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经济不可行性早已证明 》之批判

　　《计划经济不可行性早已证明大数据也弥补不了》为中央党校原马克思主义理论部主任周为民在第二届野三坡中国经济论坛上的演讲。计划经济问题，哈耶克分析有道理，但透彻本质了吗？以此否定社会主义道路则显露出哲学浅陋。市场经济发展的趋势由欧美资本主义国家来代表，周为民表达市场经济方向不能变。在解析计划经济弊端时，他比哈耶克之流有新见解吗？如何解放劳动者，实现社会主义他没有说。【20世纪40年代米塞斯和兰格就计划经济展开争论，苏联解体似乎印证了哈耶克观点。笔者认为，不是社会主义错了，而是苏联走上了一条错误实践道路，起源于斯大林的哲学错误。】

　　周为民：“计划经济的实质不在于有计划，不在于讲计划，而在于它是一种管制经济，命令经济，是一种类似战争体制、战时管制体制的那种一种组织方式。和市场经济以人们的自主活动为基础根本不同，计划经济的实质是对个人、对个人之间的组织也就是企业的独立性、自主性的否定。这是计划经济的要害，也是它的根本缺陷。”这是哈耶克的观点，如果不能论述公有制、集体所有制的另外道路，把计划经济作为二者唯一的形式，结论必然为社会主义不可行。我看完其演讲稿，没有发现公有制、集体所有制实现的其它形式，也没有经济细胞企业如何改造，代表劳动者意愿的分析。

　　社会主义有计划外的道路可走吗？南斯拉夫进行过实验，中国也有‘鞍钢宪法’经济组织，现实中‘华为’的经济组织和运行方式，美国有马斯洛的劳动者参与管理。从理论到实践都存在解放劳动者的形式，计划与市场结合的方式。大部分市场经济企业，都有计划，无法与总体和谐运行。凭什么说，市场经济就是唯一，不可变更的东西？市场经济代表是少数人的意愿还是最广大劳动者、人民的意愿？用周为民自己的逻辑，市场经济是一场革命，但他改变了经济制度，政治制度的金字塔结构吗？市场经济革命革掉了劳动者共同占有生产资料的根基、前提，劳动者的意愿由少数人---企业管理者或生产资料私有者来代替。1984年第一个经济体制改革文件核心内容“企业厂长经理负责负责制”，完全追随苏联的那一套。从理论到实践都不是创新，短期内浓缩了苏联的命运，官倒横行，出卖国有，贪腐塌方，违背了人民的意愿，酝酿了1989年事件，宣告了第一阶段经济体制改革的失败。

　　以短期五到十年计算，经济经济爆发的生产力，调整经济能力比任何形式都强，效率都高。上个世纪30年代初开始的经济危机，到二战结束，美国罗斯福，德国希特勒，苏联斯大林，日本的军统经济即是证明。这即有战时特殊性，也有和平时期一般性。如果寻找共性，一、是强迫命令型，也就是说压迫可以产生生产力爆发。二、削弱了资本的力量，相应的提高了劳动者的地位。美国罗斯福经济，德国希特勒经济是个证明。劳动者只有出卖劳动力的自由，在计划经济下失去的不比以前多。从资本私有国家看，长期会造成资本家和劳动者的惰性。从社会主义国家看，长期会造成管理者和劳动者不关注效率，多劳不能多得形成大锅饭。

　　计划经济弊端显然，改革计划经济为市场经济为什么造成科技差距扩大？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此差距扩大，生产力怎能追赶欧美？不是说，计划经济只是原有行业的追赶没有创新，市场经济充分调动企业自主能力和积极性吗，会有熊彼得的‘毁灭性创新吗’，为什么事实相反？

　　周为民“计划经济固然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计划经济的一个主要特点，但是，第一，它能办的大事一定只是在已有的产品及其技术、设备上的模仿式赶超，而不可能是熊彼特所谓“创造性毁灭”意义上的创新；第二，它的集中力量一定同时意味着不计成本，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因而它的“集中力量办大事”不可能是经济行为，而总是“重大的政治任务”，所以在凡是以经济效率为目标、存在市场竞争的那些领域，这种方式都是缺乏效率，缺乏市场竞争力的，都是不适用的。”他讲出了表象，大部分对景。在已有的产品及其技术、设备上的模仿式赶超，不是创新。第二只有一半对。不管苏联还是中国计划经济，科学技术有创新，得益于集中，不计成本。这就使得第一‘不可能是熊彼特所谓“创造性毁灭”意义上的创新。’不成立。成本高效率低是客观事实，如果在民族生死存亡之际，迫不得已必得实行。罗斯福就是这么干的，二战前和中斯大林和希特勒都运用的不错，效率不低。

　　说话演讲时，把现象尽量说全，不能只说有利于自己观点的现象，其余视而不见。逻辑不能通用，只针对局部，那就不是真理，与戈培尔的论证方法一致。周为民拿中国封建一统社会作为参照，我对此方法赞同，觉得有那么一点马克思历史主义的味道。比如说：“第五，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需要高度集权的政治、社会、文化方面的直接控制的体制来和它配合。这是由它的逻辑决定的。实际上，计划经济体制不仅仅是经济体制，而是包括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各方面在内的一种集中控制体制。”······

　　“自公元前221年秦统一天下以后，虽一再改朝换代，但有一个做法基本上是一直延续的，可以说是历朝历代都实行的一项基本国策。那就是所谓重本抑末，也叫重农抑商。小农经济，这是本，国家须以此为重，其所以如此，是因为孤立、分散、单一平均的小农经济是传统皇权专制统治的最适宜的基础；末呢？主要就是民间工商业，民间的市场活动，这是要抑制的。其所以如此，固然是为了国家财政目的而与民争利，但最重要的目的仍在于皇朝安全，这是传统皇朝国家的最高目标，甚至是唯一的目标，所以，民间工商业的独立活动、财富在民间的积累，一概被认为是危险的，甚至（如希克斯所说），仅仅是人们在市场上的聚集，都会被视为一种威胁。

　　在这个传统中，国家总是力图去限制、排斥民间的市场活动。凡是所谓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产品，都要由国家来控制。例如盐、铁。盐是重要的生活资料，铁是重要的生产资料，那都是要由国家来垄断的。尽管官办作坊提供的产品质量低劣，像镰刀，“割草不痛”，但即便如此，也要坚持国家垄断。同时，凡是利润丰厚的那些产品，像茶、酒之类，也一律实行禁榷，直接控制在国家手里。更有甚者，是像告缗那样的极端行为，彻底剥夺民间的财富积累，全面摧毁“中等收入阶层”。这一整套的制度，包括国营、禁榷以至均输、平准等等，目的是什么？都是压制民间工商业，排斥市场活动。”

　　中国生产力多次领先于世界，物质丰富同时代，元朝及明朝吸引西方东来，产生了大航海。他不能走向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于其政治结构，经济结构，和思维意识形态的固化。周为民终于说出了点新鲜东西，不同以往的陈词滥调。市场经济必然走向资本主义，这是马克思哲学和政治经济学已经论证过的，世界历史证实的东西。市场经济比封建皇朝统治民主多一些，个人自由多一些，但这些不是给劳动者的。劳动者只有出卖自己的物质劳动力，思维活动力的自由，经济低谷时这种自由都失去。周为民对这个事实枉顾，听而不闻。

　　市场经济约有400年发展历史，形成资本主义运行机制。对比以前，扩大了民主自由，思想解放程度高，商品经济、资本经济都有了相对理性规则。资产阶级和资本垄断财团利用政治经济手段，掌握了科学发明占有权和科技应用的先行权利，获得超额市场利润，加速巩固了资本积累趋势。后发市场经济国家，必然得给先行者打工交税。中国改革在实用主义指挥棒下，目光短浅，认为社会物质富余了，就是目标。而科学是一种发明后的理性分析和传承，需要至少两三代人的孜孜不倦的理性努力。这与实用主义目标不一致，也不符合尽快实现物质丰富的‘社会主义’。

　　过了三四十年，大约一部分人明白了，缺乏理性分析的‘社会主义’，喊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把人们忽悠到错误的道路上来，积重难返。而今科学只能老老实实从头再来。自公元前221年到现在，一统集权的政治、经济、文化糟粕并没有铲除，崇拜权威和物质力，深刻的印在人们头脑里，顽固的存留影响着中国人。三四十年，要达到西方三四百年的富余积累，少数人实现了目标，其手段和过程也必然压缩了西方的野蛮，丑陋与残忍。很多劳动者接受的是国内和国际的双重压迫和剥削，国有和集体所有制经济占比只在30%，绝大多数企业内部没有劳动者参与管理的实际权力。在资源配置市场化时，本质上是以资本量和速度为第一决定力。

　　从历史的纵向看，一、更多人的思想解放，会造就更多的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更快的提高生产力。二、劳动者参与生产管理会以最小的社会成本提高生产力。三、劳动者的自由程度代表全体社会成员的思想解放程度乃至政治经济解放程度。要适应这个社会发展趋势，不是科学能单独完成使命的。比如说美国科学最发达，但无法达到上述第二、第三点。我们承认美国劳动者比其它国家相对自由，这是以美国资本压榨全世界劳动者为代价的，是科学、技术结合军事，资本金融以欺压其它民族为代价的。转移污染企业到第三世界，以军事和经济规则为手段，向后发国家收取科学技术发明费，以资本掠夺和金融掠夺吸取全世界劳动者血汗。美国资本掌握的科学技术没有人类发展价值观，缺德冒狼烟。华夏民族由于自身的文化传统，是内敛和自生性，做不出侵略掠夺其它民族的禽兽行径，无法仿效欧美的市场经济道路。依照欧美建立的规则，在别人划的跑道上，我们这个后发者不可能弯道超车，大约是做奴隶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