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克震是家乡的一位名声遐迩的作家、诗人。
昨天在《八公山视界》上读到了他的一首诗《凤台健儿在抗“疫”中“闪光”》,忍不住要为他点赞。
童克震写过不少的诗歌,他的诗歌中诗中充满着激情和正气,诗风是积极的而不是萎靡的,明快的而不是隐晦的,流畅的而不是艰涩的。他的诗歌洋溢着对家乡的热爱,对劳动的讴歌,对乡亲的赞美。
《凤台健儿在抗“疫”中“闪光”》72行700余字,如实地记载了凤台县上下一心、共克时艰,努力自护的战斗情景。凤台抗疫也就是我们整个国家抗疫形势的缩影,很具有典型性。这首诗是基于现实的真情实感的表达。这就是我要为之点赞的动因所在。诗贵真情, 古今中外的著名诗人,无不强调这一点。所谓 “诗言志、歌咏言”。如果诗中没有真情实感,怎么言志,如何咏言?
现在诗歌及诗评都存在一种不正常的情形。诗歌充满仇雠之气、隐晦之风、佶屈聱牙,让谁也读不懂却又感到压抑;诗评则故弄玄虚,一味引用洋名言以显示高明、权威,然后就是不着调地吹捧,滥用溢美之词。至于好在哪里,有哪些不足,全然不明就里。这是很不好的示范和引导。我们应当努力避免之。
从大的方面来说,童克震的诗歌是好的。然而其不足之处也是明显的。什么不足呢?就是诗味不足。气有余而韵不足。
我这里的“韵”主要是指“诗味”。
清马曰琯《题拙樵上人小照》“诗味禪心两无著,斜阳同看隔江峯” 。诗歌若无诗味就不耐读。
究竟什么是诗味呢?
愚以为诗有四味:意味、情味、象味、韵味。
意味指内涵,情味指情感,象味指意象,韵味指乐感(音乐性)。
在中国诗歌的语境中,诗与歌是一体的,却又有着区别。从发展的顺序看,应当是先有歌而后有诗。最早的歌起源于劳动号子,既有歌词又有音乐。这时候诗就是歌。音乐(乐谱)出现之后,诗就渐渐脱离了歌词而独立发展起来。其音乐性融入了诗歌的“韵味”之中,音乐的形式也转化为了押韵和平仄的独特形式。而情与象融合为了意境,意境与哲理则构成了诗的内涵。意情象韵交融而成为诗意。歌词也独立发展起来,成为了另外一种风格的诗歌形式。这种侧重于“歌”的诗比较直白,直抒胸臆而情感充沛。这种形式的诗歌主要有政论诗、朗诵诗、叙事诗、宣传诗等。此类诗歌的诗意主要通过押韵和句式来体现。这种诗歌古来有之,比如“断竹,续竹,飞土,逐宍[ròu,即肉] ”意思是:砍下竹子做成弹弓,射出弹丸,驱逐鸟兽。这是最早的诗之一。
童克震的这首诗就是偏重于“歌”的诗。我之所以说它缺乏诗意,是因为即便是直抒胸臆的“歌”诗,也不能喊口号,也要注意文字的优美和含蓄。比如标题《凤台健儿在抗“疫”中“闪光”》,可以改为《凤凰锵锵五厉愁》,这里的“锵锵”是指凤凰的叫声。语出《左传·庄公二十二年》:“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再如开头:
三月,是淋湿的故乡/淋湿了整个凤台/淋出了凤台人的“愁肠”……
如果换做我写,倒不如:
一宵春雨晴/满地菜花香/五厉袭凤台/凤凰欲引吭……
意思没变,诗味却浓了很多。
我这样说不是好为人师的显摆。我只是觉得既作“诗评”,不能简单地赞扬或批评,而要使人读了你的“诗评”之后有所得。有所改进或提高。这样做可能不讨好,会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我只能自我辩解说“我并无恶意”。我同时接受任何形式的反批评。如果确实有所冒犯,我先行道歉。不必去和我这样一个昏聩老朽计较。
2022年5月19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