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正月期间,中央电视台播出《人世间》电视剧,受到老百姓的普遍追捧,好评如潮,被誉为是《渴望》之后有一部打动大众情感大剧。
我是从中央八台重播看起的,看后觉得这确是一部难得的好剧。该剧有两条主线,一条是,周志刚一家三代人在时代变革潮流下的各自命运浮沉。另一条是,反映了周秉昆六位工友中的四位,在下岗阵痛中,努力挣扎奋斗,养家糊口,培养下一代,重新开创新生活的艰辛过程。该剧把下岗工人、省级领导、高级知识分子、新生资本企业家等社会各色人物的故事纠缠在一起演绎,全方位立体化描绘了时代发展的进程,生动形象地再现了老百姓经历过的酸甜苦辣生活,反映了他们的人生追求。弘扬了劳动人民淳朴善良,辛勤劳动,团结友爱,相互帮助的品德。歌颂了周秉义、曲书记俩口子、金主任俩口子身上的凛然正气,一心为民的共产党员领导干部的风范。结尾剧情凸显了光明向前的主体思想:光字片拆迁了,老住户都住上了新楼房,我们社会在向前发展,老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这种剧情安排符合我们国家近三十年的发展历程,因而引发了老百姓的共鸣。有人认为,《人世间》也属于伤痕文学,他们不愿看到城市下岗工人曾经经历过的那段苦难生活,比如赶超得了重病,儿子考上大学,家中贫困,自己只能一死了之。赶超这样做,是为了解脱亲人负担的一种选择,表现出是一种特殊的父爱。这确实很残酷,但这是那个阶段底层极少数人家庭生活困难真实的情景。我知青下乡时,所在生产队的队长和大队主任都是大公无私的共产党员,可分田到户后,他俩都因为生活遇到了困难,不愿拖累亲人,采取自杀方式走了。现在全国范围实现了全民医保,城市里社会低保制度已经建的比较完善了,底层人民的生活开始好了起来,那种极端的事例已经罕见了。现实主义文学就应该直面现实,我们不能粉饰历史。
该剧成功之处还在于,人物形象塑造的鲜明饱满,栩栩如生。演员多是老戏骨,演技高超。剧中各个角色,就像我们身边人一样,感动了我们。本文试图分析一下剧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形象塑造。
真汉子周秉昆
周秉昆是一个宽厚仁义、仗义敢为、有爱心、孝顺父母、友爱朋友、有责任感、有能力、有原则、有魅力的平民百姓,一个被大家认可的真汉子、一个好人。但他脾气倔,发起火了有点不管不顾。
周秉昆兄妹姐弟三人,哥哥和姐姐毕业于北京大学,都是事业成功人士。但平时抚养照顾父母的责任是由周秉昆来承担的,而且姐姐的女儿也是由周秉昆两口子抚养长大的。他俩对后代教育也是成功的,三个孩子中两个考上了北大,一个考上了山东大学。在母亲患脑溢血成了植物人时,周秉昆不愿牵累父亲、哥哥、姐姐,耽误他们的工作,没有告诉给他们,独自承担起照顾母亲的责任。周秉昆没有哥哥姐姐的雄心壮志,也从不说高调漂亮话,他就想通过自己的奋斗,让一家老小过上好日子。他靠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干粗活的工人,成为了出版社的一个处级干部,一度让全家人住上了带院的小楼,他真是一个值得称道的孝子,一个有责任担当的好弟弟。周秉昆是一个接地气的平凡人,他的理想、奋斗获得了观众的普遍认同。
周秉昆为人仗义,遇事先要考虑到别人,不愿给别人添麻烦。因而,他自然成为了好友六君子中的核心。周秉昆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找大官哥哥帮过忙,但他为了朋友向哥哥张过嘴,一次是赶超从工厂进了一批鞋,被人骗走货物,有被抓起来判刑的可能,万般无奈之下,周秉昆只好向哥哥求救。周秉义通过朋友的关系,把货款追了回来。第二次是,郑娟有一套母亲留下的住房,但没有房产证,那是历史遗留问题,郑娟补齐了证明材料,拿到了房产证。好朋友赶超的妻子于虹的生活十分困难,她一直借住在郑娟这套房里。可是于虹的户口不在拆迁范围内,郑娟就把这套房转让给了于虹,但是因为房子过户过了公告期限,于虹还是拿不到拆迁分房安置指标,周秉昆只好再次向哥哥说情。周秉义特事特办批了,这不是以权谋私,因为拆了旧房总得给拆迁户安置新房,于虹拿不到安置指标,分房指标最终要归郑娟用。这是周家兄弟的仁义关照于虹的行为。如果要论关系来说,周秉昆与春燕德宝走得更近,春燕俩口子软硬兼施想让周秉昆找当官的哥哥开后门,都被周秉昆拒绝了,周秉昆不去做违反原则的事,不愿给哥哥添麻烦。
周秉昆对待爱情的态度更值得赞许。他的工友亦是好朋友涂志强被枪毙了,有人找到他,让他带转交生活费给涂志强女友郑娟,于是他与郑娟有了接触。他对郑娟的感情由同情、怜悯而起,的确一个未婚女人拉扯着私生子和失明弟弟,靠老母亲卖冰棍生活,处境异常的艰难。周秉昆出于善良的天性,就想帮郑娟一把。在与郑娟交往中,他为郑娟自尊自信自立自强的个性感动,也为郑娟温柔善良的品格和靓丽容貌所吸引,他爱上了郑娟。郑娟沉重的家庭负担,她不光彩的私生子,在那个年代如大山一样沉重,因而,周秉昆亲人都不支持他的选择,但周秉昆义无反顾地与郑娟走到了一起。他俩的爱情婚姻经受住了苦难生活的考验,尽管遭受了多次命运的无情打击,依然初心不改,患难与共,相濡以沫,他俩的爱情感人至深。
周秉昆倔犟,父亲有点轻视他,父子俩闹起了矛盾。为此,周秉昆三年没有给父亲写信。周秉昆决心混出个人样,给父亲长脸。他敢做敢为,毅然打破铁饭碗,自己到社会上拼搏,凭自己的人品和能力,找到一份好工作,还承包了饭店和书店,挣到了钱,让家人住上了带院小楼。事实证明,周秉昆是有志气,也有能力的。周秉昆有东北汉子的血性,该出手就出手。我记得剧中周秉昆有八次打架的经历。打架是一种危害社会治安不文明的违法行为,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东北青年工人中打架是寻常的事,在当时打架也是一种伸张正义、见义勇为、维护个人尊严的行为。周秉昆每次打架都是事出有因,他的出手让观众有一种解气的感觉。但打架终究是一种不好的事,周秉昆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失手打死骆士宾,被判了9年徒刑,葬送了自己美好的事业和前程,可谓性格即命运。
温柔善良坚韧自强的郑娟
郑娟是一个苦命的人,她是一个弃婴,被一个卖冰棍的老婆婆收养,老婆婆还收养了一个失明的男婴,成为了她的弟弟。郑娟与涂志强同居了,这个涂志强虽然有正式工作,但也是一个混混,一次在家招待狐朋狗友,喝醉了酒,导致媳妇被骆士宾强奸了,还怀了孕,没多久,涂志强被枪毙了。郑娟只好回到母亲家,而老妈信佛,不允许郑娟打胎,无奈生下来儿子楠楠。郑娟平时只能靠穿冰糖葫芦和糊纸盒挣一点小钱。好在周秉昆爱上了她,生活有了希望,可周家不想接纳她。周秉昆的母亲瘫痪了,而周秉昆因天安门事件牵连也被抓了起来。郑娟这时显示出仁义善良、坚韧顽强的品格,她不顾世俗眼光的歧视,毅然带着儿子、弟弟来到周秉昆家,承担起照顾周秉昆母亲和周蓉女儿的责任。郑娟一直坚持对周母进行按摩,在她无微不至的护理下,周秉昆的母亲从植物人状态下苏醒过来了。她与周秉昆生活刚好了起来,骆士宾又来争夺儿子楠楠,为此,引发了一系列风波,最后导致周秉昆被判刑。出事后,郑娟自立自强,走上街头,卖冰棍、卖烤红薯挣钱来养家。
殷桃扮演的郑娟,温柔可爱,低眉顺眼,说话柔声细语,楚楚动人,让人怜爱。但她外柔内刚,是一个有原则、有主意的主儿。楠楠面对骆士宾的财富,动摇了,当他在郑娟面前称周秉昆为“他”时,郑娟责问楠楠“他”是谁,并狠狠地打了自己一耳光,教育楠楠应该有一个正确的是非观、人生观,不能见钱忘义。楠楠后来考上北大,这是郑娟教育的结果。郑娟把楠楠交给骆士宾,是会得到一大笔补偿,但她不为之心动。骆士宾死后遗产留给楠楠,可楠楠死了,郑娟理应是财产的继承人,但她宁愿放弃财产的继承,也要丈夫少判几年。
郑娟不贪,始终保持着一个好人的善良本性。她待人情义至上。自己住房拆迁换新楼房的安置指标是留下给儿子结婚用,还是让给更困难的于虹,她是犹豫过,但最终还是决定牺牲自家利益,让给了于虹。郑娟做人真诚,她的人生目标很现实,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教育子女有出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面对生活中的突然打击,她不哭哭啼啼,能够从容应对,坚强不倒。她性格温柔但绝不窝囊,当周秉昆遭遇牢狱之灾时,她主动上门找事主,解决问题。当周秉昆处于情绪低落时,她予以开导。当周蓉只顾自己,在玥玥爱上楠楠的事情上,言词刺激郑娟时,郑娟也不伤和气,给予恰当的回应。当大熊侮辱周秉昆时,郑娟敢当众给大熊耳光。郑娟是一个乐观实在的人,给点阳光就会灿烂。郑娟这个人物形象塑造的十分成功,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让人念念不忘。
事业型人物周秉义
周秉义是一个有理想、有情怀、有才华、道德高尚的人。他在知青兵团时,靠个人奋斗成了连级干部,后又凭自己本事,考上了北京大学,从政后,凭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副省级高干。但他在工作上一路坎坎坷坷,生活上也是委曲求全,观众对他的经历充满了同情,他活得太累,不舒展。他为了工作忍辱负重,招商引资与投资者拼酒,喝出胃出血。在兵工厂做工人的思想工作,险些丧命。在拆迁改造光字片时他已身患胃癌,但他瞒着家人,终于完成了光字片的拆迁改造。但他太爱惜自己的羽毛,甚至有些不近情理。周秉昆被判刑,郑娟陷入绝境,他也没有出手帮郑娟找一份哪怕是工勤岗位的工作,即使是临时工也好,这本也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大事。但即便他在个人操守上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经济上一尘不染,还是遭到诬陷,两次被组织隔离审查。唉,真是清官难当,好事难做。
周秉义在爱情婚姻上也是感情专一。他爱上了被打倒的“走资派”前省长的女儿冬梅。为了冬梅,他放弃了去军区给领导当秘书的大好机会。他知道冬梅不能生育后,依然以爱情婚姻为上,不肯放弃冬梅。而冬梅高官父母却看不起周秉义一家,直至亲家两口子去世都没有见过面。蔡晓光考上中央戏曲学院,被下面的官僚卡住不放,周秉义托冬梅找他爸疏通,这不是走后门,是仗义正当之举,但郝省长由此瞧不起周秉义,周秉义也再没有求他办过事。冬梅把妇科主任辞掉了,向周秉义发火耍脾气,甚至要离婚,由此可见冬梅平时也是公主做派。周秉义在冬梅家实际上生活得很憋屈,但他从不抱怨。
周秉义在事业上是成功的,人格是完美的,他实现了自己的抱负,在任上办了很多好事,特别是光字的片拆迁,完成父母和乡亲们的夙愿。剧中把周秉义一心为民办事的艰难过程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了。党要求我们的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做到两袖清风。人民渴望当官的都能像周秉义这样廉洁能干事。周秉义是一个大写的人,是新时代的焦裕禄。
任性浪漫的周蓉
周蓉漂亮、聪明、有才华、有气质。她是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人,很浪漫,但处事方式有点我行我素,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作为中学生爱上了一个北京的右派诗人冯化成,冯化成下放到贵州,她竟然趁知青下乡的机会,不与家人商量,追到遥远的贵州山区。她的孩子让弟弟去抚养。分到新房是周蓉家最迫切的事,老公冯化成写的诗如能评上奖,有助于改善在单位的工作地位,从而提高从单位分房的几率。因当时社会风气已经败坏,评奖中不正之风盛行,冯化成也是无奈之下,拜访了有关评委,但此举遭到了周蓉的鄙视。而她也想从学校分到新房,但自己又不屑走后门,只好托好友蔡晓光去帮忙。是的,她当年不管不顾地爱上了冯化成,可她婚后不懂的体贴男人,依然随心所欲地做事,最后导致丈夫与她分了手。虽然她已经是副教授了,事业有成,但观众不喜欢她这个自私任性的人。但后来周蓉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开始转变了。蔡晓光导演的一部电视剧,投资方老板的女儿想考周蓉的研究生,本来周蓉已答应过蔡晓光,只要过了考研分数线可以考虑录取,可后来她心血来潮变卦了,造成老板撤资,电视剧拍不成了。她后来主动想办法去弥补对蔡晓光的亏欠,不惜讨好制片方女经理,为经理的女儿选择学校拉关系走后门。周秉昆出狱后想买车搞搬家业务,她也热心大方借款给弟弟。她的这种转变,获得了观众的认可。
精明人乔春燕
在周秉昆的朋友中,要数春燕漂亮、泼辣、能干,在一年一度的朋友聚会中,她最能调动大家的情绪,烘托气氛。但她精明,好算计,功利心强,斤斤计较。只在不损害自己的前提下,她才能热心帮助朋友。她让周秉昆找哥哥办私事,周秉昆不想麻烦哥哥,她就翻脸。警官龚维则是春燕多年的朋友,春燕掌握有龚维则受贿的把柄,竟敢敲诈龚维则5万元。她的朋友于虹、常进步是十分可怜的人,生活艰难,但她看到周秉义帮助了他俩,没有帮助自己,竟然昧着良心,让丈夫实名举报周秉义。最后弄得自己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还是周秉昆和朋友们大度,大家原谅了她,重新接纳了她俩口。乔春燕这种人,社会上常能见到,她们平时在朋友圈里也混得开,一旦朋友有了好事,心里就不平衡,眼红了,说翻脸就翻脸。在这部电视剧中,春燕充分暴露展示了人性中丑陋的一面。
完人蔡晓光
我认为蔡晓光是剧中的一个完人,他事业有成,是知名导演。年轻时,他对周蓉爱得真诚纯粹,一往情深,但周蓉却爱着诗人冯化成,他也能坦然接受,不嫉妒不怨恨,甘当掩护周蓉的“灯泡”。周蓉结婚后,他还是周蓉信赖依靠的朋友。周蓉遇到了婚变,他才把周蓉追到手。周蓉早期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她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把蔡晓光拍一部电视剧的投资方老板得罪了,造成蔡晓光的片子拍不成了。蔡晓光不但没有埋怨她,反而检讨不该为了俗事麻烦她。蔡晓光门路广,能办事,周秉昆和朋友们找他办事,没有一点心理障碍。蔡晓光真诚坦荡,有人情味,是一个好朋友、好丈夫、好导演。
模范夫妻周志刚老俩口
周家老爸周志刚是一个支援三线建设的技术八级老工人,共产党员。他有着老工人的本色,爱党爱国爱工作,勤劳朴实,正直善良,教育子女以身作则,但他脾气冲,有点家长习气。老妈妈李淑华,贤惠仁义,和蔼可亲,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这老俩口树立了周家好门风,教子有方,使周家第二代第三代子女个个出色。
两个“革命”老太太金主任曲书记
剧中有两个“革命”老太太,剧中称呼为金主任、曲书记,这两位的丈夫都是省级领导,本人又有老革命的资历。她们说话办事官腔十足,原则性很强,秉公办事,不谋私利,严格要求别人,也能言行一致地要求自己,都是共产党的好干部。金主任从不为亲人谋私利,但周秉义担任书记的军工厂面临破产,冬天工人连烤火煤都买不起时,她毅然把俩口子4万元补发工资捐献出来,体现了一个老革命的大义。但金主任和曲书记两人行事方式不同。曲书记知道周秉昆为了送老伴就医,大冬天脱下大衣盖在老伴身上。但她还是按照厂里新来的职工一律先到出糟车间劳动的规定,硬把周秉昆从味精车间弄到出糟的苦累岗位上。工人因车间温度高,工作条件差,背后骂她,她不以为意,而是利用个人关系多方奔走,为车间安装了降温设备等等。她能请周秉昆和工人朋友到家做客,与周秉昆和他的工友成了好朋友,后来每逢正月,周秉昆他们几个工友都要到曲书记家做客,形成了惯例。周秉昆为了解救警官龚维则,找曲书记求情。曲书记大义凛然对周秉昆说,不要想利用我们的关系走后门。周秉昆说,龚维则确实是一个好警察,你们当官的不是为民服务的吗?曲书记事后能到光字片调查了三天,证实周秉昆说得对。相反,金主任怕周秉义的亲人找他们办事,连亲家面都不见,气得冬梅说,你们被造反派批得还不够。(大意如此,原话没有记住)金主任两口子已经了解到周秉昆是一个好人,也从窗外看到周秉昆在曲书记家里欢聚,心里是有几分触动,但就是没有见周家人的意思,直到临死时,她才感到后悔,向组织郑重提出要求:周秉昆刑期正月初一到期,那时监狱放假,能不能采取灵活措施,让周秉昆能如期出狱。革命干部也不能缺少人情味呀,而曲书记在原则与人情问题上处理的更好。
国庆、赶超两个下岗工人和他们的媳妇
国庆、赶超是周秉昆的工友,他俩是下岗工人。全国国企改革工人下岗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特殊现象,一下子把三千多万人从国企单位推向了市场,让工人们自谋生路。这造成了一部分下岗人工作上没有了着落,生活上遇到了困难,精神上很失落,这是改革过程中产生的阵痛。当时农民工开始进城打工,与城里人抢饭碗,劳动力供过于求,下岗工人再就业形势十分严峻。国庆和赶超站街头,抢会儿干的情景让人心酸。这是下岗工人当年工作生活的真实写照。贫贱夫妻百事哀,国庆赶超两人与媳妇争争吵吵成了家庭生活的常态,但他们还是保持了工人的本色,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用自己劳动汗水挣钱养家糊口,尽心培养下一代,赶超的儿子后来考入了哈工大名校。他们讲义气,走正道,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共度难关。有人文过饰非,不愿想起在特殊时期的一群特殊人群的悲惨情景,认为这是伤痕文学的写法,暴露了社会的阴暗面。我不这样认为,如实再现历史进程原貌,这是实事求是,这是现实主义文学的写法。我们没有勇气直面事实、历史,就没有信心和胆略来开创未来。
坏人骆士宾
骆士宾是个坏人,他是一个强奸犯,给郑娟造成了终身痛苦。这家伙有胆量,也有能力,倒买倒卖,竟然趁时代的东风,发了大财,成了企业家,人模狗样,连市委书记周秉义都把他当作座上宾。坏人本性就是自私自利,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他是因为丧失了生育能力,才动了从郑娟周秉昆手里夺回楠楠的念头,为的是将来把财富传到自己的血脉后代手中,这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人类意识,无可厚非。骆士宾的信条就是,金钱是万能的,有钱可以办成世上任何事。他对周秉昆嚣张地说,他要把楠楠要回,而且把郑娟一并带走,你开个价好了。周秉昆拒绝了他。他竟然又说,是郑娟勾引了他,结果让周秉昆暴打了一顿。楠楠在美国被抢劫犯枪杀了,这事本来与周秉昆毫无相关,但他迁怒周秉昆,出言不逊,说周秉昆吃了他的残渣剩饭,侮辱郑娟和周秉昆,结果让周秉昆失手把他打死了。但骆士宾也是复杂的人,他也有另外一面,比如他办企业很有能力,事业上是成功人士。开头,他与水自流承担了郑娟的生活费,虽然只给了一年,因故停止了。他对楠楠的态度,处理方式上也算入情入理。因此,骆士宾也算人性并没有完全淹没。
文学是写人的,人物形象能否立起来,直接关系到这部作品的成败。《人世间》电视剧人物形象个个鲜明饱满,尤其是男女主人公是两个社会底层普通人,郑娟甚至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耀眼的业绩,但他俩以勤劳善良、仁义明德的人性打动了观众,周秉昆和郑娟成为了中国文学长河里新的典型人物形象。《人世间》人物形象成了时下老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日后也让国人难以忘记。
该剧从1978年知青下乡起,2015年结束,时间长达近40年,反映了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一路走过的艰难历程,记录了人民群众在党的领导下,拼搏奋斗,日子越过越好的过程。因此,有人称《人世间》电视剧是描写老百姓生活的历史风情画卷,具有史诗性的价值。
我手头没有《人世间》剧本,人老了记忆也差了,只是写了看完电视剧的直观感受,挂一漏万,难以尽意。》片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