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施虐”文化值得重视

　　刚才《凤凰网》看到一则资讯：浙江一射击馆宣传照引争议，两幅宣传照，一幅是“两女子拿枪互瞄准”，另一幅是“一女子拿枪指自己的头”。

　　两幅宣传照何以引起争议？竟还登上凤凰热点？我们知道《凤凰网》可是个权威性媒体，琐琐碎碎、鸡鸣狗盗的东西睬都不睬，登出来的东西一般总是影响较大，或者比较有意义和有意思。《凤凰网》这则消息没告诉我都“争议”些了啥，那我就“郢书燕说”谈谈自己的看法。

　　在我们国家，女性施虐越来越成为一种标志性的文化现象。有朋友疑惑；何谓“女性施虐”？大家记得十多年前一则轰动性社会新闻：一女子穿高跟鞋，将一只猫活活踩死，她还将这则视频发在网上，人们目睹全过程，一只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在她一脚一脚踩踏下痛苦挣扎，左右蠕动身体直到不再动弹、生命消失。这个女子后来怎样了？是否受到惩处？我想这是肯定的，公法机关一定会找上门为公众讨个说法的。

　　或曰，施虐都是不道德，都要谴责的，为何还要分男女，突出施虐者的“女性”身份？

　　这正是我今天借这则资讯“郢书燕说”一下的。“女性施虐”有某种形式和结构，大致这样的：

　　施虐者都是女性，被施虐者都是弱小，或者明显不具对等反抗能力；他的场面很恐怖、威慑、凄惨，而后果未必很“严重”――比如不会引起被施虐者同等烈度的反抗、对打，不会你挖掉我的左眼我挖掉你的右眼，不至于你损坏我的左手我损坏你的右手，等等诸如此类的“严重”。

　　一言以蔽之曰：“女性施虐”之恶就恶在他的心灵效应，恶就恶在既得到某种“满足”或“快感”，又不需付出对等相应的代价。

　　我们知道，华人是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民族，欺负妇女文化流行；但是大男子主义也有他的另一面，对女子施恶的惩罚往往轻于男子（当然也得看施恶的具体情况），大男子主义下有着“好男不与女斗”的训条，因此男女俩一旦斗起来，很多情况下往往是男子吃亏――可情形上看，这个男子本不该吃亏的，就是因为对手是女子，反而吃了亏。

　　因此中国文化中经常有这种现象：男子想与女子斗，他很可能不直接与该女子斗，而是唆使、怂恿另一个女子与之斗；于是真的对打的时候是：你拉我头发，我也拉你头发。你踢我腿，我也踢你腿；你哭，我也哭；你叽叽喳喳到处找人叙说，我也叽叽喳喳找人叙说。这种文化现象我们在任何一个团体（比如企业单位、机关社团等）都能见得到。

　　这个男子好聪明，他会唆使另一个女子与之斗，自己旁观之！不，该男子未必很聪明，而是文化现象使然；甚至我想这是人类共同的文化现象，未必中国人独有文化，外国人可能亦是如此，俄罗斯人这样，乌克兰人估计也这样，盎撒人也这样，法兰西人估计也这样，轻重缓急程度不一而已。

　　中国“大男子主义”文化下，对女子施恶的惩罚往往轻于男子，他的另一个同质表现是：对女子的保护往往重于男子。比如我们前几日看到唐山一群恶男调戏妇女不成，竟恼羞成怒暴打妇女。这事放到网上没几小时全国哗然，那种愤怒情形你根本没法用文字文本去描述，我想当年倭寇下乡扫荡激起的痛恨，估计差不多。那几个恶男自知祸大了，立刻逃窜――向全国各地逃窜，没几小时全被警察逮住。这全过程我揣摩了华人观看视频一刹那的“恨”，警察不去逮，弄不好就有华人去逮，然后执行私法，活活剥皮都有可能――中国历史上许多著名“恨”的场面，就是活生生一块块肉割下来，分成几千份被“恨”的人吞下去的。唐山那几个恶男不被警察逮住的话，很可能类似结局。

　　这个事件中我想，被欺凌的不是女子而是男子，自然也会引起全网公愤，但恐怕不会“恨”到这个程度――华人“大男子主义”也有他可爱的一面呢。

　　这就是中国“大男子主义”文化，这个文化有他恶的一面，而文化的多面性自然也有他“有趣”、“谐谑”、“和暖”一面；然而“女性施虐”正是利用了这一面，他避开了强者，他不与强者斗，而专门欺负弱者――比他更弱的对手。造成的效应是既得到某种“满足”或“快感”，又不至于付出对等相应的代价。

　　那为什么说他成了中国近年来“标志性的文化现象”？

　　这说来话长，这篇文章装不下，我就银屏上无所不在的“训斥”做个示范说明吧。银屏上动辄“训斥”我想大家有所领悟吧？一个漂亮的二十多岁女董事长，开会时莫名其妙“发火”了，然后对在座的一顿臭骂。被训斥者各个瑟瑟发抖，一付奴腔；某东南亚引进的华语片，我从头看到尾就是漂亮的女主人对女佣的“训斥”；还有三十年来清宫戏中女主对奴才的“训斥”……。

　　这类训斥镜头都符合上述形式和结构：训斥者都是女角，被训斥者明显不具对等反抗能力；场面威势而心灵威慑，却又不会严重后果。

　　这绝非银屏镜头，而是从银屏走下，到达社会的各个角落；他是非常真实的社会现象，我敢确定有个“主体”在引领这个现象――他试图欺负他人，而不至遭到反抗，我就不客气的把他称作中国近年来“标志性的文化现象”。

　　有红坛我的同事也怒斥舞台上这类“老爷太太小姐”，经常引用毛泽东时代的“清朗”与之对照，而这样的对照使用的语言是那个时代阶级论，这样的语言经常很“重”，但对这类“女性施虐”的效果经常是“高高举起　轻轻放下”――因此我今天愿意用另类语言解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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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刚对刚，以烈对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打我左脸，我打你右脸；你瞪眼，我也瞪眼；你吐吐沫，我也吐你吐沫。我不是某信仰的宗教徒，然而这确实是人类几百万年来的演化现象，是人类得以延续的规则；然而当下中国极小部分人握有传说中的“文化”工具，试图改变这种规则，他们试图以“女性”做掩护作恶而又不至报复。

　　有一年我说的更厉害，《两手叉腰的“妇女解放”不要相信》，是在搜狐论坛。记得某著名女性与外宾谈话时“脚跷二郎腿”，结果被外媒抓拍“谐谑”，大报小报传为美谈，有图有文兴奋极了！终于传回国内，有说甚至上纲上线到了某某“事件”。但我发现国内媒体怎么一下蔫了，不发一声，好像不存在；我印象记得同样的话语，只要是国人，很快会遭到“你们男人可这样，女人为何不可以？”，甚至“男女平等”和“妇女解放”的回击。

　　我当时就心堵，噢！同样的事，我一说就火冒三丈，用这么大的话语来压我，外国人一说你就蔫了；我哪点不比外国人强？你这是不是明目张胆搞歧视？当时我心堵就发了那篇短文。

　　对不起！我今天只是“郢书燕说”。我仔细看了那两张宣传画，似乎并不“女性施虐”味道，只是稍有“动作有不良的示范”味道，既使图中形象是男子，也应受到“争议”；我也确实不知道何以引起争议，竟引起《凤凰网》的高度重视；我把其中的“女性”突出出来，是把他放在“女性施虐”文化背景下理解，确实有点“郢书燕说”！浙江义乌射击馆真的不要过多埋怨我拿来说事。

      【文/道一人，本文为作者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