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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志工作者需要“打着灯笼走正路”

2024-07-16 15:15:01  来源: 双石茶社   作者:成都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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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意义而言,史学就是证据学。史志工作就是采集证据鉴别证据的工作——这与司法工作有着高度的同一性。

  史志工作者要面对的是问题,问题就是资源。解答解决问题就是面对资源,解答解决了问题,就意味着获取了资源。解答解决不了问题,也就意味着没有获取这个资源。

  毛泽东同志说过一句经典名言: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

  调查研究,就是面对问题。寻找解决解答问题的资源。

  如果回避问题,逃避矛盾,那就是放弃资源。如果不去面对问题,不去解决和解答问题,靠自说自话自嗨说事儿,糊弄上头,忽悠下头,那就意味着放弃工作,跟躺平不工作也没啥两样。

  获取解决问题的资源,应该是全方位的——这跟指挥战争一样,“经之五事,较之以计,而索其情”,天时,地理,人文、敌情、我情……等等,都要去“较”、去“索”!

  比如,研究战争史,就需要我情敌情有全面的认知和了解。比如,中国共产党的历史,至少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大部分时间实际上是战争史。治史也好,论史也好,都必须重视对敌方史料的采撷、鉴别和利用。长征中有个著名的“军委二局”,那是干神马的?就是了解敌情,认知敌情,为统帅部的战争指导服务。

  现如今的史学工作者耶,就应该有“二局精神”:象当年的“军委二局”一样,了解敌情,掌控敌情,为统帅部指导战争提供保障和依据。

  ——长征精神,其实就包括了“二局精神”。

  长征中的“二局”,工作是全天候全方位的,需要掌控的敌情也是全方位的,国民党中央军、湘军、粤军、桂军、黔军、川军、滇军……,他们是凭神马精神头,凭那么几个人儿,就把这活儿干得那么棒?——毛泽东同志就这么着夸过他们:“有了二局的工作,我们就是打着灯笼走夜路……”

  现如今的史学史志工作者们,要研究党史军史战史,就且得先传承“军委二局”的这个“长征精神”。把眼界打开,把禁区突破,充分重视对敌对方的史料的研究、考量和利用——走正路,也可以打着灯笼走。

  史志工作,是宣传工作的基础。宣传工作必须要以充分和完整的史证依据说话。宣传工作面对的是意识形态,是打好舆论战。舆论战最好的战法之一,就是“以子之矛,陷子之盾”,“夺过鞭子揍敌人”,用敌人的史料来打击敌人!——这经常能产生“四两拔千斤”之效。

  举两个例子。

  长征中著名的“飞夺泸定桥”的故事,虽然党史军史战史已有记载,但都是以我方史料为主的叙事,数十年来,当间的置疑和争议就一直不断。甚至还有人著书立说,要对此事件“证伪”,而且在海内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缘由之一,就是这个故事的史料史证基本上是单方面的,而且还有“不充分”、“欠完备”之嫌。上得舆论场,谁也说服不了谁,常常吵吵得一地鸡毛还没结果。

  其实,稍微关注一哈敌方史料耶?“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就出来了

  “四两”之一:针对有人说“泸定桥没有发生战斗”说辞,当年的国民党军最高统帅蒋介石于泸定桥战斗两天后有致薛岳、李抱冰、龙云等的电摄,都提到过两天前在在泸定发生的这场战斗:

  “残匪艳午已到泸定与我守城刘部激战中”、“残匪艳午已到泸定附近,与我刘部激战中”、“残匪艳午已到泸定附近,与我守城部队对战中”。

  请参见常公这天的这几份电报的影印件——

  “四两”之二:曾任国民党立法委员的杨仲华先生,曾于民国《边事研究》杂志1936年第V卷第1期上,根据当时的泸定县政府作的调查材料,发表过《西康泸定赤祸之追述》。杨先生在该文中,陈述了年前泸定桥夺桥战斗:

  ……河西匪队,拆抢西街民众门板,纷铺桥面,冒死抢渡防军和保安队撑持不住,狼狈退走;泸定县长宋孝特也应仓皇将县印弃掷府内小池,向天全小路遁逃……

  1950年,杨先生因组织“反共救国会”,被人民政府镇压。他应该是持“顽固的反共立场”的,不会为他的政治对头评功摆好作宣传。那么这个证据的有效性,应该是没有神马问题的吧?

  所以阿,笔者隆重建议,“飞夺泸定桥”的纪念展陈中,应该把这两个“四两”证据(加起来是“八两”噢),展陈出来。

  ——有人要发难,都不用解答,让他们自己去看。

  嘿嘿嘿嘿,一地鸡毛,是不是要被笔者这“八两”的证据,煽得灰飞烟灭?

  还有一个事件,那就是土地革命战争最后一战——山城堡战役。目前党史军史战史都有记载,对其意义也作出了评估。

  但这些评估中,少说了一个重要意义:策应河西的西路军——此战兑现了毛泽东同志战前的诺言——“只有战胜胡军,才便开展局面,才是策应河西的好办法”。

  山城堡一战,狠狠打击了国民党军最精说的第一军胡宗南部这根出头椽子,震撼了其他参与“围剿”红军的国民党军部队(他们大都幸灾乐祸,乐见“委座”的心肝儿被戳得滴血),改善了自身的生存环境,巩固了与张、杨的联盟,间接促成了“西安事变”,也调动了已渡河追击西路军的国民党中央军毛炳文部返回河东,为西路军解除了后顾之忧。

  最后那个意义,渡河追击西路军国民党军第三十七军毛炳文部《战斗详报》有载:

  更喜感的,国民党统帅常凯申也亮出来电报证据:

  朱玉任逸民兄:

  河西之匪既向西远窜,则以后追剿部队应另定部署。此时应即调毛军从速回转河东,协同第一军先肃清毛徐主力为要。毛军最快何时可以调回河东之何地带,希详复。中正

  最急。胡军长宗南:

  密。丁师损伤实情速真据实报,但对其他各处,不必详报或报并并未损失亦可。

  中正。养巳机洛印。

  看看,用敌人的证据来为我们增添意义,这么着打脸儿,爽不?

  楞格巴透的活计,史家们何乐而不为?不为白不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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