家,但是一旦开展工作,也许只需要对其中一小部分甚至极小部分需要这么做,或者由浅入深这么做――这只有工作展开后知道,没法纸上谈兵的;许多东西其实是简单明了的,比如油库、加油站,战时肯定列为军事重地,当然的军事物质,平时是军民两用,一部分归军事保障部门管(比如地下工事,隐蔽保障),大部分就归民用部门管,很简单的,无需费很大力的;但象粮食棉花诸如此类就比较难了,当然也是军民两用物资,但在战时需要做军民两用分配的,分配不妥引起社会不稳,一个没弄好,很可能比战争造成的直接损失还大――那是依形势随时而变的,难度很高的――难到何种程度?亦需要平时做好技术储备,不能临时抱佛脚的。
我拍拍脑门,虽然海量的资源,但是大部分分类界定是清晰的,或操作难度不高的,只占极小部分需要如此这般的――那些分类边界模糊的,比如那台造牙刷的机器,平时不去做,除了那位老太太,有几个人知道还有这回事呢?大部分是分类边界清晰的,比如油库、加油站之类,或者技术层面难度不高法律方面复杂,比如粮食之类。
总之,我以为只占极小部分,但你不展开工作,什么也不知道,全都纸上谈兵,拍拍脑门。
做这种工作还有一个附加好处,或者意外好处,与敌人或对手周旋时做到未战而胜于庙算,公输盘九攻,子墨子九距之。因为这些工作都是可量化的,对自己的实力、抗击力、持久力等等等等,都可做出量化估计,以至战争开始前一周,一个月,或者一年就通知对手:我能抗击打几日、几周、几年,你多久?
现代战争肯定文明许多,肯定比墨子公输盘时代文明好几级,战争开始前高级人员甚至国家领导之间肯定要会面一次,公输盘子墨子那样的“纸上战争”一次,没有心里有数,心理缺乏量化,很可能不战而屈,这种事例太多了:
――――【我读书时老师举过一个例子:我们商务人员与外国人谈判时,总是执著于谈判地点、主场或第一轮要在自家(在咱中国),这样可取得莫大的好处,并不仅仅心理上的,而是实质性好处。我们的商务人员经常拿不出数据,或者迟缓、被动、不准、不精确,在自家那就方便多了,拿起电话就可呼救,打车来回也方便,重要谈判时重要部门头头必须轮流值班,既使夜间也不许睡觉,随叫随醒,各喽喽都必须抱着资料坐在电话机旁;外方似乎数据比我们全,比较即时,于是总是进攻态,张口就来,皮包打开就一摞;有时直觉外国人胡来来,疑似造假,似乎暗示你“我就是在造假”,就在欺负你拿不出数据,明明知道你拿不出,于是就欺负你,直截了当的造假――皮包里拿出的可能一叠美女照。
我读书时还计划经济时代,老师举这则例子,意在说明当时计划经济的僵硬、效率低。
那时外国人确实比我们强。宏观数据的获取有两种办法:直接的报表汇总,数理统计的推算。读过几天书的知道,后一种办法虽然是“推算”,但是结果总是比前一种更准,效率更高,速度更快,我读书那时知道这么回事,但我国还普遍运用前一种办法。
经过几十年发展,我国现在这方面提高很多,各行各业已普遍使用数理统计推算方法;我国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两种办法并用,相互校正,因为哪一种办法都不是绝对保险可靠的,两种办法得出的结果相差太大,那就要各自找原因了――数理统计方面:各种参数设置和假设是否合理,项目设计是否合理等,报表方面:各级汇总是否遗漏,原始记录是否准确。
总之,这方面我们已不落后外国人,大部分情况下很可能还强于他们――让多少,逼多少,心理有数,选择余地比他们更大,主动性更强。我就知道一件事,我年轻时做过这类数据的检查工作:补贴哪个国家都有的,谁也别说谁,但是国家补贴与真实效果(包括补贴的实际流向和分配)关系的掌控程度,我们比他们强多了,每次谈判他们在这儿是赚不到便宜的――猴急了,他们一般其他渠道挽回,比如外交领域的,政治领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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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以上文字,或有人噗哧一下笑了:这事轮得到你说?早有人做了,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称谓起就有专门机构,专门的人做这件事了,也有专门的法律来规范的,也有专门的学问比如《国防经济学》,轮到你想起这事,恐怕灭国三次了!
是这样吗?《国防经济学》知道,也读过,与我以上所说出入太大了,也许我词不达意,没表达清楚,闹误解了?那就别争了,就当抛砖引玉,但我今天的重点如标题所说,在他的“国民普及性”――比如普及到我们的每一位高中生,至少那位老板、厂长、经理、车间主任、班组长等相关人员一拿到《手册》就能付诸实施,平时了然于心,知晓自己所控制物资资料有哪些属于民用,哪些属于军用,哪些属于军民两用,知晓国家一旦下达动员令――无论什么级别的,自己都能将不同类别与不同级别进行对应,并组织实施,知晓平时与战时的不同操作规程……。
这些“等等”,真的自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称谓起就有专门的机构专门的人在做吗?真有专门的法律来规范吗?真有专门的学问在研究吗?
我年轻时与仓库接触机会较多,与各类物资材料接触的机会较多,与民用或军工产品接触的机会较多,一直在思考以上问题,更是每看到一件物品就在琢磨:这种东西战争时期一定可用于军事,和平时期不必军事部门与民用部门互不通气,各自生产,各自储备,完全可以打通了统筹安排,不能再走俄人“轻重工业无法兼顾”,“军工与民用冲突”,“不得不牺牲轻工业”的老路;看着一堆堆货物我始终相信,只要庙算(包括技术方面和法律跟进)周密,中国这等体量的国家一定能摆脱俄人的困局;别人家要两年、三年完成军民转换的,经过庙算,我们难道不能在三至六个月完成?――这种事情我又不能打听的,这都涉国防机密的,因此我只能方法论上论说,规则方面的。如果我们的高中生也都能如我以上想法,并在需要时即刻付诸实施操纵,那我们的国防水平必能提升一个台阶,与潜在对手周旋就能“未战而胜于庙算”。
然而直到不再年轻,直到老之将至,还只是脑袋中的空想;我现在三十岁的话也许会推开某军校办公室的门直接进去,将我想法告诉他们,然后要求给我安排个座位上他三年(四年?)的课――我不需要毕业证书的。
或怪曰:你这个道一人就是出馊主意,国家一再要求减轻学生负担,压缩学习课程,你却出馊主意今天加这个,明天加那个;其实我很注意这方面检点的,别让人反感,我回忆了一下,正儿八经要求国家增加学生课程的建议,仅有过一次,那就是去年提出的《建议将<中医学概论>列入本科,从选修到必修慢慢来》――不是张口就来,也是跟进,当时恰好热议“中医”;今天又提这个建议,我盘算了一下不会占用学生很多课时的,一个学期就够了,也许用不了,并且还是个循序渐进、慢慢琢磨的过程。
我们小学、初中、高中、大学18岁毕业,你学到了什么?毕业后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啥卷子也不会做了,可是你学到了能力,以后所有的知识都来自学校外,但你没有学校大量的做卷子你就得不到这种能力,你就没法从学校外获取知识,我此时说的也是这意思:将思想方法交给高中生们,好比将一把开门的钥匙交给他们,用不了一个学期的,十几节课就够了,待他们进入社会实际工作,脑中有这根弦了,大量的东西都在实践中摸索、学习、创造和创新。
何况对整个国家而言,这是个循序渐进过程,今天还没人想这个事呢。
【文/道一人,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