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年多来,由黑龙江省慈善总会、哈尔滨党史研究会、黑龙江省星火红色文化传承研究会联合承办的《红色文化传承人物系列访谈》,推出许多篇章,前几天又推出第二十三期杨庆旺采访撰写的《历史,会记住他——访陈凤翚》。陈凤翚老师是前黑龙江省委宣传部常务部副部长,前哈尔滨市委宣传部部长。这篇采访文章特别列出一个小节:《对赵剑斌的支持和宣传》,是指二十年前陈老师曾经为我的长篇小说《父恩难辞》写过分量不轻的书评,大力支持我的文学创作的事情。负责这个栏目编发的回增达老师给我打电话,要我谈谈这件事,以便于整体宣传推广这次访谈节目。
《父恩南辞》是我出版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初中国北方某城市为背景,以一个出身工人家庭的正直上进有理想追求的青年为主人公,通过他的成长困惑来揭示社会腐败、特权滋生的土壤,批判封建裙带意识,批判少数知识分子市侩化和官二代的特权丑态,反映改革开放初期有为青年拒绝诱惑、自我奋争,将人生价值与社会进步相统一的拼搏精神。
可以说,这部长篇小说的构思是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的,写作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因为每天我要上班,只有利用下班和周日休息,才能有时间写一点,所以写的很慢,到九十年代中末期才写出初稿并改完。
为什么要写这部书呢?因为我对改革开放以后的中国社会 变化有所感悟,我想通过自己的文学作品把这些感受写出来。我的突出感受是:1978年以后人们的三观(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工人群众不再享受当家做主的地位,在国企改革过程中逐渐被边缘化,虽然当时尚未开展全面的私有化改制,社会的不正之风不仅仅是走后门问题,一些青年人的上学、就业、提干几乎靠的是父母兄妹,家族性的血缘姻缘关系,权力世袭现象非常普遍。一个有上进心的工人子弟是很难凭自己的努力来顺利走上仕途的。
后来的2008年3月,一位北大的博士冯军旗到河南新野县挂职县长助理,调查写成《中县干部》一书,反映中国县级基层官场现状,就是揭示权力传续的血缘型姻缘性家族性世袭。
我为我的这部长篇小说命名为《父恩难辞》,其实应该叫《父荫难却》更贴切,只是有点拗口。
我在小说的情节发展中围绕着主人公的生父、养父、岳父之间的关系设置了几个大的悬念,使其更具有传奇性和可读性。
40万字的小说写成之后联系了几家出版社都没有谈成,直到2000年才由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同意自费出版。因为此时我已经下岗失业连生活费都没有,甭提自费出书了!但是我咬咬牙还是借钱把这本书搞出来。
此书出版后,黑龙江日报先后两次做过报道,然后新晚报、生活报做过报道。在当时国内最大的网站《中华网》对此书做长篇连载以后,黑龙江晨报也做过报道。哈尔滨文联的内部刊物《文艺界》刊发了由评论家协会秘书长王丽华和原《小说林》主管评论的张一老师共同策划,以老芊笔名发表的书评,吉林省公主岭日报社副刊编辑、老作家崔慕良写了书评,哈尔滨师范大学一个硕士生和一个博士生分别各写了一篇书评。
2002年8月,由我的朋友哈尔滨商业大学教授何宏介绍,并带我去哈尔滨市南岗区花园街省委家属大院拜访已退休的陈凤翚老师。陈老师的家里布置十分简朴,没有豪华装修,也没有时兴的家具,陈老师的书房四壁摆满老式书橱,书橱里面装满琳琅满目的书籍。当时陈老师已将近七旬,不胖不瘦,精神矍铄,身体康健,带点辽宁口音,为人平易热诚,很高兴接受了我的赠书。我当时因为跟陈老师初次见面,又不了解陈老师对我的这种来自社会底层草民的文学创作是否感兴趣,猜想陈老师这么热情接待我和何老师,也许只是一种客套礼节罢了,我当时没有好意思提出来请陈老师写书评的事。况且,陈老师自己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能不能有时间看完我的书还很难说呢?!
当时陈老师把我的电话号码要下来,没过几天,他给我打电话明确地告诉我:已经读过你的书,我写了一篇书评给了黑龙江晨报,请你去黑龙江晨报具体谈谈。
陈老师虽然担任过省委宣传部领导,直接主管过下面的报刊,但是他是很民主的,不强人所难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曾经的下属。
得到陈老师的通知,我喜出望外,有点受宠若惊,第二天去了黑龙江晨报报社。见到一位中年男编辑,我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把我的书赠送他一本。他告诉我很快就会把陈部长的书评刊登出来,让我注意这几天的报纸。
黑龙江晨报没有刊登之前,我打电话请陈老师把他的书评电子版发到我的邮箱,他很快就发给我了!
陈老师在书评的开篇说:“读哈尔滨作家赵剑斌小说《父恩难辞》,我感到惊喜,小说40万字很快读完,故事结束,我掩卷遐思,感到小说的厚重。
小说问世后,引起相当广泛关注,已有许多评论,对这部小说予以积极评价。作者第一部小说就获得如此强烈反响,难得可贵。”
陈老师的书评让我很感动,使我觉得找到了知己。
但是等黑龙江晨报把陈老师的书评刊登出来以后,我发现这个编辑并没有陈老师的眼光老辣,没有陈老师丰富的学养和阅历,更没有陈老师那么高的鉴赏和审美能力。我把这篇被黑龙江晨报刊登出来的书评跟陈老师发给我的的电子稿对比一下,发现被删除了一段很重要的话:
“评价这部小说的意义,似乎应该把视角放得高远些。既要看到反腐倡廉内容,更要看到小说反映的复杂广阔的社会生活诸多领域。与其说这是一部反腐倡廉小说,毋宁说这只是小说的背景,刻画人物的环境,作家奉献给读者的绝不止于反腐败内容。作家的视野更为宽阔与辽远,更为深刻和深邃,更为复杂和多样。小说以浓笔重墨记录下改革开放前期的社会真实,是描绘社会转型期的历史长卷。”
这一段话的后半部分,即“作家的视野更为宽阔与辽远,更为深刻和深邃,更为复杂和多样。小说以浓笔重墨记录下改革开放前期的社会真实,是描绘社会转型期的历史长卷”被删掉了!
这使我感到十分遗憾,因为这一段是这一篇书评的灵魂,是点睛之笔,是最具有分量的话,怎么能被删除呢?于是我想到需要补救的办法,我在黑龙江经济报有一个当记者的大学同学,就去找他联系。我的同学把该报副刊编辑介绍给我,我送了书。这样,黑龙江经济报也经常刊登陈老师的文章,几天后就基本把他给我写的书评刊发出来,只是把“得知作家创作艰难经历,深为感动。从小说里,鲜活的人中可以感知作家社会良知与责任感。我相信他的创作丰收,还在以后”这一段话的最后一句,即:“我相信,他的创作丰收,还在以后”删掉了。然而我想这就不算什么大的遗憾了!
尽管陈老师平易近人,没有省级部长的架子,没有老学究的姿态,但是我本人毕竟是一个国企下岗职工,一个普通老百姓,不能经常去打扰他老人家。
2009年,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新潮旋风》由北京大众文艺出版出版后,我抽空去陈老师家拜访送书,谈起我还有一部长篇传记文学《阳早寒春红色传奇》没有找到地方出版,很多出版社都说即使不要书号钱,也得自己发行。他建议说:“你可以给黑龙江省文联办的《章回小说》杂志社投稿试试。”当时我正在忙于为国企职工维权,忙于服侍重病中的父亲,同时还有一些别的顾虑,没有能听从陈老师的建议去投稿试一回。后来一想:陈老师也许可能是一个办事慎重的人,他可能已经跟《章回小说》编辑部打了招呼,而不跟我明说呢?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我有些懊悔,现在《章回小说》杂志社已经撤销了吧?
以后陈老师搬家,我又不知道陈老师家搬到何处,就没有再继续联系。
陈老师是一个能够用心读书不敷衍的学者,他的心是跟我能够沟通的。他看了我的书就能够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能够体察出我的人品和文品,他透过我的作品看到我的良知和社会责任,并预言“他的创作丰收还在以后”!这是对我的期望,也是对我的鼓励和鞭策。
我虽然没有创作出数量更多、质量更好的文学作品,但是基本上没有辜负陈老师对我的期望和支持。
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新潮旋风》曾经得到全国著名军旅作家魏巍老师的赞誉认可:“写的不错,相当真实地反映了当前工人的处境和生活,由于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写来特别动人。”“通过新潮商城的兴起和衰落反映了国营企业的改革过程,也一定程度地反映了工人群体的抗争。这些都是我们正在经历的真实的生活,是完全可信的。”
“这部作品开拓了我国当代工人阶级维权自救文学的新篇章,更确切地说,是我国当代工人阶级维权自救文学的一个可贵的开端。”———李成瑞(曾任国务院副总理、国家主席李先念的秘书,国家统计局局长等职,曾经聘为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等高校兼职教授)作序评价。
“一部震撼人心的力作,一群弱势阶层的心声,值得每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来体验与反思。”“小说出版后我先买一本,然后推荐给学生,祝小说早日顺利出版。”
———中国海派经济论坛主席、中国社科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院长程恩富教授(曾为中共中央政治局成员集体学习主讲演人 )精辟评点
2011年上半年,我的第三部长篇小说《钢城》在国内各大左翼网站刊出后,反响强烈,北大教授孔庆东、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院左大培、全国中华总工会前书记处书记宣教部部长韩西雅,他们分别为此书作了序言,一些著名网评家和教授、作家郭松民、郝贵生、范正美、钟声、李甲才、陶冶、萧衍庆等发表评论文章,当年10月16日由中国解放区文学研究会、中国工人网、毛泽东旗帜网、乌有之乡网、解放区的天等网站联合举办小说《钢城》研讨会,一百余人参加,李成瑞、马青柯、李定凯等主持会议并讲话发言,会后蔡金安老师做了长篇会议报道。从去年开始,中国社会科学院下属的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联合几大左翼网站举办建党百年百部文学经典作品网络选举,经过评选委员会推选《钢城》进入候选名单,经过广大网名投票,《钢城》票数进入前茅。后来由于某种原因,此活动被中断。但是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此过程,就值得让人庆幸。
如果陈老师能够得到这个信息,我相信他也会为我感到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