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干政之彭德怀

　　武人干政之彭德怀

　　——“十个元帅有九个对你有意见”

　　一

　　彭德怀可谓大名鼎鼎，五五年授元帅第二，中共党史军史上重量级人物。他经历相对简单，政治上却极为复杂，生前死后正反面人物都串过。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天下知”，他，曾是毛泽东时期党内十次路线斗争人物之一，庐山会议上的“彭德怀反党集团”头子，曰：彭德怀右倾机会主义路线错误。因时间拉得长，死得又寂惨，平反后让众人深深地同情。

　　对他的争论，主要围绕“百团大战”、“反军事教条主义”和“庐山会议”展开。说到底，彭德怀究竟是不是机会主义路线错误呢？

　　二

　　《彭德怀自述》有“他们不升我的官，我就造他们的反了”一说，彭历有军阀本性，1940年8月私与朱德发动百团大战，毛泽东曾说，“……百团大战不能说没有好处，但罗荣桓在山东就拒绝参加，他只是发展游击区，占地盘。”“山东只去了个罗荣桓，一盘棋就活了。”

　　深谙战略方向的毛泽东是有苦难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当时是民族大难当头，他能多说甚么呢？何况时他的领袖地位尚不稳固，王明仗着有来自共产国际的支持，直到1943年还在与毛争雄，其“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于统一战线”和打阵地战之言论在党内外颇有市场，影响之大，谬毒之深，牵连之广，连周恩来都不能幸免。

　　与此同时，彭德怀宣扬“自由、平等、博爱”“己所不施，勿施于人”之谬论，公开反对当时毛泽东刚发表的《新民主主义论》。

　　三

　　有比较才有结论，联想一下之前发生的平型关战役吧，林彪兴冲冲地打了后声名鹤起，却立感不爽，敏感地发现了问题的严重，尽管“青年将领”、“抗战英雄”不绝于耳，但林彪从此再不打这样的仗了，还连夜写了经验总结上报中央，说是战斗激烈得“想逮一个活的日本兵都难”。

　　之前延安的毛泽东和军委是不同意打的，拗不过众人豪情，特别是彭德怀、朱德把持的八路军前线总部，最后只让陈光的一个343旅打，这是一个改编后八路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毛泽东嫡系中的嫡系，红军长征后仅存的中坚基本在此。红军改编后抗日首战，有试试看的味道儿。最后大伙儿恍然大悟：要在战场上活捉一个小鬼子——怕是比登珠穆朗玛峰还难！不久，副总参谋长左权将军前线中弹立亡，为抗战中共牺牲之最高将领。

　　须知，伟人是孤独的。时毛泽东内心很疼的，他知道长征干部的无比珍贵。

　　由此看来，排名元帅榜眼的彭千怀只能做到军事战术家算是到了家，绝非军事战略家，更非政治型军事战略家，从军事战略言，连元帅中排名第七的罗帅都弗如……

　　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有什么实力打什么仗。但国人历来是喜欢扯淡的，那些抗战中“共产党只知保存实力”的鬼话就是扯淡！

　　虽历史不能假设，但我相信有人曾道，如果毛泽东取代蒋委员长占有公共资源，领导全民抗战，不说八年（其实打了十四年），三年内就要把日本人赶下海、打回老家这话儿的。

　　你不信？反正我信。

　　四

　　朝鲜战争，有人说若如林彪或粟裕参战如何如何，但我们后人是不能作出这般臧否的，盖因历史是不能假设的。总之，朝鲜战争后的彭总成了“国际知名战略家”。其实朝鲜战争，彭只是前线总指挥罢。没有北京毛泽东的躬亲力行、夜不能寐，后哪有彭大将军达到人生的顶点？

　　遑论抗美援朝？“庐山会议”乃彭总个人悲情的焦点，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庐山会议是他无比荣耀中始走麦城的开始。

　　凡事不是孤立的，总有其影子掺杂其间。其中从某种程度来说，彭个人品质是不好维恭的，对敌，他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对同志亦如此，杀伤力强，并非传说中那么的“高大全”，如，对待妻子、北大才女浦安修，以及对她的不公（彭追悼会时，为曾与彭离婚一事，中央竟拒绝其参加）。在党内，看不起刘少奇，甚至于看不起周恩来，十个元帅中有九个对他有意见，只有朱德让着他罢；抗美援朝荣归后，声誉益隆，达到人生的最高顶点，首任国防部长，却在“反军事教条主义”中对刘伯承、粟裕等实施个人打击，其实，庐山会议就是这个前提下的产物。

　　有人曾说，某月某日某晚的庐山上，因最高领袖正在夜睡，彭乃失去了与之最后和解机会，并为此扼腕长叹。此乃书生之见。在当时情况下，彭的行为是可谓路线错误，公开怀疑“三面红旗”，且有造成党内分裂的危险，即便使没有某月某日某晚，事件也终有一天会爆发，何况有可能第一、二接班人的刘少奇、邓小平是容不得彭存在的，“榻卧间，岂容他人鼾睡？”故毛看得很清，在彭说时延安华北会议有人操了他四十天的娘，他操二十天不行嘛，还“要请苏联红军”的话时，责斥他说，“十个元帅九个对你有意见”、“很多人都怕你”，后叶剑英元帅在找彭德怀谈话中痛心疾首地，泪水蔌蔌直落，“主席还在世你就这样，主席百年后了呢，谁能管住你？！”

　　庐山会议后，彭德怀成了“高山上倒马桶——臭气熏天”的人物。与会的所有中央和地方大员，都把彭德怀当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谁也不愿与之接近，谁也不愿与之说话，有的只是愤恨、鄙弃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些，都是大将军不谙做人的结果。

　　五

　　应该说，邓小平素对彭是没有多少感情的，战争年代上鲜有共事经历。那么邓为何要在毛死后不久的1978年急吼吼地为彭平反？——那只是手段，为了反毛的急迫需要，同时借此增加自个在高级将领中的支持度，以抵消时华国锋方面的力量。

　　彭德怀是毛泽东的老乡，人民军队的创始人和建设者之一，征战一生叱咤风云，之前没少给毛予支持，井冈山时的1928年，率平江起义成立的红五军七百人投奔毛，大大增强了力量，后又在毛泽东与整合南昌暴动余部上了井冈山的两个四川人朱德、陈毅的较量中起了作用，让天平平衡，成了“两个四川人对两个湖南人”。后在保卫延安中大战胡宗南，特别是长征中后期和朝鲜战争中对中央和毛帮助甚大。可以说，毛泽东一生是很记恩的，盖因他早期在苏区遭受洋教条主义惨重打击，他长叹，“他们是因为我才倒霉的”，他后对邓小平、罗荣桓、罗明、古柏诸人，包括他们的妻子后人都不忘记（否则后来哪有邓小平的戏？）他于1966年重上井冈山时，还亲切接见早年因党内斗争冤死的“山大王”袁文才、王佐的遗孀，紧拉着王佐遗孀的手直唤：“嫂子！嫂子！你还好么？”……

　　不仅对待高级干部和党内早期人物，众所周知的，还有一个曾警卫过他的叫张思德的战士，因烧炭不幸殉职，他十分悲痛，除安排后事外，亲自主持追悼会，这才有了著名的《为人民服务》，号召人们向张思德同志学习，日后便有了“以后我们的同志牺牲了，要开个追悼会，以寄托我们的哀思……”（改开后，除了富人和离休干部，除了某个人不敢留骨灰盒外，甭管他M的谁谁谁，哪个鬼死了，自个丢到医院和火葬场去折腾罢）……故毛泽东一直是在帮助和保护彭德怀的，但彭毕竟是一武人，成绩明摆，错误不少，前面说的错弑袁文才，淹死王佐，继而造成井冈山不复返回的严重损失，就是老彭干的好事儿，严重程度达到了时毛泽东一得悉，大惊，竟当着彭的面，一擂桌子，爆了粗话：“他娘的！”时把在场的朱德夫人康克清吓了一大跳，陈毅则作了“调和主义”后，毛乃愤愤作罢。

　　六

　　抗战初期不领会和违背毛泽东战略方针，强调打与国民党一样的阵地战，且逞个人英雄主义强打“百团大战”，后造成了日寇围困我抗日根据地的被动局面；建国后与高岗事件“陷得不浅”，又在国防部长任上，盲目仿效苏军，搞军衔制，造成官兵之间关系不等，借用“反军事教条主义”以致扩大化打击同僚，直到庐山会议时因彭怀疑人民公社和“大跃进”精神，又终“抵不住”刘邓，甚至于周恩来及绝大多数元帅的进攻，于是主席痛言：“历史上你与我的合作是十个手指头，三分合作，七分不合作。”

　　武人干政，后果严重，于是乎，一生征战无数桀骜不驯的彭大将军乃被拉下了台。

　　七

　　最后要说的是，在1962年1月的“七千人大会”上，回响着一尖锐的湖南口音：“别人都可以翻案，就是彭德怀的案不能翻。”让彭如五雷击顶！

　　高调喊话的人，正乃彭的湖南老乡，国家主席刘少奇。于是，不久前才与毛泽东长谈后并受托重新出山任“三线”副总指挥的彭，日后不复复出，直至1974年11月29日在痛苦中离开人世……

　　临终时，喊出了“我相信毛主席”这般的话。

　　历史和政治，就这般的残酷；让涉及到的每一个历史人物褒贬兼之。

　　我们主要围绕庐山会议中的彭德怀谈事儿，故笔者赞同彭德怀前期多“左”，后期庐山会议上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之说（如秋石客先生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