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新中国教育及其他——与沈登苗商榷

　　摘要：不同意《著名美籍华裔科学家的来源、构成及原因初探》一文（作者沈登苗，载《社会科学论坛》2012年8期）对民国教育的吹捧及对新中国成立后前27年知识分子政策和教育的诘难，63名杰出美籍华裔科学家多来之世代书香（作者考证约100年左右）和上流家庭的主要原因是家庭文化熏陶、广泛的人脉资源和雄厚的经济实力。推行平民教育，使工农子弟也能拥有成为学者和杰出科学家的机会，而不应该由少数官商精英家族所垄断。

　　关键词：民国新中国 教育 知识分子 美籍华裔科学家

　　近读《社会科学论坛》2012年8期发表的《著名美籍华裔科学家的来源、构成及原因初探》一文（作者沈登苗），其中的有些观点不能苟同，提出商榷。

　　说63名杰出美籍华裔科学家“多是民国大学培养”，这没错。但要说“民国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代表了近代华人科学界的最高水平”，“短暂的民国是中国人才史上的一座高峰”，“民国选拔留学生科学公正”，“是全民族四万万同胞的力量”，“是举国之力”，“断不会因阶层或家庭的出身受牵连 ”，“真正做到了唯才是举”……。说新中国迫害知识分子，“热衷于一切推倒重来，什么传统、累积、师承、薪传、条件，统统都不要了”，“在人的代际关系上，搞株连九族，恨不得叫原精英阶层都断子绝孙”，“对书香家庭的垄断者——被推翻的统治阶级和有产阶层后代在文化教育上采取歧视的甚至剥夺的政策，等于筛掉了本国、本民族中最优秀的学术种子，势必会造成学术天才的断层”，“当代中国大陆鲜有学术大师”……，等等。就有点儿言过其实了。把杰出美籍华裔科学家人数呈下降趋势、1952年以来近一个甲子没有著名的美籍华裔科学家，归因于新中国成立后前27年毛主席领导下的知识分子政策错误，就更是荒谬了。须知，民国教育非常落后，中小学很少，成人文盲率90%以上，大学更是屈指可数，能上得起大学者凤毛麟角，而且基本上都来之官商及知识精英家庭，毕业时适逢战乱，国内少有用武之地，到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留学就成了这些家庭年轻人的较好选择。新中国成立后前27年受美国封锁，中国与美欧教育交流几近中断，除港澳台外，鲜有学生到美国留学，谈何著名美籍华裔科学家？新中国成立后大力发展全民免费教育，学校数量、学生人数不知比民国多了多少倍。除开办学校外，还办成人扫盲班，到主席去世的1976年，短短27年，全国成人文盲率降到20%以下。无须否认，新中国成立后前27年在对待知识分子问题上一直有左的思潮干扰，所谓的“株连九族”、“歧视剥夺”等不能说没有，但肯定不占主流，还有打击报复、造谣污蔑、栽赃陷害等，这些都是毛主席极力反对的，绝对不像作者说得那样不堪。毛主席对来之剥削阶级家庭的知识分子的政策是“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代领导人有很多来之剥削阶级家庭，如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彭湃、夏明翰等。毛主席依据自己的成功经验，要求知识分子放弃优越感，进行自我思想改造，和工农相结合，走出书斋，到生产一线去参加一些劳动，从而有利于及时发现问题，启发灵感，搞发明创造，这怎么能叫迫害呢？这难道不是对知识分子的真爱护？即使公认最左的江青文革期间得知陈景润生活工作有困难，也是极力帮助解决的。建国初大批官商精英家庭出身留学欧美的知识精英们，有许多自愿放弃国外优越的学习研究生活条件，克服重重阻力回到祖国，与全国人民一道勒紧裤腰带疯狂建设。国内培养的知识分子尽管没有到欧美留学，但还是和归国精英一块儿，在非常艰苦简陋的条件下做出了世界一流的成绩：如钱学森、邓稼先、于敏等研发的两弹一星，汤飞凡等研究分离的沙眼衣原体，顾方舟等研发的脊髓灰质炎糖丸减毒活疫苗，邹承鲁等在世界上首次合成有生命活性的牛结晶胰岛素，陈中伟等在世界上首次成功实施断肢再植，屠呦呦等研究开发的青蒿素，袁隆平等研究开发的杂交水稻，王选等研发的汉字激光照排系统，陈景润攻克的哥德巴赫猜想……，如果与国际接轨，其中的一些项目是完全有资格参选并且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他们在文化教育、文学艺术、科学研究、工业工程、农田水利、建筑国防等诸多方面做了大量开拓性、奠基性、前瞻性工作，自主设计建造的一座座工厂和水库、一条条铁路和公路，自主设计制造的汽车、火车、飞机、轮船、军舰、潜艇、车床等，填补了新中国多项空白，使我国在短短的27年就建成了完全独立的不依赖他国的门类齐全的工业和科研体系。现在老百姓耳熟能详的很多当时的歌曲、戏剧、电影等，很多都成了经典。再看看作者极力吹捧的民国科学家及学术大师们又为这个国家做了多少贡献呢？再想想改开后已经40多年了，赴美留学者数百万计，成为杰出科学家的比例又占多少呢？国内没有左的干扰，条件不知比前27年好了多少倍，又有多少研究成果可以拿得出手?又有多少作品能成为经典？看看新中国成立前和我国国情相近甚至要好的印度、菲律宾、印尼、墨西哥、巴西等国家，完全不存在“左的干扰”，发展到今天，经济发展和科学技术水平又是咋样呢？

　　说63名杰出美籍华裔科学家多来之世代书香（作者考证约100年左右）和上流家庭，这也没错。除个人聪明努力外，其家庭文化熏陶、广泛的人脉资源和雄厚的经济实力恐怕是其主要原因，这些也正是工农子弟遥不可及的，即便他们也有成为杰出专家学者的潜力。毛主席推行平民教育，给所有普通老百姓受教育的权利，使工农子弟也能掌握知识，从而提升自身素质，能从事复杂劳动，进一步用来改造世界，改造社会，和官商精英子弟一样拥有成为学者和杰出科学家的机会，而不应该如作者津津乐道的考证合理的由少数官商精英家族世代垄断。

　　作者攻击毛主席的名言“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见毛泽东为中共八大二次会议印发倪伟、王光中1958年5月3日关于安东机器厂试制成功30马力拖拉机的报告写的批语）。而实际上毛主席所说的高贵者是指官僚，并不包括知识分子。毛主席的本意是提醒大人物（高贵者）不要看不起小人物（卑贱者），不联系群众不结合实际自以为是难有作为；鼓励小人物不要有自卑心理，只要努力肯干勤于钻研完全可以做出一流的成绩。知识分子也不要自觉“高贵”，因为在私有制社会里，知识分子和工农一样，靠出卖劳动力生活，只不过知识分子出卖的是智力和技术，工农出卖的是体力，你的薪酬多一些，工农的薪酬少一些，仅此而已。在权贵眼里，你的知识经验技术真值不了几个钱，近期发生的一个公司的董事长仗着财大气粗就敢颐指气使殴打院士，就是证明。

　　参考文献：沈登苗.著名美籍华裔科学家的来源、构成及原因初探［J］.社会科学论坛,2012,(8): 63

　　2021.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