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建忠：永远的白求恩

　　今年的11月12日，是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逝世85周年纪念日。在此之际，使我们想起了这位在我们民族遭受到外敌侵略，他却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地来到中国帮助我们抗日的外国朋友，不禁让我们对他肃然起敬。

　　85年前的1939年11月12日，是一个令全体八路军将士悲痛欲绝永远难忘的日子，这一天，加拿大人民的儿子，中国人民的朋友白求恩大夫，由于长时间连续工作的过度劳累，在抗日前线为我八路军重伤员做手术时却因伤口感染导致了败血症，不幸在河北省唐县黄石口村去世，享年49岁。他的离世，使得我们在抗日前线与敌浴血奋战的八路军，失去了一位战地救治伤病员的好医生，中国人民失去了一位真正的朋友。得知白求恩大夫去世的噩耗，不仅让华北前线的八路军将士，也使得在延安的党中央领导都陷入到了极大地悲痛之中。

　　11月16日，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聂荣臻代表全体八路军将士，特意为白求恩举行了隆重的殡殓仪式，并亲自撰写了纪念悼文。17日白求恩被安葬在了唐县军城南关晋察冀烈士陵园，1953年又迁葬至华北军区烈士陵园。为纪念白求恩，晋察冀军区模范医院改名为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卫生学校改名为白求恩卫生学校。

　　11月22日，中央政治局决定，要为白求恩的逝世举行追悼大会，并由中共中央、八路军和追悼大会向其家属发慰问电。

　　11月23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联名致电白求恩家属和加拿大、美国援华委员会，对白求恩大夫逝世表示了哀悼和慰问，电文说：白求恩在为八路军伤员施行手术时，割破手指，感染破伤风，不幸于十一月十二日逝世，白求恩在八路军服务两年，功绩卓著，深得全军爱慕，他的逝世是我国抗战之一大损失，亦世界人类解放事业之大损失。

　　12月1日，延安各界为白求恩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在延安的党政军有关部门领导参加并在大会上讲话，他们追忆了白求恩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的贡献，及在抗日前线为救治八路军伤病员付出的努力，直至生命的感人事迹。中央领导人王稼祥、陈云到会讲话,毛泽东参加了追悼大会并题写了挽词：“学习白求恩同志的国际精神，学习他的牺牲精神、责任心与工作热忱”。12月21日，毛泽东又写了《纪念白求恩》一文，纪念这位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的共产党员，表达了对这位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崇敬和怀念。

　　白求恩同志是一位医术精湛受人尊敬的外科医生，凭借他的医术，不论是在加拿大还是世界其他国家，是完全可以得到很优厚的待遇而过着舒适安逸的生活的。但他却为追求真理，信仰马克思主义，加入了加拿大共产党，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共产主义事业。他勇于献身，同情和支援世界各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压迫和侵略的斗争，1936年冬他志愿去西班牙参加了西班牙人民反对德意法西斯的斗争。

　　1937年7月7日，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了全面的侵华战争，华北告急、中华民族告急。在民族危难之际，8日，中国共产党人就发出通电，呼吁全国同胞、政府和军队团结起来，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共同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白求恩了解中国在近代受到过许多列强欺负的屈辱历史，深知中国人民曾经遭受过无数的苦难，当他看到美国著名记者、作家和社会活动家史沫特莱，在延安和中国许多地方采访，向世界报道大量日本侵略中国的新闻，得知了中国人民仍在遭受日本帝国主义的野蛮侵略，而中国人民尤其是共产党人表现出的坚强抗日决心时，他便萌发了要去中国的念头，他想以一个共产党员医生的身份去中国，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一道，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帮助中国人民进行抗战。1937年12月他便前往纽约向国际援华委员会报名，主动请求组建一个医疗队到中国北部和八路军一起战斗。国际援华委员会、加拿大和美国共产党同意了白求恩的请求。为了能使他将许多药品和医疗器材带到中国，及到中国后没有语言上交流的障碍就能立即开展工作，加拿大和美国共产党便给白求恩选配了一名懂中国话的护士与他一起前往。１９３７年秋天，一位年轻的加拿大女护士，中文名字叫于青莲(中国人通常把她翻译为琼·尤恩。其实还是音译为“珍妮”更准确)的人，接到了加共组织部部长的电话，派遣她加入医疗队，辅助白求恩工作。因为她早年在中国山东等地生活过，能说一口流利的山东话，是最合适的人选。再则，她对白求恩也并不陌生，在纽约时，也曾看到过白求恩为医疗队的募捐讲演，尽管没有交往，但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她便爽快的就答应了。根据组织的安排，他们二人打好了行装，于1938年1月2日，带着足够的药品和器材等，从温哥华乘海轮出发，计划先到香港，之后再转往中国内地。

　　1938年1月，史沫特莱来到了汉口，并以英国《曼彻斯特卫报》记者和中国红十字会工作人员的身份，一面救护伤员和难民，一面报道中国抗战，并向世界性组织呼吁请求对中国救援。史沫特莱还以她火热的心帮助这些来华的外国人士。２月初，当白求恩和珍妮乘坐的轮船抵达香港后，珍妮便联络上了史沫特莱，向她询问了许多情况，在她的介绍指点下，二人便搭乘运输机，飞抵到了武汉。

　　他们一到武汉，便遭遇到了日军飞机的轰炸。白求恩和珍妮随之也开始了工作。他们每天除了到平民医院救治伤员之外，还四处奔波，为八路军购置药品，仅短短的几天时间就为八路军购买了整整１５箱药品。在史沫特莱的引荐下，他们到了汉口的八路军办事处，两人受到了周恩来和博古的接见。关于这次接见，珍妮曾得意地回忆说：“周恩来和邓颖超正在悄悄议论什么时，我突然开口，用中文打断了他们，令这对夫妇吃了一惊。”周恩来十分诚恳地告诫白求恩和珍妮：“延安的生活异常艰苦，八路军什么也给不了你们，你们可要有准备吃苦的心理准备啊！”珍妮说，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怕，如若怕苦怕死的话我们就不来中国了。在武汉八路军办事处的安排下，他们先是乘火车到了西安，然后又坐汽车到达延安。

　　白求恩和珍妮到达延安之后，由于毛主席工作繁忙，没有时间立即与他们会面。但毛主席深知八路军不但缺医少药，更缺救护伤病员的医务人员，他想要通过与白求恩的会面了解更多的一些医疗方面的情况，然后找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故他通过有关部门与二人约定了会见的时间。

　　毛主席有晚上工作的习惯，1938年3月31日傍晚，忙碌了大半天的他，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在处理完了紧急的公务之后，时间也已到了十一时，到了他约定同白求恩进行谈话的时间。当白求恩如约而至来到了毛主席住的地方时，他竟被这位共产党领袖住着如此简陋的窑洞而深深地震惊了，不禁使他对毛主席肃然起敬。毛主席热情欢迎这二位国际主义战士的到来，当他与两人在寒暄问候之后，白求恩先将自己的党证交给了毛主席，之后他便详细的向白求恩询问了许多有关加拿大及美国的相关情况，问到了西班牙人民进行的反法西斯战争的情况，之后又向白求恩介绍了八路军在敌后战场抗击日本军队的有关情况，尤其提到了八路军装备落后，缺少武器弹药和战场救护人员的情况。白求恩也向毛主席了解到八路军在抗战中伤病员救治等方面的情况，当他得知前线八路军不仅缺医少药而且医务人员也很少的情况后，便与毛泽东讨论起了如何建立八路军战地医疗队的问题。白求恩说如果有战地医疗队，前线的重伤员百分之七十可以救治，可以把八路军战士的伤亡减少到最低。毛主席对此十分关注，他支持白求恩的提议。白求恩说自己愿意到八路军抗日前线，去那里救治伤病员。毛泽东听后非常感动，他告知白求恩，前线不但生活很艰苦，而且随时还有生命危险，我们这里也需要医生，你可以留在延安的医院里工作，用你的医术为中国人民服务，同样也是在支援中国抗战。白求恩恳求毛主席说，我若怕艰苦和危险，就不来中国了，我的使命和职责就是去前线救治伤病员，前线不仅是八路军消灭敌人的战场，也是我的战场。不在战场救治伤病员，我来中国还有意义吗。白求恩为了和中国人民一起抗战不怕牺牲的精神深深地感动了毛主席，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同意了白求恩的请求。接着他们便就如何建立战地医疗队的具体详细问题进行了交谈，谈话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两点多钟。此次谈话之后，白求恩便在延安做着奔赴华北抗日前线的准备。

　　通过与毛主席的三个小时交谈并结合在等待会见前数日的延安走访，这位时年已四十八岁的医生在当天的日记里写到：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毛泽东能那样感动着每一个和他见面的人，因为他最无私却做着最伟大的事业，这是一个巨人，他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个崭新的中国，一个充满理想和希望的中国。与毛泽东的谈话及在延安的走访之后，使白求恩备受感动和鼓舞，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前线，去与中国人民一起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不久白求恩就告别了延安，奔赴晋察冀抗日前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八路军伤病员的救治工作之中。

　　关于毛主席会见白求恩和珍妮的情况，珍妮有这样一段描述：“毛泽东穿着和延安的八路军战士们一样的蓝色棉军装，头上却戴着一顶缀有红星的八角帽。投在墙壁上的影子突显出他高大的身材……他微笑着朝我们走过来，口中说着‘欢迎欢迎’，伸出他修长柔软的大手，紧紧握住了白求恩。他的秘书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所以我卸下了翻译的重担……白求恩伸出双手，把自己的加拿大共产党党证呈递到毛主席面前……毛主席郑重其事地接过来看了，然后对他说，我们将把你的关系转入中国共产党……此时，主席又好奇地问我，你是在哪里学了这么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的？……在询问了我们各自的情况之后，便开始了正式的谈话。毛主席详细询问了白求恩，且谈话越来越热乎。黑夜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转瞬就消逝了。”

　　到达抗日前线之后，白求恩不仅看到了日本鬼子的暴虐和凶残，更感受到了中国人民遭受到的战争苦难，尤其是看到八路军英勇杀敌负伤后却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亡的情况，让他非常震撼和痛心，他决心全身心投入到对伤病员的救治工作之中。“不吃饭，不喝水，不休息”成了白求恩一刻不停歇给重伤员做手术的工作常态。1939年4月，在冀中的一个战地手术室，他连续工作了69个小时，为115名重伤员做了手术，创造了当时战地手术的世界纪录。当他累得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也不轻易让别的医生替换他，而是经常会使用冷水清醒法，叫人提一桶冰冷的水进手术室，一头扎进水里清醒一下，很快又继续做手术。这种忘我的工作精神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的感动。晋察冀军区处于八路军抗战的最前线，进入军区工作伊始，他就把“第一时间亲自抢救重伤员”作为自己时刻遵守的工作准则。

　　当年在华北抗日战场，由于日本鬼子实行三光政策，对我抗日军民异常地残暴和疯狂，加之我们的武器落后，使得我八路军战士伤亡情况非常严重，尤其是一些重伤员，由于伤情严重，不能后送，只得就地动手术抢救，面对此状，白求恩没有丝毫害怕和犹豫，始终使手术台靠近最前沿，有时敌人的炮弹都落在了离手术台十几米的地方，他也不管不顾，没有后退，始终坚持把手术做完。白求恩不仅用他那精湛的医术救治了我们的八路军伤病员，更是用他那无私奉献的精神鼓舞了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八路军战士。

　　1938年8月，白求恩被任命为八路军晋察冀军区卫生顾问。他不仅担负着在一线抢救伤病员的重任，还要协助军区首长根据八路军在不同时期的作战任务情况，通盘考虑提出医疗卫生机构人员、医疗器械及药品的调整和使用，医护人员的培训计划等，身上的担子也因此变得更重了。

　　白求恩参加过西班牙人民的反法西斯战争，有着丰富的战时医疗工作经验，他为把这些经验结合八路军的实际情况都用到抢救伤病员上做了大量工作。由于许多医护人员不仅没有基本的医学方面的理论知识，还缺乏护理常识，遇到伤病员时不知道如何去施救，他就担负起培训提高医护人员技能的责任，亲自给医护人员上课讲解护理理论知识；缺乏医疗器械，他就尽可能的想办法去自己解决，有时不得不就地取材，亲自做一些虽简陋但很管用的器材。

　　白求恩不仅给医护人员讲理论知识课，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他们上了政治思想课。为了能保住重伤员的生命，他还几次将自己的血输给了重伤员。一次，一位战士由于伤口大失血过多，急需输血，白求恩便毫不犹豫地挽起胳膊说，我是O型血，让医务人员抽自己的血，输给了这位战士。白求恩的行动感动了所有的医护人员，在之后的工作中许多人也都为了重伤员而献过自己的血。由于白求恩忘我的工作，使得八路军战士的伤亡大大的减少了，毛主席从晋察冀军区上报给中央的战报材料中得知白求恩的情况后，立即写信给晋察冀军区首长，要求他们一定要保护好白求恩的安全，不能让白求恩过于劳累，必须给他增加伙食费。同时他又亲自写信给白求恩，除了肯定鼓励和感谢他之外，更多的则是要求他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特别叮嘱他千万不要过于劳累。白求恩在收到毛主席的信之后，非常高兴，他感谢毛主席在百忙之中还给自己写信。毛主席的关心和鼓励，不仅没能使白求恩的工作节奏减缓下来，更是让他加快了节奏不知疲倦加倍的工作。1939年10月，白求恩在抢救八路军伤病员时不幸感染，11月12日因败血症医治无效在河北省唐县黄石口村逝世，终年49岁。弥留之际，白求恩用他那颤抖的手拿出钢笔写下了遗言，请转告加拿大和美国人民，最近两年是我生平中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时日，毛泽东听到白求恩逝世的噩耗后，十分悲痛，立即电告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一定要妥善处理好白求恩同志的后事。

　　白求恩同志是位具有国际共产主义精神的著名医生，1936年当德意法西斯匪徒侵犯西班牙时，他亲赴前线为反法西斯的西班牙人民服务。1937年中国的抗日战争爆发，他来到了中国，帮助八路军抗战。1938年4月经延安转赴晋察冀边区，在哪里工作了两年，直至逝世。他的牺牲精神、工作热忱、责任心，堪称模范。毛主席在《纪念白求恩》一文中这样赞扬他：“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共产党员，一定要学习白求恩同志的这种真正共产主义者的精神。……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白求恩精神曾感动和激励了无数的中国人，他为与中国人民一道赶走日本帝国主义，争取中华民族独立和解放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怎能不令我们这个存有感恩之心的民族对他肃然起敬。今天，尽管硝烟早已散去，我们共产党人在为人民幸福、民族复兴的征途上仍需要白求恩精神，让我们重新走近他，了解他更多的感人事迹，感受他伟大人格的一面，以告慰他的在天之英灵。在纪念这位国际共产主义战士逝世85周年之际，让我们每一个国人深切地缅怀这位受中国人民尊敬的伟大战士，永远记住这个伟大的名字——白求恩。

　　【文/邵建忠，红歌会网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