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西方在审美的定义上也存在霸权思维

　　在2月5日的《这就是中国》节目中，讨论的是中西方在审美方面的问题。如果再具体一点，应该是在审美定义权中的有关竞争方面的话题。说简单点，我理解就是在什么是美的定义上，中西方是有着很大不同的。而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中国人的审美观念，在某种程度上，在某些人们的心目中，是由西方人说了算的。中国人认为是美的事物，如果没有得到西方的认同，那就算不上真的美。如果被西方认为是美的事物，尽管会有很多中国人不会认同，但这不影响西方人的观念。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西方人对这类所谓美的观念会影响到整个世界。那就是说，虽然中国人不认为那是美，但是西方人说这就是美，那么全世界也都会说这就是美。而中国就会有相当一部分人也会跟着说那就是美，虽然还是有不少中国人没看出来那就是美。

　　1992年，我去巴黎，参观了毕加索在巴黎的旧居，里面展示了不少毕加索的作品。在参观中，这个不大的艺术纪念馆放映了一部短片，即关于毕加索画的那头非常著名的牛，到底是如何画出来的，前后经历了一个怎样的过程。毕加索最开始画的那头牛，体格健壮，肌肉丰满，看上去非常有力量。如果让中国的广东人看到有这样一头真牛，一定会琢磨着要怎样做来吃才会有一种令人满足的美味。短片展示了毕加索先后有好多张画稿，结果每一次画稿中的牛都比前一张更为简略。最后的定稿就是几个线条画出了一关牛的轮廓。这头牛没有太多的细节，但这头牛的牛蛋却没有被遗漏。那么毕加索在这头牛里到底要表达什么东西，我是完全没看懂。虽然很多人都说这头牛画得好，但我还是不懂。不懂就是不懂，没必要装懂。他们都说这是美，而且还是毕加索的创新。我不懂其创新在哪里，这可能跟美术史有点关系。但关于美，我无法赞同。一些线条画出来一个大概样子的牛，有什么美在其中?

　　也有人说，所谓艺术，也无所谓懂还是不懂。人家说人家懂了，但是你没看出来，这并不意味着你的审美观就会比别人差。对于任何艺术作品，不同的人的审美都会不太一样。但是你肯定有你自己另外的观感。那么能有这样的观感就足够了。即使这种观感与作者的本意不同，与所谓专家和评论家的观点不同，都没有任何关系。你有你的观感，有你的意见，有你的评论，足矣。

　　我去英国做访问学者时，见到一位社会学家John Scott，他写的书名为《谁统治英国?》（Who rules Britain?）我去见他时，送他一个中国的木雕小玩意儿，是一个中国的牧童坐在水中的牛背上，吹着一支笛子。当然木雕中没有水，只有仿佛露出水面的牛的上半身。但中国人一看就能看明白这头牛是在水中慢慢地行走。这个木雕很简单，但我非常喜欢。只是不知道这位英国教授是不是真的也喜欢。因为时间比较紧，净扯别的话题了，没有讨论这个艺术上的问题。

　　在凡尔赛宫，有许多有关拿破仑的画像。他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很多画虽然画面不同，但表达的意思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画面很优美，也很精致，但引不起我心灵上的触动。但是在我国内看到描述长征的大型油画的画面时，那种震撼是不由自主的。这种审美的差异与文化有关，与历史有关，与人的心境也有关。

　　近几十年来，西方艺术中的所谓创新，较大地影响了中国的文化艺术界。什么各种各样的流派在我们的学艺术的学生那里经常脱口而出。在音乐界，在美术界，各种从西方借鉴过来的方法和表达方式的的创新多如牛毛，但在很多中国人看来，那些东西只是很怪诞，但就是不能让人看出来其中美在哪里。我不否认，西方人认为是美的艺术，在他们眼里可能真的让他们觉得很美。但他们所认为的美，并不代表中国人一定也要认为那就是美。本来，每个人，每个民族表达美的方式不同，这应该得到相互尊重。我们反对的是，西方人，或者盲目信奉西方文化的人，硬要逼着中国人也一定要承认或者接受西方的那一套必须是美的。这就太霸道了。特别是西方艺术中的所谓现代派、印象派、野兽派之类的艺术流派，明明在中国人看来是一团乱糟糟，却硬要中国人也承认那就是一种绝美。这就完全很没有道理。

　　中国有些艺术界的明白人说得很清楚。自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以来，西方在艺术领域的很多创新，都是把西方古典的传统完全丢弃了。在西方人的眼里，只要完全丢弃传统的那一套，那就一定是创新，就一定会受到追捧。这种丢弃传统的所谓“创新”，其实乏善可陈。有些中国人出了国，也向西方学来这一套，他们创作的一些艺术作品，打着对中国传统艺术创新的旗号，但实际上完全是模仿西方艺术领域中的这些混乱与魔障。这样的打着中国文化旗号的伪作品，也没少受到西方艺术界的捧场甚至颁奖。但是，我想一定有不少西方人在看到这类作品之后，在捂着嘴偷笑。这些中国的所谓艺术家，已经让西方人给耍了，却还在自鸣得意。

　　更可恶的是，有些形式，在中国人看来并不美，而中国某些人硬要把这些中国人看着不美的东西送到西方，用这种展示所谓的丑来向西方献媚。他们这是在向西方表示，我们中国的艺术就是这个德性，我们比不上你们，如果你们喜欢这样的中国作品，那是我们的荣幸。所谓“眯眯眼”的模特就是这种跪在西方面前，向西方献媚的产物。中国人知道那并不美，西方人也知道那并不美，但某些中国人硬要在西方人面前展示这种不美的“艺术”，意欲何为?中国人的单眼皮，其实有不少是非常美的。所谓丹凤眼，就是单眼皮，但其美的程度不比那些双眼皮差，而且另有一种美的韵味。那种韵味在西方艺术作品中是看不到的。

　　干出这类事的中国某些艺术界人士，完全没有对中国自身文化的敬畏，更没有对中国自身文化的尊重。他们拿着人们都认为是丑的东西，在向西方交纳自己的投名状，不知道是不是让西方接受自己将来在西方艺术领域里占有一席之地。我相信，除了西方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之外，西方普通的艺术爱好者，也不可能对这类作品给以青睐。

　　在这一期《这就是中国》节目里，节目嘉宾多次提到，现在中国的青年一代，对自己民族的文化更加自信。他们创作出的很多作品都展现出了这种自信心。而且出于这种自信而创作出来的艺术作品，在世界上也受到越来越多的人们的喜爱与欢迎。艺术本来就是相通的。艺术关于美的定义权，现在已经不完全都由西方来掌控了。到底什么是美，是我们自己说了算的。西方认为美的，我们有理由有自己另外的看法。西方故意丑化中国的东西，中国完全不理由不接受，完全有理由指责西方的无耻与阴险。我们中国的美好的东西，肯定会被世界上很多国家和民族的人们所认可，所接受。

　　本来文化是需要相互交流、相互沟通的。而交流和沟通的前提是相互尊重。我们当然西方应该认真地尊重中华的文化，尊重创造了优秀美好文化的中华民族。他们如果做不到这种尊重，那只能说明他们的狭隘和无知，以及他们的妄自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