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吉寅：周家庄之行

　　一、网络资料

　　河北省晋州市周家庄乡号称“最后的人民公社”，是目前我国唯一保留人民公社制度的乡镇。位于晋州市中部，西距石家庄市50公里。1952年建合作社，1958年建人民公社，1983年建农工商合作社。自1952年至今，合作社始终集体统一经营，体制一直未变。不设村委会，是唯一的乡生产队两层管理体制，共10个生产队、6个自然村：周家庄、刘靳庄、北王家庄、南王家庄、东张家庄、北捏盘，直属乡领导。行政面积17.5平方公里，土地面积2.1万亩，人口1.3万人。

　　多年来，周家庄乡的人均生活水平一直高于晋州农民人均纯收入。2006年,晋州市农民纯收入是3774元,同年周家庄乡人均分红5609元。2013年，周家庄乡人均纯收入14104元，高于河北省农民人均纯收入，和同年全国农民人均纯收入相比，高出近6000元。

　　全乡实行集体经营、统一核算、专业承包、分工分业的管理模式，是目前全国惟一实行乡级核算管理体制的乡镇。先后荣获“国务院嘉奖”、“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全国创建文明村镇工作先进村镇”、“全国计划生育先进集体”、“中国乡镇之星”等荣誉称号，自1985年至今连续被河北省委命名为“文明乡镇”。

　　多年来，该乡大力发展集体经济，农业上建成了4000亩红地球葡萄、3000亩鸭梨出口、1000亩高档苗木和10000亩优质小麦繁育四个专业生产基地。第九生产队经营着特色农业观光采摘园。乡里的奶牛场饲养着1100多头奶牛，是石家庄地区最大的奶牛场。工业上建起了阀门厂、彩色胶印厂、建筑公司、纸箱厂等集体企业10多家。其中阀门厂成为长江以北大型阀门生产企业之一。

　　村镇建设上对全乡6个自然村进行了高标准规划设计，统一建起了二层住宅楼房。建设了农民文化宫、农民影剧院、图书阅览室、岗前综合培训中心和农民乐园，对全乡所有街道进行了水泥硬化、绿化、亮化和净化。同时，该乡借助独特体制和现有旅游资源的优势，进一步打造周家庄品牌，开发建设了周家庄乡特色旅游项目。

　　随着经济的发展，全乡为广大群众办了养老津贴、退休制、用电补助、集体负担新农合筹资款等11项福利事业。全乡形成了“经济繁荣、人民富裕、社会稳定、环境文明”的良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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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实地见闻

　　怀着憧憬的心情，2016年4月5日，我独自一人踏上了走访周家庄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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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日晚，在晋州市小摊店吃饭，与小店主答话：

　　大哥，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乡，叫周家庄的，仍然是集体化，走的是人民公社道路，有这回事吗?

　　有，就在附近不远。

　　你知道一些情况吗?

　　知道一些，我也是农村的，离那里很近，现在市里做点小买卖。

　　你觉得是集体好，还是个体好?

　　怎么说呢?集体有集体的好处，个人有个人的方便。从到户时起，他们的收入就一直都比我们和周边的乡村高。集体化嘛，人心齐，思想好。个人嘛，自由，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人走了，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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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日上午，在周家庄采摘观光园。

　　售票员同志，这个观光园是集体的吗?

　　是的，是队里的。

　　不承包?

　　没有，不允许承包。

　　我是湖南来的同志，特地来你们这里，想了解一下集体劳动的情况。你们觉得是集体好还是个人好?

　　当然是集体好，大家都有事做，办事效率高。

　　你们这里的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多吗?

　　基本上没有。以前我们的年青人和壮年人大都是在本乡的工厂做工，没多少外出。近几年来，工厂不开工了。有力气的老人也还可以参加劳动，争点工分，相互照顾。小孩都是学校接送的，直接到家门口。这里的社会秩序很好，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虽然自己的厂没了，但晋州和石家庄等地厂子也还不少，在附近基本上可以找到工作。长期远出不能回家的很少。

　　你们没有工厂?

　　近年来效益不好，早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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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同志，您是本地人吗?

　　是本地人，但不是周家庄的。

　　那您对这里的集体化是怎么看的?

　　集体嘛，总的来说，有保障，贫富不悬殊。有什么事都能互相照顾，有照应。

　　这里的人不羡慕其它乡的人吗?

　　他们的收入一直比别人高，特别是各种集体福利很好。群众从总体上还是拥护集体的。就是近年来，工厂垮了，收入才下降了点。当然，其它村的人也有比他们好的，但是少数。

　　看到别村人的自由，他们不想到户吗?

　　许多人养成了一种习惯，依赖集体，不愿想事。

　　有门路的人也不想出去?

　　噢，这里进出是自由的。出去可以，在外面不想干了，又可以回来，参加劳动，享受集体的分配和福利。

　　他们能坚持这么久，真是不简单。

　　那老头子(雷金河，老党委书记，已过世)厉害。他可以直接找见中央领导。他是个老革命，战争时期的许多战友都在中央做大官。不然的话，早分了。到户是强行的，是行政命令，是要丢帽子的。

　　这里每天都搞文化旅游宣传吗?

　　不是每天，但大多数时间是这样。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宣传队，这两天我就是来拍照、设计和彩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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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采摘园内。

　　大姐，这个观光园有多大?

　　转一圈大概要两个多小时。

　　这么多的花果树都结果吗?

　　有的专供赏花，有的以后卖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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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你这杨梅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

　　集体的。价格都是集体定的，这个是20元一袋，不讲价。队里要记账。看，这是账本。

　　水果都是统一生产，统一销售，是吗?

　　是的。

　　那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3到5万不等吧。工种不同，工分也不一样，收入是有所差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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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你们这是干吗?

　　选花生种子。

　　在果园里套种，是吗?

　　是的。

　　都是队里安排的活儿?

　　是啊。

　　队长在吗?

　　卖杨梅的那位大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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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你作为队长，收入要比她们高吧?

　　工分是一样的。年终分成的时候，管理得好，有所奖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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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妈，一个人种地呀?

　　种花生。

　　多大年纪了?

　　六十五。

　　不是说你们这里是集体劳动的吗?

　　工夫还是可以包的。

　　那你一年能挣多少工分?

　　工分，我不知道，但一年能有2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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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熬玉米粥。做套餐，供客人午餐用。

　　多大年纪了?

　　七十二。

　　这么大的年纪还不休息啊?

　　烧火还是可以的嘛。和年青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好，痛快。

　　那您一年能挣多少钱?

　　1万5。

　　年青人呢?

　　他们辛苦，3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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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这些小花样，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

　　小买卖，我兄弟俩的。

　　你们年青人也不参加生产劳动?

　　队里用不着那么多的劳力，有父母们就够了。再说吧，人多了，分成也就相应地减少了。

　　那你是认为个人好啰?

　　不，不，不!还是集体好，集体有保障，没有两极分化。出来也没赚多少钱。再说嘛，集体，人思想单纯，纯洁，不会相互算计。

　　你们要上交队里多少?

　　不用交，交这一小块地的租金就可以了。

　　可以回到队里去吗?

　　可以呀。但要以一年为期，中间不行。

　　你们是读书人，书里说到户让农民富了起来，你们怎么看?

　　各做各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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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光园里，人来人往，游客不断。里面反复响起的一首歌就是《毛主席是咱社里人》。果园中间有一块高大的牌坊，上面写着闪闪发光的五个大字：人民公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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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子里面。

　　大妈，您多大年纪了?

　　八十一了。

　　老人家身体好啊!

　　还可以。

　　家里有几个人?

　　一个人，老伴不在了，两个女孩，都成家了。

　　很远吗?

　　都在本乡。

　　您不和她们一起住?

　　现在身体还可以，一个人住方面。孩子们也经常回家看我，不孤独的。

　　您老人家什么事情也经过了，您说是集体好，还是个人好?

　　集体好!集体好!集体生活，大家都相互照顾。老年人，除了国家以外，社里每个月都有补助。我有固定的收入，不用女儿们负担。

　　你们这里的房屋和通道都很整齐很宽敞，是统一规划的吗?

　　是的，地基是统一的，面积一样大，人多的就多分一个。内部结构自己设计，但高度是统一的。所以，看起来很整齐，不凌乱，是吗?大道小道也非常规范。集体嘛，就是有这个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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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生意不错啊。这个面包摊是自己的吗?

　　是的。

　　要租金吗?

　　不用，自家门面。

　　一个人做，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

　　自己干比在队里好吧?

　　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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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在忙啊?

　　天气好，出来溜达溜达。

　　你们这里搞得不错，集体好啊。

　　好个屁!

　　这话怎么说，大哥?

　　集体也好，个体也好，反正是当官的好。

　　你们不是按劳分配的吗?

　　干部有另外的分红，不然，谁还当这个干部?权力可大着呢。

　　那你是一家人都出来了?

　　是的，免得在队是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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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日下午，在小麦地里。

　　大哥，给小麦灌水啊。

　　是的。

　　这么大的一片地，就你两个人?

　　是的，我们是包工的。

　　不是说你们是集体，不承包的吗?

　　包工不包产。

　　也是队里安排的?

　　是的。

　　那做好做坏，怎么个说法?

　　这都是自觉，干得不好，丢人。

　　哪来的水?

　　地下水。

　　没有机械?

　　播种和收割用机械，灌水用人工。

　　你们的收入全靠庄稼?

　　是啊，所以用钱嘛也不好使。

　　就是小麦?

　　一年两季，还有玉米。

　　你们是实物分配，还是现金分配?

　　主要是现金。

　　你一年能分多少?

　　3万左右。

　　就靠这个?

　　是的，省着用。

　　你们这里读书和看病，费用高不高?

　　小学初中还可以，高中大学就不同了。看病，那就不用说了，不敢看病。

　　平时打牌吗?

　　平时很少，过年过节也玩。

　　也是输钱的吗?

　　不输钱，谁和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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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日上午。

　　同志，我是湖南来的吴同志，想到你们这里来参观，这是介绍信。

　　我带你去纪念馆那边，半小时以后有团队来，你给着他们一起听讲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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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解员同志，这些押红手印的意见书都是真的吗?

　　那还有假的?你可以到外面随便问问上了年纪的老人。当时大家都是反对到户的。

　　全国都在搞精准扶贫，你们这里也搞吗?

　　当然。不过，主要是因病返贫。其它的如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问题不大。

　　……这是原中央组织部长宋平同志给我们的老书记雷金河同志的题词：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

　　……我的介绍完了，大家可以自由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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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纪念馆，外面是公园，里面是周家庄的创业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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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你们这里是集体化，政府干部可轻松吧。

　　你错了。我乡的干部比其它乡的干部辛苦。我们是统一经营，从生产到销售，都要筹划，百姓只管做工。

　　听说你们现在没有工厂了?

　　是的，三年多了，完全是农业为生。

　　我觉得很奇怪，政府的房子为什么还是七、八十年代的平房，不是说你们一直是个比较富裕的乡吗?

　　百姓过得好就行了，房子大对干部有什么用?

　　那倒也是。

　　听说你们的农民有多种福利。我想问一下，那些不参加生产的人也有吗?

　　年青人没有，60岁以上的老人，只要是本乡的都有。

　　不是说到户才能发展生产吗?

　　关键是积极性。什么能调动积极性就实行什么。百姓有集体化的积极性，你还到什么户?

　　那也是的。我想到其它的地方随便看看，可以给我说哪些地方不是你们的吗?

　　很简单，凡是房屋不整齐的地方和田土不成规模的地方，就不是我们的，不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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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政府附近的小吃店里。

　　大姐，你们这里的小吃店和小卖部都是个人的吗?

　　是的，凡是做买卖的都是个人的。

　　要上交吗?

　　不用，不参加分成就是了。

　　那你们是认为集体好，还是个体好?

　　旁边吃面的大哥抢着搭话：不管是集体好，还是个体好，反正是当官的好，不然，谁还当领导?你说是吗老弟?全国都是这样。这里的领导许多都是雷书记的亲人。

　　也不能一概而论吧，贤不避亲嘛。

　　群众可不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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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日下午。

　　大哥，这里还是周家庄吗?

　　不是。

　　这几个厂房都是你的吗?

　　是的。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湖南的，听说周家庄仍然是集体，搞得好，特地来看看。

　　他们那不行!不自由。自己想出去做做什么，地就没了，没意思。

　　你们人均多少地?

　　一亩多。

　　这些厂房都是建在自家地上吗?

　　不是，租的。

　　这里的地管得很严吧?

　　话是这么说。地是自家的，喜欢租就租，喜欢挖就挖。

　　那么多的凹陷地，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是做什么用的?

　　那是挖土烧砖留下的。

　　一家人都是做生意的?

　　到处拉点货。

　　不种地?

　　转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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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一个人在种地?

　　一个人，种菜。

　　是自家地吗?

　　不是，出来打零工的。

　　你们种地，为什么要先灌水?

　　对，先吃饱水，有利于发芽抗旱。

　　这水能喝吗?

　　不行。这是100多米的灌溉水。

　　那人饮的水要打多深?

　　至少要200多米。

　　那么深?

　　现在水质不行，(80年代)以前50多米就行了。以前打井可用人工，现在都得靠钻机。不说水质，就是打浅了，也打不出水来。

　　我们南方山区，喝的都是山泉水。你播种为什么不用机器?

　　不行。地都是一家一小块的，机器不能作业。

　　是的，我也看了，一块地里面，有种树的，有种花的，有种水果的，有种庄稼的，有种菜的，有闲置的，倒是有趣。

　　是的，地是自个的，喜欢种什么就种什么。

　　不提倡规模种植吗?

　　提倡。都在提倡土地流转和承包，要50亩以上连片政府才有补贴。所以，大户就用国家补贴的钱来请工。

　　出去打工的人多不多?

　　很多，年青人大都出去了。

　　那你们这里的三农问题，如儿童和老人问题严不严重?

　　我们这里是平原，条件较好，附近的工厂也多，问题不是很大。我也经常听说，有时也从电视上看到，山区和边远地区问题很严重。

　　这里的光棍汉多不多?

　　多。姑娘们出去了也不太愿意回来。

　　你家里是几个人?

　　我是单身。

　　没有家?60多年都是单身?

　　结过婚，老伴去世了，没有生养。

　　有侄儿男女吗?

　　有。

　　许多人都说是到户让百姓吃饱饭，你怎么看?

　　不，不，不。我们这里，到户以前，吃饭问题就已经解决了。从62、63年以后就一年比一年好了。不过吧，到户以后，人自由了，品种也多样化了。

　　不是说毛主席时代，集体化很穷吗?

　　那是艰苦创业的时代，很正常。

　　那你认为吃饭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良种吧。袁隆平现在还健在呢。

　　这里的读书和看病怎么样?

　　那还用说，自己就不敢看病。小时候，6兄妹，都上完初中。现在读书很贵，好在大都是一个小孩。

　　周家庄那边是集体，听说他们的收入一直都比你们高，是吗?

　　是的。

　　不羡慕他们吗?

　　羡慕也没用，上面不允许，再说，人心也不一样。

　　那你觉得是到户好，还是集体好?

　　各有各的好处嘛。集体化，人思想好，有时候，一块地种好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呢。社会秩序好，人人都有安全感。到户嘛，就是人自由了，吃的穿的比以前好了，就是社会风气不行，没有安全感，不敢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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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环境确实不能与周家庄比，庄稼是凌乱的，田土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景象，许多田地都废弃了，村道两旁堆满了垃圾，村子里面没有一条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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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市里的公交车上。

　　小妹，外面那些小土包都是墓坟吧?

　　是的。

　　怎么到处都是，没有公共墓地?

　　没有。人家的地，你怎么埋人?

　　周家庄有公共墓地，是吗?

　　是的。

　　埋自家地里，那就用不着看地了?

　　不是那么回事，道士和先生还是很吃香的。

　　这里的人不喜欢高楼是吗?我看房子都不高，楼房不多。

　　这里离市里不远，有钱人大多在市里买房了。城里没房叫人看不起。

　　那你们这里结婚的开销应该不小啰?

　　是的，结婚不起，要房要车。

　　城边这个周家庄新民居是什么意思?

　　周家庄和晋州城区是连成一片的，他们用自己的地统一盖上的居民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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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游思随想

　　4月8日。

　　离开晋州，从石家庄坐火车南下浙江台州看望二哥一家，他们在台州打工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一路上，心情沉重而起伏，就象此时北方的杨絮满天飞舞一样，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1、总的来说，周家庄的群众绝大多数还是认同集体的，尽管也有诸多的不尽人意。生产关系决定人们的思想意识，在个体化和市场化的包围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现象和观点也是正常的。以后他们会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也不敢多想。但是，与个体化即单干相比，他们一直是优胜的，而且顽强地坚持了40年，实属不易，已经是奇迹了。他们是在夹缝中生存!我衷心地向周家庄的人民和共产党员致敬!

　　2、到户确实阻碍了农业机械化和规模化的经营，消灭了集体经济，阻碍了人员和产业的合理分工。所以，现在又不得不重新集中，走了40年，打了个360℃的大转弯又重新才要回到原来的起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而现在的集中，已经不是集体化的集中了，而是资本的集中，即大户承包和土地流转，改变了性质和方向，回到了解放前。为什么不积极扶持、引导和教育农民再次走上集体化的社会主义道路呢?须知，个体化本身就是两极化，只能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先富带后富，就是先富雇后富!在工业和资本面前，小农必然破产，走上雇工的命运。这是马克思主义早已揭示了的铁的经济规律，是每一个共产党人的常识。

　　3、农工商的结合，应该是农村的出路和方向。在全国经济危机的冲击下，周家庄的企业也未能幸免于难;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在一个纯农业的乡村里，坚持和发展集体经济，现时中，不是具有更大的普遍意义吗?

　　4、为了个体化，人们可以有很多的说辞。但是，社会走到今天，我们完全可以而且也不能不得出这样的结论：集体村社的共同富裕，不是个别的和偶然的现象，而是带有普遍性的必然的规律，完全是抵制单干的结果。农业的出路在于社会主义集体化，而不是许多人所谓的集体化就是贫穷。我的侄儿男女们以及与他们一样，流浪打工，背乡离井的兄弟姐妹们，每天都在忙于生计，他们又怎么能知道一年四季不能回家，寄人篱下，这是个体化所结出的必然苦果呢?三农问题这一不治之症，就根源于此。集体是个人的避风港;离开了集体化和集体经济，农民个人就是孤单的，无所依托的，破产是其必然。

　　5、社会的本质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人们在生产中的地位和相互关系，即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而不是生产以及物质的丰欠程度。物质较历史增多和变好是自然的生产过程!现在，为什么除了吃穿超过艰苦创业的毛泽东时代之外，其它的一切都不能与毛泽东时代相比了呢?为什么这个社会，乱象横生，一切牛鬼蛇神都泛滥成灾了呢?另外，农民们每每所说的自由，是指无序任性的流动。其实，自由的本质无剥削，而不是没有管束，其前提是劳动条件即土地和工厂等生产资料的共同所有。社会主义，必须无条件地就业。失去了生产资料的依托，没有了就业权，又哪来的自由?单干的自由，就是漂泊他乡的开端，现时的农民兄弟们，还不能深刻地理解到这一点。

　　6、集体化与个体化是一对矛盾，是对立的两极。宋平同志高度地赞扬雷金河同志是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那么，那些反其道而行之，推行个体化的共产党员是不是共产主义战士呢?是不是共产主义的忠诚呢?他没有讲。中央领导的题词确实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回意无穷，让人深思再深思，也许只有明白的人才能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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