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得音乐,我不喜欢那英,但也很少听刀郎的歌。而《罗刹海市》的旋律却有一种魔力,一直在我脑子里转啊转,怎么也驱赶不走。我甚至忍不住要把整首歌辞背下来,特别是“勾栏从来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这句,还改为了签名。
《罗刹海市》为什么让我共鸣?我反思了一会,只能承认是屁股决定了脑袋。我虽然不是打工族,但也算不上先富。有一个网友说:“在广东我见过白手起家,现在身价千万的80后,也有十几个人了,在东莞还见过2个,一个81年的,一个82年的,农村孩子,初中就出来白手起家,现在开鞋厂,都身价近亿,你相信吗?”这当然可能是真的,毕竟杨大小姐都认为自己的职业经理人。我自己是没有发现过。我所写的,纯粹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感觉现在创业比起八十年代来难了很多,那时候即使出身底层,只要有胆子就可以致富,现在呢,是资本的时代,是权力的时代。白手起家?财务自由?这是我所不了解的事。这种感觉也是真实的。
《罗刹海市》的最后一句是:“那马户又鸟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确实,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并不限于本朝。不知道大家看过《骆驼祥子》没有?祥子是一个个人主义者,他也生活在一个颠倒的世界,却以为凭他的勤劳与聪明就可以赚钱买车了,可是,他的愿意不是一个个落空了吗?你觉得没什么人会抢劳动成果吗?就以现在为例,一个国六条出来,年轻人就得为买现在这房子多付多少钱!一个新劳动法出来,单位就要改签合同!一禁止电动车,出行费用也增加了不少!这也是我们的过错吗?你觉得祥子们没有努力吗?如果像骆驼祥子那样努力,我是不愿意的。很简单,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把你劳动成果抢去了,这样的事,难道你就没遇到过?
其实我从没劝大家放弃努力(如果让大家有这种印象,那真是罪过)。问题在于,不但要努力上进(如祥子所做的),还要努力打破资本与权力的限制--你问一下你那些白手起家的朋友,有没有感觉到这种限制?
前些天一个长辈跟我说,你们现在太辛苦了,房子要自己买,读书要自己花钱,看个病贵得要死。所以我才想起来写这篇文字。
跟八十年代相比,现在是穷的人更穷了,富的更富了,这是我文章里基本的判断,我是根据自身的体验得出来的。我的服务对象中不乏许多企业家,他们虽然是生产资料的所有者,但也是银行的债务人。一切资本主义企业都是负债经营的。企业家受到银行家的压榨(不懂的,读下茅盾《子夜》)。我们不仇富,不反对资本,但是如果资本被少数资本家垄断,被利用来获取超额利润,而不是发展生产,那么又怎么能不反对?当然,你们想必是资本家,一个亿对你们来说也只是个小目标而已,所以当然觉得日子好过了,不同阶层的人感受怎么会一样,夏虫不可以语冰么。(刘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