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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九头鸟——军歌嘹亮篇(24)

2024-11-19 15:28:51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孔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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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章 我撂倒一个,俘虏一个

  敌人被打懵了,他们没想到刚刚开战两小时,解放军就能打进二十公里的纵深地带。当然他们打了几十年的仗,再加上对我军非常熟悉,很快做出判断,这不过是解放军的一支轻武装的穿插分队,顶多一个连。

  应该说这个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但是一开始他们并不重视,毕竟人家是第三军事强国,还怕你一个连不成?于是派出一个民军连前来支援。没想到仅仅交战一个半小时,一个加强排就被全歼,一个民军连被打残。

  根据情报反馈,敌军又做出了误判,真以为我军插入纵深地带的是一支营级规模的部队,这才引起了重视。既然重视,对付一个营,按常理,至少要派出同等规模的兵力才能抗衡。事实上敌军在兵力使用上已经捉襟见肘了。

  防守这一地区的是地方部队的一个独立营,一个营要防守一个东西走向二十公里,南北进深十公里的地带,显然兵力不足。所以只能以连排为单位切香肠似得布防。这种兵力部署,优点是可以层层遏阻,缺点是会被各个击破。如果兵力集中使用,那后果更糟,会被一锅端。

  所以敌军这个营把家底全用上了,派出一个半连加一个迫炮排,还从主力部队调了一辆五九式坦克来支援,约有二百人的规模,由一个副营长指挥前来夺回高地。下午三点,敌军坦克外挂着五名士兵隆隆驶来,在无名高地下停了下来。五名敌军跳下坦克,有三人端着突击步枪,有一人背着锹镐,还有一人背着步话机,腰带上佩戴着手枪,显然是个指挥官。

  敌指挥官拔出手枪指挥着四个士兵往无名高地上搜索前进。此时的无名高地已在我军的掌控之下,张俊峰见上来五名敌军,并不急于消灭他们,而是命令战士们向后收缩,在灌木林里隐蔽起来。

  上到无名高地的正是敌炮排的侦察警戒人员,只见两个持突击步枪的士兵往前走了几十米,分别向两个方向警戒观察。指挥官取出望远镜对494和461高地瞭望一会,便选了两个点指挥两个士兵刨坑作业。随后用步话机发出呼叫,半个小时后,上来一个炮排,有十九人,携带了两门82迫击炮,加上先头上来的五个共计二十二人。他们立即卸掉了炮具弹药开始架炮操作。

  时候到了,张俊峰用手势下了无声的命令,三支微声冲锋枪一起开火,首先将持枪警戒的三个哨兵击毙,然后一跃而起边冲边打,战士们随即冲了上去,将他们团团围住。战士们有的高喊“那松空叶”,有的高喊“热带莲”。乱纷纷的吼叫,战士们蹩脚的“歪”语好像他们也听不懂。

  一位少尉,也许是排长,企图拔枪反抗,被我军战士一枪托击倒在地,张俊峰走上去卸了他腰间手枪,用枪抵住他的脑袋,一字一句的说:“‘博-物-可依-霜’。放下武器,听懂了没?‘空-抖-杭-悌-丢叶-噶-恩’,不投降就消灭你们。明白吗?”这位少尉点点头似乎懂了。

  此战用的是微声冲锋枪,所以并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一个炮排被打死了八人,伤了九人,生擒五人,而山下的敌军还浑然不知。清理战利品时邹继先从敌排长身上卸下步话机,听到耳机里“哄抗嘎啦”的呼叫。

  张俊峰问:“一排长,听懂了没?”邹继先说:“不懂。要是周世贵在就好,他听得懂。”张俊峰一本正经的说:“我懂,他们在呼叫‘向我开炮’。”邹继先哈哈笑了起来,“那就向他们开两炮?”

  张俊峰说:“问题是这是个专业技术活,你我都不精通,战士们也不会。”邹继先说:“我会。”张俊峰说:“拉倒吧,你啥时候打过炮?”邹继先说:“我探亲的时候。”张俊峰笑道,“说荤段子了啊!”

  邹继先认真的说:“连长,别歪想。我探亲回家,我们公社有个武装基干民兵连,有个六零炮班,连长是我老表,非要拉我去指导工作。我说我是侦察兵,他说侦察兵啥不会?幸亏我有点迫击炮操作知识,就边琢磨边教学,因此我也学会了打迫击炮。”

  张俊峰高兴的说:“人才啊!咱们侦察兵都是些鬼精灵,什么东西一看就会。其实迫击炮射击理论我也懂。那咱俩就打两炮试试。”邹继先说:“好嘞,打什么目标?”“当然是擒贼先擒王了,你看敌人的指挥所设在什么位置?”说着把望远镜递给邹继先。

  邹继先观察后说:“就设在我们曾经设的那个地方,那地方对461高地来说是个反斜面,这儿正好打他的后背。”张俊峰说:“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邹继先根据测距计算后说:“一千九百米,先来个概率瞄准,打一炮试试。”张俊峰说:“你没考虑两个坐标间的落差,应该再加五十米。”

  邹继先便开始计算射击诸元,调试炮。边调边说:“这炮是咱们造,连弹道表都是抄袭桂林步校的资料。连长,炮弹别忘了装引信,要不然打了哑弹还冤枉人家兵工厂炮弹质量不好。连长,你从二炮手到五炮手一人兼了,四号装药,填弹。嗨嗨,我终于可以指挥你了。”邹继先乐不可支。

  迫击炮作为步兵伴随火炮,侦察连长张俊峰并不陌生,拿起炮弹填入炮口,两人捂住双耳立即蹲下。咣的一声,炮弹出膛,张俊峰赶紧拿起望远镜观察弹着点。六七秒后喜悦的嚷道:“歪打正着嘿,把山头上两个观察哨干掉了。赶紧调高射角1点5度,方向角减少0点5度。”

  邹继先着急说:“要换算成密位。”张俊峰嚷道:“笨蛋,直接查密位表,敌人都给咱们准备的好好的。”邹继先调整射角后,张俊峰连发两弹,两发炮弹落在了敌指挥所的位置上,顷刻间七八个敌军便灰飞烟灭。张俊峰放下望远镜哈哈大笑,“咱两个菜鸟,秒变炮兵,又秒灭敌军一个营级指挥所。痛快!”

  邹继先笑着拿起敌人步话机的耳麦贴在耳朵上说:“我听听敌人是不是在骂我们,混蛋!怎么向自己人开炮?”张俊峰笑道:“听不到了,指挥所的步话机都飞上了天。”随后喊通信员,“小李,呼叫五幺幺。”

  呼叫接通后,通信员递上耳机和送话器,张俊峰叫道:“五幺幺,我是六五幺,我们成功的掏了一窝鸟蛋,顺便还了他们三颗。头鸟已被敲掉,留给你一锅乱炖,该你下筷子了,我不跟你抢食,嫌不够味,我再给火锅里加点料。管你吃饱,吃好。”“好!‘大旧锅’,那我就把那个乌龟壳敲了,连王八肉一起炖了。”

  敌军一个步兵连在一辆坦克协助下进入攻击阵地,原本等炮兵火力准备后发起进攻。没想到指挥所被‘自己’的炮火给端了,失去指挥的敌军一时乱了套。邬崇立抓住战机下令反击,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压制住敌军,李剑操纵一门20炮压制住敌坦克上的12.7毫米的重机枪,敌人只能龟缩在乌龟壳里。坦克虽然发射了几炮,但是没有炮兵观察员指引目标,打出去的炮基本无目标。

  张俊峰和邹继先打了三炮,敲掉了敌军指挥所,一下子找到了感觉。于是两人操纵一门炮,不断地调整方向射角,对敌阵地发起了炮击。461高地上的炮班长提起82无跃进到离坦克二百米处肩抗发射,打了一发穿甲弹,命中坦克腰部,坦克随即爆炸起火。但是炮班长也被敌军乱枪扫射光荣牺牲。

  敌军失去了指挥,又失去了重火力的支持,但仍能各自为战顽强抵抗。因为没有统一指挥只能乱打一气。一位排级指挥官见大势已去,下令撤退,敌军一窝蜂的涌上了公路。李剑操纵20炮正好打这些聚集目标,把公路打得硝烟弥漫火花乱溅,一时敌军伤亡惨重。

  邬崇立立即下令全体指战员追击,这正是猛虎连的长项,伴随着虎啸呐喊声猛追猛打。张俊峰见状后笑道:“打成了一锅麻辣烫,咱们下去涮肉串。和敌军交战以来,还没进行过白刃战。一排长,你带一个小组看押俘虏,其余人跟我下到公路,堵住这帮龟孙涮火锅。”

  大约有四五十个敌军没命的狂逃,不期被侦察排的战士们堵住了退路,一阵猛烈扫射,当即打倒二十几个,带头逃跑的敌排长还算明白,用中文高喊:“不要打了,我们投降。”随后追击的战士也纷纷赶到,将他们团团围住将缴了械,有的已经没枪械了。

  李剑拎着一只半自动步枪,刺刀是打开的,见了连长高兴的夸口,“连长,我追上来本想跟他们刺刀见红,谁知这龟儿子们不会拼刺刀。”张俊峰笑道:“我们拼刺刀的功夫是日本鬼子赐教,他们的师傅是美国鬼子,美国鬼子就不会拼刺刀,教出的徒弟也就只会乱枪扫射,拼火力。”

  李剑笑道:“说的太对了,你看他们投降的姿势,跟师傅学的一个熊样。”战士们押着投降的敌军往回走,俘虏们垂头丧气抱着后脑勺。猛虎连的战士正在打扫战场,把受伤没跑掉的敌人往一起集中。

  邬崇立和田指导员见张俊峰来了,邬崇立高兴的说:“‘大旧锅’,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歼灭接近两个连,你们炸死一个敌军上尉,俘虏说是副营长,还有一个上尉连长。”张俊峰问:“我们的战士伤亡如何?”田指导员说:“炮班长牺牲,五位战士受伤。”

  邬崇立看着一群俘虏,有五十多人,焦虑地说:“麻烦!要这么多俘虏搞么子哟!还要分兵看押他们,还得给他们治伤。我们人手也不够,又没有医疗队跟进。”张俊峰说,“也是,无名高地上还俘虏了七八个,再加先头俘虏的,合起来有七十多了,而且大部分是伤兵。我们远离后勤保障,这些人处理起来的确很麻烦。”

  这时侦察连的通信员小李跑了过来,也不敬礼,气喘吁吁的喊道,“连——”又改口,“六五幺,我来传达洞洞两的两点口头指示。”张俊峰心里一惊一喜,“怎么,洞洞两来了?”“是!他和六五两一起来了,正在无名高地休息。他让我先来传达两点指示:一,在战场上见到上级首长不要敬礼,二,不要称呼首长的职务,他的代号洞洞俩废止。新的代号,虎妈。”

  张俊峰立即明白了,在战场上下级对上级敬礼称呼职务时很容易暴露首长的身份,尤其是高级首长出现在战场时,往往是敌人狙击手最想捕捉的目标。于是对邬崇立说:“听明白了没有?虎妈来了,你们这群虎崽子见了虎妈不要撒欢哦。”邬崇立笑道,“那洞洞幺就是虎爸咯。”

  张俊峰认真的说:“其实洞洞幺,洞洞两这样的代号,并不保密,如果用无线电明语呼叫,被敌人侦听后也可得知是具有一定职务的首长,所以虎妈这个绰号倒是既亲切又保密。邬连长,咱们要把虎妈的两点指示,尽快传达给战士们遵照执行。”

  邬崇立下令把战俘集中到一个凹地里,派了一个班在高地上架起机枪看守。过了一会侦察连一排长邹继先和三排长葛大壮带着战士们押解着无名高地俘获的七名俘虏来了,其中有三个重伤俘虏被用树棍藤条扎起的担架抬着。

  岳政委和郭指导员走在后边。因为我军没有军衔,岳政委完全看不出是个大官,肩上还挎了一支56-2冲锋枪。邬崇立和张俊峰走上去握手寒暄,岳秀山学着电影《南征北战》里的台词,笑道:“仗被你们越打越精咯。一个半连竟然打出一个加强营的气势来。

  “我们突击营一路打来,却是磕磕绊绊,进展不是很顺利。一路受到了层层阻击,不时受到冷枪冷炮的袭击,车辆被打坏了几辆,人员也受到一些伤亡。我干脆弃车步行,带着侦察三排,从你们走过的山路插了过来。咋样,战士们伤亡大吗?”

  邬崇立汇报:“到目前为止,我们牺牲了十位同志,有二十五人受伤,其中重伤五人,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会增加牺牲。”岳秀山叹道:“等公路一打通就好了。”然后环视着战士们说:“同志们,战争伤亡不可避免,但是你们打得很好。以最小的伤亡换取了最大的胜利。值得嘉奖。”

  刘虻李剑曾劲松三人清扫战场后从494高地过来,他们每人肩上都挂了四五支缴获的枪支,双手还拎着弹药背心以及手榴弹袋。岳秀山看到他们高兴地夸道:“嘿!三只小虎崽成了小虎彪,不但能独立捕食,收获还颇丰啊。”

  这一仗打的真漂亮,李剑非常开心,笑道:“哎哟!虎妈,我们早断奶了。今个真高兴,我唱两句老歌您听:‘我撂倒一个,俘虏一个,撂倒一个,俘虏一个,缴获它几支——’”“怎么不唱了?”政委笑眯眯的问。

  李剑痞痞的一笑说:“我发现缴获的都是咱们中国枪。”战士们哈哈……笑了起来,岳秀山跟着笑道:“哎,这歌我也会唱,叫《战斗进行曲》,咱们四野部队的传统老歌,我们那会唱的是——‘缴获它几支美国枪’。打了胜仗哼几句,还是蛮自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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