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野老因病医治无效,于2023年1月27日13时09分在北京解放军总医院逝世,享年98岁。惊闻噩耗我很悲痛,真想写篇祭文悼念之,但就因为我答应照片扩印后再去看他,却因承诺未能兑现而遗憾和内疚,就搁下了。不知不觉一年多了。我在写《缅怀38军老军长刘成斋》翻找照片时,看见了与她的合影和他与夫人的合影。于是就想写篇缅怀他的文章。
林老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忠贞不渝的马列毛主义和毛主席革命路线的捍卫者,毛主席的好学生和好战士,杰出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家,国防大学原科研部马列所副军职所长、教授。在毛派举办的活动中我听见他的发言。在毛泽东旗帜网的创建中有他的资助。在我心目中他和魏巍老、邓立群老、马宾老、韩西雅老、李成瑞老等倾心于红色网站的革命老前辈十分崇敬。但不像对马宾老那样接触的机会多能亲密相处,接受其教育,只能阅读他的文章。
在我的长篇电视剧本《百兴村》因我歌颂的是与小岗村返其道回归集体后,发展成周家庄、刘庄、华西村、南街村、兴十四村达到村民共富的水平。但与当局推行的培植种粮大户的精神不符,我想自费出版都办不到。先是给文联出版社李编辑看了,他认为可以给书号。我交他两万三,就等书号下来我好下厂印刷。印刷厂还是给我印刷《郑培民》的厂。我的书稿就是这个厂给打印的。但是半年过去了,李编辑说总编未通过,把书号费退给我,他不甘心,给我介绍到天津出版社。我又把书号费打去了。但是结果还是总编有顾虑未能签批。李编辑又介绍到深圳出版社,书号费要三万五,我一听这个价码接受不起。电视剧本有多少人肯阅读?人家都是先看电视剧,之后有人想买了剧本收藏而已。我买过一本《大脚马皇后》,就是看了电视剧后到西单图书大厦买的。我不印成书,谁知道还有一部电视剧《百兴村》啊?!我顶多印1000册,一册光书号费就3元5,那定价得多高啊?所以我书稿都未给他们寄就放弃了。但是握在手里怎么行?我把书稿给我们解放区文学研究会的李定凯会长一套,给中组部老部长张全景一套,交给他秘书关长宇。徐飞老曾带我去北大复印辛子陵的《红太阳的陨落》,让我批判。我就把书稿拿到北大的复印社复印装订成书,把李会长那套书稿换回来还给他成书。
在我跟武安市白沙村签协议时,我只管写剧本,他们出资拍电视剧。外景他们建,群众演员他们出。电视剧拍成后外景地就成了旅游景点儿。导演我请《毛岸英》导演刘毅然。因为是农村剧,不像《老农民》由名演员陈宝国扮演,就请一般演员扮演,省得出过高的出场费,能节省投资。我每写出一集就给刘毅然发去。等到写成后历时4年3个月,赶上经济政策调整,白沙村支柱产业砂石场受建筑业缩减而产品滞销了,经济效益大降,为了不影响村民的正常生活水平就放弃了拍电视剧的初愿。我不能白写呀,就想出书。但是这个愿望也落空了。为了表明我的电视剧写成了,得有人知道啊。我就想到比较有影响的老革命。2017年10月26日我带着上下两册成书去韩西雅老家,让他看看。接着就去秦仲达老家。一上午就过去了。在秦老家吃完午饭就返回通州家了。次日我先去葛元仁家,他不是老革命,是不褪色的红二代。他翻看后鼓励我一番,我就奔国防大学林老家了。
电话中林老提醒我不从正门进,他被学校内控了。我在被马洪老介绍到他所创办的中国政策研究会做办公室主任前,曾被一位搞国情调演的单位聘请去工作半年,办公地点就在国防大学内的东区,我从北京大学西北圆明园西南的福缘门住处坐公交车到站就从东门进入到单位上班的。我对国防大学的内部环境是不陌生的。我顺利地找到林老家,甲18号楼甲1号,一层。林老很热情很随和地接待了我。尤其林老对我能登门拜访很兴奋,因为他时常参加拥毛活动,不仅发言,还写文章,作为军人就犯忌了,所以成了国防大学内控人物。这样接触他的人也是危险的。我说我不怕,我不是军人,我是普通老百姓,拜访一位革命老前辈何罪之有?但是他还提示我,交谈中尽量不涉及当局是非,谨慎为好。所以我在跟他交谈中不说文革不说64,不说改开,只就我《百兴村》的内容和买书号的难处。他对于我写农村恢复集体道路是百般赞成的。他说毛主席都说了,农民单干几千年了,还当创新来推行?这就涉及改开了,于是打住。关于书号问题他有同感,他的文章想出书也出不了,有人建议用香港书号。我说我已经做过了。我写的《皇天后土》就因为涉及中央领导人,出版社自己不能审定,要通过中宣部这一关。所以我用香港书号出版的。香港书号大陆不承认,我申请加入中国作协时带去《郑培民》和《皇天后土》。接待人说加入中国作家学会是要有两部著作的,但《皇天后土》不是大陆的书号不行。因此我的《百兴村》若能是大陆书号我就可以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成为国家作协会员,而我只是吉林省作家协会的会员。可悲的是当初我在县文化馆创作组后来叫文学辅导部通过办《文艺习作》,把文学青年培养成业余作者,其中有好多不仅发展成省作协会员,有几位还成了国家级作协会员,而我这个老师还止步不前。他笑了:“你还在乎这个啊?国家级作协会员就都了不起吗?历史上哪有作家协会呀?甭管那套!书号也别管。这同生孩子一样道理,女人怀孕了,有准生证才能生,没准生证就不能生?若生出来了就不是人了?岂有此理!实行书号的事儿毛泽东时代就没有。写的书够出版标准了,出版社就给出版发行了。那书号是出版物的标记,就像学生的学号似的,便于查阅。曹雪芹的《红楼梦》正式出版前就是手抄本流行的,是后人给出版印刷的。”他把我的新下两册《百兴村》拿起来翻了翻又放在茶几上,“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没办准生证就得让他回到妈妈肚子里?你已经出书了,按现在时令定是非法出版物,但是内容不非法就别管那套!出版社卖书号也是非法的。再说非不非法要看是啥法?有人还说共产党成立时未能登记号,是非法组织。这不是笑话吗?那时候谁给你登记呀?可就是这个未能登记的非法组织竟然成气候了……”他老伴儿使个眼色,提示他别涉及时政。他就不说了。我就想问问他是咋走上革命道路的?他不想说了,说你自己上网查阅吧!我不该难为他就免了。可是我还是不甘心问他被内控了有负担没?他说不在乎了。国民党反动派都不怕,还在乎修正主义吗?我觉得他跟魏巍老、马宾老一样的。就说“魏巍就因为坚持毛主席路线的宣传和维护,被当时大权在握者说是‘最可恨的人’;马宾老就因为不赞成改开路线,说‘不能改革无底开放无边’,而且被用轮椅推到红色活动会场,给毛派站脚助威,就被开除党籍了。马老根本没介意,照常让生活助理赵桂荣推到大院内休闲圆盘,接受老友们的祝贺。他认为被修正主义者给除名了是光荣的。”他说,“我对魏巍同志是佩服的。对马宾同志是敬仰的。他俩都是我党队伍的楷模。”听得出他对内控“待遇”是不以为然的。临走时我先给这对老夫妻拍照了合影,之后我让他老伴儿给我俩也拍照个合影,说扩印出来送给他。
我还以为来日方长后会有期就未着急兑现,不光是他。
对于韩西雅、秦仲达两位老人也都未见到我给他们的拍照。其实我太愚笨了,即使不去家里到邮局寄去不久结了。现在关于尽孝的劝谏是不能等的,“子欲孝而亲不待”。我咋未想到,这些老革命都是熟透的“瓜”了。在马老去世后,张全景、韩西雅、李成瑞、秦仲达等相继离开了人世。今天想起来这个疏忽,这个失误是无法补救了。现在我已耄耋之年了,对于所经历的人和事要赶紧形成书面资料,否则就“转头空”了。所以趁还未痴呆就回忆回忆吧!
林伯野老1925年1月出生于河南省洛阳县苏家沟村,原名常耿武,曾就读于本村小学、洛阳中学和甘肃清水国立第十中学高中。他自幼思想进步、立志报国。1946年3月到晋冀鲁豫军政大学学习并参军入伍。历任晋冀鲁豫军政大学员、教员,华北军政大学政教干事、政治教员,南京军事学院政经、党史、哲学教员,军政大学政治系哲学教研室副主任,政治学院哲学教研室主任,国防大学科研部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所长(副军职)、教授等职。
在军队院校工作期间,他积极投身教学和理论研究第一线。他作风深入,求真务实,兢兢业业,埋头苦干,从不计较个人名利得失,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荣获小功三次,军事学院二等奖一次。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光明磊落,襟怀坦荡,对亲属和身边工作人员严格要求,始终保持共产党员的政治本色,赢得广大教职员工的尊敬和爱戴。他在长期的军旅生涯中,为我军的教育事业和部队的革命化、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勤奋好学,知识渊博,著作颇丰,先后出版有《学习毛泽东军事著作中的哲学思想》、《军事辩证法教程》、《毛泽东军事辩证法新探》等十多部著作。1989年11月,离职休养。在此后的四十多年里,他退而不休,始终关心党、国家和军队建设。他身体力行,积极参加宣传和捍卫马列毛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社会活动。他是《东方红》网站和《东方红文粹》杂志的顾问,也是《中流》杂志、《真理的追求》、毛泽东思想旗帜网、主人公论坛、华岳论坛、乌有之乡、红歌会网等多家左派杂志和红色网站的坚定支持者。进入耄耋之年,仍保持“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心态。他不顾年老体弱,笔耕不辍。他先后编写出版了《毛泽东名言集萃》、《毛泽东哲学思想专题研究》、《论坚持马克思主义》、《关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老骥啸天录》、《晚霞集》等理论、学术和政论等多本著作;撰写了大量评论文章和诗词,宣传马列毛主义,讴歌社会主义,批判帝国主义和修正主义,鞭笞“砍旗、丢刀子、非毛化”等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和历史虚无主义。他的文章和诗词尖锐泼辣、是非清晰、爱憎分明,很受群众喜爱和好评,他为后代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因而也是光荣的一生。他的革命精神、高尚品德,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怀念。
林老,我深情地怀念您,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您永垂不朽!
2024年4月23日于吉林省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