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夸，非道也——读短篇小说《星际大迁徙》循环

　　社会学家老疯子写了一本书《原点正论》，并因此丧了命。起因是一个脱口秀演员偶然中对这本书断章取义进行了调侃。

　　这个调侃其中一段是这样的：“原点理论有一条，说无论处于哪个原点，人类总会向四面八方分布，有人向上，有人向下，向上是’努力’，向下是’堕落’。’努力’的人对自己的成就津津乐道，就是不提他们造成的毁灭，还对’堕落者’口诛笔伐，没错，不用东瞧西看，’堕落者’就是你，就是在座各位，就是我。” 这段表演得到观众的认可和笑声，演出终于取得了笑果。脱口秀演员顺势说下去，最后得出要躺平摆烂的结论。堕落即自由，堕落即拯救，要自由，不仅要堕落，还要自由堕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观众里面有一个放高利贷的“暴养信”，他正是演员的债主，并在演出开始前对演员发出死亡威胁。身为专业杀手，他一直有个家庭烦恼，就是十五岁的继子小鳄一直养不熟也打不服。随着继子年纪渐长，力气越来越大，信仰暴力的养父已经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但是原点正论重新坚定了他的信心。思考后他认为自己对继子一直不得自由，原因是因为自己没有顺应本心，还不够堕落。回家以后暴养信对继子坦诚交流，小鳄真实感受到了养父的杀心，马上服软求放过。暴养信感到心情无比舒畅，“没错，早该如此”。

　　但是小鳄并不是真的屈服，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为此他需要一把枪。缺少买枪的钱，他决定去抢一个单身的老人邻居。这个老人刚刚好就是老疯子。小鳄厌恶这本书，因为正是它导致了继父的死亡威胁。在争论中小鳄把匕首刺向了老疯子。

　　老疯子死前曾阐述了自己的学术研究，否认自己鼓动任何暴力，甚至反对“鼓动”这种行为。没想到，最后自己倒成了牺牲品。

　　一个社会学家，研究出来的理论，完全没有对解决任何现实问题有所帮助。唯一的作用，是偶然被人从故纸堆里翻出来作为脱口秀的素材。

　　一个暴力的化身，只是稍微显露出了一点杀心，就解决了自己的矛盾，至少了暂时解决了。

　　一个为求自保的少年，没头脑和不高兴，迁怒于别人，杀死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疯子，最后被警察局带走了。

　　这个世界在不停的循环。虽然已经抛弃了地球，普通人还是为外太空开发公司所奴役。这个社会“原点”似乎并没有挪位。小说作者冰临神下这个小故事，承贯了他对现实社会的思考。“总有人说，你们要努力，你们要做这，你们要做那，可我要说，地球人就是太‘努力’，才会毁灭自己的家园。他们‘努力’造出更强大的武器，‘努力’扩张势力，‘努力’编造一个又一个关于未来的故事，结果怎样？地球没了，我们的祖先被抛弃在陌生的星球上，一切重新开始，可我们还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吗？”脱口秀演员给出了躺平的正义。

　　“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食而赍财有余，是谓盗夸。盗夸，非道也。”外太空开发公司应该好好算一算人情账，不要太过分了。“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一个人，需要身戴多少只名表？脱口秀演员大衣下展示了一排沉重的手表，掉了一只也不屑弯腰去捡回来。“舍得”还是“舍不得”？

　　一个现代社会文明的标志，是看它能否能靠非暴力的方式，解决患不均的千百年难题。

　　“天之道，不战而善胜，不召而自来。弹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反也者，道之动也；弱也者，道之用也”。“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也，以其无以易之也。”

　　教员说过：“一个社会，无论何时，总有先进和落后两种人们、两种意见矛盾地存在着和斗争着，总是先进的意见克服落后的意见，要想使"舆论一律"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应该的。只有充分地发扬先进的东西去克服落后的东西，才能使社会前进。”

　　盗夸个人私欲的膨胀，给社会和世界造成不可持续发展的巨大障碍，代价将会让全体来承受。

      【文/望有，本文为作者向红歌会网原创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