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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陶:文艺的“阶级性”与“人性”问题

2023-08-02 14:55:01  来源: 红色文化网   作者:穆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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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不可淡忘

——兼谈文艺的“阶级性”与“人性”问题

穆陶

  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与文艺的属性密切关联的。我们的文艺,是社会主义文艺。社会主义文艺是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明确指出:“文艺要反映好人民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这是党对文艺战线提出的一项基本要求,也是决定我国文艺事业前途命运的关键。”[1]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是我国社会主义文艺的既定方针,早在1942年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便指出,文艺是为工农兵大众的。他引用列宁的话说,我们的文艺应当“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又说:“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2]

  毛主席与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两个重要讲话,虽然已经相隔了八十年,时代背景不同,但其根本精神是一脉相承的。

  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是由社会主义文艺的性质所决定的。社会主义文艺是以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为指导的,它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一部分。无产阶级文艺家,对于文艺的性质,既承认文艺的艺术属性,也承认文艺的政治属性。无产阶级文艺是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资产阶级文艺是为资产阶级政治服务的,这是文艺“阶级性”的必然体现。有的人不承认文艺的“阶级性”,也不承认文艺家的“阶级性”,似乎文艺家是社会中的“超人”。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不是神经错乱妄自尊大,便是蓄意诓人别有所谋。人所共知,只要是在阶级存在的社会里,人的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作家当然不能例外。作家的阶级属性决定着他的文艺创作的倾向,这是毫无疑义的。多年来,在“阶级斗争熄灭论”的语境中,文艺的“阶级性”受到了某些人的质疑,何所为然?值得深思。毛主席说:“你是资产阶级文艺家,你就不歌颂无产阶级而歌颂资产阶级;你是无产阶级文艺家,你就不歌颂资产阶级而歌颂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二者必居其一。”[3]这样的警世之言,我们是不应忘记的!

  近年来,与文艺的“阶级性”的沉默相反的,是对文艺“人性”的张扬。“人性论”的问题人们并不陌生,毛主席《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早就指出:“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我们主张无产阶级的人性,人民大众的人性,而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则主张地主阶级资产阶级的人性,不过他们口头上不这样说,却说成为唯一的人性。”[4]毛主席的话有没有过时呢?没有!现在文艺界有一种论调,认为毛主席的延安《讲话》“存在巨大局限性”,需要“突破”。这种论调是极其错误而有害的。持这种论调的人,明确宣扬文艺“超阶级”、“超政治”、“超国家”的非无产阶级错误观念,与社会主义文艺观背道而驰,与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背道而驰。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面对这样错误观念的鼓吹与宣扬,在广大民众的质疑声中,文艺界却表现出了空前的沉默。为此人们不不禁要问:作为意识形态的文学,在这样的思想状态下,还是“为人民服务”的文学吗?还是“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学吗?

  文艺界关于“人性”的问题,虽然争议不断,但有一点是毫无疑义的:“人性”不能离开“社会性”而独立存在。在人类的原始时期,没有家庭,没有社会,没有国家,有的只是“生理”方面的需求。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现代意义的“人性”的。人从母胎出生到接触社会之前的婴儿状态,只有饥饿、冷暖之“性”,这是“生理性”,而不是“人性”。只有进入社会之后,包括“爱憎”、“善恶”的“人性”才逐渐形成。自从人类阶级社会出现,“人性”便与社会的存在成为了不解之缘的连结体。“人性”有“高”“低”之分,有“善”“恶”之别,无不与社会紧密关联。学者钱穆先生在论文学的情感人生时写道:“若谓圣人无情,此则大谬不然。大贤希圣,范仲淹为秀才时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则又何有私人忧乐存其心中?顾亭林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亦异乎私人之情感。”[5]作为每一个社会中人,身在社会之中,心怀国家忧患,志在人生福祉,这样的“人性”是高尚的“人性”,善良的“人性”。与此相反,有的人以私利为念,追求利欲而甘心腐败,欣赏色情而陷于颓靡,这等情形,体现在作家身上,便是以阴暗的心理来写“黑暗”,以欣赏的眼睛来写“色情”,也美其名曰“刻画人性”。有的人极力鼓吹自己的创作是写“人性”的,是不为政治服务的,是“超阶级”、“超政治”、“超国家”的,这是“立场”问题。因为立场是“超阶级”的,所以就可以“把好人写成坏人,把坏人写成好人”。似乎只有这样,才是纯粹的文学,才是高尚的文学。其实说这话的人,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文艺作品写“人性”,本来是文艺创作的基本要求,不写“人性”如何塑造人物?问题在于:作家应当以怎样的“人性”来写“人性”。

  “人性”是融于每个人的灵魂之中的,要正确写好小说人物的“人性”,首先作家需要端正自己的“人性”。试想,一位豪侠之士,让他写鼠窃狗偷之事,那是勉为其难的;反之,一个滥情好色的作家,去写男女苟且的小说,那就轻车熟路了!这就是作家的“人性”对其文学创作的影响。由此看来,作家的“人性”是何等重要,作家的“思想”与道德修养是何等重要!正如《文心雕龙》所言:“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故辞理庸俊,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各师成心,其异如面。”[6]这就是说,作为人包括作家,他表达出来的行为,是与他内隐的灵魂或曰“人性”互为表里的,或丑或俊,或正或邪,都是从他内心生发出来,是他的“气”与“习”的反映,这先天的“气”与后天的“习”,构成了不同的“人性”差异。由此可以明白,为什么客观存在的同样一件事物,在某甲看来是红色的,在某乙的眼里却成了黑色。这就是“主观因素”的作用。不同的“人性”有着不同的人生“价值观”,也决定着人的“立场”。一个作家的“人性”与“立场”,必然体现在他的言语文字之中,这是毫无疑义的。

  写“人性”只是文学创作的手段,反映“思想”才是文学创作的目的。如果将“色情”泛滥于笔下,以窥探石榴红裙为快感;将人生旅程称喻为“暂坐”,以展示颓靡无为为用心。宣扬这样的“人性”,是肤浅还是深刻?是积极还是消极?它的“思想”价值究竟何在?既然社会主义文艺是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是齿轮与螺丝钉,那就是国家“公器”,一名堂堂作家,假公器以售私欲,却也能冠冕堂皇,风流上下,迷粉倾倒者络绎不绝,为之鼓与呼。如此文坛异象,不值得深思吗?

  以“写人性”为口实,消解文艺作品的“思想性”与“政治性”,这是文艺创作的一大险区!没有“思想”的文艺作品,没有先进思想、没有社会主义思想、没有代表人民利益追求社会光明的思想,这样的文艺,能“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吗?

  任何文艺作品的“思想”都是有“政治倾向性”的。尽管有权威人士说过这样的话:作家就是作家,不能把他当做政治家来要求。这样的话,看似通情达理,但是反转一想:社会与读者,对作家及其作品,从“政治”方面加以考察,有什么不可以呢?无论从文学的理论角度还是社会现实角度来讲,都是可以的,而且是必要的!因为文艺本身就是具有“政治性”的。毛主席说过:“在现在世界上,一切文化或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为艺术的艺术,超阶级的艺术,和政治并行或互相独立的艺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7]习近平总书记郑重告诫我们:“如果‘以洋为尊’、‘以洋为美’、‘唯洋是从’,把作品在国外获奖作为最高追求,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东施效颦,热衷于‘去思想化’、‘去价值化’、‘去历史化’、‘去中国化’、‘去主流化’那一套,绝对是没有前途的”。[8]思想、价值、历史,都是属于政治的范畴,如果作家的文艺创作把这些东西都去掉了,这样的作品还有灵魂吗?还有社会主义价值吗?还谈的什么“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呢?当然,文学艺术形式的“多样化”应当提倡与鼓励,“百花”可以竞相开放。但前提是,花要“真花”而不是“杂草”,更不能是“毒花”。艳若罂粟,毒如鸦片着,是绝不可以以“反映人性”为由而加以肯定的。否则以“百花齐放”为理据,任从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妍媸颠倒,黑白不分,如此下去,文艺乱象滋生的势态将是不难想象的。

  没有“思想”的文艺作品是不存在的。没有这样的“思想”便有那样的“思想”。从某种意义来说,艺术的本质也是意识形态的一种斗争形式。苏联著名无产阶级作家高尔基说:“从根本上来说,艺术就是拥护什么或反对什么的斗争,超然的艺术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9]对于宣称自己“不讲政治”的作家作品,往往是“政治性”极强的作品,需要加以认真辨识。

  习近平总书记始终注重与关怀着文艺战线的思想建设与艺术的繁荣,曾经谆谆说道:“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好的文艺作品就应该像蓝天上的阳光、春季里的清风一样,能够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能够扫除颓废萎靡之风。”“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最深层、最根本、最永恒的是爱国主义。”[10]扬励清风,扫除颓靡;铸造灵魂,弘扬爱国主义。这是总书记对文艺界的严肃要求,是广大文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神圣职责。因为只有做到这样,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才能更好地落到实处。

  我们的国家是坚持社会主义的国家,我们的文艺是社会主义文艺。任何时候,社会主义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针,都是不能淡忘的!

  注:

  [1]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5年10月版,第13页。

  [2]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1953年3月版,第14页。

  [3]同上,第32页,

  [4]同上,第28-29页。

  [5]钱穆:《中国文学论丛》,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8月版,168页)

  [6]刘勰:《文心雕龙.体性第二十七》(范文澜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9月版,第505页。

  [7]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1953年3月版,第23页。)

  [8]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5年10月版,第25页。

  [9]《高尔基论文学》,广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1月版,第10页。

  [10]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15年10月版,第23-24页。

  2023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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