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失联了,只好临时决定去兴十四村
7号早晨陈场长陪我们吃完早饭,小富的内弟米老五就开车接我们说去乎伦贝儿草原,他姐夫小富让到满绥路口相会。可是我们到了满绥路口却不见小富在。打手机也不接,我也给他打,就是不接听,再打就无法接通了。原以为他另有客人,可能是一起去草原的。我们等了能有半小时,也联系不上了,就开始猜想了:是手机没电了,还是没有信号啊?那么开始已经要通了,怎么就是不接啊?如果手机没电了,他也该知道在满绥路口相会啊。我问米老五,他是怎么说的?米老五说是陈场长转告他的。具体情况,是不是又来客人了,也说不定的。小富的交际广客人多,钓鱼的、打猎的都有。我们又等了一会,小富也不来电话。米老五提议把我们送兴十四村去。但他还不熟悉怎么走,就打电话请在甘南的一位姓李的朋友陪同。到甘南找到那个小李,小李就开车拉我们去兴十四村了。
在车上,我就不往好处想了,虽然昨晚他显示出不高兴了,也必须按他的安排,带我们看完草原后,把我们送到兴十四村后才完成任务的,不可能是有意躲我的。他是讲信义的,对人是真诚的,是说到做到的人。但他不仅讲意气,也是蛮豪气的,是为了哥们可以两肋插刀的主。因此我就想,是不是他的朋友遇到了什么麻烦,请他去助阵或解围。他去了,不仅没起正作用,却起了负作用。他现在是不惧硬了,什么领导、警察他都敢对付的。在打抱不平中,急不择言说话不当,不定哪句被人抓住就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收拾进去。
人都犯这个毛病,越往坏处想就越想的是坏事,怎么也跳不出这个巢臼的。
我就认为,人的自由是有限的。自由是好事,但太自由了就是坏事了。人要服管的,人也是必须有管束的。孙悟空一身能耐,能腾云驾雾,七十二变,他头上也要戴紧箍咒的。他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胡作非为。他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也只能在如来佛手心里。所以,不管什么人,为官的,为民的,仕农工商各色人等,都不可“老子天下第一”。就是自己认为比“皇上”还大,能立“皇上”也能废“皇上”的超级大人物也概莫例外。别看他一手遮天事遂所愿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早晚必将遭到万人唾骂成为臭狗屎被抛到粪土之中的。其实我早就这样认为的。我从纪英林身上就总结出了,不攀高,不鄙弱,只要对党对国家对人民有利就坚持做下去。不上去,也就没有下来。谁能在82岁还在岗位上勤奋工作?他没有正式参加工作,也就无所谓退休或离休。有人说,作为候补中央委员,应该享受副省级待遇,他能享受正科级待遇就感到满足了。他心态好,就身心不老。现在还身兼四职,把老年支部、老年体协、老龄委和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的工作都兼在身上,做得有声有色。他对人是诚恳的无私的。苏荣得势的时候他不靠前,无所求;苏荣失势了,他去看望。他不忌讳这个。人在落难时才需要朋友的温暖。莫说苏荣倒台了,就是他进去了,被判刑了,朋友的关系还是不变的。做人就该这样的坚守嘛!你顺利的时候我不沾光,你走错道了,我不跟你同流合污;但是你倒霉了,我还以朋友的诚心对待你。我不袒护你,但也不歧视你,依然如故不改常态,对你就是帮助和支持!
小富现在的处境如何,不得而知,但我担心归担心,我是不能置之不理,甚至逃之夭夭的。我还在一次次地打他的手机。结果仍是“无法接通”。
兴十四村的田野
我放下手机看看窗外,一片一人高的玉米地里架着喷灌设备,能有30多米长,我是头次看见的。右侧有,左侧也有。我知道了,这是兴十四村的地面了。若不是集体耕种的连片农田,是不能上这样设备的。我开始在车上走着拍照,司机小李发现我的作为,就停车让我拍照。
公路两侧是兴十四村的农田
如果不是集体的农田怎么能用上这样的喷灌设备
这与我前面拍照的分田到户的,一条一逛的景象是个明显对比。我自然想到了小岗村了,你们跟兴十四村怎么比啊?我也想到小岗村的始作俑者,你不是作孽吗?至于树立小岗村为农村改革样板,竭尽全力强行推行分田单干,解散人民公社的人,就是历史罪人!毛主席早就跟张平化说了,死不改悔的走资派头子是明知道的。他得势后就是要来个大翻盘,毛主席主张的他不干了,毛主席反对的他就干。把农民倒退回旧社会了,也称改革?
毛主席(1958年)在井冈山和当时的中共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张平化的谈话今天读来,发人深省:
“我为什么把包产到户看得那么严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所有制的基础如果一变,我国以集体经济为服务对象的工业基础就会动摇,工业产品卖给谁嘛!工业公有制有天也会变,两极分化快得很,帝国主义从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对中国这个大市场弱肉强食,今天他们在各个领域更是有优势,内外一夹攻,到时候我们共产党怎么保护老百姓的利益,保护工人、农民的利益?!怎么保护和发展自己民族的工商业,加强国防?!中国是个大国、穷国、帝国主义会让中国真正富强吗?那别人靠什么耀武扬威?!仰人鼻息,我们这个国家就不安稳了。”
《抗美援朝》电视剧已经拍完11年了,花了那么多钱,用了中外那么多演员。光请古月出演毛主席,李前宽就从长春带了10万元,总算请动了这个爹妈给他做特型演员的坯子。古月已经作古多年了,而这部具有历史意义的巨作和佳作还被尘封着。其原因就是怕美国人不高兴。戴秉国这个主管外事的国务委员,不知道是谁给他的权力,竟然站在美国人的立场上限制《抗美援朝》的播放。我曾发表文章,质问他,要秉中国给谁?今年听说《抗美援朝》要解禁播放了,说是七一开播。但要有所修改。后来又说把《抗美援朝》改成《志愿军》,但直到今天也没能开播。这不到了仰人鼻息的程度和地步了吗?美帝为首的16国侵略军在朝鲜犯下了反人类的罪行,那是当时美国总统的罪过,是客观存在的,就跟日本战犯的罪行一样的。我们播放抗战的影片和电视剧还怕日本人不高兴吗?其原因,就是决定跟美国走的思维定势留下的后患。现在看,毛主席老人家说的多准啊?难怪曾跟历史伪人跑到死的王震临终时说“毛主席早看50年!”
“农村所有制的基础如果一变,我国以集体经济为服务对象的工业基础就会动摇,工业产品卖给谁嘛?”原来我们是计划经济,按国民需求计划生产。有供不应求的时候,没有生产过剩的时候。用不着找市场。国民就是市场主体。发展经济是为了改善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当然也为了强军和强国。根本不讲什么鸡的屁、鸭的屎。“改开”后放任自流,连国家资源都允许私人开采了。什么用“市场”这个看不见的万能的手来促进经济发展。“市场”是啥?不就是销售产品(或商品)的场所吗!它有支配人的能力吗?什么靠市场配置?全是反动的所谓“经济学家”骗人的鬼话。产品到市场了就完事了吗?不是得有买的吗?你没个计划,盲目生产,什么赚钱一窝蜂地上马,结果生产过剩了,靠外销也不行了,就开始取缔重复建设和产能低下的企业了。如果是按计划发展,能来这个反复吗?已经存在的,又把它废除了,不是巨大浪费吗?居家过日子还要虑论个铺呢。这么大个国家岂能不讲计划,随便来、摸着走,走到哪儿算哪儿,搞不成就任其自生自灭。房地产赚钱快,就到处建楼出售。这样土地就金贵了,尤其是北京的土地更值钱了。全国到处建楼,6层的都挡不住了,建高层的,真是高楼林立了。可是中国的人口都能上楼吗?没房子住的人确实不少,可是闲置的楼房也无计其数。在通州我住的小区,晚上亮灯的窗口不到三分之一。但是,建楼的工程还在蔓延。这样没有计划的建设,总有一天会自杀式结束的!
农业也是这样的,已经存在20多年的人民公社,运行得好好的,硬是把集体变成个体了,把公社变成空壳了,达到解散人民公社的目的了。搞单干30多年,制约着农业的水利化和机械化,搞不成大农业实现不了农业现代化了,已经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小岗村的典型是个臭名昭著的典型,累死一个沈浩还不知改悔。“三农问题”严重到没办法了,还不承认分田单干错了。竟然搞什么“土地流转”,培植“种粮大户”,还提倡开办“家庭农场”了。种粮大户和家庭农场是每个农民都能办到的吗?国家的补贴,还有购买机械的补贴,都补给什么样的农民了?共产党是靠农民战争夺取政权的,现在把农民抛弃了,党的执政基础能牢固吗?
华西村的老领导吴仁宝去世了,央视才宣传了一阵子。南街村的王宏斌多年前就到国务院礼堂做过报告的,而且国家领导人也去南街村看了,但就是不宣传。刘庄跟华西村相比,还是以农业为主,史来贺不在了,还在坚持集体经营。周家庄压根儿就没分,顶住了一刀切,仍然按人民公社时期那样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雷金河不在了,就是把公社的牌子换成农工商联合公司了。公司的办公场地还是原来人民公社的平房。上边派来的干部开工资,社员还是年终结算分配。各家各户都住上了二层楼房,人家衣食无忧。没有偷盗的,也没有上访的。没有子女的五保户夫妻生产队派人照看护理,有病治病不用自杀。
我写的《白沙村》,他们是分了20年后,觉得两极分化严重了,又合到一起的。侯二河放弃了自己发财的机会,决心让乡亲们共同富裕。他们信奉毛泽东思想,党员必须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不搞私人生意,现在不仅实现了城镇化,而且四成家庭有小车了。孩子们上学不收费,上大学有奖励费。60岁以上的老人有养老待遇。村里规定年轻夫妇可生俩孩子。孩子一出生就享受全年达4000多元的村民待遇。村里有红白喜事理事会,负责给村民办理红白事。娶媳妇村里补1万元,孩子满月也补1万元,丧事补两万。理事会给操办,主人只管待客就行了,连碗筷的归弄都不用管。超了自己填补,剩了不退。姑娘外嫁村里不管的。白沙村人活得轻松加愉快,幸福极了。
还没进兴十四村村哩,就从看到的一望无际的农田和农田里的喷灌设施,我就觉得人民公社是棵长青藤,社员都是向阳花了。
走进兴十四村
进了兴十四村
车开进了兴十四村村门,到处是二层别墅式的住房。为了找村委会,绕扯了一阵子也没发现村委会的牌子。只好等来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妇女,她告诉我们走到拐角那座旧楼就是。车到跟前,面对街道也没有看见牌子,但下车后,看见里面的楼门有牌子。到地方了,在甘南求的小李午间有招待客人的安排,我们就把车放走了。
兴十四村办公楼还是以前的模样
进了楼里问一个人,“付华廷在家不?”那人说他办公室在三楼。我拎着兜子上一层又一层,看见的都是关于各种组织和规章制度的展版。到三楼所有的门都锁的,回头发现拐角处的房间有人,是财务室。我和小G就进去了,里边有俩女的。我跟她要付华廷手机号。靠门边的说她们用的都是小号。我求她帮助联系。她就给付华廷的秘书打了电话。我接过来说了我来的目的。那秘书说一会儿回电话。我们就坐下等待。大约10分钟后,那秘书回电话了,说付书记在接待客人,下午要出去。让我们自己看看。也就是不能接待了。那女同志跟我说了,我对这个秘书的冷漠态度感到不可接受。于是对个别秘书的厌恶情绪就上来了。我采访郑培民的时候,联系了4位秘书,都是很客气的。就是储波、曹伯纯和夏赞忠的秘书也不例外。我写《皇天后土》采访苏荣,跟他在党校的秘书联系的时候也很顺利的。只有一个秘书让我讨厌,就是齐齐哈尔市的庄秘书。
我在《人民论坛》杂志给总编建议,作为人民论坛缺乏人民性,只发省部级领导和专家教授的文章,地县级的领导干部都不发,更谈不上人民群众了。我说,中央强调发展县域经济,县委书记就跟生产队长似的,属于生产第一线的。不能不让他们发声。因为是我的建议,总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搞个《县委书记访谈录》。正好得知中央党校在开县委书记班,我采访了一些县委书记。其中有个叫杨信的看我是东北老乡,格外热情。分手的时候让我有机会到大庆去,大庆离鹤乡不远,可陪我到齐齐哈尔走走。其实对于大庆和齐齐哈尔是熟悉的,就是没有下车而已。他结业回家后,我们还通过电话。不久他就提升到齐齐哈尔当市长了,家里的电话和办公室的电话都没用了。又过几年我还真的去了齐齐哈尔,听说他当市委书记了。我就去新建的政务中心大楼看他,门口接待的人盘问再三,把杨信的秘书庄处长的电话给我了。我打电话给这个处长大人,说以前杨信邀过我的,现在我来了,就在你们办公楼下。他说他跟杨书记在外县,我就让他把手机给杨信,他说杨书记正忙,说有话就跟他说。我看的是杨信,跟你说什么?显然是在挡驾。从此,我对这样的秘书厌恶极了。你不就是领导的跟帮或者说是随手得用吗?如果离开首长一点儿价值也没有。可是,现在还真是秘书帮们发展起来了,有的竟然成了气候。
我问那个女同志,这个秘书姓啥?回答姓张。我就想看看你张秘书将来发展啥样?
我很失意地下楼了,到了一层我跨出楼门又折返回来,发现一层有个房间有人,是财务科。那个55岁上下的男人听我说了来由,立刻给付华廷打了电话,说有个老年作家从北京来,还有一个中年记者。付书记怎么说的,我听不见,但放下电话就把我们领到宾馆安排好住处,陪我们吃了午饭。在吃午饭当中,付华廷和客人也来吃饭。他就出去跟付书记商量,回来告诉我们,方便的时候来见我们。等吃完午饭,在一楼大厅,确实有重要的客人,我看见了人大常委会的张梅颖来了。等他把这伙客人答对走了,便请我坐到他身边。他虽然疲惫了,但不乏热情。
送走了张梅颖等领导,付华廷一脸疲惫可见了我就来精神了
仿佛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我说兴十四村的资料和关于他个人的文章,从网上都看见了,就不想耽误他的时间了。来的目的就是参观,也就是实地看看。他同意我的想法。我询问他的身体情况,他说已经患上糖尿病了,并让我用手摸摸他打胰岛素的部位。我竟然怜悯起来了。
在我俩交谈中,小G就不停地拍照。时间宝贵,我听他说。他的应酬确实挺多的,村上的工作担子就不轻了,还兼职县和市里的职务。他现在兼职级别相当于副地级,属于公务员了。但一点儿架子也没有,非常随和。
这次能顺利获得礼遇的接待,多亏财务科的张会计,他叫张永道,也是1956年从山东移民过来的。当时这里一片荒地,没有人烟。安排他们的人就准备了16个木头橛子,上面刨光个平面,写上“兴一村”、“兴二村”、“兴三村”……一直写到“兴十六村”。钉上一根木头橛子就留下一伙山东人。没有房子就搭马架子。他们就在“兴十四村”这个木头橛子周围安营扎寨了。兴十四村就是这么来的。
张会计让我们休息,说下午两点来人领我们参观。我们就回房间了。
参观兴十四村
下午两点来个40左右的女同志,叫崔明香,领我们出去参观。她的助手开观光车的小女同志就接过小G的照相机给我们拍照。
观光车不只是给我坐的,是兴十四村的观光用车
在村路上,有块巨石,上面是付华廷的题词:“让父老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让父老乡亲过好日子”是付华廷毕生的追求
刚下过雨,空气格外清新。我们先到展览馆参观,讲解员熟练地解说着。图片和实物结合。他们体现当地特色的农副产品也摆放在展室里。那精致的包装和价位表明是跟城市超市衔接的商品。那150斤的巨型西瓜(图片)已经被品尝了。现在西瓜地里巨型西瓜按订单培育呢。刘庄史来贺纪念馆是上下两层,他们展览馆是一层。但展版比刘庄史来贺纪念馆还多,规模还大。后院有当年创业的情景再现,都是实物。马架子、石磨、石碾子、木轮马车、犁和耲以及点种的葫芦,都记录了那个年代的历程。还有从各家搜集上来的箩筐、簸箕、盖帘子和摊煎饼做小吃的家什。看见当年打井的深挖和取土的设施和生产工具以及生活用品,就仿佛回到了50年代。对青年人很有教育意义。
雨后的兴十四展览馆格外清新宏伟
当年兴十四村人就住这样的马架子
他们从山东就带来了这些家具
付华廷认可犯错误私自装配的拖拉机为兴十四村人做了历史贡献
他们把产品包装成商品销往各地超市
我们出了展览馆就进入一个人家,是二层别墅,跟白沙村的类似,但没有车库。进屋就是宽敞的客厅。刚高考完的小李在家,他1米82,笑呵呵地看我们上楼。我们都看了,200平米的住宅,房间格局设计的很好,城里人是很难住上的。
随便走进一家住宅
离开小李家我们去看温室。温室是现代化的,从取暖到喷水都是自动控制的。我们先看了花卉基地,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到林木基地就更有我不认识的了,都很招人看的。他们收20元的参观票我看值的。各类西红柿子可以品尝。走到最后的温室,方案上摆着香瓜和西瓜,一伙游客来了,导游就给切开让你吃的。他们离开后,我和小G也吃了,品尝嘛!
现代化的温室大棚百花盛开
看完温室大棚到西瓜田里看巨型西瓜。每个西瓜都用黑纱帘子罩上了,小崔说,目的是防止阴阳脸。如果买主想做字的话,就可以晒出文字来的。因为西瓜还没长成没有达到所要的分量,看不出大来,但已经有主了。这种西瓜是黑龙江农科院培育的放在这里种植的。
从西瓜田出来我们就坐观光车去“东五环路”看龙头岭。龙头岭有个传说,说是一条飞龙看这里土肥水美就不走了。龙身这面就是兴十四村,对面就是“甘”字头的多少多少村了。我站在龙头岭上左右望去,都是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肥沃良田啊!当年跟随李先念视察吉林省红石岭大队农田的陈永贵,若是看到这样的景象更得眼馋死了。
但是,留心细看内外就不同了。这面农田苗势一样,对面的就高低不同,显示出一条一逛的。为什么?自然是分田单干造成的。
从东五环回来就奔影视基地,以付华廷为原形的电视剧《龙头岭》正在拍摄中。兴十四村的原形经过复制也真实地显示了原貌。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参观时间,大门已经上锁了。我们只好从门外看看。
该看的景点都看了。观光车拉我们回宾馆。正赶上全国各地的学员来报道,宾馆的电子横额上打出“热烈欢迎中组部、农业部农村实用人才培训班的各位领导和学员莅临兴十四”的字幕。
全国各地的学员前来报道参加培训
我误以为是培训基地哩。崔明香说“这就是你们住的宾馆。”
就这样,对兴十四村的参观就结束了。我的心得就是,小农经济实现不了农业现代化。没有集体化就不能土地连片,就不能搞水利化和机械化,就不能搞大生产,就不能办大农业,就不可能实现农业现代化!
彻夜未眠
按说,我的目的都达到了,该睡个踏实觉了。可是,我的小朋友杳无音信,怎么能安睡啊?人不睡觉,夜尿就多。我们住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要走一段走廊到公共厕所去。我一连去了4次,那能睡着吗?怎么熬过这不眠之夜,只好打开笔记本电脑。文档里有我下载的关于兴十四村的文章。
从未“分家、承包”过的兴十四人信奉毛泽东式的道理
作者:春天的惊雷 发表于乌有之乡,时间 2008-12-1
在黑龙江,有一个共同富裕明星村,她就叫兴十四村。这个村我专门去调查过。我一直为这里的干群“认理坚持”的精神感动。他们认准“一筷易断,十筷难折,集体力量大,鼎力能换天”“单干是座独木桥,集体才是阳关道”的毛泽东式的道理,一直铆在一起,顶住压力,从未分过家。
在那里,我问他们当年为什么不分,不搞大包干,他们的回忆——所讲述的道理,既反映了觉悟了的农民的社会主义积极性,也从侧面揭示了当年承包、分家给农村生产力造成的破坏,以及对社员们相对和谐关系的摧毁。他们有材料这样写道:
从1982年到1986年,中央连续发布五个“1号文件”,一步步将农村改革推向全国,引向深入。联产承包,包产到户,分田到户,在中国广大农村推行着。这时的兴十四,农林牧副全面开花,有厚厚的家底了。1979年村总收入达到80万元,其中30%是来自工业、副业及多种经营;村民的人均收入已达1173元;人均占有粮食为5483斤。这时,甘南县全面推行大包干,兴十四怎么办?村支书付华廷和好多干群昼夜难眠。周边村屯都包产到户了。兴十四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像身边的双阳农场那样把家底分掉?拖拉机拆卸成零件,张家一个轮子,李家一个柴油机,赵家一个车斗?互相闹矛盾争吵?这不是糟蹋家底吗?村办工厂怎么办?万亩松林怎么办?当然,从当时干部个人,尤其是付华廷个人出发,分掉承包了对自己十分有利,——对付华廷和几个干部来说,这么多年的老关系户就是本钱,用不上几年就能暴富。可乡亲们呢?他们怎么办?特别是有病有灾的人家咋办?!年老体弱的怎么办?
那时,村里的好多人,特别是付华廷,白天在村中绕圈子,晚上炕头烙饼,屙屎干燥尿如黄汤,嘴上的火泡起了一茬又一茬。他们私下一次又一次地碰头商议,一次又一次地讨论,心里终于透亮了,“咋整合乎群众的利益就咋整”。在党支部会上,付华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党员们一致拥护付华廷的意见,都说只要咱们带领乡亲们共同富裕奔小康,咱们的路就是对的。接着他们又召开了全村村民大会。付华廷对乡亲们说:“党支部开会决定,咱们不分了!继续走共同富裕的路,不让一户受穷,不让一人掉队……”讲话博得了掌声。吃了定心丸,村子里不再人心惶惶。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列车从80年代“咣当”一下到了90年代,再到今天。二十多年间,可以说,坚持走集体化这个阳光大道的兴十四,已万象更新。由1985年总产值230多万元打把式折个子地往上翻,翻到1995年已实现产值2.7个亿,整整翻了117番。而现今,则发展成了年收近10亿元,总资产达到10多亿元,年人均纯收入实现近2万元的“龙江第一村”。
问起“承包究竟好不好”这个问题时,兴十四人回答得很是实在(我的看法同他们有点近似)。他们认为,特别落后,完全拢不到一块的地方,用单干来过渡过渡,也是可以的。说到落后,兴十四的一个村干部这样认为:坚持集体,分明是考验的干部,有明显自私行为,因而没有威信和凝聚力的干部;有强烈自私心理、一心想谋私的干部,他们那里的工作不会做得好,矛盾自然很多,群众表现出来的落后也就多。所以说,其实,落后的根子还在干部,还在那里的党组织。他们说,单干了,是能人行,有点头头脑脑的人行,有关系的人行,至于群众,趴在地里“挖”粮食,不会有名堂,一遇到天灾人祸,就完了。一些落后的“能人”想分,自有他自己的什么优势,积聚积聚财力,他们就能“大鱼吃小鱼”了,也有“小鱼”可以吃(意思是说,群众分散了,就成了“小鱼”,只能单个外出打工当差役,受人支使);有权的干部们“外惠”更多,你不看现在一些部门,一提承包,头头们浑身全是劲,不管怎么“阳光”,从发包到每年收益,头头们总能有“进账”的。这是公开的“秘密”! ——并且,承包的最大问题,是共产党人那个为公为民的宗旨便从根本上被否定了,公和私,用的不一个逻嘛!毛泽东的思想就成了一些人“刺、挠”思想。但是——我们想,人民群众一定会信仰毛主席的真理的。这大概就是现在一些受过毛主席教育,了解毛主席的基层群众,总不断提起毛主席,而另一些官们有点害怕提毛主席的原因。
(本人2007年春节前后曾去兴十四,回来后写过几篇文章,发在人民网。这里的几句,是我重整材料,——另据我的一个家在黑龙江的朋友调查兴十四的感想,写成的。)
这篇文章发表快6年了,兴十四村又有很大的新发展。他们大力发展林、牧业和旅游业。一直坚持植树造林,累计造林1.3万亩,森林覆盖率竟达40%。林木总价值已超过3亿元。他们以生物工程和精细化工产品为主的高科技产品体系,大幅提高了农产品的附加值,农业产业化初具规模。村民人均收入7.02万元,全体村民都享有医疗和养老保障,享受物业、就学等10项全免费政策。他们建设花园式单体村民别墅136栋,每栋35万元的别墅,村民只拿10万元,村集体补助25万元,产权归村民个人。80%以上的村民住进了花园别墅,户均居住面积196平方米。为解决外来新增人口住房问题,又新建村民住宅楼30栋,总面积达到42万平方米。现在全村总人口达到1.2万人。
付华廷常说:“口袋富了不算富,富裕村要成为文明村,关键要提高咱农民的素质,实现人的现代化。”他们依托黑龙江省农科院等院校,建起中国农民大学黑龙江学院兴十四村分院,以便培养出更多有文化、懂科技、会经营的新型农民。这也成为“国内第一”了!
铁的事实面前,那些否定集体经济、具体化道路的大人物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啊?我看了周家庄后发表的《人民公社魂魄在社员共富成现实》在百度上还能找到的。我曾在乌有之乡仲达军的讲座上驳斥他人民公社搞不下去的说法,我说人民公社搞得好好的,是很有生命力的,是让走资派的头子先用分田到户架空了,后来给强行解散的。如果让人民公社搞下去,中国的农业从集体化实现机械化是自然而然的。为了求证我的观点,后来就去了周家庄。今天看了兴十四村,我更认为我的观点是正确的!农村的改革究竟有没有问题,出没出问题,是不是问题?到现在怎么还是心里明白装糊涂啊?如果单干对了,搞什么土地流转培育种粮大户干啥?如果单干对了,搞什么所谓的各种形式的专业合作社干啥?如果单干对了,农业的生产力解放了,农村就顺利发展了,怎么还能出现“三农问题”啊?是对那个历史伪人的不讳,还是他死有余威啊?共产党是讲实事求是的,他更是强调实事求是的。真理是愈辩愈明的,不让争论是武断的。所谓“真理标准”的大讨论就是他发动的,他把“英明领袖”掀翻了达到目的了,就不再允许争论了,可是,人的嘴能全给缝上吗?在我看过的所有坚持集体道路的典型,村民没有不满意的。这些典型村中央领导是看过的。那些领导人接见好带头人的照片不是电脑做出的,是事实在在的真实纪录。在兴十四村宾馆餐厅的每个房间,都挂满了傅华廷被中央领导人接见和握手的大照片。这就表明这些领导人是认可兴十四村的发展模式和傅华廷这个人的作为的。但是,为什么不大力宣传号召恢复集体经营、集体生产,名正言顺地走集体道路呢?知错必改,是从幼儿园就开始的做人教育。一个伟大的组织怎么能讳疾忌医知错不改呢?我们党之所以伟大、光荣、正确,就是她不断地自我检讨、修正错误,甚至罢免犯路线错误的主要领导人。只有对错误领导人的错误有了正确的认识和公正的评价,才能断然地取消他的决策权和领导权。怎么能正确认识而公正的评价?就是要摆事实讲道理进行大讨论。改革进行了38年了,讨论过一次没有?我们党已经跟着那个不争论(他本提倡争论的,当争论的个人目的达到了,就不准争论了),做了不说、说了不做的人摸了38年,摸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还执迷不悟地摸下去吗?
其实他本人早已认识到自己搞的那套是错的了,不然怎么会说出九个“如果”啊?
(一)“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以使中国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的人生活富裕问题。”
(二)“如果按照现在开放的办法,到国民生产总值人均几千美元的时候,我们也不会产生新资产阶级,基本的生产资料归国家所有、归集体所有,就是说归公有。”
(三)“如果我们的政策导致两极分化,我们就失败了。”
(四)“如果产生了什么新的资产阶级,那我们就真是走了邪路了。”
(五)“但风气如果坏下去,经济搞成功又有什么意义?会在另一方面变质,反过来影响整个经济变质,发展下去会形成贪污、盗窃、贿赂横行的世界。”
(六)“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能在某些局部地区少数人更快的富起来,形成一个新的资产阶级,产生一批百万富翁,但顶多也不会达到人口的百分之一,而大量的人仍然摆脱不了贫穷,甚至连温饱问题都不可能解决。”
(七)如果搞资本主义,可能有少数人富裕起来,但大量的人会长期处于贫困状态,中国就会发生闹革命的问题。中国搞现代化,只能靠社会主义,不能靠资本主义。历史上有人想在中国搞资本主义,总是行不通。我们搞社会主义虽然犯过错误,但总的说来,改变了中国的面貌。”
(八)“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一个东西。如果搞两极分化,情况就不同了,民族矛盾、区域间矛盾、阶级矛盾都会发展,相应地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会发展,就可能出乱子。”
(九)“如果富的愈来愈富,穷的愈来愈穷,两极分化就会产生,而社会主义制度就应该而且能够避免两极分化。”
“社会主义制度就应该而且能够避免两极分化。”这也就是说,未能够避免两极分化就不是社会中央制度了!人家兴十四村“不让一户受穷,不让一人掉队。”“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这就是1956年迁移到这里,6岁还要过饭的付华廷的志向和抱负。如果是有钱人的子弟,或是地主老财的后代,是很少这样想的。除非背叛了本阶级走上革命道路,而且不是跟着走的人,才能想着劳苦大众,而不是少数人!
我真的夜不能寐了,我盼着天亮,便拉开窗帘,天还是阴沉沉的,这里雨水已经够了,可别再下了。我想起小富,便拨了他的手机,仍然是“无法接通”。天啊,快点儿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