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于2021年8月正式接触马克思主义。学习马克思主义后,笔者不仅能够很清楚地看见社会的黑暗面、体会到广大人民群众生活的艰辛;就个人性格而言,渐渐告别了相伴十余年的内向与自卑,笔者愿将这种经历称为从地狱到天堂的跨越。
我生在新世纪,长在西南地区乡村里,农村的生活经历短暂,甚至于没有留存些许记忆,不起眼的家境和“金钱决定人”的社会风气,把我塑造成一个内向与自卑的农家小孩,不敢说话、面无表情、拒绝交流。后来随父母进入城市生活,成了城市中最平凡的无产阶级家庭的孩子。父母长辈都是穷苦人出身,中小学就辍学闯社会,因为学历低,只能“卖苦力”,所以他们对下一代寄予厚望,希望能通过读书出人头地。比如,他们会指着路边衣衫褴褛的人教育我说,“努力学习,以后才不会变成这样。”我耳濡目染、感同身受,立志要“读书改变命运”,学习成绩也比较争气,成为长辈口里“听话的好孩子”。
读书阶段,同龄人中女生们讨论韩国偶像团体,男生们热议买装备打游戏,没有相似生活经历,缺乏共同语言,巨大的鸿沟让我显得格格不入。于是我索性奉行个人主义,以自我为中心,将讨厌的人、陌生人、亲友像星辰一样排列亲近关系,现在看来这恰恰是资本主义下人的原子化过程。
此外,我从羞于与人交流到最后拒绝与人交流,最终只与自己作伴。甚至性格变得偏执,浑身是刺,往往因为小事与人产生摩擦,激起内心熊熊大火。我明白问题的根源在自己,但道歉这一步一直没勇气迈过,这又让我陷于无限的自责中。现实的世界无法融入,我于是将感情寄托在影视作品、游戏、娱乐视频等虚拟世界,最终形成恶性循环。
高中时期,我开始住校,虽然集体生活让我有了更多与人接触的机会,却应试教育下只注重成绩忽略身心健康,我自卑和内向的性格并未改变。上大学后,我依然能够在专业中名列前茅,但原子化的大学生活并没有改变我依然是一个“小镇做题家”的内核。
而就在此时,一个契机出现了。从小长辈就跟我讲过毛主席的故事和诗词,受“爱国主义”的影响,我醉心于辛弃疾、毛泽东等豪美诗词,把他们奉为高高在上的“偶像”。疫情期间,一边看着抗疫英雄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事迹报道,一边痛感自己的碌碌无为,开始思考如何像伟人那样为人民服务、实现自己的价值。于是我从阅读《毛泽东选集》中寻找答案,当时是大三学期的暑假,我开始了奇妙的马克思主义之旅。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我忽地似乎看清楚了社会,渐渐地领悟了做人的道理。我明白了贫穷不意味着不努力,正所谓成功者并不一定就是仅靠个人努力,财富和地位是可以“继承”的;明白了有些苦难的根源不在于个人,根源在社会;明白了自己性格的形成与主观意愿相比,更多的是社会环境的塑造;明白了出身贫寒不是过错,过错在于剥削者;明白了自己同广大的人民群众一样,是历史的创造者,而不是自己曾认为的低人一等的空气浪费者。
我学会了不再单纯地厌恶自己,学着与自己作朋友,学着放下所谓“知识分子”的身段,与工人兄弟姐妹作朋友,去尝试走近他们。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敢于直视别人的眼睛、能够做到与别人正常交流、不再主观地认为别人错、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能正确认识自己、敢于承认真实的自己。
回顾我走过的路,如今已不觉得痛苦,是畸形的社会环境造就了曾经的自己。但遗憾的是在21岁才接触到马克思主义,感觉以往的光景似乎被虚度。对比前后的两段经历和内心感受,不可不谓之地狱与天堂、黑暗与光明的差别,马克思主义就像一道光拯救了我。
自卑是一种性格缺陷,它产生于我的成长经历,内向、自卑、悲观是好伙伴,一般的经济条件和由之带来的没见识是自卑的重要成因,认为自己差人一等;因此变得不敢说话、不敢正视眼睛,这是内向的一大特点;自卑同时创造出悲观,不认为自己能有多大的成就,这种想法根深蒂固,也在选择上也慢慢变得保守。
自卑者处于弱势,容易受到欺负和伤害,每一次不愉快的经历都会加深自卑者的自责;虽然有提倡自卑者“接受自己“的说法,但这本质上是一种不得以而为之的无奈与妥协。“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个体永远不可能脱离群体而生活。谨将此作品献给所有人,祝愿自卑者能够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中,自己已做得很好了,也希望外向者能加深对内向者的了解。合理的对待方式不是嘲笑、批评、辱骂,而应当是理解、宽容、帮助。
自卑说到底是一种在社会实践中形成的对自我否定的价值判断。人们需要通过物质的外物或者外物的形态(比如说美貌、体形、所获取的知识等)来定义自己的存在的意义。当别人拥有而我们没有的时候,我们就认为自己不足,开始否定自己,进而产生自卑 。只有人们在打破“物赋予人以社会性质”的观念以后,才能根除自卑。而更加健康的全面的人格养成,只能依靠新的物质基础和生产关系,一种区别于私有制的新社会,没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