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亭：军政兼备的开国上将，和陈赓共同打造令日军胆寒的386旅，主动让贤毛主席赞其风格高顾大局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群英谱中，王新亭是一位耀眼的人物。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他身经百战，屡建功勋，由一个普通的战士成长为一名我军优秀的高级指挥员。王新亭曾长期从事政治工作，是我军优秀政工干部。同时，他也是一位军事素养很高的将领，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十军首任军长，指挥过一系列硬仗。王新亭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建国后曾任西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副政委，济南军区代司令员兼第二政委，军事科学院政委，副总参谋长等职，为我军的正规化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积极贡献。

　　短短三年，从战士升为军政治部主任

　　王新亭1908年12月出生于湖北孝感县涂家河王家岗村一个佃农家庭。1930年4月，王新亭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在鄂豫皖根据地第一军第一师第三团第一营第一连当战士。1931年1月，红一军和红十五军合编为红四军，王新亭任红四军十师三十团党务委员会书记。11月7日，根据中共中央决定，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在七里坪宣告成立，徐向前任总指挥，陈昌浩任政治委员，辖第四、第二十五军，共3万余人。此时，王新亭被任命为第十师政治部副秘书长。此后，王新亭先后参加了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四大战役。1932年10月，红四方面军离开鄂豫皖向西转移，他调任三十团政治处主任。但当时他并不知道转移的原因和目的地。后来，王新亭在回忆这次大转移的感受时写道：“行程3000里，历时两个月。不但自然条件恶劣，行军非常艰苦，而且前有堵击，后有追兵，天上有飞机侦察。我们夜行晓宿，冲过敌人数道封锁线。我的两只脚烂得更厉害了，走路疼痛不止，但年龄尚轻，勇气还足，背着背包和干粮，拄着拐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走。翻越巴山，时值冬季，风雪漫天，山路很滑。我们身穿单衣，脚穿草鞋，每人再背上一捆稻草，以备垫脚爬山。白天行进在崇山峻岭之间，夜晚露宿于悬崖老林之下，沿途人烟稀少，缺吃、寒冷、疲劳，艰苦异常。我的眼睛是高度近视，那时候我们又活动在穷乡僻壤，根本没有条件配眼镜。所以工作起来比别人困难多些。特别是夜间打游击活动，困难更大，看不见路，只好拄着棍子跟着部队前进。记得有一次我随部队要通过一个很危险的山道时，王宏坤同志大声提醒我要小心，要我用手摸着走，这才没有摔到深山沟里去，幸免于难。事后说起这件事来，我还有些后怕。1932年底，部队到达川北通江两河口。这一战略转移，困难是严重的。但是，红军战士们团结一致，英勇战斗，终于克服了种种危局，保存了一万五千人的骨干，成为开创新的根据地的坚强力量。”

　　1933年7月，红十二师扩编为第九军，王新亭升任军政治部主任。这时，四川军阀刘湘恃兵多，先后发动六路成团成旅的集团轮番进攻。在艰苦卓绝的反围攻战斗中，由于王新亭和各级干部扎实的政治工作，九军指战员一直保持旺盛的士气。敌军在进攻大面山最凶时，一个上午竟发起8次冲锋，但也未能越过九军阵地一步。在四个半月的反围攻日子里，他还带领九军机关干部，深入通江、营山、仪陇等地，做群众工作，建立地方政权。反“六路围攻”胜利后，九军受到总指挥部表扬，所辖二十五师七十三团、七十五团分别获得“攻如猛虎”“守如泰山”的奖旗。

　　1935年8月，在中央红军、红四方面军会合后，在增进团结，互相交流干部的精神下，组建了红军大学。校长是刘伯承，政治委员是原红四方面军红九军军长何畏，王新亭是从红九军调到红大任政治部主任。

　　抗战时期，王新亭部成为日军的眼中钉，日军坦克写上了“专打三八六旅”的标语

　　1936年7月2日，红二、六军团长征到达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红二、六军团组成红二方面军，这时，王新亭由红军大学调到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任组织部长。7月5日开始，红二、红四方面军分三路北上。9月7日，红三十一军攻克通渭时，王新亭调任该军政治部主任。全面抗战爆发后，中央军委于1937年8月5日发布命令，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红四方面军编入八路军一二九师，王新亭为一二九师政治部组织部长。

　　同年9月，一二九师开赴华北抗日前线，遵照党中央的指示，一二九师随即转入晋东南地区，创建以太行山为依托的晋冀豫抗日根据地。师部指示王新亭以三八六旅政治部主任的名义，率领“八路军工作团”和3个连，进驻上党地区的长治、长子、屯留、襄垣、壶关等地，开展群众工作，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和政策，动员青年人参加八路军。在不到1个月的时间内，有2000余青年人参加了八路军。同时，王新亭还协助地方建立和发展了党的组织，筹集了大批的棉花、布匹和药品，抗日根据地迅速发展起来了。

　　1938年1月，王新亭被任命为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政委，旅长陈赓。2、3月间，王新亭率部先后进行了长生口、神头岭、响堂铺伏击战，取得了“三战三捷”的重大胜利。仅神头岭一仗，用了两个小时，就消灭日军十六师团林清部、一O八师团屉尾部及日伪自卫队1500余人，击毙和缴获马匹1000余匹。这“三战三捷”在抗日战争史上颇有影响，不仅沉重地打击了日军在河北、山西的嚣张气焰，牵制了日军的行动，而且锻炼和壮大了抗日队伍，极大地鼓舞了太行山人民的斗志，人民群众抗日情绪极为高涨，纷纷要求参军杀敌，支援前线，抗日烽火燃遍太行山区。

　　1938年6月，王新亭率七七一团从太行山挺进冀南，在永平、肥乡、成安一带建立起抗日根据地。1938年11月，日军对我根据地采取新的攻势，以先控制平原后进攻山区的战法，以冀南平原为重点，向我根据地发起进攻。12月下旬，陈赓、王新亭率部第二次进入冀南平原参加抗击日军的战斗。1939年1月17日，王新亭率新一团在安儿寨消灭日军50余人，击毁敌军车4辆。

　　根据在冀南平原反“扫荡”以来的经验，每次袭击敌军之后，敌人必然派出部队向我军实施追击。于是，王新亭和陈赓商议决定利用敌人这一报复心理，在香城固设下诱伏战，诱敌就犯。2月7、8、9日连续三天，王新亭派出小部队夜袭威县之敌，以诱敌出笼。2月10日，敌人为了报复，果真出动第十师团四十联队一个加强步兵中队向我军追来。当天下午2时许，我先头部队一个骑兵连突然向敌人开火，打死敌翻译官，击伤敌大队长。随之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入我早已设好的伏击圈。当敌人踏入伏击圈时，才知道上当，可为时已晚。四周突然响起枪炮声，敌人乱作一团，慌忙向后撤退，可后路早已被新一团切断，敌人组织几次突围都被我军的猛烈阻击所击退。经过8小时激烈战斗，一个加强中队的日军全部被歼灭。

　　香城固战斗的胜利，给敌人沉重打击，振奋了根据地人民的斗志，这对巩固冀南平原抗日根据地，坚持平原游击战起到了重要作用。刘伯承师长对这次战斗非常赞赏，称这次战斗是“平原模范伏击战”。后来，当地人民群众编出了一首歌谣：“三八六旅好儿郎，打头的人是陈（赓）王（新亭）。沙滩布下口袋阵，香城四面撒罗网。大汽车冒火光，日本鬼子见阎王。解解咱们心头恨，保住咱们好家乡。”

　　论战功，在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旅级单位中，三八六旅要数第一。尽管装备远远不如国民党军队的精锐部队，但三八六旅的战绩在全国军队中也是属于顶尖级的，当时的美国驻华武官卡尔逊上校曾评价说：“三八六旅是中国最好的一个旅”。三八六旅打过许多经典的胜仗，如七亘村、长生口、黄崖底、神头岭、响堂铺、长乐村、香城固等战斗。其中神头岭伏击战被日军惊叹为“第一流的游击战术”；长乐村一战歼灭日军2200人，为八路军在一次战斗中歼敌人数最多的战例（平型关歼敌1000多人）。日军被三八六旅打惨了、打痛了，所以恨之入骨，为雪耻解恨，日军竟在其坦克和装甲车辆上写上“专打三八六旅”的标语。这个细节在电视剧《亮剑》中得到体现。

　　解放战争时期打运城、临汾、太原，三战三捷

　　运城是晋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交通十分便利，同蒲铁路横贯其中，公路四通八达，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当时，蒋介石为了把守住运城，调集了正规军万余人，加上阎锡山3个专署、16个县的地方武装，城防工事修筑如铜墙铁壁。高碉低堡，组成交叉火力网，可称得上固若金汤。

　　1947年7月，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7月中旬，毛泽东主席指示：陈（赓）谢（富治）纵队、秦基伟纵队、中原军区部队及三十八军由陈谢统一指挥，出豫西和刘邓大军渡过黄河南征。晋冀鲁豫地区只剩下王新亭的太岳军区3个旅（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旅）。于是，晋冀鲁豫军区决定，将太岳部队更名为第八纵队，任命王新亭为司令员兼政委、周仲英为副政委、张祖谅为参谋长、桂绍彬为政治部主任。

　　9月22日，中央军委命令王新亭部主力全力夺取运城。当即，王新亭组织部队作好战前准备。10月8日，王新亭指挥第八纵队主力出其不意，从东西北三面合围运城。攻城部队一鼓作气攻下了城外敌人据点多处。18日，占领运城城北飞机场。正当王新亭指挥部队对运城发起总攻之时，胡宗南调集4个旅的兵力向运城增援。于是，王新亭随即下令部队撤围打援。由于敌人兵力和地形的优势，撤围打援战斗仅歼敌3700余人，俘敌700余人，其余敌援军窜入运城城内。这样一来，对下一步攻城会带来更大的困难。王新亭对这次失利及时用书面材料报告徐向前和中央军委。

　　此时，王震率西北二纵队路过晋南，休整待命。在徐向前与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商议之后，决定王震部协同王新亭再次攻打运城。经中央军委批准，组成了运城前线指挥部，由王新亭任司令员，王震为政治委员，统一指挥晋冀鲁豫和西北二纵两支部队，协同作战。12月25日拂晓，王新亭、王震指挥部队对运城发起总攻。由于敌人城防工事坚固，高碉低堡密集，敌人火力十分猛烈，城周围300米内无法靠近。当晚，再次组织攻城失利。王新亭、王震在前线阵地召开了紧急会议，研究攻城办法。会后，王新亭、王震分别前往前沿阵地。王震到二纵队，王新亭和参谋长张祖谅冒着枪林弹雨，沿着弯弯曲曲的战壕，穿过敌人一道道封锁线，来到城北一座窑洞。这里是第八纵队二十三旅指挥所，旅长黄定基正在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研究攻城方案。黄定基提出挖掘坑道、炸开城墙的作战想法。王新亭来到黄定基身边坐下，想起4月攻打曲沃时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一举拿下曲沃。所以，王新亭也正是在考虑采用坑道爆破的办法来找黄定基的。二人不谋而合，很快就定了下来。

　　当晚，天下着鹅毛大雪，黄定基组织六十九团七连的9名战士，冒着风雪经过一夜的作业，终于在拂晓前挖成了5.5米深的坑道和多个避弹坑。

　　12月27日黄昏，爆破队点燃了炸药。随着一声巨响，运城城墙被炸开约20多米宽的缺口。随即，六十七、六十九团两个营冲过缺口，迅速攻上了城墙并占领了城北门楼。接着，张国斌亲自率领一营也冲上了缺口进入城内。敌人迅速调集兵力集中火力封锁了缺口，攻城部队被敌人强大的火力压了下来，张国斌等入城部队被敌人包围在城内。在这紧急关头，王新亭下令黄定基不惜一切代价，坚决打开突破口，同时命二十四旅也投入战斗。经过激烈的争夺，突破口终于被我军再次打开。二十三、二十四旅迅速攻入城内，与敌人展开了短兵相接的巷战。28日清晨，在运城城头，鲜艳的红旗在晨曦中迎风飘扬，运城又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在随后艰苦卓绝的临汾攻坚战中，王新亭和他的第八纵队与国民党军拼死战斗，不仅得到了锻炼，而且在我军战史上留下了光荣的一页。经中央军委批准，授予在战役中立下战功的第二十三旅“临汾旅”称号。王新亭指挥的第八纵队，从此树立起一面“光荣的临汾旅”的旗帜。

　　临汾解放后，王新亭部被编入华北军区第一兵团。稍作休整后，投入到由徐向前所指挥的晋中战役。6月初，遵照徐向前的命令，王新亭率第八纵队经太岳山区绕道北进，从平遥、介休之间出山，切断同蒲铁路线，伺机歼敌。

　　当王新亭部刚到达指定地区时，阎锡山的“亲训师”和“亲训炮兵团”正沿着铁路两侧向平遥方向进攻。王新亭当即下令，二十三旅正面堵截，二十四旅迂回包抄，二十二旅堵击敌逃窜之路。当敌人接近平遥时，王新亭一声令下，我军猛烈炮火一齐向敌人射击，敌人顿时乱作一团。一会儿的功夫，敌“亲训师”和“亲训炮兵团”被我军全部歼灭，并缴获24门崭新的山炮。晋中战役还未打响，王新亭便首立头功。阎锡山闻讯后恼羞成怒，立即派出以赵承绶为总司令、日本人原泉福为副司令的野战主力开进晋中。

　　根据这一情况，徐向前决定在榆次、太原、徐沟、祁县之间设下伏击战。他命令太岳部队昼夜兼程北进，协同太行部队破坏铁路，炸毁桥梁，阻击南进之敌北窜；王新亭部限期攻下祁县，以解除我军主力围歼敌人的后顾之忧；十三纵队监视敌人和追堵北逃之敌。

　　7月7日，王新亭部攻下祁县，歼敌3200余众，活捉敌指挥官、三十七师师长雷仰汤。随后，王新亭率部连夜赶往徐沟，投入到围歼战役之中。经过十余天的激战，终于将阎军全部歼灭，原泉福自杀毙命，总司令赵承绶被我军生擒。晋中战役历时1个多月，歼敌10余万，夺取了14座县城，解放了晋中大片地区，创造了攻取太原的条件。

　　晋中战役结束之后，我军乘胜挥师北进，从四面八方对太原形成合围。阎锡山在太原经营了多年，城南、城北建有两个机场，城防工事坚如磐石，仅其所谓“百里防线”内就建有碉堡3000多座，分布严密，互有联系，形成交叉火力网。阎锡山自吹其防御体系可抵挡百万兵。他调集了10万余兵力，及胡宗南增援部队4个团，固守太原。1948年10月2日，阎锡山调集7个师的兵力，从汾河以东向南推进，企图出城抢粮和阻止我军向太原逼近。针对敌人这一情况，我军认为是诱敌出动、将敌人消灭在城外的大好机会。于是，兵团司令部下令王新亭部撤出防守地小店镇。王新亭刚一撤离，南犯之敌四十四师和四十五师一部很快就占领了小店镇。10月5日晚，王新亭率部迅速出击对小店镇进行东、西、北三面包围，并向小店镇之敌发起猛攻。到第二天上午9时许，王新亭部歼敌2000余众，俘敌1800余人，还俘获敌四十四师师长李子法、副师长刘存虎。

　　要攻下太原，首先要拿下太原以东的东山防御体系，如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山头四个据点，这是阎锡山的第二道防线。阎锡山扬言，地势险要的东山防线是寨中寨、堡中堡，足抵精兵10万。

　　10月下旬，根据徐向前下达的作战命令，王新亭率八纵向小窑头发起突然猛攻，战斗进行得激烈而又残酷，阵地前敌人的尸体堆成小山丘，我方阵地防御工事也基本被摧毁。阵地前一片焦土，防御工事无法修筑，将士们就用敌人尸体堆砌成掩护体。王新亭部先后向小窑头发起三次攻击，最后终于拿下小窑头。小窑头战斗，敌我双方都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经过激战，我军夺取四个据点，并向太原城逼近。

　　根据全国战场形势，11月16日，中央军委电令推迟攻打太原，要求继续对太原外围敌据点的攻击和机场的控制。1949年2月，军委颁布全军统一番号，华北军区第一兵团改为第十八兵团，八纵队改为六十军，王新亭任军长兼政委。随后，王新亭又升任第十八兵团副司令兼副政委。1949年4月，全国战场的军事形势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胜利结束，国民党已处于全面崩溃状态。太原总前委为配合全国战场的进攻，解放全华北，4月5日，召开总前委扩大会议。会议决定：第十八兵团分为左右两个集团由太原城东攻城，六十军和一野第七军为右集团，王新亭任总指挥，彭绍辉任政委，六十一、六十二军为左集团。

　　4月24日清晨，随着一声总攻令下，我军全线发起总攻，1300门大炮从各个方向一齐向太原城内开火。到上午10时，我军攻占了阎锡山的绥靖公署，全歼太原守敌，活捉敌高级将领孙楚、王靖国及日本战犯岩田等，太原战役宣告结束。从此，阎锡山统治38年的山西终于回到人民的怀抱。

　　毛泽东：新亭同志风格很高，顾全大局

　　1949年7月，解放军第十八兵团遵照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的进军令，向西北西南进军。王新亭协助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周士第由太原附近出发，冒着炎夏酷暑，日夜兼程，飞渡黄河，挥师西北、西南作战。

　　1950年3月，第十八兵团撤销，王新亭担任西南军区政治部第二副主任，由成都赴重庆任职。后来，他又任西南军区副政委、中共西南局委员、西南军区党委副书记。王新亭在西南军区工作期间，为巩固西南地区边防，为地方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1955年3月14日，王新亭被任命为济南军区代司令员兼军区第二政治委员。1955年8月任军区党委第二书记。同年被授予上将军衔，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1957年11月任济南军区第二政治委员。司令员为杨得志，时调南京军事学院学习，军区政委、党委第一书记为山东省委书记谭启龙兼，后为舒同兼。

　　1958年初，毛泽东到南方视察，途中路过济南。王新亭、谭启龙前往济南火车站迎接毛泽东，当晚陪同毛泽东吃了一顿饭。席间，大家围拢在毛泽东身边，毛泽东谈笑风生，兴致很高。毛泽东说：“你们知道你们的王司令有一个‘八大’让贤的故事吗?”大家都摇摇头。毛泽东接着说：“前年，我们党召开‘八大’，军队代表团提名和第一次预选，新亭同志也是中央委员候选人，这时政治局从全局考虑，提出军队让出两个名额，让给地方多选两名老同志。新亭第一个提出去掉他的名字，让给地方同志当选。听伯承同志告诉我这个情况，我很高兴，我说，新亭同志风格很高，顾全大局，应该表扬，这是在党的会议上主动让贤的!”

　　1958年2月，中央军委调王新亭进高等军事学院速成系学习，仍兼济南军区第二政治委员。1958年3月1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在北京成立，叶剑英元帅任院长兼政治委员、院党委书记。由叶剑英提议，中央军委于11月任命王新亭任军事科学院副政治委员；12月，院党委成立，王新亭任党委副书记，1959年8月，任监察委员会书记。

　　军事科学院组建后，第一件大事就是要立即动手编写出人民解放军自己的战斗条令。毛泽东指出：“一定要搞出我们自己的战斗条令来。”为完成条令的编写任务，叶剑英元帅就开展军事科研的组织机构、规划和编写条令方面的有关范围、指导思想等，向中央军委多次提出过建议。经过中央军委批准后，全军军以上单位普遍建立了军事科研机构，很快组织起一支拥有7900多人的军事科研队伍。自1959年开始，在叶剑英的主持下，全军数万人参加，掀起了一个全军动手抓科研和编写战斗条令的新局面。

　　军事科学院政治部在总政治部的指导下，也承担起编写战斗条令的政治工作部分的任务。军科政治部从各军兵种、机关院校抽借了一批干部，组成编写战斗条令政治工作小组，由总政治部副主任萧华任组长，王新亭任常务副组长，具体负责组织编写工作。

　　王新亭和编写条令的政工组同志们一起，经过编写、讨论、修改、去部队征求意见，后来又经过审查和验收等程序，完成了编写条令的任务。1961年5月1日，正式颁发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合成军队战斗条令概则》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战斗条令》；1963年5月1日，又颁发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师战斗条令》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团营战斗条令》。这四本战斗条令的正式颁发，“为我军革命化、现代化、正规化建设提供了战斗和训练的依据，也为继续开展编写其他条令、条例创造了经验。”

　　1963年9月，王新亭担任副总参谋长，1966年3月任中央军委副秘书长，12月任总参党委副书记。1969年4月，王新亭当选中共九届中央委员。在此期间，按照总参党委分工，王新亭负责总参政治部、管理局、测绘学院，后来分管过军委办公厅、外事局、军训部和国家体委，其中分管时间最长的是国防部外事局。

　　1971年冬，王新亭为了迅速恢复和加强全军的基础建设，向军委建议：立即派出总部调查组，深入部队着重调查连队受林彪破坏影响的状况，然后恢复我军传统的措施。1972年4月，王新亭根据叶剑英的指示，同军训部领导一道起草了《办好教导队，加速轮训部队基层干部》的指示。后经毛泽东批准，4月19日以军委名义下达。全军各部队很快便掀起了大办教导队、加强军事训练的热潮。

　　1972年10月，王新亭调任军事科学院政治委员，并任该院党委书记。1975年8月，由于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他主动退到二线，担任了军事科学院顾问。1982年9月，王新亭出席了党的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并当选为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1984年12月，王新亭病逝，享年7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