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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人碑:人民怎么看?从解放初期河南的“扫黑除恶”说起

2023-09-27 10:51:17  来源: 党人碑公众号   作者:党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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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仓县人民法庭公审宣判执行杀人魔“小毛森”王匪越等时摄影,1951年8月10日

  郑州有个历史悠久的土语词,叫“衙家”,就是很“体面”的人。

  为啥说历史悠久呢?

  因为元代就有这个词了,意思是大模大样,很傲慢的神态,您想啊,跟衙门有关系的人,在官本位的社会能不如此吗?

  解放前的郑州,地面上的“衙家”——也是这些人,跟军警宪特关系很深的人物,不是青洪帮,就是土匪地痞,当然这些身份在那个年代也是无缝对接的。

  比如民国郑州,势力最大的黑社会分子就是曾任郑州警备司令部侦缉队队长尚滋干,日伪和国民党时期,都得重用,跟军统豫站的几任站长都是青帮里的师兄弟,有人在他的“事业”里,还有几成干股,所以难怪在郑州的地面上,说了最算的,当然是黑社会老大了!

  谁不服,不服就给你带上“红帽子”,说你是“赤色分子”,这可是死罪。

  不过也从反面说明了,黑恶势力喜欢什么,反对什么?人民反对什么,支持什么?

  旧社会,尚滋干的徒子徒孙,可 “衙”得不得了,因为有反动衙门给这些家伙撑腰,解放了他们就不“衙”了,因为这是人民的天下,我们党领着人民要和他们算总账!

  1951年5月20日,郑州市第三届二次各界人民代表会议扩大会议胜利闭幕。原定一天半的会议,本该第二天上午就结束,可愣是开到晚上八点,与会者还意犹未尽。一个中心议题就是要给被压迫的群众撑腰出气,让那些旧时代的“衙家” ,统统被扫到历史的垃圾堆去!

  大会总共收到人民群众的4679份书面意见,这些意见代表着43685名群众,对于处理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赵学羲、乔振亚、杜瑞周、李耀庵、孟昭羲、张国仁、于汇川、秦伟业、王金榜、李福海、毛兴文、王瑞均等的意见。

  这些意见,都一致坚决要求人民政府“ch1uj2u3e”这些万恶的反革命分子。

  其中有一位群众,在他的来信中附有两万元(旧币,基本相当于两元钱),他说要捐献给政府,作为“ch2u1ju0e”这些反革命罪犯的子弹费用。

  会场上,要求控诉的苦主就有三百多名,当场上台控诉的48个。

  苦主们生生血泪的控诉,深深激怒了全场的群众。每一位与会代表,都红着眼睛,挥动着拳头,高呼“严厉‘zh1e2n3y4a’反革命分子”的口号。

  东大街居民张王氏老太太,在哭诉着无恶不作的恶棍孟昭羲时,搀扶着奶奶来到会场,8岁的小孙子,也痛哭流涕地控诉了孟昭羲把他父亲抓了壮丁以后,一家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情形。

  姬秋霞在她16岁的那一年,被孟昭羲强迫和他的二儿子结婚,可是这个灭绝人性的东西,作为老公爹却把她也强奸了。当姬秋霞泣不成声地控诉了这个披着人皮的野兽的罪行后,她说:

  “希望人民政府给我做主!”

  搬运工人周衡聚,声泪俱下地控诉了罪恶滔天的反革命分子张国仁。

  张国仁是屠杀封丘人民的魔鬼,他曾经领着王三祝的土匪队“剿”过王村街(今新乡市封丘县王村乡王村)。奸淫、烧杀以后,还把村中的干部、农会主席和积极分子等七、八个人抓起来,残忍杀害。

  因为他的狐朋狗党,调戏周衡聚的老婆没有成功,张国仁就在一天夜里杀死了周衡聚一家七口,孟昭羲也是此次屠杀的参与者之一。周衡聚才四个月大的小妮子,也被孟昭羲扔到水缸里,活活溺死。18岁的大女儿,被强奸不成,孟匪戳得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周衡聚跳在红薯窑里,被孟匪往里还打了两枪,扔了三个手榴弹,还被用红缨枪扎了几十处。当周衡聚撩起了衣服,指着他那满是伤疤的身体时,台下的代表无不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周衡聚用哭哑了的嗓音,问群众:“这个东西还能留他在世上吗?”

  群众立刻愤怒地高呼:“不能留!”

  白发苍苍的朱大娘,拄着拐杖,一字一泪地哭诉了恶霸于汇川拆了她的房子,逼得她要饭,她说:

  “解放军来了,人民政府替我要回了房子,叫我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这都是毛主席的好领导!”

  听完控诉后,各界人民代表发言,其中农民代表刘恩说的最好,他说:

  “现在政府杀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以后,我们农民敢说话了!我们觉得杀的还不够,还得严厉‘zh1e2n3y4a’反革命分子,我们才得安生!”

  请注意刘恩同志这段话里,群众支持“镇反”最实在的理由——

  “我们才得安生!”

  无独有偶,豫北淇县的群众,也是这么看的。

  淇县全境的解放时间为1949年5月,虽然1943年就成立了淇县县委和抗日民主政府,1947年就解放了县城,但敌我不断拉锯,不甘心失败的地主还乡团和国民党反动政府收编的土匪武装相勾结,与我拉锯达两年之久。

  直到1949年初,淮海战役和平津战役都已胜利结束,长江以北地区基本获得解放,豫北却还剩下安阳、新乡两座孤城还被国民党军占据。安阳、新乡地处平汉铁路线上,是人民解放军渡江南下的必经之地。为扫除前进路上的障碍,打通平汉路,肃清豫北残敌,朱德总司令亲自命令南下途中的四野部队的第四十二军和四十七军等部及华北解放军一部解放安阳、新乡。

  安阳、新乡解放,淇县的反动派才烟消云散,主要的几个坏蛋,特别是恶贯满盈的扈全禄和杨富被捕杀之后,一些反革命分子主动向政府投案自首,过去的伪职人员也到政府进行了登记。但是也有些反革命分子隐藏起来,少数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畏罪潜逃。

  可是请大家注意,这些害人虫只是蛰伏起来,它们在等待机会。

  1950年6月,美帝国主义发动了侵朝战争。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认为时机已到,蠢蠢欲动,到处造谣说:

  “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打起来了!”

  “美国支持蒋介石,很快就从东北打到北京了,CPC要wandan了!”

  “开封(当时河南省会)已经被坐着美国飞机的国军空降兵光复了,淇县马上就要挂青天白日旗了!”

  除了舆论战,它们暗杀干部、积极分子,组织反革命团体,利用会道门进行“建军”活动……

  一时间,搞得人心煌煌。尤其是新区的群众,害怕变天。

  对党和政府片面讲宽大,使一些反革命分子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甚至成为座上宾,群众很有意见,大家吐槽: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共产党讲宽大,现在已经是宽大无边,无法无天啦!”

  所以淇县开展镇反,得到了群众的大力支持,可等到这天了。

  1951年3月10日,淇县抓了第一批41名反革命分子,不到一个月,就召开了公审大会。

  群众听说要公审这些大坏蛋,纷纷前往参加大会,上有80多岁的老人,下有几岁的娃娃,有从山区赶来的,也有从几十里外坐马车来的,不少村庄出现了“锁门净”——全家人都来参加公审会了。

  公审会上,第一个被押出来的是当地素有“西南侯”的朱老东。

  朱老东本名朱福,西宋庄人,有土地五、六百亩,占全村土地总量三分之二还多,其家人很多在国民党军警宪特部门任职,有财有势,有里有面,跺跺脚,整个淇县西南乡都得震三震,历任淇县县长都得先来他家拜访送礼,才能坐稳屁股。

  这样的家伙,他的财从哪来?田从哪来?仆妇佃户从哪来?

  大家可想而知!

  有共产党撑腰,群众纷纷控诉杀人不见血的朱老东,他把人投入卫河,有名有姓的就25人,朱老东说这叫“下天津办海带”,杀害人家全家他说是“滚水泼老鼠——一窝端”。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黄洞村87岁的韩和老人,听说公审朱老东,拄着棍子赶来参加大会,他控诉说:

  “朱老东凭空杀害我一家四口,这血海深仇,今天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才得以报仇。’

  反革命分子的法西斯暴行,激怒了广大群众,举着随身带来的菜刀、剪子、锥子和大号的缝被子针,群众要向朱老东为首的坏家伙讨还血债。

  经工作人员和广大公安干警、民兵再三劝阻,会场才慢慢平静下来。

  最后,宣布了淇县人民政府的判决:

  “判处朱老东等17名反革命杀人犯死刑,立即执行。”

  但有些群众仍感到不解恨,说:

  “太便宜他们了!应该将这些坏蛋千刀万刮!”

  大会结束,群众纷纷发言:

  “咱们是在共产党、毛主席领导下闹革命的,就是亲老子反革命也不行!

  不镇压他们,他们就要革我们的命。

  不打倒反革命分子,群众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迟早还要被他们压在头顶欺负!”

  不光是郑州和淇县,在1955年的下半年,河南省开展了“肃反”斗争,对那些罪大恶极、坚决与人民为敌、继续进行破坏活动的反革命分子和那些有组织的隐蔽的反革命集团依法逮捕了一批。

  太康县捕获了以刀铡、火烫、剖腹,割舌、挖眼等残酷手段,杀害我干部和群众128名的反革命匪首郭馨坡。

  安阳公安处捕获了伪“灭共工作团”团长吴兰田(著名的叛徒,抗战期间叛变的豫北地委组织部),该犯1940年至1945年间,仅在滑县一带即杀害共产党员、干部和民兵160余名。

  南阳县1956年2月破获了反革命组织“农民联合党”,他们有党纲党章,流窜于南阳,唐河、新野三县结合部,发展反革命组织,企图占据唐河、泌阳、新野、襄阳(今属湖北)、樊城(今属湖北)等县,声言配合蒋介石反攻大陆。

  许昌公安处破获了“中天道”的组织,道首张自成、张永安等在商城、上蔡、西华、临颖、郾城等县地区秘密发展道徒180余名,阴谋进行暴乱。

  此外还捕获了一些长期潜伏进行反革命破坏活动的特务、间谍分子,如蒋特“内政部调查局(原来的‘中统’)”派遣的樊家源、王若萍,他们于1955年4月冒充夫妇打入我开封市花纱布公司工作,曾多次向匪驻南越特务头子报告情况,并指示其妹与我炮校军官结婚,企图搜集我军事情报,在逮捕时查出该犯修理电台工具和电台密码本。

  又加蒋特“中委会第二组”派遣的“平汉路南段行动纵队长”,所谓“万能特务”扶平,他于1956年潜入我省信阳一带,企图制造雷管炸药,破坏京汉铁路南段的桥梁。在破案中搜出他用化学药品浸透过的裤头、袜子等罪证。

  同时在政治攻势中还缴获了大批武器和反动证件,据统计共缴获机枪16挺,长枪1129枝,各种子弹80757发,其他反动物资证件七万余件。

  此外,还查出了一批反革命分子和其他坏分子,其中有特务分子、民愤很大的杀人凶犯和品质极端恶劣的流氓分子等。

  如郑州纺织机械厂技术员张锦玉,是蒋特“中委会”、“自由中国捞工同盟”派遣的特务,混入该厂后,表面伪装积极,暗地则挑拨离间,策动工人离厂,并且将该厂生产、设备、人员等情况,向香港特务机关汇报。

  郑州铁路管理局,查出以段双印为组长的一个7人中统特务小组,该组从解放隐蔽至今。段双印曾混入我青年团担任团支部委员。

  信阳煤建公司秦会群,曾经任阎锡山的暗杀团团副,是残杀15条人命血债累累的反革命分子。

  治淮机械总队程少瑶,1940年叛变后担任日寇情报员,国民党还乡团分队长,曾打死我区长、县府科长等三人并纵火焚尸,夺枪二十余枝,该犯因民愤大在镇反时潜逃,群众即扎纸人代替程犯枪毙。

  洛阳专区宜阳县第一初级中学教员李岑涛是三青团区队长,一贯奸污玩弄男女学生共达47人,屡教不改。

  类似以上例子很多,不能一一枚举。在大专学校中。也搞出一批证据确凿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在历史上有反动罪恶行为的就更多了。

  在河南的镇反、肃反中,我们甚至还替国民党报了仇。

  对1916年护国战争中,杀害张凤翙、张钫部洛宁籍军官杨凤鸣的袁世凯分子也进行了追溯。老同盟会员,时任陕西革命军旅长的杨凤鸣,带人回老家招兵,晚上下榻在城隍庙附近的商铺里。洛宁县知事是袁系的人,花了五百大洋,找了本县著名黑社会组织“十八兄弟”,趁其熟睡将其打死,尸体拖到城隍庙门前焚烧。妻女也被镇嵩军驻军的连长抢走,家中洗劫一空。到解放初,参与此案,尚在洛宁还有三个活着的,被群众检举,人民政府以“屠杀革命志士杨大帅”为名给明正典刑了。

  当然这些货色,本身就是洛宁当地的地痞无赖、土匪黑枪,虽然几十年来,坏人变老了,但他们的罪恶历史,人民不会忘记,人民政府更不会置之不顾,这等于是数罪并罚,一勺烩!

  行文至此,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个淇县的朱老东不少子子孙孙,当时都南逃了,有些还去了台湾,不知道后来,发财了吗?回来了吗?给朱老东“平反”了吗?树碑立传了吗?

  还好,目前没看到有歌颂朱老东是“乡贤”,留下来什么家训,组织党员干部学习,拍影视剧推崇“发家致富精神”的证据,这点比有的地方好,真的!

  哪些地方呢?我就不说了,说多了,得罪“人”。

  又:从题图照片说起——

  这是在一家官方文章里看到的照片,里面的关键字被有意涂抹了,不过这对于历史科班出身的我来说,实在小儿科,随手翻检当地文史资料和地方志,就能查出来这个杀人魔,就是绰号“小毛森”的军统特务王越。此人的“丰功伟绩”,仅举“小小”两件如下:

  “远在一九三六年,他做太仓县侦缉队长时,他曾用利刃,取出一个农民的热腾腾的心脏,放在口中咀嚼。不但如此,他还是个摧残、奸污女性的野兽,单在我的故乡——太仓,被他奸污过的女性,在数十人以上。”

  这个“小毛森”,各地文史资料里并不少见,为什么要遮蔽他们的“大名”呢?

  我觉得应该告诉今天的人们,这个国家是怎么来的,是从什么妖魔鬼怪手里争取来的,是曾经被妖魔鬼怪侮辱和损害的人民群众用自己的力量建设起来的。

  不讲清楚这些,就总会有沉渣浮起,试读颠倒历史,给这些妖魔鬼怪洗白上岸,为他们的徒子徒孙和精神继承人涂脂抹粉,这些人的这通骚操作,所图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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