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三体》所造成的现象级社会话题,已经成为十几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论是80后,90后,还是00后,谈及刘慈欣瑰丽、宏大的科幻世界,都能瞬间“来电”。对于这一现象,我们是应该关心的!
回想科幻类影视作品给中国社会带来的影响,前些年一直不温不火,甚至很多人不认为中国也能拍科幻电影。然而,最近几年很不一样。
2019年《流浪地球》热映,票房46亿元。时隔四年,同样刘慈欣写作,郭帆导演的《流浪地球2》上映短短几天,票房已经25亿元,再次成为一部现象级的科幻电影,不仅如此,作者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现在也翻拍成了电视剧,在电视台热映。
短短几年时间,中国科幻电影因为其瑰丽想象、宏大史诗、集体主义、协作团结等等特点,已经使人们强烈地感受到,中国科幻电影已经不输好莱坞。甚至说,中国科幻电影对于好莱坞个人英雄主义的叙事套路开始鄙视,对于中国电影工业产生了强烈的民族自豪感。
然而,我对于刘慈欣的这些科幻作品,与其说是自豪,不如说担忧要更多。
我认为其中十分“邪恶”的一点是,刘慈欣和众多科幻作家一样,他们把人们对于私人资本利用科技来干坏事的担心,庸俗地神秘化为科技的“黑暗面”,认为科技似乎是有人格的,“科技是一把双刃剑”,能发挥巨大的建设作用,同时也要造成巨大危害。
比如《流浪地球》中极端聪明,总想着毁灭人、奴役人的莫斯,它的超算能力带来人类建设地球发动机的超高效率,但同时也屡屡制造事端,企图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使自己成为主宰。
事情不是这样的!科技本身是附着在社会生产关系之上的,科技好坏的评判标准,决定于人类社会的利害关系,而绝非电影中所引导呈现的:莫斯要奴役人,是因为它算力强,智能化程度高,有独立意识。
游戏要让人上瘾,不是因为游戏多坏,而是有人要拿着游戏来收割“韭菜”;火药造成死亡,不是因为火药多么嗜血,而是有人要拿火药来进行压制反抗。这本是一个十分浅显易懂的道理,但是加上一些常人所不熟悉的“超强算力”,这些“工具”就被神秘化成为“主人”,有了自己的“好恶”,要同人类争夺生存空间。
这种逻辑是何等的荒谬!但却是资本社会“异化”的常态。我们用双手创造了无尽的财富,却因为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这种财富被巧妙地为个别人所占有、成为生产资料,反过来成为压榨我们劳动力的“血汗工厂”。本是以“人”为本的社会,在此被切换成以“资”为本,资本成为了社会的主导,是多么的可笑!
我觉得刘慈欣科幻的核心问题,在于他有意的雪藏和逃避jie级社会的基本矛盾,却又根本不能解决这种根本矛盾,最后以人类和“智能人格”——莫斯的一次次对抗,来神秘化地表现出来!
在刘慈欣这种核心冲突之中,人类和“智能人格”——莫斯一次次冲突对抗是根本的问题,而所谓的自然灾难,太阳吞地球,月亮危机、木星危机等等,不过是背景、幕布而已。
这种科幻,与其说是科幻,不如说是披着一大堆术语和工业形象外衣的神婆跳舞,它所给予的华丽想象是脆弱的,它所表现的人类精神更是虚假的。它只要狂想,不要现实根据;只要超jie级的意念,不要jie级问题的可行性解决方案;只要神秘,不要科学;只要信心,不要实践争取;只要团结,不要斗争;哪怕是冥想创造一个moss,也不要正视人类社会的现实问题,这种科幻,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幻术”,它也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收割与迷乱,而不要做社会教育和以人为本的规划未来。
这并非列宁所期待的科幻!
“所有的艺术中最重要的是电影”,可见列宁对于电影的重视!作为现在社会中一种十分重要的文化产品,电影的宣传和教育作用,是十分重要的。它以生动、通俗、新颖的形式,被老百姓广泛的理解和接纳。
它如果为资方所主导,其对社会的干扰和迷惑作用同样是巨大的。比如,我们可以看到好莱坞出品的很多唯心主义和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这一特点都很明显,全球多少人为之痴迷,贡献了多少票房,甘愿为其“韭菜”。
《流浪地球》这一现象级电影所带来的社会话题,不应忽视。与此同时,切勿沉迷于电影工业进步的自豪与满足之中,无论如何,不应把它作为精神的鸦片来吸食!因为它的科幻中,被“流浪”的不是地球,而是现实矛盾本身!要知道,它对于纾解现实的困境,根本没有帮助。
【文/青年赵文凌,红歌会网专栏作者。本文原载于公众号“青年思考”,授权红歌会网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