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回梦里回老厂,
去看看围墙外那高大烟囱红色砖瓦的墙,
蹲在那围墙上,
和儿时的玩伴,
看那落日的光芒。
几回回梦里回老厂,
陈师傅家的六子是否已实现音乐的梦想?
用竹子削成的笛子是否还在?
听说陈师傅那尘矽的肺,
只延一点残喘。
几回回梦里回老厂,
去看看那铸造车间的老黙和他下岗后的鱼摊,
听说退休后的老黙拖着伤痛又重上了鱼摊,
只因老黙大学毕业的闺女,
一直找不到工作在家,只是上上网。
几回回梦里回老厂,
老厂那早已是情侣的街。
再也没有那老厂的围墙,
和围墙外那高大烟囱,
红色砖瓦的墙。
如今,听说最后一任老厂长走了,
最后一任老厂长是一名退伍军人,
两千年老厂改制后一直郁郁寡欢,
不知老厂长是否带走了他那视为珍宝的,
模范的奖章。
今天,在这南方的城市,
美丽的霓虹灯下,
我端起一杯酒,
祭我的老厂,
和我的老厂长。
跋:
惊闻老厂的最后一任厂长走了,老厂长曾是劳动模范,仿贺敬之«回延安»记此文以悼之。
【文/矛盾今评,本文为作者投稿红歌会网的原创稿件】